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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终)

  om,。  “我的事不要你管”

  宁青青皱起眉,说话的语气异常生硬。紫阁 ..

  也许她该为自己而活了。

  “青青,跟我走吧,只有我才是真心的对你好,姓裴的根本不懂爱,他只会伤害你”

  这些年,聂靖远总是想,如果没有裴泽析和裴芷依的出现,他和宁青青会过得多么开心快乐。

  毕业,结婚,生子,都会照着他最初的规划发展。

  规划太早,变化太迟,他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她,他的规划,她便已经离他远去。

  聂靖远不单单对裴芷依,对裴泽析也有着莫大的仇恨。

  赤红的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

  他最珍视的女人,连说句重话也舍不得,却让裴泽析作践了。

  再多的痛,再多的苦,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他只想带宁青青走,去宁静的山村,过他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聂靖远”

  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宁青青深吸一口气,冷冷的说:“你醒醒吧,我和你已经回不去了。”

  “现在的宁青青不再是七年前的宁青青,我变了,你也变了,为什么不把记忆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呢,对你,对我,都好”

  她宁愿自欺欺人的相信,他还是七年前爱笑爱闹的阳光男孩儿,而不是现在这般的卑劣小人。

  往昔的美好记忆就像过眼云烟,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的消散。

  这些年里,在她的脑海中出现次数最多的是裴泽析的脸,而聂靖远,已经被尘封在了不知名的角落,很少很少想起。

  人不可能总活在记忆中,她已经做了出来,而他,却没有

  “青青,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吗”

  聂靖远痛心疾首的追问,哪怕还有一丁点的感觉,他也不打算放弃。

  付出那么多的努力,忍受数年的煎熬,为的就是与她在一起,却终究,是黄粱梦一场。

  她想也不想的肯定回答:“没有,没有,一点也没有”

  这样的答案他是否满意

  断情的话说出口,并不难过,有的,是如释重负的轻松。

  电话那头的聂靖远经历了诛心之痛。缓缓的回过神:“青青,你一定会后悔”

  在挂电话前他听到宁青青喊:“等等”

  聂靖远的心瞬间死灰复燃,却听宁青青说:“请你把照片全部删除”

  “唉”他幽幽的叹口气,挂了电话。

  他和她仅有的合影,怎么舍得删。

  打开手机相册,一张一张仔细的看,嘴角慢慢的上扬,而欲火也熊熊的燃烧起来。

  突然间后悔没真正的得到过她。

  那么美的脸,那么美的身子,却是裴泽析一人独享。

  强烈的嫉妒染红了聂靖远的眼,手轻拂过手机屏幕,闭上眼睛,回忆起指尖曾有过的柔滑触感,美妙得让他血液逆流。

  翌日,在浓郁的玫瑰花香中醒来,宁青青睁开眼就看到裴泽析俊逸非凡的睡脸,豁然坐了起来,厉声质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灿烂阳光悄然钻进卧室的那一刻,裴泽析就醒了,看到身旁的宁青青睡得香,便没有打扰她,又闭上眼睛假寐。

  他睁开一双闪亮的眼眸,嘴角一弯,温柔的笑了:“凌晨一点还是两点,我不记得了,实在睡不着,就过你这儿来,借半边床。”

  宁青青不高兴的瞪着他,低吼:“给我滚出去。”

  “别这样,板着脸一点儿也不可爱,明天小枫小楠就要回来了,难道你希望他们看到我们这样剑拔弩张,这样会对他们造成不良的影响,来,笑一笑,我们和和睦睦,小枫小楠才能健康成长。”

  裴泽析坐起来,粉蓝色的被子从他肩头滑落,露出结实的胸膛,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健康强健的柔光。

  孩子永远都是她心底最弱软的部位,宁青青无暇欣赏裴泽析故意泄露出的美景,急切的追问:“他们明天什么时候到”

  裴泽析咧开嘴笑着说:“上午**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接他们”

  “嗯嗯”使劲的点头,她终于盼到孩子们回来,怎么可能不去接,一定得去。

  “那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们可不可以试着和平相处,你老是凶巴巴的,我也难受。”

  裴泽析掀被子下床,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大衣披在身上。

  “嗯”宁青青别开脸不看他,拢了拢被子,闻到他身体遗留的淡香,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她像没事人似的下床,拿起衣服去书房换。

  宁青青的心里一直抗拒着裴泽析,才会总是不给他好脸色,连说话的态度也从来没缓和过。

  怨他恨他,正因为爱得太深,才会让自己也痛苦不堪。

  此时此刻,她真不知该如何与他和平相处。

  就算和他身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也会有窒息的感觉。

  宁青青换好衣服从书房走出来,裴泽析正在浴室里洗涮。

  他的毛巾,他的牙刷,她并没有狠心丢弃,一直在等着他来使用。

  无奈的叹了口气,宁青青进厨房煮面条,想起这些年与裴泽析的相处,有甜有苦,有喜有悲

  不管是欢喜的笑,还是痛心的泪,都已经在她的心底扎了根,这辈子,她亦然认定了他。

  就算不和他复婚,她也不可能再接受任何男人。

  前路未知,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现目前,她只有最简单朴实的愿望,那就是和孩子们在一起,再别无他求。

  吃着麻辣可口的面,正因为是宁青青煮的,裴泽析有种很奇特的满足感。

  碟子里还有外焦里嫩的煎蛋,别说吃,光是看一眼就已经口齿生津。

  “你洗碗”

  吃完面,宁青青把筷子一撩就进了客房,从书架上拿出课本和教师用书随意的翻了起来。

  一时难以进入工作状态,只能循序渐进的调整。

  裴泽析没拒绝,当真把碗收进厨房,小心翼翼的洗了起来。

  在宁青青的教导下,他已经开始有了居家男人的味道,洗菜洗碗做早餐,还能做得像模像样。

  只是满手的油腻让他很不舒服,每次洗碗之后就要用洗手液洗好久,还不忘擦护手霜,比宁青青还注意保养。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书房,看到宁青青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桌前。

  宁青青没有回头,一门心思的盯着书看。

  裴泽析蓦地伸出手,差一丁点儿碰到宁青青的肩,却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他答应过不碰她,这次无论如何要守信,他要让她知道,他尊重她。

  裴泽析突然发问:“他有没有找你”

  这个他除了聂靖远不做第二人想。

  宁青青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找了。”

  “你和他”

  心口蓦地收紧,裴泽析的手已经紧握成拳青筋突兀,复又缓缓松开,盯着宁青青的背影,幽幽的说:“我相信你”

  事到如今,裴泽析相不相信自己,对宁青青来说,已没有区别。

  嘴上说相信有什么用,她要的是他真心实意的相信。

  如果他真的相信她,事发当时,就不会不问青红皂白的辱骂她,更不会伤害她。

  哀莫大于心死

  也许她的心真的已经死了,此刻才会这般的麻木不仁。

  不哭。不笑,不快乐,也不忧伤,心静如水,淡泊如冰。

  宁青青自然不会知道裴泽析的内心挣扎,太过强烈的占有欲让他的眼被愤怒所蒙蔽,曾一度看不清真相。

  在知道真相之后,他又觉得自己没脸见她,辜负了她的情深意重。

  如果她能打他一顿,骂她一顿,甚至在他的身上戳上那么几刀,他还能好受些。

  只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

  裴泽析的大手盖上宁青青瘦弱的肩,感觉到她微微的一颤。

  “青青,以前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他不止一次向她认错,放低姿态乞求她的原谅,可她却无动于衷。

  高高在上的裴泽析也会落到这步田地,是连他自己也想象不到的。

  曾经是她委曲求全,这一次,就换他来求她,不能站在平等的地位,那就矮她一分,又何妨。

  “不”

  还清楚的记得,她求他的时候,他说的那些话,深深伤透了她的心。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绝对不会去求他,给自己留下一些尊严,不至于卑微低贱到尘埃里去。

  “青青,别说气话。”

  他已经吃了亏,人在生气的时候最好一个人静一静,而不是张嘴乱说,伤了最爱的人,也伤了自己。

  “我没说气话”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她不能再让自己卑微低贱下去,不能因为爱而放弃了自己。

  自知不能再逼宁青青,裴泽析沉吟片刻,收回了握着她肩头的手。

  “你好好看书吧,我回去了,明天早上过来接你去机场,不管你多恨我,在孩子的面前,我希望能和和睦睦。”

  “慢走,不送”

  她甚至没有回头,听到关门声,心突突的跳。

  初春的灿烂阳光已经开始普照大地,只是不知,何时才能照到她阴霾的世界。

  孩子毕竟是孩子,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依然生龙活虎。

  一下飞机就抱着宁青青和裴泽析又蹦又跳,不停的喊:“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小枫小楠”宁青青也紧紧的搂着他们,酸涩不断上涌,开心的泪迷蒙了她的眼眸。

  “爸爸妈妈,我和弟弟好想你们,你们想不想我们啊”小枫仰起头,笑嘻嘻的问。

  “想,当然想”

  宁青青和裴泽析异口同声的回答。

  “嘿嘿,奶奶也经常想你们,还哭了呢”小枫说着回过头,挥挥手:“奶奶”

  莫静宜正在和随行的管家说话,小枫喊她,便匆匆交代了几句,快步走上前来,虽然脸上有笑,可是难掩眼底的疲惫。

  “泽析,青青,新年好”

  “妈,你累了吧,快回去休息。”裴泽析摸摸儿子的头,满脸慈爱的说:“你们两个小捣蛋,是不是不听奶奶的话”

  两个小家伙噘着嘴抗议:“没有啊,我们很听话,很乖,是吧,奶奶”

  “是啊,小枫小楠最乖了,是奶奶的乖宝贝儿。”

  莫静宜说完,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样子小两口还在闹别扭呢

  裴泽析满意的点头:“那就好,我一直担心两个小捣蛋不听话,惹你生气”

  “小枫小楠可比你听话多了。”莫静宜笑着调侃。

  一行人又笑又闹上了车,先送母亲回去休息,裴泽析再拖家带口回自己的别墅。

  两个孩子就像撒欢的猴子,不停的说在美国的见闻,叽叽喳喳没一刻消停。

  去机场的路上,宁青青和裴泽析有言在先,一定要在孩子的面前和和睦睦。

  孩子本来也不敏感,丝毫没发现异样。

  只是裴泽析把手臂搭在宁青青肩膀上,还是惹来了她的白眼。

  小枫小楠把行李箱中的礼物一件一件的拿出来,两个孩子给宁青青买了名牌香水和墨镜。

  裴泽析得到的礼物是机械手表,精致贵气。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孩子的奶奶给的建议,不然两个几岁大的时候,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是名牌,还尽挑贵的买。

  看完孩子拍的照片,宁青青感觉自己也去美国玩过一遍,心情顿时好得没话说,嘴角的浅笑,实打实的发自内心。

  可是她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就被聂靖远的电话彻底破坏。

  他说,想见她。

  宁青青一口拒绝。

  可聂靖远并不放弃,在电话中一直劝说。

  裴泽析在后花园找到宁青青,她拿着电话正说着:“我今天真的没时间,小枫小楠刚刚回来,我要陪他们。”

  “是谁的电话”裴泽析快步走上去,沉声问道。

  宁青青心口一窒,呐呐的应:“聂靖远。”

  “他约你见面”裴泽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好像梅雨季节,一时半会儿放不了晴。

  “嗯”宁青青已经听不到电话那头的聂靖远在说什么,贴着耳朵的手机慢慢垂下,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解释:“我没答应。”

  “电话给我”一把抢过宁青青的手机,放到自己耳边,裴泽析本已经乌云密布的脸开始沉得发黑。

  “聂靖远,你在医院躺糊涂了吧,嫌我手太轻是不是,想再多躺一年半载”

  裴泽析的话一出口,宁青青才知道他把聂靖远打得进了医院,怔怔的看着他,没敢吱声。

  “不管你以前和青青是什么关系,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休想再接近她”

  宁青青不知道聂靖远说了什么,只看到裴泽析冷笑。

  他说:“哼,你就别再做梦了,现实点儿,你和芷依的事我不管,青青是绝对不会再搀和进去,我相信青青和你什么也没发生,以前的事就这么算了,如果你以后再缠她,休怪我不客气”

  裴泽析挂断了电话,手机紧握在掌中,他整个人都在燃烧,甚至有把手机扔出去的冲动。

  该死的聂靖远,真是吃了豹子胆

  “把手机还给我”宁青青不敢问聂靖远后来又说了什么,只能伸出手,讨要自己的手机。

  “以后他再打电话来你不许接”

  还没等到裴泽析把手机还给宁青青,一条短信就来了。

  宁青青心头一紧,要去抢手机,裴泽析却快她一步收回手,信手打开了短信。

  这一看不得了,裴泽析气得把手机直接扔进了鱼池。

  “该死的聂靖远,活得不耐烦了”说着气急败坏的就拉宁青青进了屋,拿起茶几上自己的手机。

  “裴泽析,你打算怎么做”宁青青怯怯的看着他,不会真的打断聂靖远的手脚吧

  裴泽析剑眉紧锁,握着手机定定的看着宁青青:“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她只想息事宁人,闹得人尽皆知对她也不好。

  不知道裴泽析看到的照片是不是之前的那些,她心中七上八下,忐忑得厉害。

  怒火中烧的裴泽析咬紧了牙,狠狠的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望着裴泽析那张狰狞的脸,宁青青怯怯的想,还好是不放过聂靖远,而不是不放过她。

  宁青青拍了拍胸口,安抚自己受惊的心,缓缓的说:“你消消气,不要冲动。”

  裴泽析点点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就把宁青青拉入怀中,紧紧的圈住她的腰。

  坐在裴泽析紧实的大腿上,宁青青挣扎了几下,他把她抱得越发的紧了。

  “别这样,孩子看到不好”她羞赧的低着头,往楼梯口望去,就怕孩子窜下来,看到这一幕。

  抱着宁青青娇弱的身子。裴泽析的怒火慢慢的平息下来,他勾了勾嘴角,说:“他们又不是没看到过,没关系”

  真是个大无赖

  她还没原谅他呢,就又犯老毛病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方才见裴泽析火冒三丈的和聂靖远说话,宁青青心里却甜滋滋的。

  她故意板着脸,推着他的胸口:“放开我,不然我生气了”

  “嘿,要生气我也不拦你,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不生气了”

  盯着娇态毕露的宁青青,裴泽析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还和她开起了玩笑。

  “你以为我想生气啊,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大坏蛋”

  裴泽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总是掐着她的软肋,让她没办法铁石心肠的拒绝他。

  话一出口,宁青青就暗叫不好,一不小心,又打回原型了,瞬间欲哭无泪,想抽自己两耳光。

  “我发誓以后不惹你生气了”

  裴泽析突然握紧宁青青的手,表情严肃。

  “我才不信你说的话。”宁青青快速的抽回手,又蹦又跳的上了楼。

  她一边上楼一边喊:“小枫,小楠,快下来吃午饭了”

  裴泽析看着她的背影,笑着直摇头。真是个傻丫头

  手撑在沙发上,他摸到手机,笑意顿时荡然无存。

  裴泽析拿起手机,进书房去打电话,长时间不出来,直到孩子来喊他吃饭,他才挂断电话,走出书房。

  午饭是保姆做的,并不怎么和裴泽析的胃口,挑挑捡捡凑合了一顿。

  小楠也是食不知味:“妈妈,我想吃你做的饭。”

  “我也是”裴泽析和小枫异口同声的附和。

  宁青青摸摸儿子的头,笑着问:“晚饭妈妈做,你们想吃什么”

  小楠举手说:“鱼香肉丝”

  小枫接着说:“红烧排骨”

  裴泽析说:“清蒸鲫鱼。”

  这三个都是宁青青的拿手菜,虽然简单家常,却可以做得让人吃过之后还想吃。

  “好,晚上就做鱼香肉丝和红烧排骨。”宁青青直接无视裴泽析,当作没听到他说话。

  “妈妈,爸爸要吃清蒸鲫鱼”小枫不明就里,好心的提醒。

  宁青青瞥了裴泽析一眼,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应了下来:“谢谢,妈妈知道了”

  “知道就好”裴泽析感激的摸摸儿子的头,还真的多亏了小枫,不然宁青青把他当了透明人,不理不睬。

  在儿子面前假装恩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明明想板着脸不苟言笑,却又不得不展露笑颜,和裴泽析软言细语的说话。

  “妈妈。你和爸爸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们生妹妹”

  小枫玩着平板电脑,头也不抬的问。

  宁青青怔了怔,回答道:“妈妈有你们就够了,不想再生妹妹。”

  “可是我和弟弟想要妹妹啊,我们会保护妹妹,不让别人欺负她。”小枫说着还拍了拍胸脯:“我是男子汉,要保护弟弟和妹妹。”

  “呵,小枫真乖,要不要吃榴莲,妈妈给你们拿。”宁青青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遂把孩子的注意力转移到吃上。

  小家伙果然没让宁青青失望,马上就欢呼起来:“好哦好哦,我最喜欢吃榴莲了”

  有吃的堵住嘴,小枫也不再说妹妹的事,只是裴泽析还在盘算,两个儿子大了,也许真的应该再有个女儿。

  那天以后,宁青青没再接到过聂靖远的电话,自然也没见过他的人。

  她知道一定是裴泽析把聂靖远痛痛快快的收拾了,才能让她这般的安宁。

  日子如水流淌,平静轻缓,若不是裴泽析时不时的出现,她和孩子的日子可以过得更加惬意。

  开学不久,宁青青和孩子的奶奶见过一次面。

  原本裴泽析和cherrie结婚的消息在滨城传得沸沸扬扬,可是,过完年之后便少有人再提起,好像一阵风吹过,散了。便散了。

  许多次和裴泽析见面,宁青青都想问一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话到嘴边,她又吞了下去。

  不能问不能问,免得裴泽析还以为她多关心。

  根本就不关她的事,知不知道都是一样的结果,她依然没有好脸色给他看。

  某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宁青青没课,在家里看书,门铃突然响了。

  她打开门看到小腹微凸的裴芷依,愣了那么一秒,遂笑着问:“你找我有事”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裴芷依会厚着脸皮来找宁青青,肯定不是来看看那么简单。

  “青青,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对,希望你帮帮我,现在也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话音未落,裴芷依就哭了起来,伤心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唰唰的往下掉。

  宁青青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帮裴芷依,但她既然来了,也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谦和有礼的把门打开到最大:“进来坐吧,有话慢慢说。”

  “嗯”裴芷依抹着泪进了屋,坐在沙发上就扯纸巾擦鼻涕,哼哼哧哧,不若往日般的优雅。

  虽然裴芷依以前做了很多错事,可毕竟是两个孩子的姑姑,宁青青也不再计较,给她倒了柠檬茶,坐到对面。

  “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你。”

  将大把的纸巾扔进垃圾筒,裴芷依一边抽泣一边说:“青青你一定要帮我”

  “你说吧,到底什么事,如果力所能及,我一定帮。”

  昔日的大小姐放下面子放下身段,宁青青这个灰姑娘又怎么能拿翘。

  蹬鼻子上脸的事她也想做,可终究不能,只有耐着性子宽慰裴芷依。

  裴芷依颇有些意外,她以为宁青青会因为过去的事拒绝,没想到这般的爽快。

  准备好认错的台词也没用上,她便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青青,我孩子的爸爸被抓了,现在只有我哥能救他,可是我哥不见我,请你帮帮我,求求我哥,放过雷浩然吧”

  泪就像抹不干了一般,一张张的纸巾被染湿,浸透了裴芷依的痛苦。

  “雷浩然”

  宁青青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

  盯着裴芷依泪雨潺潺的脸,她点了点头:“我试试给裴泽析说,但他不一定会听我的。”

  “谢谢你,谢谢你”裴芷依一瞬间看到了希望,俯身上前,紧握着宁青青的手,嘴角终于有了一抹笑意。

  “现在别说谢,成不成还不知道呢”

  见裴芷依的眼泪流个不停。宁青青也扯纸巾帮她擦,一边擦还一边安慰:“别哭了,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放宽心,孩子的爸爸一定不会有事。”

  裴芷依愣愣的盯着她,嗫嚅着开口:“你你不恨我吗”

  “呵”

  宁青青的唇角勾起苦涩的笑:“恨你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现在是孩子的姑姑,我们终究是一家人,以前的事就不要想了。”

  就算想也没用,有些事终究是命中注定,她和裴泽析,两个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人也能相遇,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青青,谢谢你”

  除了说谢说对不起,裴芷依的词汇已经匮乏到不知道其他。

  “别说谢了。”宁青青反握住裴芷依的手,一本正经的说:“芷依,我希望,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不要再互相伤害,好不好”

  “好”裴泽析使劲的点头,愧疚的垂眸:“青青,对不起”

  “好了,对不起也不要再说”

  轻拍裴芷依的肩,宁青青笑着问:“还记不记得我们刚读大学的时候,我的钱包丢了在宿舍哭,你说什么来着”

  不等裴芷依开口。宁青青自己先说了出来:“你说,你有钱就不会饿着我,我周末去给影楼发传单,你也跟着去帮我发,我一直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我们两个没有一起喜欢上聂靖远,也许,现在还是最好的朋友。”

  说着话,宁青青红了眼眶,她吸吸鼻子,笑着抹去泪水。

  裴芷依绕过面前的茶几,扑上去紧紧的抱住宁青青,嚎啕大哭起来:“青青,对不起对不起”

  “你看你,又说对不起了。”拍着裴芷依的背,宁青青又继续说:“我们都把以前的事忘了吧,不要再提了。”

  “青青,你真好”

  裴芷依突然想起八年前,也说过这句话。

  那还是新开学,军训的时候。

  遇上下大暴雨,裴芷依淋雨之后感冒了,喉咙痛,头痛,还不停的咳嗽,完全吃不下东西。

  宁青青特意回家去拿了电饭锅,在宿舍里炖瘦肉粥给她喝。

  其实裴芷依打个电话回家,保姆医生就会过来伺候,可当时她正和家里呕气。不想打电话回去。

  她本想出国留学,裴铮丞和莫静宜却偏偏要留她在身边,为了这事,她整整一个月没给他们好脸色看。

  当时的裴芷依很脆弱敏感,吃着宁青青熬的瘦肉粥,眼泪就直往下掉。

  “肚子里的宝宝快四个月了吧”宁青青与裴芷依分开,坐直身子,摸她凸起的小腹。

  “是啊,再过五天就四个月了。”

  说起孩子,裴芷依立刻破涕为笑,双手盖在自己的小腹上,好似能感觉到孩子的胎动。

  宁青青感叹道:“真快啊,再过五个月就要出生了。”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呱呱坠地,就像她当年怀小枫小楠,现在回想起来,时间过得太快。

  那么小的两个小不点儿,现在已经长成能说会道的大孩子了。

  “我现在经常能感觉到孩子在动,顶着我的肚子,会鼓起一个包。”

  虽然怀孕快四个月了,可裴芷依根本没有长胖,甚至比以前还要瘦了。

  没有化妆,气色看起来很不好,特别是眼睛,哭过之后又红又肿,像两个嫩核桃挂在脸上,但是她脸上的笑,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美。

  “呵呵。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和你玩了,小胳膊小腿,踢着肚子,波浪似的动。”

  宁青青怀孕的时候,那肚子可壮观了,两个孩子稍微动弹,就像打架一样的热闹。

  摸着自己微凸的肚子,裴芷依突然抬起头,笑容敛在了忧伤的眸底:“青青,那次你和聂靖远的事是我不对”

  宁青青的心底“咯噔”了一下,呐呐的问:“你哪里不对”

  若不是裴芷依说出来,宁青青还不知道,她一直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车上睡得那么熟,连发生那么大的事也醒不过来。

  原来,当时在车里,裴芷依给她擦嘴的纸上有无色无味的迷药,虽然计量不大,却足以让她沉睡四五个小时。

  裴芷依和聂靖远达成协议,她帮他搞定宁青青,他就当孩子的便宜爸爸。

  只是裴芷依万万没想到,聂靖远会送宁青青回别墅,并等着裴泽析回去捉奸在床,把她也连累了进去。

  害人终害己,现如今,裴芷依已经走投无路,连她最亲的哥哥也不愿意见她。更别说施以援手。

  “唉”虽然宁青青也生气也愤怒,可她又不可能找裴芷依算账,只能叹了口气,坐在那里发呆。

  “青青,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看在小枫小楠的面子上,你原谅我吧”

  诚心的忏悔之后,裴芷依心中的大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嗯”

  宁青青抿着唇,点了点头,新仇旧恨都一笔勾销,若是再计较下去,就真的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可以做到,裴芷依也一定可以做到。

  虽然停止了哭泣,可裴芷依的脸色还是不好,宁青青扶她进房间去躺着。

  “青青,拜托你了”裴芷依拉着她的手,久久舍不得放开。

  “嗯,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裴泽析打电话。”

  “谢谢”

  “别再说谢了,乖乖睡觉,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掖了掖被角,宁青青退出房间,坐在沙发上拨通了裴泽析的电话。

  “芷依来找我了,她说你不帮她,让我来求你”

  宁青青平静的说:“我已经原谅她了,你也原谅她吧,我想,你也不忍心看着芷依的孩子出生就没有爸爸在身边吧”

  电话那头的裴泽析沉默了片刻,不确定的反问:“你真的原谅她了”

  “不是真的是煮的吗,芷依毕竟是小枫小楠的姑姑,我不原谅她,难道还找她算账,大着个肚子,也怪可怜的,你就帮帮她,好歹她是你的亲妹妹。”

  听宁青青这么一说,裴泽析也就应承了下来:“好,我帮她”

  “我代芷依向你说声谢谢”

  宁青青挂断了电话,一抬头就看到裴芷依趴在门边抹眼泪。

  “别哭别哭,你哥说会帮你,不用担心,孩子的爸爸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宁青青甚至怀疑裴芷依孩子的爸爸被抓也和裴泽析有关,但这只是她的猜测,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

  “芷依说孩子的爸爸叫雷浩然,我感觉这个名字特别的熟悉,可想不起来是谁了,我觉得我应该认识。”

  宁青青冥思苦想之后也没结果,只能求助于裴泽析。

  裴泽析本不想提那个人,可宁青青问起来他又不可能装不知道,思索片刻之后据实相告:“你忘了啊,以前住你隔壁,还差点儿把你那个了”

  “啊。是他”

  裴泽析的话无疑是一石惊起千尘浪,宁青青睁大眼睛张大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对,就是他”他微点黔首,无奈的叹气:“唉,芷依真是”

  宁青青本没想到雷浩然是受裴芷依的指使来接近她,可看裴泽析的表情,听他的口气就明白了过来。

  一件件,一桩桩,她都熬了过来,从始至终,伤她最深的还是裴泽析,他根本无需耍心机玩手段,一句话,就足以置她于死地。

  “我已经说原谅她了,不管以前她做了什么,我都原谅她。”

  强忍着心酸的泪,宁青青的手握紧了拳头,搁在腿上,不住的颤抖:“也许你还不知道,芷依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因为聂靖远,我和她才闹成这样,其实我也该感谢她,不然我也不会认识你,更不会生下小枫小楠。”

  “青青”裴泽析难以自持的捧住宁青青的脸,擦去她的泪,幽幽的说起一件往事:“我还记得芷依刚读大学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我,说交了个好朋友,很温柔的女孩子,想介绍给我,她说的人就是你,如果那个时候我答应了,也许,我们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宁青青刚读大学的时候,她还不认识聂靖远。

  如果,只是如果,她在那个年纪与裴泽析相遇,也许,真的会不一样。

  心,又慌又乱,推开裴泽析的手,宁青青低下头,反手擦泪,苦笑着说:“你根本就看不上我。”

  “看得上,看得上,绝对看得上。”

  替宁青青擦去泪水,裴泽析又说:“我让芷依和雷浩然去法国管理我的酒庄,雷浩然之前一直做假酒的生意,现在也该转行做真酒了。”

  当时买酒庄就有这方面的打算,雷浩然确实很懂红酒,只是一直没用在正途上。

  “你爸爸妈妈会不会反对”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找个适当的时候再告诉他们,毕竟芷依和聂靖远还没离婚,事情不宜宣扬。你怎么不问我聂靖远现在怎么样了”

  她一直想问,可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既然裴泽析提出来,就问一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啊,他不是想在宁静的小山村生活吗,我就成全他,在那种闭塞的地方,股票期货都没用,他拿着还能干什么,不如变成一堆废纸还能补补墙上的漏洞。”

  宁青青不懂裴泽析话中的意思,纳闷的看他,等着解释。

  “呵,聂靖远挪用公款买了很多的期货和股票,他小子运气好,开始确实赚了很多,后来又借了高利贷,现在股市崩盘,他手中的股票和期货已经值不了多少钱,还高利贷都不够”

  聂靖远的名声已经臭了,没有一家公司会聘请他,债主追上门只能有多远躲多远。

  “他也真是够糊涂的,怎么借高利贷去买股票和期货。”

  宁青青根本不理解赌徒的心理,她紧蹙着眉,扼腕叹息。

  “呵,他自己肯定不会去,那就要看谁教他了。”

  裴泽析摸了摸鼻子,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宁青青。

  宁青青目瞪口呆的听完,惊叹:“你太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裴泽析自鸣得意的笑了起来:“我还没对他赶尽杀绝,他以为有了钱就可以带你走吗,做梦,也不想想,如果我不让他赚钱,他又怎么可能赚得到,和我斗,他还太嫩了点儿。”

  “你现在满意了吗”

  阴险狡诈的裴泽析,让宁青青心底直发毛。

  “还算满意”他长臂一展,把宁青青拉入怀中:“你再给我生个女儿,我就真的满意了。”

  “去你的,要生让cherrie给你生,我才没那个闲功夫。”

  虽然最近裴泽析的表现良好,可始终有根刺卡在宁青青的喉咙里,一和他说话就会痛。

  裴泽析很认真的回答:“我只要你给我生”

  “哼,我和你已经离婚了,没有义务给你生。”

  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裴泽析推开,宁青青快跑出去,找正在花园里上绘画课的儿子寻求安慰。

  裴泽析也起身跟出去,宁青青正站在儿子的旁边,看他们画画。

  在绘画老师的指导下,小家伙画画还有模有样。

  “别打扰老师上课。”裴泽析拉着宁青青一直往楼上走。

  宁青青怯怯的问:“你拉我去哪里”

  “看电影。”把宁青青推进房间门,裴泽析坏坏的笑着说:“爱情动作片,喜欢看不”

  “不喜欢,我不看”

  宁青青连忙捂着眼睛,看了那种东西,会不会长针眼啊

  “实战都那么多次了,难不成只看看还不好意思”

  把宁青青推坐在沙发上,裴泽析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墙上的液晶电视,选到爱情动作片上,按了“ok”。

  虽然捂着眼睛,可宁青青的耳朵还是能听到那些“嗯嗯啊啊”的声音。

  奈何她只有一双手,捂了眼睛就没办法捂耳朵,捂了耳朵没办法捂眼睛。

  “我才不看”她站起来往外冲,却不想一头撞上了裴泽析宽厚的胸膛。

  “呃,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啊,不能怪我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裴泽析把宁青青紧紧的抱住,不等她反应过来,两人就一起跌到了床上。

  他高大的身子又沉又重,把宁青青压得喘不过气,顿觉头晕眼花。

  电视里“嗯嗯啊啊”还在继续,裴泽析也按捺不住,对她上下其手。

  半推半就,裴泽析把宁青青就地正法,两个人纠缠在床上,难分难舍。

  完事之后,宁青青疲惫的躺在裴泽析的怀中,突然,脑海中浮现“久旱逢甘霖”这句诗.

  脸一红,说的不正是她吗

  羞死人了。

  腰酸腿痛,身子懒懒的不想动。

  不知何时裴泽析已经关了电视,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她和他的喘息声。

  “又被你占了便宜”宁青青娇嗔的在他的胸口锤了一拳。

  也怪自己的立场也太不坚定了,被他一引诱就把持不住。

  呜呜丢人啊

  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流,宁青青惊叫的跳下床,指着裴泽析质问:“你是不是没戴套”

  “是没戴,怎么了”裴泽析明知故问。

  “我危险期啊啊”

  酸软的腿这下有了力气,宁青青火速冲进浴室,打开莲蓬头冲洗。

  “别洗了,洗也没用,怀上了就生下来,我想要个女儿,小枫小楠想要妹妹”

  裴泽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脸的餍足。

  浴室的水声哗哗不绝,他慢吞吞的起床,走过去,推开虚掩的门,宁青青就如出水芙蓉一般,美丽洁白。

  恍然间,他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她那么小那么瘦弱,缩在他的怀中,像只可怜的小猫。

  “出去啊,不许看”宁青青红着脸,关掉水阀,扯浴巾把自己裹住,瞪了裴泽析一眼:“待会儿出去给我买药。”

  “那个药吃了也不一定能成功,不如顺其自然,怀孕了就生下来,没怀孕我再继续努力”

  他这次是铁了心要搞大宁青青的肚子,不成功,便成仁。

  “滚”

  一个人的时候,宁青青总是在想,她连裴芷依也可以原谅,为什么就不能原谅裴泽析呢,何必再计较过去的伤害与痛苦。

  人这辈子,不可能永远活在过去,未来,才是她该追寻的。

  慢慢的,面对裴泽析,她不再冷言冷语,也不再横眉冷对。

  平和的与他说话,虽然并不炙热,但也是一个改变。

  当裴泽析说出:“明天我们在天主教徒举行婚礼,你去吗”

  宁青青彻底的懵了,她以为,他和cherrie的婚事只是传闻,只是他盛怒之下的气话,却不想,即刻要变成现实,就在明天。

  明天是否来得太快了一点儿

  她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

  “好,我去”

  亲眼看他和别的女人携手,也许她才能真正的解脱。

  翌日,一大早,裴泽析西装革履的出现在宁青青的家门口。

  “你来接我干什么,怎么不去接新娘子”本是愉快的周末,却被裴泽析彻底的毁掉了。

  “接你比较重要”裴泽析淡淡的说:“走吧”

  “小枫小楠去不去”跟上裴泽析的脚步,宁青青急切的问。

  “我妈带他们已经过去了。”

  按下电梯,裴泽析转头看着一脸忧伤的宁青青,关切的问:“昨晚没睡好”

  “睡得很好”宁青青低着头,试图隐藏她浓黑的眼圈。

  “别骗我了,你昨晚根本就没睡”

  一语中的,他很了解她,就像了解自己一般,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既然他已经看了出来,她也不再隐瞒,心一横,脱口而出:“是啊,我是没睡,你要娶cherrie,我怎么睡得着”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裴泽析似笑非笑,伸手摸了摸宁青青光洁白皙的脸颊。

  推开他的手,宁青青转头看着镜子中倒映的自己。

  憔悴,无助却又不得不硬撑。

  裴泽析的车停在了教堂门外,宁青青看着玫瑰路引和红地毯,心口蓦地收紧。

  “我要回去,回去”她终究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亲眼看着他迎娶别的女人。

  宁青青大喊着,焦躁的拍打车门,突然一群人围拢到车门边,打开门把她拉了下去。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一张张陌生的脸堆满了笑容,却让宁青青毛骨悚然。

  她慌张的回头,却见裴泽析笑眯眯的招手:“跟她们去吧,我等你”

  还没等宁青青明白怎么回事,她已经被那群人生拉硬拽进了一辆房车。

  房车内不但挂满了礼服,还有巨大的化妆台。

  她被推到化妆台前,那群陌生人就要扒她的衣服,宁青青吓坏了,连忙护住胸口:“你们要干什么”

  “新娘子,当然是帮你换婚纱啊”

  “啊新娘子”宁青青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回路不够用啊,新娘子不是cherrie吗怎么又变成她了

  “是啊新娘子,这些婚纱都是裴总挑的,您看喜欢哪件,换上婚纱就化妆,别让裴总等太久。”

  宁青青看着那些华美的婚纱,顿时有种被抽空的感觉。

  这是她和裴泽析的婚礼

  有没有搞错啊

  她昨晚还失眠那么久

  一个半小时之后,宁青青在化妆师的簇拥下走出房车,裴泽析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他看到盛装的宁青青,刹那间,眼睛比繁星更闪亮。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是我和你的婚礼”宁青青憋着笑,板着脸质问裴泽析。

  “现在告诉你也不迟吧”裴泽析风度翩翩的伸出胳膊:“老婆,走吧,婚礼马上开始了。”

  “我还没答应嫁给你。”

  宁青青下巴一仰,做出一副很拽的样子。

  裴泽析无赖的抱紧宁青青,头在她的胸口蹭啊蹭:“老婆,你就忍心我被亲朋好友笑话吗”

  “活该被笑话。”宁青青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时至今日,宁青青已经想得很透彻了,其实,婚姻不过是一张纸,真正能起到约束作用的是彼此心中的爱。

  互相信任互相包容,不欺骗不出轨,因为爱着她,才不忍心伤害她。

  既然有了爱,有没有那一张纸又有什么关系。

  回想那四年的婚姻,宁青青便觉得很荒诞可笑。

  没有爱情,她的婚姻只是一张无用的纸。

  宁青青看到爸爸妈妈牵着小枫小楠站在教堂门口正在冲她招手,眼眶蓦地一热,挽住了裴泽析的手臂。

  “你这个大坏蛋,居然瞒着我一个人。”

  “不是我想瞒着你好吗”裴泽析苦哈哈的说:“复婚的事我反反复复说多少次了,每次你都拒绝,我就只能先斩后奏。”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害她白白伤心一场,真是讨厌。

  “遵命老婆大人”裴泽析站得笔直,俊脸写满了认真。

  宁青青飞了一击白眼给他:“以后听不听我的话”

  “呃”裴泽析迟疑了一下,狠狠的点头:“听”

  “乖”宁青青笑咧了嘴。

  裴泽析的苦日子虽然开始了,可他心里却甜滋滋的,搂着宁青青,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她便是他的全世界。

  婚礼开始,裴泽析挽着宁青青,步伐款款踩在洒满鲜花的红地毯上,缓缓朝圣坛走去。

  两鬓斑白的裴铮丞握紧莫静宜的小手,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传递给她。

  莫静宜微微转头,眉眼带笑,眼角的小细纹已经藏不住了。

  看着心爱的女人老去是一件幸福的事,裴铮丞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腹轻柔的拂过莫静宜眼角的细纹。

  “静宜,我爱你。”

  “我也爱你,铮丞。”

  一辈子,只爱彼此。

  裴铮丞俯身吻上莫静宜的嘴唇,爱情是唇齿相依的缱绻,是十指相扣的誓言。

  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教堂外,一抹雪白的身影飘然而过,像一阵风,不曾留下任何痕迹,而那抹身影滴落的泪,将玫瑰花点缀得更加娇艳,更加绚烂。

  复婚之后,裴泽析不予余力的表现自己,周末有时间绝对回滨城陪在宁青青和孩子的身边。

  他戒烟戒酒,连花钱也开始受宁青青的管束。

  现在的裴泽析已经不是过去的裴泽析,家庭和事业都一样重要。

  “老婆,你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夜深人静,小两口躺在床上,裴泽析纳闷的问。

  他努力了这么久,怎么就没个收获呢,难道真的是老了

  想当年他又开始想当年,一晚上就造出了小枫小楠两个俊小子,怎么他才刚三十出头,想造个俏丫头就这般困难了。

  努力再努力,可宁青青的肚子,还是没音信。

  “没有啊,一点儿也不想吐。”

  宁青青暗暗的憋着笑,她自然是明白裴泽析的意思,想要她生孩子,可没那么容易。

  只因为她悄悄的去按上了节育环,带环怀孕这种事,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看来我还得再努力了”

  翻身压倒宁青青,裴泽析急不可待的开始造人运动。

  被裴泽析折腾得筋疲力竭,宁青青忍不住道出了实情:“我去按了节育环,你再努力也不可能怀孕。”

  “明天去医院取掉。”他就说自己怎么这般不济,造个人几个月也没造出来。结果问题不是出在他的身上,还好,还好,不然真得打击死。

  “我暂时还不想生孩子,等我考上研究生再说吧”

  如果怀孕势必影响来年的研究生考试,为了更长远的打算,只能把怀孕的事推迟。

  “别考研究生了,你又不靠这工作吃饭。”

  原本支持宁青青考研究生的裴泽析立刻变了嘴脸,极力的反对起来:“你奔三的人了,早点儿生孩子才是正事。”

  “嗤,我就要考就要考”

  宁青青其实最想考的是律师资格证,然后进入“beloved”的律师团,不过她暂时先不考,等把研究生考上了再做打算。

  看裴泽析为公司卖命,她也很想为公司出分力,为他分忧。

  “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裴泽析齿牙咧嘴,在宁青青的身上啃噬。

  本是春光无限的时刻,房门却被煞风景的敲响了。

  小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爸爸妈妈,我和弟弟想和你们一起睡。”

  “唔”在宁青青的身上咬了一口,裴泽析无奈的翻身下床,指着门对宁青青说:“这两个小坏蛋,太讨厌,我真想把他们塞回你肚子里去”

  宁青青笑得合不拢嘴:“哈哈,你塞啊,塞得回去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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