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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佩?

  对方是谁?

  和大少爷是什么关系?竟然能让大少爷那样失常。

  王义忍不住猜测对方的身份。

  病房里,气氛压抑到极致。

  身处这里,会让人如遭巨石压在胸口,重碾着一根根肋骨,呼吸困难,濒临死亡。

  李琴的手攥着口罩,鱼尾纹一条条的,堆在眼角,清晰可见。

  她紧张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身子发抖,声音也抖的厉害,“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肆不开口。

  李琴紧抿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对面响起一道声音,“想清楚。”

  那声音冰凉,没有起伏,不像是有血有ròu的人发出来的。

  李琴听的脊骨一阵阵发凉,她打了个哆嗦,哽咽着祈求道,“我……我的孩子……你们别伤他们……”

  沈肆的口中出现一个名字,“张佩在哪?”

  一脸骇然,李琴摇头,“我不认识张佩。”

  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床前散开,吓的李琴两条腿抖成筛子,就要跪到地上。

  冷汗浸湿后背,李琴硬着头皮说,“我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

  沈肆问,“多久?”

  “两个多月。”看一眼染着病态的男人,李琴又继续,“之前每个月的月底,张佩都会找我,这次没有。”

  沈肆淡淡道,“上次是六月二十八?”

  “对。”李琴诧异,她说,“那天是我闺女生日,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她把欠我的钱全还了,是现金,还说要出去旅行,散散心。”

  “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李琴心里发怵,现在回想起来,张佩那时候是有点不对劲的,她哪来的那么多钱?

  而且,她们说话的时候,张佩精神恍惚,打翻了两次杯子,还一惊一乍的,好像特别不安。

  沈肆的薄唇轻启,“多少?”

  好半天,李琴才明白是指的什么,她摇头,“张佩跟我借的一共是二十多万,在其他人那里借了多少就不知道了。”

  “她的dú瘾挺大的,也戒不掉。”

  想起第一次看见张佩吸dú时的情形,李琴至今还记忆犹深。

  她跟张佩年纪相仿,是老乡,两人同一天进的酒吧,她努力练舞,生病都不敢休息,那么拼命,却只能在最后面给对方当伴舞。

  而张佩每天都是吃喝玩乐,在台子上随便唱两声,就能享受众星捧月的待遇。

  只因为她有一副好皮囊。

  那时候,很多人嫉妒,羡慕张佩,包括李琴。

  有一天,酒吧来了一个青年,二十出头的样子,英俊不凡。

  大家都被他吸引了。

  李琴看到张佩一个劲的盯着那个青年看。

  再后来,张佩就不来酒吧了。

  时隔多年,李琴在朋友的婚礼上碰到张佩,她发现对方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包白色的粉末状东西,另一只手拿着小吸管,神情异常兴奋。

  知道张佩吸dú后,李琴的心里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感觉。

  从前高人一等,现在和dú品烂在一起,多么可悲。

  年少时期落下的yīn影,李琴的心理是扭曲的,她看着张佩堕落,dú瘾发作的时候,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我知道的有几个人,张佩欠他们的钱都一次xìng还清了。”

  李琴的心一突,张佩突然出手大方,不会是跟这个人有关吧?

  沈肆拿出一张照片,将正面朝在外面。

  李琴瞪大眼睛。

  那照片有些年头了,里面有几个年轻人,穿着花哨,他们勾肩搭背,脸上都挂着笑,张扬,青春。

  那是当初酒吧里关系最要好的一群人,有张佩,她也在其中。

  照片是在酒吧里拍的,背景是舞池,有许多扭动的男男女女,姿态各异,表情迷离。

  “那个人……”指着角落里有些模糊的人影,李琴想了想,“好像是王强!”

  沈肆问道,“谁?”

  李琴说,“就是靠近吧台的那个。”

  她想起来,这人看不到。

  却见对方的手在照片上慢慢摩挲,停的位置就是她刚才所说的,一点不差。

  李琴满脸震惊。

  这得看过多少遍,才能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位置。

  沈肆摸着照片,“说。”

  “张佩那时候有很多追求者,他是追的最久的。”李琴不自觉的念叨,“几十年没见了。”

  她在张佩面前提到王强,对方直接冲她发火,反应很大。

  沈肆又拿出一张照片,上面从左往右,依次是沈峰,田箐桦,沈源,还有另外三个人,两男一女。

  这张照片他在过去看了多次,即便是视线受阻,他依旧知道谁站在谁的旁边。

  那三人里面,其中两人赫然就是张佩和王强。

  还有一个却不知道是谁。

  一只手挡住照片的一半,沈肆拿给李琴看。

  李琴咦一声,“跟王强站在一起那男的,不是吴鑫吗?”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的脸更白了几分,“好多年前就出车祸死了。”

  见对方没有回应,李琴害怕的说,“我把知道的都讲出来了,可以走了吧?”

  沈肆收了照片,“再想。”

  李琴的神色一滞,还想知道什么?

  她不敢问,只能挖空脑袋去想,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都一股脑的抖出来了,摊到面前,一点点的去翻。

  片刻后,李琴说,“他们当年好像说是要去爬什么雪山,去没去我就不晓得了。”

  沈肆如墨的眉峰拧了一下。

  病房里仿佛刮过一道冷气,温度大幅度下降。

  李琴打冷战,开始语无lún次,“我真的全说了,你去查王强啊,说不定张佩是去找他了,对,就是去找他了!”

  她怎么不知道张佩还认识这种人,话没几句,全程面无表情,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冷冷的,跟大冬天里的冰碴子一样,看年纪,说是张佩的儿子,她都信。

  但这不可能。

  张佩要是有这种儿子,得紧扒着,不扒下来一层皮一块ròu,她是不会放手的。

  足足承受了十来分钟恐怖的压力,李琴才被带走。

  王义的脚迈到门口,准备进去,他感觉有一股极致的寒意穿透门,往身上扑。

  脚步瞬间顿住,王义变了变脸色,还是先不进去了。

  在原地干杵了一会儿,王义拿出手机。

  “苏小姐,大少爷发脾气了。”

  打电话的和接电话的都是一愣。

  王义抚额。

  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少爷一有事,他就无意识的去找苏夏了?

  这不怪他。

  苏夏的确能将大少爷治的服服帖帖的。

  咳一声,王义说,“苏小姐,大少爷生起气来,没个人可以倾诉,也不发泄,就闷在心里面。”

  说的特别可怜。

  苏夏说,“那就闷着吧。”

  王义语塞。

  苏夏说,“他不记得我了,也不想见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义继续语塞。

  “下次他有个什么事,不要再打给我了。”苏夏说,“就这样,我挂了。”

  那头传来一串嘟嘟声,王义把张大的嘴巴闭上,一脸凝。

  大少爷是真的伤到苏夏的心了。

  他还真有点怀恋大少爷傻了的那段时间。

  高兴就笑,不高兴就闹。

  多直接。

  不用战战兢兢的。

  王义洗了个苹果进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大少爷,苏小姐刚才打来电话,说你要多吃苹果,对身体好。”

  沈肆没反应。

  “不吃吗?”王义说,“我放桌上了,等大少爷想吃了再吃。”

  沈肆的下颚线条坚毅分明,脸上写着两个字“不吃”。

  王义把苹果放桌上就出去了。

  他再进来一看,苹果没了,就剩下一个核。

  抽了抽嘴,王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大少爷,苏小姐刚才还说你要多休息,有利于伤势的恢复。”

  沈肆的头一抬,像是在看王义,“是吗?”

  “嗯。”王义还在胡说八道,“苏小姐真那么说,她很关心你,想看到你早点出院。”

  削薄的唇抿直了,沈肆缓缓躺到床上。

  王义掌握了一项新技能。

  都这样了,还要装作不记得,不认识。

  也是不容易。

  没过一会儿,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进来给沈肆的眼睛和头部换yào,一阵忙活。

  他们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伤到了这尊大佛什么地方。

  沈肆的眉头一皱,众人的心提了起来。

  医生立马关切的询问,“沈先生,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沈肆摇头。

  医生刚松口气,就听对方问起眼睛的伤。

  他也不敢给出明确答复,“只要沈先生配合治疗,我们一定竭尽所能,让您尽早恢复。”

  沈肆不再多言。

  医生护士一走,病房就清净了,他让手下去查王强。

  查到的信息很奇怪。

  二十七年前,王强失踪了,他的家人突然都离开了陂城,买车买房,成家立业,一下子发达了。

  但是谁也没有去寻找王强,也没报警,他们好像并不担心他的情况。

  当年王强失踪,张佩离开酒吧,吴鑫死于车祸。

  到底发生了什么?

  父亲,田箐桦,大伯都认识他们三人,他记得照片,那几人穿着防风衣,像是在旅行的途中拍下来的。

  沈肆的面容冷峻。

  他在查,有人抢在前面藏,在改。

  到手上的信息就不全了。

  发现身世,查几十年前的事,找到自己的生母,对方被买通,把他推下山。

  现在对方失踪,不知生死。

  幕后之人是自己人。

  这几件事在沈肆的脑海里不停翻转。

  弥山所发生的,都如同盖了放大镜,清晰到变形。

  当时是他生平第一次激动的无法冷静。

  这才大意了。

  沈肆的面部徒然之间涌出了几分煞气。

  随后出现的是极重的讽刺,悲伤。

  少有的那种一发生,就会被报道的事情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深呼吸,压下翻涌的情绪。

  一切又如死寂般,波澜不起。

  伸出手按了按太阳穴,沈肆忽然侧头,发觉外面的脚步声有力,并不是他喜欢听的轻慢,优雅,他又侧回去,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的曙光。

  从小到大,几乎每个人都拿羡慕的目光看他,长大了,那些目光变成畏惧,惶恐。

  渐渐的,极少有人敢肆无忌惮的和他平视,在他面前露出真xìng情。

  所有人和事都虚假了起来。

  最难得的是“真”。

  沈肆的话越来越少,活的也越来越孤独,甚至都忘了笑的时候,弧度是怎么划出来的。

  这件事解决以后,他不想那么累了。

  夜色无边,月亮如水。

  沈宅不是往日的闹腾,因为没了傻子。

  沈穆锌无精打采,因为见不着苏夏,空气里都再也嗅不到半分她的味道。

  田箐桦端着刚榨的果汁过来。

  “穆锌,妈最近会比较忙,恐怕顾不上你,金家那边,你不要冷落了人家女孩子。”

  沈穆锌喝了口果汁,他无骨的躺回沙发上,没接话。

  田箐桦说,“明天你去苏家走一趟。”

  沈穆锌当场拒绝,“没空。”

  “那妈这边联系一下苏夏。”田箐桦蹙眉,“你哥不离婚,妈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有点慌。”

  离婚协议的事没那么大,她是想确认,沈肆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

  还是装的,另有目的。

  沈穆锌随口问,“妈,爸呢?”

  田箐桦说,“跟几个朋友摆了个饭局,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的话刚落,门外响起下人见礼的声音。

  “说曹cāo,曹cāo就到。”田箐桦闻到一股子酒精的气味,“老沈,你喝酒了?”

  沈峰走近了,酒精味越发浓烈,有些呛人。

  田箐桦瞪他,“你是不是忘了,你不能喝酒,一喝就全身起红疙瘩?”

  沈峰喝多了,他挥开田箐桦,摇摇晃晃的往卧室走。

  “爸喝了不少酒。”沈穆锌放下jiāo叠的腿,懒懒的伸展四肢,“妈,你去看看他吧,我上楼了。”

  “去吧,早点休息。”田箐桦说,“把果汁拿走。”

  沈穆锌慢悠悠的离开客厅。

  深夜,沈穆锌出现在一楼,他单手chā兜,似乎是没什么睡意,在那溜达。

  有声音传进耳朵里,很模糊。

  “我能怎么办?你想逼死我们是不是?”

  “我告诉你,大不了同归于尽,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争吵声停止了,沈穆锌不动声色的转身走开。

  他重新躺到床上,神色复杂,掺杂着yīn沉,困惑,怀疑。

  拿到手机,沈穆锌翻出一串号码,这么晚了,打过去会吵醒她睡觉,他也紧张,不知道说什么。

  在心里把苏夏这两个字拆开了,默念了很多遍,沈穆锌才平静了下来。

  不管扯到谁,又扯出什么,局面出现多么恶劣的变化,他都不感兴趣,只想那个女人平安无事。

  没过几天,沈蕾回来了。

  沈源拽住女儿的胳膊,满脸怒气,“蕾蕾,你怎么回国了?”

  被吼的莫名其妙,沈蕾纳闷,“爸,不是你叫我回来的吗?”

  沈源的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爸,你是不是得失忆症了?”沈蕾拿出手机,给自己澄清,“看,这是你给我发的短信。”

  看见那条短信,号码的确是自己的,沈源闭紧嘴巴,见鬼了一样。

  沈蕾吓到了,“爸,你怎么了?”

  “没事。”沈源摸摸沈蕾的头发,“你回房间,爸出去办点事。”

  沈蕾哦了一声,“爸,大哥跟苏夏……”

  人已经出去了,走的很快,背影慌乱。

  沈蕾不是什么都不懂,她感觉爸有什么事瞒着她。

  好像很不希望她回来。

  半个小时后,沈氏董事长办公室

  沈源开门见山,“是你叫蕾蕾回来的?”

  沈峰翻着文件,“是我。”

  沈源的呼吸急促,愤怒道,“她只是一个孩子!”

  沈峰没抬头,“她是你女儿。”

  沈源攥紧拳头,骨头捏的作响。

  “既然来了,就帮我看看这份文件。”沈峰丟到办公桌上,“有不同的想法可以告诉我。”

  走过去,沈源拿起文件,看到里面的内容,他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沈峰双手jiāo握,“怎么样?”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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