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痒痒。不过有生意上门，没道理不接。“一定要现吗？明天行不？”她计划了事不想改变。
“明天我没空！”
都说顾客是上帝，忍忍吧。“约哪里？”
“既然是设计，当然是去需要装修房子！”然后周盛蓝甩了个地址后就挂了线。
做蛋糕计划只得取消了。韩宝琦把书放好，回房间换了衣服，将拉尺和纸笔扔进背包里，抓了钥匙和手机便出门。
需要去楼盘城区，有点远，又得打车去。到达小区后她外面等了超过半小时，久久才看见一个妙曼女子身影伴着一个男人走过来，不是周盛蓝是谁？已经习惯了客户爱迟到毛病，管等得烦躁韩宝琦仍是忍住。
周盛蓝介绍这业主叫何总，是个四十多岁男人，不高，略胖，一双精明眼睛韩宝琦身上转了几个圈后，才笑着道：“真没想到设计师这么年轻，后生可畏！”
韩宝琦谦逊：“过奖了。”
房子有一百七十多平方，两厅四房三卫，算大单位了。一进门何总便领着两个女人往屋内走，嘴巴开始说话。
“沙发我要摆这边。”
“厨房墙身要拆掉。”
“这里要做个鱼池。”
“饭厅我嫌不够宽，把阳台落地窗拆掉往外移。墙边再加个大酒柜，像xx那种款式。”
“主人房衣帽间太小气了，我觉得应该往外扩宽，但我不想占用房间位置，这个地方你发挥一下。”
诸如此类已经决定好说话一句接着一句，韩宝琦有点接应不遐。或许每个设计师都有点脾气，别她不了解，但韩宝琦怕客人已经决定好一切，这样会局限了设计师想象空间。丫你什么都想好了，还要我来做什么？
再有三年以来她接触客户大多是年轻人，而且都是朋友介绍，首次见面总会先聊些题外话，然后再慢慢引入正题。这方面韩宝琦很擅长，通常她会先把自己作品给对方看看，摸清楚对方想要些什么，再提些意见，顺便把设计费谈妥。假如对方觉得价钱没问题便会要求意思意思下点订金，才到量尺寸这一步，然后做方案。这种模式是为了保障自己劳动成果不会白费，因为总有些人做了方案后嫌设计费高然后不见了踪影，韩宝琦可不想浪费自己时间和精力。
“你自己先这量了尺寸，再回去设计个方案吧，我们得上班了。”逛了一圈后，周盛蓝便要结束这次见面。
韩宝琦怕就是这个：“其实我还想跟何总详谈一下，例如你喜欢什么样风格，我这里有些以往做过户型……”
“你作品不是上电视了吗？我对你设计可是信得过，所以你只管倾全力发挥就成！”
“谢谢何总信任，那关于设计费我想你也需要了解一下。”
“你道我们会陋掉你那么点设计费？”周盛蓝冷笑接道：“朋友一场你都信不过？”
“对呀，我听小周说你们是很熟朋友，放心啦。”
“我当然放心何总，不过我肯定要让客户清楚知道我到底要做些什么。”韩宝琦说着从背包里摸出一张打印收费标准递过去。
何总不得不接过，浏览了一遍，笑道：“收费挺高哦。”
“那是一分钱一分货嘛，你看上面林林总总列了许多工作明细，何总到装修完毕，就会发现我收到回报远远不及付出精力。”
何总又笑了笑，便把收费标准递给周盛蓝。周盛蓝接过从头看到尾，后瞪着眼把目光放韩宝琦身上，似是不信她一个小小设计师竟敢收取如此高昂费用。
韩宝琦耸耸肩，不当一回事。她是收得贵，但没一个客户有过意见。
“好了没问题，反正你先做个方案给我看一下，至于订金，总不会跑了你。就算你不信任我，也该信任小周才是。”
“对啊。”领导这么说，周盛蓝自信。
收费标准里写明先付订金再做方案，不过既然对方说到这个份上，韩宝琦便不好再坚持，也当是卖周盛蓝一个人情。“那好吧。”
20
韩宝琦量完尺寸已经下午四点多，拍了一组图片作为参考后便匆匆离开。这个落成楼盘才刚开始jiāo楼，地处环境较偏，她路边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打到车，后只好徒步走了两公里才找到巴士站。
回到旧城区赫然六点了，赶到幼儿园门口，保安叔叔外面啃盒饭，剩下小唐嫣一个人坐警卫室，“呜呜”哭成了小猪头。
“妈妈你怎么那么晚才来接我？”小朋友边擦眼泪边质问。
“妈妈有事做，所以……哎呀对不起。”擦过接送卡，韩宝琦拉唐嫣走。大概是受了委屈，小朋友不愿自己走路，缠着要妈妈抱。心里愧疚，韩宝琦只好抱起她。
量尺寸折腾了三个小时，韩宝琦累得腰挺不直了，再抱着一个三十斤ròu团，气都要喘不过来。不过既然是自己女儿，辛苦也得强忍。
“妈妈，以后不许那么晚来接我！”
“嗯嗯。”万不得已韩宝琦也不想太晚去接小朋友，刚才看她形影只单坐那，活像被人遗弃似，她也心痛啊。
小ròu团似乎对妈妈回答不够满意，继续抽泣：“我讨厌一个人留警卫室，好孤独，好可怜！”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嗯嗯，我知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嘛。”唐嫣吸了吸鼻子，把一砣透明鼻涕吸回去，两条短胖腿往韩宝琦身上蹬了蹬，双手抱住她颈脖，眼泪大滴大滴地流：“妈妈，我以为你不要嫣嫣了。”
小朋友很敏感，今晚扰乱了她惯xìng思维，所以韩宝琦只有怜爱对待。亲了亲女儿脸颊，她柔声道：“妈妈爱嫣嫣了，怎么会不要你呢？”
有了这句保证，唐嫣终于止住了哭泣。走出大马路，对面有家小商店，小朋友手往那边一指：“妈妈，你爱嫣嫣了，给我买果汁软糖好不？”
好家伙，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妈妈去卖！”
就当是补偿吧，韩宝琦穿过马路进入商场。五分钟后出来，小朋友手里多了一筒五彩果汁软糖。韩宝琦服了次软，又摆出家长架势：“一天只许吃一颗！”
“嗯嗯。”小朋友答应得很爽，拆开包装纸，倒出一颗放进嘴里，还大方地塞了一颗到韩宝琦嘴里。走到路边等车，小家伙突然兴冲冲地问：“妈妈，这糖有生产日期不？”
“当然有。”
小朋友理所当然地回答：“你让我一天才吃一颗，哪会不会过期了还没吃完？”
“……”韩宝琦彻底服输了。
回到家推开门，看到墙角放着一个行李箱，而厨房里有“叮叮咚咚”声响。娘俩大喜，唐嫣高声喊：“爸爸！”
厨房里唐禹森应声出来：“嗯。”
韩宝琦推开半掩门板，看到灶头热火朝天烧得旺盛，穿着家居服唐禹森手持锅铲炒得起劲，那样子，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帅气。她扶住门框，给唐禹森抛了个媚眼：“老公，欢迎回家。”
唐禹森转过头，看到她故作妩媚姿态，笑：“这么晚才回来，带嫣嫣去洗手，可以开饭了！”
韩宝琦马上休息立正，重重地敬了个礼：“遵命！”
就爱耍宝，唐禹森摇头。
吃过晚饭，唐禹森送给唐嫣一个小虫毛公仔。韩宝琦摊开手索要礼物：“那我呢？”
“我去出差又不是去玩！”
“为什么嫣嫣有？”
“有人酒店门口摆摊，我看着可爱买！”
“那你可以买两个！”韩宝琦揪住唐禹森衣领，一副得不到礼物誓不罢休蛮劲：“我不管，我要礼物！”
唐禹森甩不开她缠劲，拉过行李箱打开，推到她面前：“送你，帝都空气！”
“混蛋！”男人都是头猪！
管打打闹闹，到了晚上关灯以后，自是属于别后重逢小夫妻二人世界。一夜缠绵，第二天又恢复正常生活模式。
韩宝琦把另一套设计中房子先放下，花了一天时间把何总家方案做好，然后给何总打了电话，约好见面时间。翌日午间，韩宝琦依约来到电视台对面公园。
别问她为啥要公园而不挑进入电视台见面，这是何总要求，韩宝琦也觉得奇怪。一般与客户谈方案，通常会挑办公室或咖啡店之类地方，那何总有点抠门。
这次又是等了半小时，那何总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有事。”
道歉有毛用？有事不能把约会时间推迟吗？韩宝琦对他印象又打了折扣。
那何总找了张休歇椅子安然就坐，摊开图纸细看。
这真不是个说话好地方。韩宝琦忍着别扭他身边坐下，讲解少不免还得与他靠近几分。“客厅这里是电视壁，沙发座向跟你之前说要摆放位置作了对换，这边宽敞，放沙发会舒服很多……”絮絮说了五分钟，把自己设计和见解表达清楚，那何总“嗯”了几下便没作声。
六月天气，正午，即使有树木遮档，那热浪还是迎面扑过来。韩宝琦悄悄举起手扇了下颈脖，真希望此刻能来阵风。
“小韩，你觉得应该相信风水吗？”何总突然抬起头，看到韩宝琦扇手姿势顿了顿：“你很热？”
“对。”韩宝琦也不否认，随之默默把手放下，坐好，然后认真回答他问题：“风水，信则有，不信则无，没有应不应该之说，我本人是不太计较这些。”
“嗯，其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风水之说，总觉得太玄了，什么都全凭什么一张嘴说，不过又怕乱搞会坏了家宅安宁。好比你看这里，听说床头有窗不好，是不是应该堵了它？床尾就是衣柜好像也不对，不是说床不能对着衣柜吗？还有卫生间门口与床平行而开我也觉得有问题。”
他说不相信风水，但提出问题又恰恰跟风水有关。韩宝琦暗里翻眼，却没戳穿：“何总，这个窗物业估计不会允许你堵，而且这窗望向外能俯瞰整个中心公园景观，堵了可惜。房间就那么大，除非有独立衣帽间，不然你想床别对着衣柜真很困难。至于卫生间门口，除了这边与房间相连墙身之外，还真找不出别地方可以开门口。”
条件允许东西可以改动，空间局限东西，无论你抓破头它存就是存。
“其实如果你真担心话，我建议你找个专业风水先生去看看。因为风水这东西都是因应个人生辰八字而言。了解清楚你需要禁忌些什么，再按相关要求来做设计会比较好。”
何总听了她话后皱皱眉：“你不会吗？我以为你可以给我意见？”
韩宝琦默：“我只略懂一些日常禁忌，风水这么专业范畴，还真没深入研究。”现一个风水师出场费说不定比设计一份图纸还要贵，要是她都懂，人家还混个屁！
“唉，身为设计师，怎么连风水都不懂？小周还把你夸得那么厉害。”
厉害你妹！韩宝琦已经想bào粗。
“算了，我看你热得大汗淋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这图纸先给我拿回去研究一下，想通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他一个订金都没付人，竟好意思理所当然拿走她图纸？
“这图纸我应该可以拿吧？”
还好他后礼貌地问了句，韩宝琦捂着胸口，终于把不满压下，咬着牙笑了笑：“好！”
会面就这样结束，韩宝琦想，这次jiāo流不算愉，估计没戏唱了。谁知到隔日早上，那何总又打电话来：“图纸我研究过了，有些地方需要修改一下。就这样这样这样……”
他提了几点要求，韩宝琦一一记下来。
“你修改好以后把文件发给我吧。”
这次直接要文档，韩宝琦老大不情愿:“何总，你应该没有安装我画图那个软件，文件给了你也打不开，倒不如我打印给你好了。”
“不，我有个朋友女儿也是做室内设计，我让她帮我看一看。”
丫你干脆找她做好了！韩宝琦怒：“不好意思，基于同行如敌国理由，文档我是不随便给人，请谅解。”
被如此直接了当拒绝何总也老大不高兴：“年轻人，你怎么那么小气？”
讨厌倚老卖老人！韩宝琦冷笑：“女人都小气，请原谅。”
再次通话又是不欢而散，韩宝琦已经不愿再跟这位何总打jiāo道，想他亦然。虽然已经开了头有点不甘，不过如此甚好，免得继续下去会jiāo恶。可是过了两天，何总又来电话：“小韩，你不是说图纸修改好给我打印一份，咋都过了两天还没通知？”
韩宝琦这些天赶之前做那份设计，早就把他忘到九霄云外。本来想就此作罢，但既然他又肯打电话来，表示有诚意再合作，韩宝琦忍下了之前不满。
“这样吧，我下午有空，想带你去逛逛人家装修中单位，好参考参考。倒不如就两点我家小区里踫头，你顺便把图纸给我。”
这要求也不算过分，对自己了解他喜好也有帮助，韩宝琦便应了。
急急忙忙修改好方案，到下午见到何总，他态度总算和善了不少。逛了几家正施工中单元，他拿了图纸，又提出问题：“你说电线水管用哪个牌子好？木材是夹板结实还是大芯板结实？还有涂料也是，全环保型大概什么价钱？陶瓷嘛，也不晓得谁家耐用。小韩啊，不若你给我打份预算吧，写清楚牌子价钱，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寻常也有客户对装修不熟悉而问这问那，不过通常会设计确定好后跟工程队谈价钱才会需要了解这些。现啥都没开始他就急着问，韩宝琦不免留了心眼。“何总，陶瓷什么，你好自己先了解一下，相中哪些牌子，到时候我们才一起去挑。因为无论我给你介绍哪个牌子好或哪个牌子不好，总有做托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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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去楼盘城区，有点远，又得打车去。到达小区后她外面等了超过半小时，久久才看见一个妙曼女子身影伴着一个男人走过来，不是周盛蓝是谁？已经习惯了客户爱迟到毛病，管等得烦躁韩宝琦仍是忍住。
周盛蓝介绍这业主叫何总，是个四十多岁男人，不高，略胖，一双精明眼睛韩宝琦身上转了几个圈后，才笑着道：“真没想到设计师这么年轻，后生可畏！”
韩宝琦谦逊：“过奖了。”
房子有一百七十多平方，两厅四房三卫，算大单位了。一进门何总便领着两个女人往屋内走，嘴巴开始说话。
“沙发我要摆这边。”
“厨房墙身要拆掉。”
“这里要做个鱼池。”
“饭厅我嫌不够宽，把阳台落地窗拆掉往外移。墙边再加个大酒柜，像xx那种款式。”
“主人房衣帽间太小气了，我觉得应该往外扩宽，但我不想占用房间位置，这个地方你发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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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三年以来她接触客户大多是年轻人，而且都是朋友介绍，首次见面总会先聊些题外话，然后再慢慢引入正题。这方面韩宝琦很擅长，通常她会先把自己作品给对方看看，摸清楚对方想要些什么，再提些意见，顺便把设计费谈妥。假如对方觉得价钱没问题便会要求意思意思下点订金，才到量尺寸这一步，然后做方案。这种模式是为了保障自己劳动成果不会白费，因为总有些人做了方案后嫌设计费高然后不见了踪影，韩宝琦可不想浪费自己时间和精力。
“你自己先这量了尺寸，再回去设计个方案吧，我们得上班了。”逛了一圈后，周盛蓝便要结束这次见面。
韩宝琦怕就是这个：“其实我还想跟何总详谈一下，例如你喜欢什么样风格，我这里有些以往做过户型……”
“你作品不是上电视了吗？我对你设计可是信得过，所以你只管倾全力发挥就成！”
“谢谢何总信任，那关于设计费我想你也需要了解一下。”
“你道我们会陋掉你那么点设计费？”周盛蓝冷笑接道：“朋友一场你都信不过？”
“对呀，我听小周说你们是很熟朋友，放心啦。”
“我当然放心何总，不过我肯定要让客户清楚知道我到底要做些什么。”韩宝琦说着从背包里摸出一张打印收费标准递过去。
何总不得不接过，浏览了一遍，笑道：“收费挺高哦。”
“那是一分钱一分货嘛，你看上面林林总总列了许多工作明细，何总到装修完毕，就会发现我收到回报远远不及付出精力。”
何总又笑了笑，便把收费标准递给周盛蓝。周盛蓝接过从头看到尾，后瞪着眼把目光放韩宝琦身上，似是不信她一个小小设计师竟敢收取如此高昂费用。
韩宝琦耸耸肩，不当一回事。她是收得贵，但没一个客户有过意见。
“好了没问题，反正你先做个方案给我看一下，至于订金，总不会跑了你。就算你不信任我，也该信任小周才是。”
“对啊。”领导这么说，周盛蓝自信。
收费标准里写明先付订金再做方案，不过既然对方说到这个份上，韩宝琦便不好再坚持，也当是卖周盛蓝一个人情。“那好吧。”
20
韩宝琦量完尺寸已经下午四点多，拍了一组图片作为参考后便匆匆离开。这个落成楼盘才刚开始jiāo楼，地处环境较偏，她路边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打到车，后只好徒步走了两公里才找到巴士站。
回到旧城区赫然六点了，赶到幼儿园门口，保安叔叔外面啃盒饭，剩下小唐嫣一个人坐警卫室，“呜呜”哭成了小猪头。
“妈妈你怎么那么晚才来接我？”小朋友边擦眼泪边质问。
“妈妈有事做，所以……哎呀对不起。”擦过接送卡，韩宝琦拉唐嫣走。大概是受了委屈，小朋友不愿自己走路，缠着要妈妈抱。心里愧疚，韩宝琦只好抱起她。
量尺寸折腾了三个小时，韩宝琦累得腰挺不直了，再抱着一个三十斤ròu团，气都要喘不过来。不过既然是自己女儿，辛苦也得强忍。
“妈妈，以后不许那么晚来接我！”
“嗯嗯。”万不得已韩宝琦也不想太晚去接小朋友，刚才看她形影只单坐那，活像被人遗弃似，她也心痛啊。
小ròu团似乎对妈妈回答不够满意，继续抽泣：“我讨厌一个人留警卫室，好孤独，好可怜！”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嗯嗯，我知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嘛。”唐嫣吸了吸鼻子，把一砣透明鼻涕吸回去，两条短胖腿往韩宝琦身上蹬了蹬，双手抱住她颈脖，眼泪大滴大滴地流：“妈妈，我以为你不要嫣嫣了。”
小朋友很敏感，今晚扰乱了她惯xìng思维，所以韩宝琦只有怜爱对待。亲了亲女儿脸颊，她柔声道：“妈妈爱嫣嫣了，怎么会不要你呢？”
有了这句保证，唐嫣终于止住了哭泣。走出大马路，对面有家小商店，小朋友手往那边一指：“妈妈，你爱嫣嫣了，给我买果汁软糖好不？”
好家伙，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妈妈去卖！”
就当是补偿吧，韩宝琦穿过马路进入商场。五分钟后出来，小朋友手里多了一筒五彩果汁软糖。韩宝琦服了次软，又摆出家长架势：“一天只许吃一颗！”
“嗯嗯。”小朋友答应得很爽，拆开包装纸，倒出一颗放进嘴里，还大方地塞了一颗到韩宝琦嘴里。走到路边等车，小家伙突然兴冲冲地问：“妈妈，这糖有生产日期不？”
“当然有。”
小朋友理所当然地回答：“你让我一天才吃一颗，哪会不会过期了还没吃完？”
“……”韩宝琦彻底服输了。
回到家推开门，看到墙角放着一个行李箱，而厨房里有“叮叮咚咚”声响。娘俩大喜，唐嫣高声喊：“爸爸！”
厨房里唐禹森应声出来：“嗯。”
韩宝琦推开半掩门板，看到灶头热火朝天烧得旺盛，穿着家居服唐禹森手持锅铲炒得起劲，那样子，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帅气。她扶住门框，给唐禹森抛了个媚眼：“老公，欢迎回家。”
唐禹森转过头，看到她故作妩媚姿态，笑：“这么晚才回来，带嫣嫣去洗手，可以开饭了！”
韩宝琦马上休息立正，重重地敬了个礼：“遵命！”
就爱耍宝，唐禹森摇头。
吃过晚饭，唐禹森送给唐嫣一个小虫毛公仔。韩宝琦摊开手索要礼物：“那我呢？”
“我去出差又不是去玩！”
“为什么嫣嫣有？”
“有人酒店门口摆摊，我看着可爱买！”
“那你可以买两个！”韩宝琦揪住唐禹森衣领，一副得不到礼物誓不罢休蛮劲：“我不管，我要礼物！”
唐禹森甩不开她缠劲，拉过行李箱打开，推到她面前：“送你，帝都空气！”
“混蛋！”男人都是头猪！
管打打闹闹，到了晚上关灯以后，自是属于别后重逢小夫妻二人世界。一夜缠绵，第二天又恢复正常生活模式。
韩宝琦把另一套设计中房子先放下，花了一天时间把何总家方案做好，然后给何总打了电话，约好见面时间。翌日午间，韩宝琦依约来到电视台对面公园。
别问她为啥要公园而不挑进入电视台见面，这是何总要求，韩宝琦也觉得奇怪。一般与客户谈方案，通常会挑办公室或咖啡店之类地方，那何总有点抠门。
这次又是等了半小时，那何总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有事。”
道歉有毛用？有事不能把约会时间推迟吗？韩宝琦对他印象又打了折扣。
那何总找了张休歇椅子安然就坐，摊开图纸细看。
这真不是个说话好地方。韩宝琦忍着别扭他身边坐下，讲解少不免还得与他靠近几分。“客厅这里是电视壁，沙发座向跟你之前说要摆放位置作了对换，这边宽敞，放沙发会舒服很多……”絮絮说了五分钟，把自己设计和见解表达清楚，那何总“嗯”了几下便没作声。
六月天气，正午，即使有树木遮档，那热浪还是迎面扑过来。韩宝琦悄悄举起手扇了下颈脖，真希望此刻能来阵风。
“小韩，你觉得应该相信风水吗？”何总突然抬起头，看到韩宝琦扇手姿势顿了顿：“你很热？”
“对。”韩宝琦也不否认，随之默默把手放下，坐好，然后认真回答他问题：“风水，信则有，不信则无，没有应不应该之说，我本人是不太计较这些。”
“嗯，其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风水之说，总觉得太玄了，什么都全凭什么一张嘴说，不过又怕乱搞会坏了家宅安宁。好比你看这里，听说床头有窗不好，是不是应该堵了它？床尾就是衣柜好像也不对，不是说床不能对着衣柜吗？还有卫生间门口与床平行而开我也觉得有问题。”
他说不相信风水，但提出问题又恰恰跟风水有关。韩宝琦暗里翻眼，却没戳穿：“何总，这个窗物业估计不会允许你堵，而且这窗望向外能俯瞰整个中心公园景观，堵了可惜。房间就那么大，除非有独立衣帽间，不然你想床别对着衣柜真很困难。至于卫生间门口，除了这边与房间相连墙身之外，还真找不出别地方可以开门口。”
条件允许东西可以改动，空间局限东西，无论你抓破头它存就是存。
“其实如果你真担心话，我建议你找个专业风水先生去看看。因为风水这东西都是因应个人生辰八字而言。了解清楚你需要禁忌些什么，再按相关要求来做设计会比较好。”
何总听了她话后皱皱眉：“你不会吗？我以为你可以给我意见？”
韩宝琦默：“我只略懂一些日常禁忌，风水这么专业范畴，还真没深入研究。”现一个风水师出场费说不定比设计一份图纸还要贵，要是她都懂，人家还混个屁！
“唉，身为设计师，怎么连风水都不懂？小周还把你夸得那么厉害。”
厉害你妹！韩宝琦已经想bào粗。
“算了，我看你热得大汗淋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这图纸先给我拿回去研究一下，想通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他一个订金都没付人，竟好意思理所当然拿走她图纸？
“这图纸我应该可以拿吧？”
还好他后礼貌地问了句，韩宝琦捂着胸口，终于把不满压下，咬着牙笑了笑：“好！”
会面就这样结束，韩宝琦想，这次jiāo流不算愉，估计没戏唱了。谁知到隔日早上，那何总又打电话来：“图纸我研究过了，有些地方需要修改一下。就这样这样这样……”
他提了几点要求，韩宝琦一一记下来。
“你修改好以后把文件发给我吧。”
这次直接要文档，韩宝琦老大不情愿:“何总，你应该没有安装我画图那个软件，文件给了你也打不开，倒不如我打印给你好了。”
“不，我有个朋友女儿也是做室内设计，我让她帮我看一看。”
丫你干脆找她做好了！韩宝琦怒：“不好意思，基于同行如敌国理由，文档我是不随便给人，请谅解。”
被如此直接了当拒绝何总也老大不高兴：“年轻人，你怎么那么小气？”
讨厌倚老卖老人！韩宝琦冷笑：“女人都小气，请原谅。”
再次通话又是不欢而散，韩宝琦已经不愿再跟这位何总打jiāo道，想他亦然。虽然已经开了头有点不甘，不过如此甚好，免得继续下去会jiāo恶。可是过了两天，何总又来电话：“小韩，你不是说图纸修改好给我打印一份，咋都过了两天还没通知？”
韩宝琦这些天赶之前做那份设计，早就把他忘到九霄云外。本来想就此作罢，但既然他又肯打电话来，表示有诚意再合作，韩宝琦忍下了之前不满。
“这样吧，我下午有空，想带你去逛逛人家装修中单位，好参考参考。倒不如就两点我家小区里踫头，你顺便把图纸给我。”
这要求也不算过分，对自己了解他喜好也有帮助，韩宝琦便应了。
急急忙忙修改好方案，到下午见到何总，他态度总算和善了不少。逛了几家正施工中单元，他拿了图纸，又提出问题：“你说电线水管用哪个牌子好？木材是夹板结实还是大芯板结实？还有涂料也是，全环保型大概什么价钱？陶瓷嘛，也不晓得谁家耐用。小韩啊，不若你给我打份预算吧，写清楚牌子价钱，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寻常也有客户对装修不熟悉而问这问那，不过通常会设计确定好后跟工程队谈价钱才会需要了解这些。现啥都没开始他就急着问，韩宝琦不免留了心眼。“何总，陶瓷什么，你好自己先了解一下，相中哪些牌子，到时候我们才一起去挑。因为无论我给你介绍哪个牌子好或哪个牌子不好，总有做托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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