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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猫阿狗。”

  她的语气咄咄逼人,全然不复方才的温和。江孟真虽然胆大妄为,敢做许多旁人不敢的事。

  但在情的方面,他一点经验也没有。兴许这世间最强势的男人,对上真正喜欢的女人总是束手无策的。

  而且她还那么年轻,他不过是个嫁过人的老男人。在那一瞬间,江孟真竟感觉到了几分自卑,他的贝齿咬住下唇,搁在墙上用来禁锢郝澄的手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郝澄见状,便乘机推了他一把,顺利地从墙角脱身。

  江孟真似乎是真的被伤到了一般,明明有姿势上的优势,他还是很轻易地被她挣脱开。

  而且她方才推的时候,只是轻轻一用力,对方便接连着倒退了两步,差点就摔到了地上。

  这巷子很窄,窄到江孟真倒退两步背部便贴到另一面墙上。郝澄并没有像江孟真以为的那样趁机跑掉,而是换了个姿势,用双手搁在对方的腰身两侧,牢牢地把人固定在墙上。

  她的个子比江孟真要高,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这么圈着他,更是毫无违和感。

  把人壁咚到墙上的感觉确实很爽,也难怪她看过的那些狗血电视剧里男主角喜欢这么做。

  郝澄心中暗爽,面上却很严肃。

  看到江孟真有些呆楞的模样,她心下又柔软几分。

  江孟真显然还是没有从冲击中反应过来,她又接着问:“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男人眼神被点亮了几分,应到:“江孟真,我真的是叫这个,没有骗你。”

  “你可有过婚配?莫要骗我。”

  江孟真乖顺答到:“曾经有过一个,不过她几年前便死了,这几年我始终只一人。”

  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会不介意这些的,他紧紧抿些唇,原本想着卷起衣袖,让对方看见他右边肩膀上,象征着男子贞洁的凤蝶。

  但郝澄现在的态度她琢磨不透,又担心给她看了又受到羞辱,唇抿得越发紧,最终什么也没说。

  江孟真不过二十八岁而已,还很年轻。书生的壳子虽然才十八但她上辈子和江孟真差不多年纪,又怎么可能会嫌弃他老。

  她只担心江孟真脚踏两条船,名义上还是人家夫郎。

  晋朝人口不多,还是很鼓励寡夫再嫁,江孟真有没有过妻主不重要他现在没有,对郝澄来说就够了。

  她倒不是很讨厌江孟真,只是这个世界婚姻关系毕竟不同于现代,有了关系,处不来,也不是说断就能断,她作为女子是得对人家一生负起责任来的。

  她本来就需要慎重,也不喜欢别人这么逼自己,偏偏江孟真一步步逼她,强势得实在让她不喜。

  “如果和我在一起,你能保证你的身份和你曾经的妻家不会给我带来麻烦?”

  江孟真眼睛更亮了,定定地看着她:“我保证!”

  郝澄温声道:“你知道互有好感的男女之间是如何相处的吗?”

  江孟真下意识摇摇头:“不知道。”他的前任妻主给他的只有羞辱,在郝澄之前他未曾动过心,接触到的妻夫也多是政治联姻,那些人之间只有利益。

  他又怎么会知道男女之间如何相处,只能依着自己xìng格来试探,一步步前进前进再前进!

  真是,郝澄这会气也消了:“既然不会,那就要学,你总是这样逼我,我自然是不开心的。”

  江孟真呆楞无害的样子实在可爱,她动手撩起男人滑落的一缕发丝,动作极其轻柔地将它捋到男人白玉一般的耳朵后面。

  江孟真的身体都紧张得僵了起来,郝澄心下微动,紧接着又轻轻地抬起对方的下巴,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在那柔软温热的唇瓣印上来的时候,江孟真引以为傲的聪明脑瓜子,瞬间一片空白。

  第32章

  江孟真在接吻方面俨然是新手,面对郝澄的突然袭击,他很生涩地回应。

  起先只是浅尝辄止一般,只不过蜻蜓点水的一吻。但试探后,两个人的唇瓣便贴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郝澄的舌头撬开对方的牙关,还差点被他咬到,在一个长时间的吻之后,郝澄连忙松开江孟真的嘴唇,以便后者顺利地呼吸新鲜空气。

  方才江孟真被她亲得都快缺氧了,可还不松口,还好发现的及时,否则他怕是要成为,这明州城第一个因为接吻缺氧窒息而死的人。

  郝澄没好气地捶了他后背一下:“笨蛋,方才怎么不换气?!”

  江孟真喘着粗气,等平复下来,才带着几分羞涩的神情道:“方才忘了。”

  毕竟是头一回,他虽然学的快,但到底比不上郝澄,基本都是靠她带的。

  他的视线凝聚在郝澄的嘴唇上,粉色的唇瓣因为津液的滋润显得格外水润,而且还微微泛着肿:“可方才觉得你很熟练的样子。”

  他没记错的话,郝澄身边根本就没有人给她锻炼吻技,那接吻的那些知识,她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咳咳,我见人亲过,天赋高,自然学得好。总之我这辈子,只和你一个人做过这件事。”上辈子她确实和人jiāo往接吻过,但这辈子,她这副躯壳确确实实这和江孟真有过亲密的接触。

  书生原本倒是有个村花做相好,不过对方是个精明的,书生又恪守礼教,两个人又发乎情止乎礼,做的最不纯洁的事情,也就是拉拉小手拥抱一下。莫说是热吻了,蜻蜓点水的亲一下额头都没有。

  她这说的是实话,对视着江孟真的时候也丝毫不显得心虚。后者被她热烈的目光注视着,片刻后便侧过头去。

  两个人很快地从小巷子里离开,江孟真又重新拾起来锥帽给戴上。从亲吻的激中回过神来,他的理智和逻辑也很快上线回笼:“既然你方才说不喜欢我,为什么还突然对我做出那种事情?”

  他承认他确实是欢喜郝澄,但若是对方只是想玩玩,再对他始乱终弃,他会先把她这想法掐死在萌芽里。

  郝澄低声应到:“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对你没什么太多的要求,莫要骗我,也不要给我带来太多的麻烦。你既然要以身相许,又长得这么美,我还可以省了力气去找夫郎,这么好的事情,我为何不要?”

  实际上,她从来就没有表现出对江孟真的恶感,释放的基本全是善意。便是将人赶出去的时候,也是寻了合适的由头,态度也不够强硬。不然的话,她哪会再三心软将他放进来。

  当然这也是因了他长得好看的缘故,长得丑的男子在外头毕竟安全,好看些的,不收留,她得担心他在外头遭遇那种让人难以启齿的不幸。

  不过没有恶意不代表足够喜欢,先前她始终顾忌着,江孟真真正的身份会给她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偏偏对方又一直遮遮掩掩,身份名字全是假的,让她根本没有办法预计这麻烦的大小,她当然无法对他产生多少信任。在那种情况下,她只会想着远离他,哪里会生出什么有关男女情爱的旖旎心思。

  江孟真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失望:“就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你对我就没有什么喜欢?”

  郝澄怒道:“我在你心中难道就是那种人,不喜欢也会随意撩拨你?”她要吻他,自然是准备好了担起责任,若是没有半点喜欢,她又怎么会亲他,她就那么像是那种无耻之人吗!

  江孟真忙道:“我没有那么想,只是你方才明明自个说了不喜欢……”他说道后一句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还带着几分委屈。

  她对江孟真的喜欢可能没有对方对自己的喜欢多,也没有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郝澄叹了口气,安抚道:“我自然是喜欢你的,只是在近日之前,这喜欢不足以让我愿意去想法子解决,因为和你在一起带来的麻烦。”

  到今天她之所以改变心意,和江孟真那豁出来的剖白还是有不小的关系。实际上于她而言,如果不是身份的问题存疑,江孟真兴许是她未来的一生中能够遇到的最好,也是最合适的婚配对象。

  晋国恪守封建礼教,没有谈恋爱觉得不合适便分手之说,江孟真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她也算对他的xìng情有几分了解。

  身份门不当户不对没什么大问题,只一句“救命之恩”便能堵住众人的口。晋国历史上还有帝卿被某江湖女子救了非要以身相许的,那江湖女子最后上战场还立下赫赫战功,成了大将军,在晋国史上留下一番美谈。

  年龄和容貌方面更不是问题,虽然郝澄这副壳子比江孟真要年轻十岁,但论起容貌来反而是她配不上他。能够相伴一生的伴侣最重要的不是别的,正是谈得来。江孟真出身名门,学识自是不消说。

  而且尽管他身份尊贵,在她面前却从未摆出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不像某些大家公子,救了他,对方毫知感恩,因为在这种人看来,他身份尊贵,能作为救他的那个人,她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和江孟真相处的时候其实相当愉悦,因为对方足够聪明,而且极其擅长察言观色,还和她一般喜欢钱,还很有经济头脑,不会有什么视金钱如粪土的鬼想法。

  江孟真的步伐停了下来,对着郝澄的方向掀开他锥帽上的面上,和她的眼眸对视:“你方才问我能不能解决那些麻烦,我说能,便觉得我一定能解决那些麻烦了,你方才就那么信我?”既然郝澄不相信他,那方才他说的那些话,她又怎么能全部相信。

  若说是郝澄喜欢上他,所以丧失了判断力,他是打死都不信的。虽说他希望对方是因为这个原因信任他,但理智告诉他这根本不可能。

  郝澄坦坦dàngdàng地直视他的面容:“我不是信你,只是信自己。若是我判断错了,那我便自认倒霉。”

  江孟真自个可能没有注意到,他倘若是说了谎话,右手的小手指会不自觉的微微翘起。方才她问了几个问题,江孟真都在和她对视的情况下一一回答了她。

  那个时候她的手轻轻地搭在江孟真的右手上,不管是从眼睛还是别的小动作,她很肯定他没撒谎。

  即便是她做错了选择,她也不会因此而后悔。毕竟路是她自己选的,因此产生不好的后果当然也是由她自己承担。

  当然江孟真具体是什么身份,等回去之后她还得再询问。方才在外头她起初便是作此打算,那个突如其来的吻,结果因为当时气氛太好,才导致她一时情难自禁。

  江孟真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若是我不能的话,你是不是准备打算丢下我?”

  郝澄干脆利落地回答:“自然不会。”亲都亲过了,那就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她又不傻,要是半路把人抛下了,江孟真对她因爱生恨那更糟糕。

  看她神情,怎么都不像是撒谎,江孟真心放下一半,想起先前另他怒火中烧的一幕,这会总算逮到时机发作起来:“先前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他给你擦汗,你又不是没有帕子!”

  先前郝澄并未回应他几日前表明心迹的举动,他虽然不悦,却也没什么立场。郝澄既然说欢喜他,那她就是他的人了,乔榆的存在便显得格外让人难忍。

  “先前他突然拿出帕子来,除了为我擦汗一直只是在旁边站着,也未曾做别的举动。而且他为我擦汗,怕也只是为了为了刺激他的心上人。”郝澄顿了顿,又道,“他是乔姐的弟弟,也是明州城城主的公子,我未来开的酒楼里,怕也是有他的一份,自然是不好当着众人驳了他的面子。”

  这个原因显然不怎么能让江孟真满意,不过他又担心发作太过让郝澄不快,也勉勉强强地算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话题一转:“我知道你准备开个酒楼,你的钱够用吗?”

  郝澄一愣,随即意识到江孟真是想要投资,便道:“够是够用,但多一份钱总是没坏处的。”

  “你方才说,你未来酒楼里很可能有那位乔公子的一份是吧?”

  郝澄点点头:“乔姐有一份,他不一定,还有李家的二女君,张家的掌柜的,也表示对这酒楼有兴趣。”

  江孟真眯起眼睛道:“既然如此,那就拒了他。你需要的钱,悉数有我府上。你未来的酒楼只需要两个东家就够了,只有我和你。”

  第33章

  古代比不得现代,开个大公司还得规定入股人数。郝澄这种酒楼,只要她足够有实力,只她一人注资也毫无问题。

  倘若接受乔木和其他女君的注资,郝澄免不了要听她们的指手画脚。若是只有江孟真和她一同开酒楼,那郝澄说话的权利便大了许多。

  但她同样有自己的顾虑:“你说的我也曾考虑过,外头说话不方便,等进屋我再与你详谈。”

  那小巷子离郝澄的住处并不是很远,两个人并排着走了一阵,毕竟没名没分,大庭广众之下,倒没有手牵手走在一起,而是规规矩矩地保持二十公分的距离,紧接着一前一后地进了院门。

  郝澄等江孟真眼瞅着江孟真进了自己的卧室,倒也没说什么,她进了自个屋子,想了想,又将门闩放下,方提起自己顾虑再三的原因:“我先前提过,乔姐是明州城城主的次女,那乔榆便是她最宠爱的弟弟。你若是有足够的钱财,咱们两个能开酒楼倒是没有问题。但开了酒楼之后,后续只靠我们两个,怕是要添不少麻烦。”

  官员yào品讲究清廉,至少明面上不能正儿八经地经商,但那些铺子利润那么高,官员若不眼红那也不可能。官员的夫郎可以直接开铺子,官员也可以在暗处实际控制某处挣钱的铺子。

  这明州城红灯区最有名的一处青楼,那后头的靠山还是朝廷里的人。她既然要做生意,乔木是最好的庇护对象。有乔木在,首先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即便有人想找麻烦,凭着乔家势力,自然也好解决。

  江孟真自个名下便有许多处铺子,他当然不可能不懂其中的弯弯道道,他在明州城并不算有势力,经常有要管这一处也不是不行,只是麻烦,而且还需要时间。

  乔山做了十年多的城主,乔家在此处枝繁叶茂,他想要chā手,肯定及不上作为明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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