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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棕色长毛的耗子站在她脚边,它直立地站着,两只胖胖的前肢还捧着一小块长着绿毛的烂苹果。

  见郝澄看过来,那牢房里的耗子小小的黑豆眼滴溜溜的转着,一点也不怕人。

  郝澄在那里和耗子眼对眼对视,方余又走过来两步,如闲聊一般安慰起郝澄:“你的作弊一案错漏百出,向来设计你的人并未真心想毁了你。想必很快你就能清清白白出去的。”

  郝澄摇摇头:“若是屈打成招,那也不一定。”方才明明有那么多的疑点,那些人却完全不听她据理力争,硬是要把她带进来,显然是串通好了。

  不过空绝望也没有什么益处,她问方余:“看你的样子,显然是知道谁在背后算计你。能否告知于我,若是我有幸能够出去,说不定能够帮到你。”

  方余面上又浮现起愤恨之色:“是我的嫡父,兴许还有我的母亲。”

  别的信息她却是半点不肯透露了,想必又是家中一笔算不清的烂账。

  这个时候狱卒敲了敲牢门,把两个人的饭菜送了进来:“吃饭了!”

  这饭菜是属于考生的,两菜一汤,而且看来也还算丰盛。郝澄实在是没有胃口,便将自个的饭菜放到那耗子跟前。

  那只肥硕的大耗子总算舍得放下手中的苹果,闻着香喷喷的饭菜转了一圈,然后叼起来一块色泽鲜亮的肥ròu。

  郝澄转过头去,透过牢门观察外头的情况。等她转过身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先前还活蹦乱跳的老鼠,如今却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第47章 047

  见那耗子的死状,方余手中的饭菜也全摔在地上。她和郝澄的饭菜是随机拿的,她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的xìng命做赌注。

  郝澄原本怀疑自个的事情和乔家有关,但这个时候又不确定了。乔木的xìng格虽然自私了些,但人还是有几分侠义的,不至于会为了口角谋害她的xìng命。

  见她愣怔出神,方余又安慰道:“咱们这饭菜是随便拿的,兴许是害我的人担心不成功,两份菜才都放了dú。”

  郝澄朝她笑笑,但那笑意还是十分勉强。现在虽说已是春意融融,但这个处在地下的牢房却是yīn暗又潮湿。

  死耗子蟑螂之类的便不说了,墙壁上还爬着暗绿色的青苔。地上脏兮兮的,那暗黄的稻草上甚至还有好几处暗黑的颜色。

  郝澄看了一眼,应当是先前关在这里的囚犯滴在上面的血。空气中充斥着臭味和霉味,除了滴水的声音,这偏僻的小牢房真是一片死寂。

  那带她们来的狱卒,送了个饭便走得远远的。郝澄记得她们进来的时候走了很长的一条通道,来的时候也不见这老旧的牢房里有别的人,若是狱卒在通道之外,想必是她们喊了也听不见。天花板上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脏水,在本来就不算干燥的地面汇聚出一个小型的水洼。

  这些点,单独拎出来她也能忍受,但全都混在一起,实在是能够把人逼疯。

  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郝澄的肚子开始咕咕地打鼓。这里没有水喝,她也不会浪费口舌和方余jiāo谈。因为手脚冰凉,她开始在牢房里走来走去。

  等到身体暖了她就停下脚步,等到后头,她实在是走得两条腿都灌了铅一般的沉,精力也不足,便抱住膝盖歇息。

  方余比较沉默,一直像一座雕像一般站在那里,等到郝澄最后停了下来,她才走了过来,在郝澄的跟前停下,也蹲了下来。

  郝澄察觉面前暗了下来,便抬起头来看她。她没说话,但眼神中的疑惑足以表明她的想法。方余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朝她笑了笑:“我觉得两个人靠在一起会暖和些,你若是觉得我丑,便闭上眼睛吧。”

  郝澄摇摇头,喉咙因为缺水变得很干,声音也沙哑起来,她小声地道:“没有,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

  方余虽然妖艳,但确实很美,如果搁在她上一世,肯定是回头率百分之两百的大美女。

  方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我长得好呢。”从小到大,那些人都骂她狐狸精。特别是她的便宜嫡父,更是因为这张脸厌恶她到极点,因为据说她长得特别像她的生父。

  郝澄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示意她安静。她也不知道两个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若是第二日还没有人来看她们,到时候即便是冒着越狱的罪名,她也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长的时间,温度渐渐降了下来,三月的天,晚上的时候极其的冷。郝澄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地前了一步,和方余这个难姐难妹靠在一块取暖。

  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郝澄突然就听到了有钥匙打开门的声音。本就因为寒冷而睡得很浅,只听到一点点声音,她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睁开眼她才发现牢房门前站着很多人,几个身材高大的女子举着火把。牢房的门被卸了下来,火把的光照亮了整个牢房。

  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郝澄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激动地站了起来,结果因为腿蹲得酸麻,一个踉跄便往前头直接扑了过去。

  男人连忙向前一步接住了她往下倒的身子,郝澄抓住他的手不敢放,声音里还透着几分委屈:“孟真,我没有作弊。”

  江孟真听到她沙哑的嗓音,都快心疼死了,连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这就接你回去。”

  她脚麻得厉害,江孟真便搀扶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出去。等到出了牢房门,她才转过身来,又低声问江孟真:“能把方姐带出去吗,她也是被冤枉的。”

  江孟真看了在那里的方余一眼,安抚道:“她暂时不能出去,不过我会给她换个舒服的地方,过两天她就能出来了,咱们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郝澄有些为难地看向方余,后者朝她笑了笑:“能出去便好,我在这里待着也不要紧的。”

  江孟真只在方余脸上掠过一眼,便没再看那个女人。其实他今日是可以将方余弄出去的,只是郝澄受了方余的牵连,才会多受了一些苦难,还差点被dúyàodú死。方家的人是罪魁祸首,他当然不会放过。

  但方余也同样受了他的迁怒,他肯捞她出来,只让她吃几天苦头,还是看在郝澄的面子。

  等扶着郝澄出了长长的通道,江孟真扶着她上了上了马车。一路上郝澄都没有说话,只是牢牢地攥着江孟真的手,也不敢回头。

  江孟真像兄长一般轻抚着她柔软的头发,温声道:“好了,你已经没有事了,不要害怕了。”

  郝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没发出半点声。只是江孟真觉得胸前一片温热,还有湿漉漉的。

  显然郝澄在偷偷的流眼泪,显然是被吓坏了。江孟真本就比她年长许多,对郝澄的感觉是照顾和依赖各占一半。

  这会她表现得这么脆弱,简直像是在外头受了欺负,回来找雄兽安慰的小兽。他原本是没什么怜悯心的,这会父xìng大发,更加轻声细语得哄到:“没事了没事了,咱们明日便把那些陷害你的人都解决掉。”

  这个世界女子多坚强,郝澄孤身一人,自强自立惯了。按理不应当这么脆弱,但越是有人安慰,她反倒越觉得委屈。

  更何况她两辈子一直是个良民,安分守己奉公守法,就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突然被关到那种牢房里,要说没有被吓到,那是不可能的。

  江孟真的身形虽然比她还单薄,但方才在牢房中朝她伸出手的时候,他在她心中一下子变得高大靠谱起来。突然有了安全感,郝澄当然会在他面前发泄自己的委屈。

  她不可能去打沙包什么的,自然是流眼泪了。

  不过女子的面子还是要的,哭郝澄也不当着他的面哭,等到委屈发泄完了,她又抬起头来,抽噎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肚子饿了,有没有什么东西吃。”

  “有有有!”江孟真连忙取出食盒和水囊,里头还放着他命酒楼现做的点心:“这点心干,你先喝点水。”

  等郝澄填饱了肚子,她又想起来自个的考试:“上午的卷子我只写了一半,那是不是得再等三年。”

  江孟真用手抹掉她嘴角的点心屑:“当然不,她们冤枉了你,哪有还毁了你前途的道理。过几日便会来登门道歉,到时候为你另设一次考试。”

  他没说的是,闹了这么一处,不管郝澄考的多烂,榜上总归是有名的。若是她考的好,考官也会多给几分,让她更进几名,算作是她的补偿。

  他原本也是想闹大点的,但又担心对郝澄的清名有损,投鼠忌器,便干脆做了低调的处置。

  郝澄安下心来,又问:“这次要害我的人,孟真可知道?”

  江孟真瞅了瞅她的脸色,冷声道:“这次的事情和乔家脱不了干系,不过他们倒没有害你xìng命的想法,只是想困你一困,让你耽搁个三年罢了。你会被关起啦,都是受了那方余的牵连。”

  郝澄却对方余迁怒不起来:“方姐她也是可怜,过几日你若是能保她出来,一定要让她出来还她清白。”

  江孟真点点头,甚是温和的道:“我都听你的。”

  他做这善事,自然是为了郝澄的缘故。不过他也未曾想到,就是这随便的行一善,日后帮了他和郝澄的大忙。

  在郝澄和江孟真的马车慢悠悠地驶向他们的住处,来自节度使府的军队,却半夜进了城门,举着火把,将整个乔府都围了起来。

  第48章

  城主府邸外围一向是有人轮流守夜的,见到这场景,正值班的守卫便向前一步,拔出腰侧的长刀对来人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城主府!”

  穿着兵甲的节度使守备军亮出腰牌:“节度使军,还不开门让乔山出来!”

  她的语气丝毫不客气,像是乔山并不是这明州城的城主,而只是她手下管辖的小兵小卒。

  城主府邸养的是护卫,人数加起来也就二十。节度使的军队少说来了两百个,乌压压地在外面站了一大片。

  那值班的女子看了一眼同伴,很识时务地打开了身后朱红色的大门:“诸位官娘子稍等,容我们先去启禀大人,我们也是为人做事,还请相互体谅。”

  乔山本来在床上搂着夫郎酣睡,外头“砰砰砰!”地就响起了大力敲门的声音。

  她烦躁地吼了一句:“大晚上地,敲魂啊!”

  外头的守卫忙道:“大人你快些起来吧,咱们府邸外头围了一圈人,好像说是节度使那边来的官兵。指名道姓地要找您出去呢!”

  乔山面上的神情变了变,也睡不住了,翻身从床上起来。被惊醒的乔家正君掀开身上薄被,也面色惊慌地坐了起来:“妻主,这外头是发生什么事了?”

  乔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应当是节度使那边有什么急事,也可能是来打秋风的,你接着睡,我等会便回来。”

  说罢她便披上外衣,匆匆地开了门出去。等乔山离开房门,坐在床上的乔家正君怎么也无法安下心来,也拿了件披风穿上,便去敲两个女儿和乔榆的房门。

  平日里节度使来明州城,乔山一向是好好接待,虽然说她和这位长官算不得关系好,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半夜的对方赶来,还态度这般不客气。

  若是仆从说的没有夸张的话,她估摸着便是自个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了。等匆匆赶到门口,看到那场面,乔山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她塞了管家准备好的银票到带头的人手里:“这深更半夜的,诸位是辛苦了,不知道布大人派各位来,是所为何事?”

  那女子看了一眼银票,做了个忍痛的表情,又把乔山的手打掉:“犯官乔山,参与科举舞弊,陷害考生,无视晋国律法。还试图贿赂执法官员,将其收押归案!”

  说罢便涌上前来几人,直接给乔山的双手戴上了沉重的镣铐。

  赶过来的乔家正君立马扑了上来:“这和我家妻主又有什么关系,这不可能的,你们是不是抓错了人!”

  那官兵冷冰冰地道:“还请乔正君自重!”

  作为长女的乔树是个火bào脾气,当场就拿了根木棍往前头冲,她力气很大,武艺也不错,当双拳到底难敌四手,打伤了好几个人后,也被打落了手中的棍子一起带走。

  乔山看了这不争气的正女一样,瞪着她骂了一声:“混账东西,谁让你冲上来的!”

  乔树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句:“娘!”

  乔山也是叹了口气,也不看她,便连着她一起被拽着带走。

  这下乔家三个女人,就只剩下乔木一个能够做主心骨的。乔正君看着自家的次女:“乔木,你平日里脑子活泛,最能拿主意,快想想办法,怎么把你娘和你姐姐给救出来啊!”

  乔木道:“咱们先准备一笔钱,先探听出咱们是得罪了谁。”

  乔父迟疑道:“可是方才,那官兵把你娘的钱都直接推了,这法子行吗?”

  乔木解释:“那是明面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人当然不敢收钱。咱们准备好一千两的银票,私下里给,只是探听消息,对方不会不说的。”

  乔榆咬住嘴唇:“我和你一起去。”

  乔木看来振作起来的弟弟一眼,摇头拒绝:“你就不用去了,那地方乱,都是些军痞要是欺负了你,又得让娘亲瞎担心了。”

  她隐隐觉得这场祸事是自个闯下来的,不过怕爹亲责怪,没下定论之前也没敢说。

  乔木当即便拿了银票,等到没人的时候,才追上去塞了钱财。后者看了她一眼,把钱收了下来:“你娘自然是得罪了人,据说是我们大人的贵客,那人对我家大人有救命之恩。而且你家也确实是犯了错。看在你们这么识趣,就提醒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

  除此之外,那人便不愿再多透露一句。

  乔木回想了一番,她近期对考场上动的手,也就那么一件。可郝澄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是偏远的小山村来的,又怎么会和节度使搭上线的。

  她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又去了负责此次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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