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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咳……我……”

  紫檀木榻宽大厚重,锦被中,秦末渊素袍乌发,面色如玉,有着一份无力的清冷。

  苏樱心中一紧,赶忙将水放下,轻轻拍着他的脊背。

  司行云踏入房中,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秦末渊轻轻动弹了一下,转眼看着门口。“逸风来了。”

  司行云大步上前,把了他的脉搏。

  秦末渊手腕无力,昔日精湛的内力毫无一丝痕迹。

  “你的武功?”司行云惊骇道。

  “不错,我的武功….”秦末渊微一抬手,脸上有着淡淡的无奈, “怕是穷其一生也不能恢复到原来的境地了。”

  “生死劫……这个局,你太给自己不留余地。”——虽然早已知道这一番是九死一生,但然而此刻亲眼目睹 ,他还是觉得热血直冲上来,喉头发硬。

  “逸风,”秦末渊目光如澈,看着自己唯一的兄弟。“这些仇恨堆积了百年,伤亡无数,若有转圜的余地,何至于不死不休?”

  司行云沉默。若世间能有第二种法子解决,秦末渊又何尝想设下这个死局给自己?

  恨没有止境,一代一代积累下去……将还有多少的后人步入他们的后尘?自相残杀,萧家王朝还能延续多久?

  而随着他们的更迭,还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家破人亡,颠沛流离?

  在床边圆凳上落座,司行云喃喃苦笑:“好在你总算醒了。”

  秦末渊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我还活着……我赢了,”刚才还连坐都坐不住的男人此刻神采飞扬,“

  你的酒呢?”

  司行云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三百年的‘醉流霞’。”李魄那小子压箱底的宝贝。天底下唯一仅有两坛。”

  当身世水落石出的时候,两个久别重逢的兄弟谋划博一场大局。他们订立了同盟:押的是自己的命,赌的是相信人xìng的‘致善’。

  两人侃侃而谈,殊不知一旁的苏樱震惊的无法言喻。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这两个男人做了件什么样的大事。

  两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还在商量着拼酒。

  司行云一拍。“你快些好起来,我们不醉不休……大哥!”这句‘大哥’在他心里转了多少回,终于能够当着秦末渊的面叫出。

  秦末渊眼中微有所动,勉力摆了摆手。“不,我永远是天机山的秦末渊。”

  司行云看着这个从重伤昏迷中醒来的兄弟。那样苍白,然而他俊美的脸上一直都是从容而温和的微笑,眼角眉梢都带着安详的的生息……

  他说过,他若活着,他要带着苏樱远离争斗,带她远走高飞……在私心里、他已然是将苏樱托付给

  了秦末渊,希望他能照顾她一生平安。但他一直不信他真能放弃权利……而现在,事情真正走到了

  这一步。

  而他,将摈弃爱恨,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本朝着这个目标走了十几年,可真正接近它的时候,他犹豫了。

  他怎么也忘记不了那个青山绿水,樱花树下的笑颜。

  ‘哐当’一声,将他思绪打断。

  苏樱将茶盅重重的一搁,绷着小脸,怒冲冲。“你刚刚醒,伤口还未愈合,竟就要喝酒。”

  秦末渊愕然,她转过身,“还有你……“司行云已经正襟危坐。

  “你手臂上的伤也是,还有身上的旧伤。”她想到两人九死一生的滔天大冒险,额迹青筋隐隐跳凸。“

  你们还想不要命吗?还敢拼酒?你们俩个谁都不能喝!”

  “呵……”秦末渊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死。”

  “你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苏樱怒了,这个害别人担惊受怕的男人实在太不知好歹,“太师傅

  说,这一次你能活过来,本就是个奇迹,现在刚刚醒来就要和别人拼酒!”

  “……”秦末渊低下头去,知道太师傅所言非虚假。

  “好,我知道你说的对,以后,小樱要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全听你的可好?”秦末渊笑笑。苏樱

  这才暖了脸色。

  然后,她看着司行云。

  “我?”他一愣,“我也要戒酒?”

  苏樱很认真的点头。

  “……”司行云叹口气。“好吧。一个月,一个月我不碰那玩意儿。”

  “一个月也不行。“苏樱转身端过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上。”你的伤也不轻,大夫说

  ,伤筋动骨一百天,最少要两个月。”

  司行云接过茶盏,心里如这杯茶一样暖洋洋。

  “好,樱儿说两个月,便是两个月。”

  抿了一口茶,司行云面上露出满意的笑来。

  一个宫廷中的大劫终于就过去。

  百姓和众文武百官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而参与其中的一王两侯皆黔口不言。

  太子萧淞也不知为何竟看破诸事,遁入江湖。从此朝中再也无太子此人。

  而 ‘西汉王萧柏’竟是幸存与世的七殿下萧岚,他奉旨假冒‘西汉王’查其肆意谋反之罪名。有因护驾有功,帝王下旨册封他为云翼王。

  而真正的西汉王萧柏意图谋反罪证确凿,夺取‘西汉王’封号,贬为庶人。

  七月,祭天大典,云翼王殿下萧岚代替帝王萧起前往骊山祭天。

  如此,帝王立嗣之意已经昭然若揭。

  仿如激流冲过最崎岖艰险的一段,终于渐渐平缓宁静。

  而流云谷的神织门和离燕楼在这次大典中各有斩获,双方相互欣赏,离燕楼的大当家离青预往流云谷,向神织门的乌门主请教,双方互相切磋。

  顾嬷嬷,念远,还有裴夕,她们都有自己的使命,纵有千般不舍,也必须返回淞洲,独有苏樱留在

  了上京。

  秦末渊终于醒了,苏樱看着他每日一点一滴的好转,心里如津了蜜一般甜。

  随着秦末渊身体的好转,司行云也常来,两人聊的话题也越来越多。

  男人们聊天下棋,苏樱便下去厨房做一些小点。

  两个人的口味不同:秦末渊口味清淡,司行云喜爱吃甜,她注意到这些,做了不同的口感给俩人。

  大概每次来都能吃饱喝足满意而归,云翼王殿下来的次数越来越多。

  “公子。”小仲yù言又止。云翼王对苏樱姑娘,那是路人皆知。而他们公子,如今身体还

  秦末渊悠然靠在床头,修长的指轻轻的点着。眼眉之间,一片静然。

  “公子!”小仲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好了,我知道。”按按眉心,秦末渊有些无奈。

  并非他没有察觉,只是他知道,逸风不会迈出那一步。但他的确太小看了司行云和苏樱间的情谊……有时候,心意会不由自主的流露,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若是别人,他定不会同他去争,但这个苏樱……秦末渊抿唇,他也同样势在必得!

  扶住额头,难道,他真必须做出点什么?

  秦末渊身体还很虚弱,为了能尽可能的恢复,他每日如同yào人一般在全身各处穴位扎很多针,吃很多yào。

  秦末渊既不娇气也不挑剔,对于各种治疗都非常配合,但……他定要苏樱。

  就如此刻,这男人双腿上海留着十几根银针,‘半身不遂’,依然能轻易惹的苏樱手足无措。

  而他,好像以此为乐。

  “末渊,我…..我还是叫小子们帮你擦身子好了。”苏樱脸红的像番茄。

  他一天到晚躺在床上,每日还要泡yào浴,薄被下可是光溜溜的。

  “既然已经被你看光了……便继续看下去好了。”某个男人定定看着她,面上浮起一抹从未见过的慵懒笑意。

  “我,没有……”看光你,才怪。

  苏樱知道自己这句话说的有多么无力。他昏迷的时候这些事是她在做,只是,秦末渊醒来后,这些事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好可怕的男人,他到底长了几个心眼。

  秦末渊斜靠在床头,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他薄唇微翘,忽然凑到她

  身前。“你说是不是……小樱。”

  他在提醒她情人冢中发生的一切。老天,想起当时的糗事,苏樱恨不得把自己再埋一次。

  她脸发烫,用手捂住,“人家……人家当时不是故意的。”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有力的将她捞在身前。顿时,两人近在咫尺。

  “是吗?那么还有……”他唇边淡淡扬起一笑,眼眸里雾气上升。他的脸越来越近,呼吸的热气重重地喷在鼻尖,“这个呢。”温暖的唇紧紧地贴了上来。

  “末渊……”苏樱一声娇呼,被他的唇堵住。

  他的吻缓慢而坚定,在她娇呼的片刻便侵入了她的唇中。含住她的舌尖不停的勾引挑逗,直到她酥软的软化在他怀里,任由他索求。

  秦末渊一只手托住她的颈,一手控制住她的腰,渐渐向他贴近。他的掌心仿佛有高温,苏樱只觉得身体似乎要热化掉,无力的靠在他怀里。他的吻越来越深,动作变得热烈起来。突然,她觉得身子一

  轻,被抱上了床榻。

  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她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薄被下的男体。

  而仅仅隔着一条薄被,没有人比苏樱更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体,有反应!

  苏樱脑中嗡的一声,从激情中激起一丝清凉。

  秦末渊的脸早已染上了红潮,目光灼热的能迸出火来。灼地看着她。“小樱。”他的声音在颤粟。

  “阿漓……”苏樱一把按住他yù将薄被抽开的手。

  这个男人即使是身负重伤,也是个高危险动物。

  停了一会,他的手再度箍紧,把她拥到了怀里。脸上贴在他胸前,沉稳的心跳清晰地传来。秦末渊拥着

  她,没再进一步动作。

  耳边,他的呼吸有着某种低低的压抑。

  征服一个男人

  ***

  过了片刻,苏樱挣扎着起身,眼前的脸忽而染起红潮,秦末渊看着她神采明亮如炬。   “末渊,”努力地克服着面上的烧烫,苏樱道:“你的yào快熬好了,我去给你端来……”

  话未完,身体已经被环住的臂膀再次抱紧。

  “小樱!”他的声音带着些嘶哑,将脸紧紧地贴在的颈窝,唇温热而柔软。

  “末渊….”苏樱不敢乱动,“你身体未好,不可胡闹……”

  “好……”秦末渊的声音沉沉,再次低头俯身,翻覆深吻。

  我没有胡闹,苏樱。

  要怎么样才能进入你的心,将它完全占据。

  他和司行云间毫无保留的信任。对他而言,是如此难以逾越。

  只有看着她,将她这么贴实的抱在怀里,肌肤间如此的贴近,他的心才能安定一些。

  **

  这个男人一直是无人可窥他的心思的。

  当她以为他深情的时候,他偏偏冷酷决绝。当她失望远离的时候,他偏偏霸道的靠近侵占。当

  她满含希望等待他的时候,他又变得疏远而冷漠……

  苏樱有时觉得自己的不一样的,但有时又觉得自己与其他的女子无任何的不同……

  这样一个深沉浩瀚的男人,和他在一起,她茫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上次的宫中浩劫,与帝王,与太师傅,与秦末渊自己,与司行云到底意味着什么?

  秦末渊在这其中又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而这一次,他这般刻意的温柔与暧昧,是他的真心还是……这又是他一时即兴的小乐趣?

  他曾经与她的誓言掺杂了太多的功利,也有太多的迷雾.....如今他的身体已经渐好,她是该离去,还是就这样和他继续暧昧的纠缠?

  午后的庭院,一架青滕浓荫茂密,苏樱坐在廊下。

  两个女孩子从廊檐下走出,苏樱转头,两方皆看了个对眼。

  一个女孩子皮肤白皙,高鼻阔额,有些西域人的混血轮廓,而另一个紫衣长裙身形纤长,面容说

  不出的玲珑精致。

  秦王府中女

  子很少,而如此美丽的佳人苏樱当然认识,混血儿的这个叫雪儿,紫衣女子叫胭脂。

  秦末渊对女色方面看的极淡,帝王赐下的美人,大都被秦末渊送了人。剩下的女子留在府中也形同虚设。秦末渊俊美如斯却冷酷孤远,府里的美人们一度以为秦王殿下从不近女

  色的。

  但因为苏樱,府里的女子们看到了希望。

  自从秦末渊醒来后,这些女子在他周围频频活动起来。

  熬yào,端茶递水……甚至给秦末渊屋前的金鱼喂饲都变成了抢手事。若非有些事秦末渊点名非她不可,苏樱简直是闲的要飘起来了。

  三人六只眼睛,对望之下有些尴尬,彼此寒暄两句,两个女子的眼睛转向了yào盅……檐下yào炉上已经咕咕冒着白烟。

  雪儿上前揭了yào盅,转脸对着苏樱道,“苏姑娘幸苦,这事就jiāo给我们来吧。”

  “也好,有劳两位。’苏樱欠身,步出游廊。

  并非她想偷听,可这话偏偏就这么清清楚楚传入她的耳中。

  “什么‘有劳二位’,真当自己是这府里的主子。”

  “你也别说,殿下昏迷这段时间,可不是苏樱姑娘前前后后忙着吗?”雪儿姑娘说道。

  “她不知得了什么好,太师傅那古怪老头子,还有云翼王殿下竟都相信她,只肯让她靠近殿下。”

  “不错,听说这个苏樱是神织门的大弟子,很有来头。云翼王殿下好像和她很熟。”

  “什么很有来头,不过是个小小织女罢了。云翼王殿下嘛……好像是对她很有意思,嘻嘻,估计殿下是寻思要同云翼王争一争,且看她好玩的。”

  “就是,殿下要娶妃,这丫头可是没有做王妃夫人的资格。”

  ......

  这两个女孩子……她们是提醒她也和她们一样吗?

  扫了眼前的女子一眼,秦末渊放下书卷。

  斜倚在床榻上的男子有一番奇异的美态,慵懒随意,流畅优雅,却仿佛蕴涵着无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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