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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个理由,也没法再把你推开,你……怎能这般dú辣!”

  施铭远当权已久,施浩初随之见惯风云,玩惯心计,再不料自己费尽心机娶回的妻子竟也心机深沉至此,再也忍耐不住,踉跄着向她扑去。

  身后,有寒冽刀光闪过,一溜鲜血高高溅到墙壁,施浩初便再站不住,重重扑倒在地。

  他努力抬起脸,便看到闻博冷沉的面孔。

  原来心中疑惑便也破解,他一把攥向闻博的腿,吼道:“五年前的那个男人……是你……是你……”

  闻博再抬刀,聂听岚的惊叫声里,施浩初的臂腕已被斩下。

  施浩初不甘地抬起头看了眼聂听岚,下颔磕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聂听岚看着满地鲜血和这个曾和自己至亲至近的男人,浑身哆嗦着,慢慢蹲下.身去,泪水直滚下来。

  闻博将施浩初的尸体拖到一边,将聂听岚扶到那边床榻上坐了,低头瞧了半晌,轻声道:“不必难过。如你所说,当日.他逼你之际,便该想到如今后果。何况施家父子作恶太多,也该受点报应了!”

  聂听岚无力将手搭在衾被间,依稀还能感觉到不久前颠凤倒鸾时留下的轻暖,不觉打了个寒噤,雾气氤氲的黑眸便愈快地垂下泪来,哽咽道:“便是有报应,也不该由我出手吧?他说的原没错,到底是我父亲不检点,方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她不敢再去触碰衾内余温,双手掩着面庞,泪水慢慢从指缝间渗出。

  闻博略觉不耐,安慰道:“到如今木已成舟,也容不得我们再犹豫。诚如你说,侯爷惑于朝颜郡主美色,被济王玩弄于掌心,便是京城之事一切顺利,只要朝颜郡主向着济王,早晚也是心腹大患。何况……当日的确是侯爷辜负了你,若有机会破镜重圆,也算是难得的美事。”

  聂听岚拭着泪,勉强平静了声音问向他:“大武和其他施府杀手,不会有问题吧?”

  闻博道:“放心,便是有一个两个漏网之鱼,传出去的消息也只能是凤卫在动手。先前他们伏击朝颜郡主和齐三公子,凤卫有幸存者舍命报复也是意料中事,相府要算帐,也只能算到凤卫头上。”

  可凤卫三大首领都已折在北境,根本回不了京,天晓得这些动手的“凤卫”在报仇后会躲藏到何方,便是施铭远一手遮天,也很难为爱子找出仇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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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聂听岚成寡fù了,这下谁都可以嫁了吧?恍惚听谁在群里说喜欢她来着,快来看她咫尺间的幸福吧!如果,这算是幸福……明天见!

  ☆、途咫尺黄泉(三)

  驱虎吞狼之际已然成功,如今虎狼皆灭,知情者只剩了设局人。

  聂听岚静默片刻,说道:“相府遣人刺杀天遥,本就是见不得人之事。若听说朝颜郡主被这些杀手所害,便是知晓浩初死得蹊跷,也无法公开调查此事。何况知情者无非就是如今还在山上的这些人,他们不可能向相府的人透露太多,不过如果天遥查问,必定会说实话。”

  闻博皱眉道:“下面那些人基本不知内情。诱凤卫前来回马岭是侯爷自己的安排,先奉以无dú酒肴,再以亲笔信打消朝颜郡主疑虑、令她服下.yào酒,也是侯爷的计谋。至于齐三公子没有喝酒,察觉不对后强带郡主逃走,遇到施府杀手截杀丧命,原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便是侯爷问起,也不会有破绽。妲”

  聂听岚问:“此刻在对付大武的那些人呢?窀”

  闻博道:“他们是我从别处找来的,为钱卖命而已,同样不知他们目前对付的究竟是什么人!侯爷尊贵,不可能认识这些人。”

  聂听岚“哦”了一声,迷蒙黑眸默然凝于他面庞,却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闻博蓦地悟过来,面庞涨得红了,“聂大小.姐其实是信不过我?放心,将迷.yào换成dú酒、以及安排施府杀手伏击虽是你的主意,却是我一手安排。侯爷知晓固然会怨恨你,我也罪责难逃,再怎么硬着头皮也得把这事掩过去。”

  他顿了顿,走到那边去拖施浩初的尸体,压了嗓子般闷闷道:“何况,当年之事,原是我对不住你。若能让你回到侯爷身边,我也算补偿了你,可以放下那段心事了!”

  施浩初的尸体被包裹好拖出房时,屋后仿佛有一道灰影一晃而过。

  闻博忙抬眼细看时,屋后明明就是如削山壁,虽有几株松树零星扎根于岩石中顽强生长,大多相距颇远,便是轻功再高也无法那样一晃而过。

  当然,如果有绝顶高手辅以千秋索那样细巧坚韧的绳索借力而行,或许能办到。

  但千秋索应该只有一根,应该还在朝颜郡主身边。

  若她跌落青江,必随她没入水中;若她侥幸逃去,秦南必定千方百计带她远离这里设法解dú,绝不可能再跑这里自投罗网。

  何况秦南身手也不可能来去如此利落。

  或许,只是夜鸟恰好飞过?

  摇摇头,他继续搬运尸体,进行他的下一步。

  他再不会知晓,不远处的嶙峋山石间,有人正抱着沾满血污的千秋索,向青江方向跪倒,掩住脸无声痛哭。

  “小观,朝颜……”

  而屋里那位满手血污的美貌女子,看着闻博来去忙碌,神思亦已迷离,再也觉察不出丝毫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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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是韩天遥的红颜知己,一个是韩天遥的世jiāo好友,聂听岚和闻博早已相识。

  闻博比韩天遥年长七八岁,又是家中长子,早早在京中.出仕,韩天遥回杭都住时,便时常跟他见面,且从未掩饰过跟聂家大小.姐的感情,并曾秘密将她带出去见过几位好友。

  聂子明因贪腐之事被抓时,韩天遥虽在越山,却通过好友将聂子明的罪责查得一清二楚,最终拒绝出手相救,只应允依律处置后设法照应。

  他出身将门,对文官贪腐素来鄙夷,何况涉及贪墨军饷,更是不悦,见聂听岚苦苦相求,虽是怜惜,却也有些恼她是非不分,言语间便有几分冷锐。

  聂听岚失望回京,才听人辗转传来施大公子倾慕并愿出手相助之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施大公子的计谋。

  于聂听岚,施浩初是韩天遥所厌恶的纨绔子弟,徒有其表,却jiān滑yīn险,不过偶尔在亲友府中见过一面,碍于情面说过几句说而已,其后屡屡“偶遇”已让她烦不胜烦,遣上门来的媒人更被她逼着父亲严辞拒绝;于施浩初,却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后开始剑走偏锋。

  聂听岚这才知晓父亲的弥天大祸竟是由此而来,料得决意隐居的韩天遥便是愿意帮忙也chā不上手。

  她既委屈,又不甘,决定去施府求见施浩初的前一.夜,她先去见了韩天遥的好友闻博。

  她的原意,自然是想借闻博之口,向韩天遥转达她的不得已,以及她对他始终如一的感情。

  闻博真心同情聂大小.姐,但彼时他人微言轻,更帮不上忙,眼见聂听岚借酒消愁,也难免陪着痛饮许多。

  后来发生的事,两人其实都有些混沌。

  仿佛是聂听岚说,不甘心清清白白的身子被那小贼玷污了去,仿佛是闻博看她素来柔美的面容一时动了怜惜之念,说了句“我来帮你……”

  最终到底印证了那句老话:酒能乱.xìng。

  不知道闻博算不算帮了聂听岚,但他的确莫名其妙成了聂听岚的第一个男人,莫名其妙把好友心爱的女人给睡了……

  第二夜,是闻博暗暗将聂听岚护送进了施府,甚至连施浩初都听说似乎有个男子跟在聂听岚身后,但聂听岚矢口否认。

  也就是从那一日起,闻博再也没喝过酒。

  而施浩初却对聂听岚越来越迷恋,未始不计较此事,却始终将这桩公案算在了韩天遥头上,明里暗里使的绊子不少,乃至花浓别院出事后,凭他是谁,第一反应都认为是施家所为……

  若施浩初知晓闻博和聂听岚有这层关系,却不知他还敢不敢留在这个本就危机四伏的回马岭上。

  除了酒能乱.xìng,还有一句老话,叫色字头上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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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仿佛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却又像始终都不曾睡着,那样清醒地看着自己前所未有地虚弱着,面条般柔软地倒在衾被中,时而在车上,时而在马背,有时甚至在秦南的背上。

  秦南是她的部属,却是标准的大男人,见她半昏半沉,也便自己做主,竟让人替她换了装束,装作接自己病重的妹妹回娘家。

  十一虽出挑,如今病得人事不知,面白唇紫,裹在棉絮中倒也看不出特别来,而秦南自己粗.壮结实,一脸憨厚,换件旅人装束,却是最不易引人注目的那类人。

  待到大些的城镇,也曾寻大夫救治,十个倒有六七个推测是被dú蛇咬伤,只是到底是什么蛇,却是谁也说不清,只得挑些寻常祛dúyào物先煎来服用着。

  他们行李财帛等物都未及带出,秦南无奈之下,只得将十一随身首饰贱贱地当了几贯钱作盘缠。十一出门时的穿戴向来清素,延医买yào加上一路住宿饮食雇车马,是以还没到梁州,手边值钱之物便已耗得差不多。

  这日秦南背着十一走入当铺,却将自己的刀递了进去。里面掌柜觑眼瞧了一回,却伸出一只手来。

  “五十两?”

  “五两!”

  “……”

  秦南默然收了,半晌,从腰间解了个镶珠子的精致荷包进去,当了一百文钱出来。

  十一模糊听得动静,依稀便记起,那是秦南妻子所绣,里面还折着一张庙里求来的平安符。

  到客栈住下时,十一便唤秦南。

  秦南走到榻边,十一取出那柄流光剑,狠命地拽着上面那只鸦青色的半旧剑穗。

  秦南问:“郡主,是不是要取下这剑穗。”

  十一顿了顿,神智便清醒了些,立时松开手,再不肯失态,只道:“不是……你将这剑去当了吧!有画影就够了……”

  秦南将流光剑接在手中,便见剑鞘上有些黏.腻,忙看十一的手时,苍白泛青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割裂了一处口子,出.血却不多,暗红浓郁的鲜血顺着掌纹蜿蜒到手背,愈发显得那干瘦异常,——才数日工夫,dú伤和随之而来的高烧已将神姿高彻的朝颜郡主折磨得形销骨立,仿若下一刻阖眼睡去,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十一眼前甚是模糊,手足也已失去痛感,隐约觉出哪里不对,便道:“我没什么,可以撑到京城。你的刀留着防身,我也只需一把剑,——一把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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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愉快!明天见!

  ☆、途咫尺黄泉(四)

  秦南瞧着她手上的黑血渐渐凝结,也不敢多说,借着扶她卧下之际,悄悄用手巾替她伤处掩住。

  十一吩咐完毕,便再度昏沉睡去,眉眼间全然没了往日的风.流恣肆。

  秦南看她睡稳了,才替她盖上衾被,却瞧见她袖间掉落一角折好的纸,小心拈起看时,正是那日韩天遥诱她服下dú酒的那页信笺妲。

  那信笺似被悄悄揉起又打开许多次,不但有许多褶皱,还被染了若干血迹。

  血黑得近乎墨色,便将那字迹晕开许多,却还能勉强辨识得出武者笔锋勾折间的沉雄锋锐窀。

  “十一,稍后即返。赵府有凌云酒甚佳,特讨来一坛相赠,可小酌怡情。大遥。”

  十一并非完全不通医理dú理之人,若非韩天遥亲笔来信致赠,若非说得如此亲昵,她不可能毫无防备将dú酒饮下。

  秦南再看手中的流光剑,那剑穗被拽得久了,编的合.欢花已有些变形,洗得再怎样整洁如新,也该洗不去十一沾在上面的dú血。

  那日乘船从天镜湖离开时,他亲眼看到他们郡主将这剑穗扣到剑柄上,说要将这剑送给韩天遥,——正好与她打算留下的画影剑是一对。

  那时,凤卫的兄弟坐了满满一船,满船都是笑语。

  笑声最响的,是被十一一脚踹入湖中的齐小观。

  以为一切都将结束,齐小观满心欢喜地等着师姐和南安侯成亲,他也可以顺理成章和师姐、姐夫要一份厚厚的嫁妆,娶了小珑儿,生几个活蹦乱跳的小娃娃……

  秦南忍不住也将那信笺和剑穗攥紧在掌中,攥得手背青筋暴出,才别过脸来,向着窗外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们必定都瞎了眼,才会将豺狼认作英豪,落得齐小观死无全尸,落得十一如此惨淡狼狈。

  被心上之人如此暗算,便是死,也将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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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日靠近京城,十一却已觉出,她应该也在一日日靠近死亡。

  她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光怪陆离的梦境越来越多。

  梦里,居然很快活。

  她和齐小观好像又回来了往年时光,总是叽叽呱呱地说笑。

  齐小观明明上一刻还是不解事的小男童,磕磕绊绊地想推落水的小师姐上岸,一转头就是十来岁的少年,在渡口替她擦着满头满脸的水,怪她泳技不好,还自不量力救人。她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却已是成年的模样,笑得一脸阳光扑向她,“师姐,若你不把小珑儿嫁我,就准备替我养小师侄吧!”

  她怒,抬脚去踹,却被人轻轻捧住腿。那人低柔地叹息,“颜儿,这么多年过去,xìng子还这样烈,叫我怎生放心得下?”

  十一抬头,正见宋与询秀逸无双的面庞。他的眼睛依然清亮如宝珠,与他逝去的那年并无二致,好看得令人心dàng神驰。

  “询……询哥哥!”

  她终于克制不住那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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