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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妹妹她毕竟是xìng情中人,夫君……夫君就饶她不死吧。”

  王看着兰兮堇,脸上写满了心疼之色。他说:“那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不如将她囚在水牢里面算了。”兰兮堇笑道。

  王略微思索一下点点头。

  水牢是极寒极热之地,白天热的像火窑,晚上冷的像冰窖。水牢里面的犯人,男的白天要一刻不停地打铁,女人则一刻不停地舂米。晚上,就都赶回水牢。顾名思义,水牢构造和一般牢狱无异,只是水牢里面注满了脏水,尤其在冬天,那水冰冷刺骨,大多数犯人就是被那脏水泡烂了双腿。

  ☆、险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王已经上朝走了,这几日朝上诸多老臣告病兰兮堇是知道的,而王却在他这里呆了数多天,可见她对王的重要。早晨王走的时候还吩咐众人不得打扰兰兮堇休息。

  清儿见兰兮堇醒了便端了yào碗来服侍主子吃yào。

  “清儿,美夕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兰兮堇询问道。

  “娘娘,昨天奴婢已经处理好了,美夕跟着她的主子认了罪。”

  兰兮堇点点头,那些给美夕家属的赏钱可是不菲的,比起她在宫里做到老死,怕是也赚不回来吧。

  “娘娘,马御医来诊脉了。”清儿回禀。

  兰兮堇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空碗,从清儿拿来的托盘中挟一粒蜜饯放入口中。清儿上前将枕头放好,扶兰兮堇坐直身子,然后将床前的帷幔放下来。

  “娘娘,”马御医环顾四周,似有话要说。

  兰兮堇摆摆手,将众人都遣下去。

  “娘娘您这步棋走的太险了!”马御医道,“春天刚过,就算那湖水虽不是冰冷彻骨,也是极伤身的。娘娘身子本就因为从前那些病状而大不如前,羸弱了许多。娘娘经这一次,必要调养多时才能康复,也未必可以痊愈。并且……”马御医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

  “马御医但说无妨。”兰兮堇道,她对自己的身子骨自然是了如指掌的。

  “娘娘,若是调养不当,怕是会祸及后代。”马御医道。

  兰兮堇打一个激灵,道:“马御医的意思是怕再无子嗣?只是不知,可以治好吗?”

  马御医宽怀道:“娘娘莫急。只是怕有难以受孕罢了。老臣尽心竭力,娘娘妥善保养,就定然无恙!”

  “呵呵,还请劳烦马御医了。”兰兮堇轻轻的笑了笑,不再出声。

  这次落水的事情她思量了很久,到底要不要为之,但是若是不为那么王恐其会带着上官紫妍去面见群臣,王后不在自然是后宫最大的顶上,而如今她犯了刑,自然是带不去的,只是这样亏欠她的自然是不好,可是终究能有什么法子解决呢?这让她前后思量了许久。

  “马御医,你可知道宫中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么?”兰兮堇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这……有……只是……”马御医开始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这个钩弋夫人到底打的何种算盘!

  “只是什么?”兰兮堇问道,但是她心里已然明白,这禁地是有的!

  “那是王说的禁地,任何妃嫔都不可以进去的,如果进去了的话……”马御医把尾音拖长,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

  “进去了如何?”兰兮堇又问。

  “斩!”马御医说的斩钉截铁。

  “呵呵,我就是要那地方,既然是禁地,那么王自然也不会去那里了,马御医你就直说吧。”

  “厄……好吧……禁地在……”马御医凑到兰兮堇的耳边告诉了她禁地的所在位置,但是他没有弄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上官紫妍,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亏欠你的,数日之后我定当把你从水牢劫出来冰封在禁地,这样也好保全你上官家的最后一丝血脉吧。

  ☆、冷战。

  这几日兰兮堇一直都在福栾殿修养,夏季刚到御花园内就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满院的春色却怎么也吸引不到兰兮堇的心神。

  而朝政上王则是忙于预备征录新兵,减免农民杂税,引进新人,提拔新的官员。但是文武百官却在苏丞相的带领下,全部称病卧床,已近半月未上早朝了。

  在兰兮堇看来,或许王真的是有些cāo之过急了。

  此时的兰兮堇站在御湖的边上,远远的注视着王。王久久矗立在风中,眉头深锁,始终保持着昂头迎风的姿势。

  兰兮堇悄悄走到王的身后,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随意的丢进这御湖,顿时,“扑嗵”一声,原本静逸的湖水立刻泛起一道道波纹。

  “石子虽小,却能dàng漾整片湖水……丞相百官抱病,王可以亲自登门探望,变革,不着急于一时。”兰兮堇似是云淡风情的开口,聪明如王,一定能够明白锋芒不宜太早露出的道理。

  “石子虽小,却能dàng漾整片湖水……”王喃喃重复着兰兮堇的话。良久王这才继续说道:“亲自探望苏丞相,自然要表现出十二分的诚意,不如堇儿陪朕一同前往。”王忽然扬起嘴唇,似笑非笑的开口。

  兰兮堇看着王的笑容忽然有些迷惑起来,不过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兰兮堇连忙点头,这不是她正想要的么。

  下午的时候兰兮堇就与王一同穿着简单的便装,带着一两个侍卫出宫。没多久就站在了气派的丞相府前,家丁却忽然前来告知:苏丞相到临近的月湖边陪同朋友饮酒观看歌舞去了!

  称病拒绝早朝,却在月湖边与友相会,饮酒作乐,这话在兰兮堇听来着实有些刺耳,于是她回神看了看王,此刻的王忽然恼怒的皱起眉头。

  兰兮堇勾起嘴角,此刻他的心里怕是不好受吧,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个丞相耍着玩,真是讽刺呢!兰兮堇下意识晃了晃王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道:“王,要忍!”如今,朝中,绝大势力仍掌握在苏丞相的手中,必须得忍。

  月湖边,人声鼎沸,不同于御街的喧闹,这里似乎添置了一份雅致,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月湖中央歌舞升平的船只,美妙的乐声,隐隐绰绰的传向岸边,传进游览月湖的游客耳中。

  “王,苏丞相恐怕在亭楼上,那里歌舞最盛名。”兰兮堇指着不远处月湖边离水最进的一个高高亭楼道。

  王忽然再次皱起眉头问:“堇儿对月湖似乎很熟悉?”

  “从前曾来过几次。”兰兮堇说的不慌不忙,此刻对她来说去过哪里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要先摆平这个老jiān巨滑的苏丞相。

  今日的亭楼外格外的安静,亭外几百米处更是把手了好几位身强力壮的男人,一看这阵势就知道里面一定安排了身份显耀的官员。

  在亭外把手的几个壮士见兰兮堇和王靠近,壮士挥挥手道:“亭楼这些日子不待客。”

  “麻烦告诉里面客人,说亭外有位凤大人拜访,是来探病的!”兰兮堇笑着对看门的壮士说道,心下幽幽的想着,这姓凤的大人,非王即侯,况且刻意加上“探病”字眼,恐怕再笨的人,也能立即猜出来客的身份了。

  不消一刻,一群身着便装的文武官员急匆匆的赶了出来,一见站立在亭外的王,立即大惊失色,全部一致倏地跪拜在王的面前,大呼道:“王,万岁!”

  “哈哈哈……无碍,众爱卿都不必拘礼,都起身吧,这里不是殿内,大家都随意点,朕只是出来看看大家,苏丞相……可好?”

  “回王,苏丞相身心疲乏,在湖边等着给王行跪拜之礼。”

  “哦?苏丞相无大碍吧?”

  说完,王便直接向亭内走去,留下亭外暂时的一片混乱,兰兮堇则是连忙跟上,刚起身,官员们再次倏地下跪,嘴里称呼着“堇贵妃!”

  亭内,苏丞相靠在栏杆边的桌旁,一见到王和兰兮堇进来,他立刻颤巍巍的起身,准备下跪,王一把将他扶住,道:“苏丞相这些日子太过cāo劳了。”

  “王,老臣这些日子确实疲乏,好在太医安排周到,加上这些日子在湖边游赏,心情舒畅,过些日子定会痊愈。”

  “那朕就放心了。”王与苏丞相一道在桌旁坐下。

  “老臣见过堇贵妃。”

  “苏丞相不必多礼,天气渐渐变凉了,苏丞相一定要多加注意些身体,王正天天盼着苏丞相回朝。”兰兮堇在王身边坐下。

  待官员重新坐定,新的酒菜重新上桌,王举杯邀大家共饮。

  兰兮堇能看的出来王此刻虽然是满脸的笑意,但是她知道王的心底其实该有多么的愤怒与无奈。

  “王可知道月湖最出名的是什么?”一杯酒后,苏丞相笑着问身边的王,王自然配合,笑答:“自然是歌舞。”

  “哈哈哈……不错,可王又可知如今的月湖,谁人的歌舞最为娇艳出名?”

  “哈哈哈……这些朕就不得而知了。”忽然,他转头,看向兰兮堇笑着问道,“恐怕朕的堇儿倒有些知道。”

  “哦?”苏丞相扬起头,将目光转向兰兮堇。

  “臣妾曾经有幸游览过月湖,听说过有位叫如梦的女子,极负盛名,只可惜道臣妾未有幸观赏,听说如梦姑娘只为身份尊贵要人而舞。”

  “哈哈哈哈……那今日堇贵妃有幸了!”说完,“啪啪”两声,苏丞相向空中连击了两掌,就见一群衣着艳丽的女子鱼贯而出,抱着乐器在亭内坐定。

  一道清幽的叹声传出,随即乐声响起,一个高挑的身影蓦地闪进亭内,虽然见惯了各色美艳,但是兰兮堇还是被她乍现的妖艳给震慑了。由轻微的低吟,到逐渐欢快的轻唱,她的声音紧紧扣动了听者的心弦,似在仔细聆听着她的心声。

  一曲完毕,她微微向众人含首,没有刻意的魅俗,可双眼却似若有若无的在王的面前流连,兰兮堇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哈哈哈……王觉得如何?可有风华绝代之貌?”苏丞相忽然问。

  “自然。”王笑答。

  “既然王也如此认可,那老臣也不拐弯了……最近老臣听了不少王的闲语,说王虽后宫佳丽无数,但是至今仍无子嗣,老臣与群臣实在是担忧,这些日子见到了如梦姑娘,便想要将她献于王,好为凤亦国早日添得小太子。”

  献……献给王?兰兮堇一听这话竟然有些呆立,这与她当初所想并不一致,难道说苏丞相见自己的侄女苏豫合现在人在瀚月城会失宠而着急进贡一个新的傀儡么?可是之前说要把自己的孙女苏艳然引进宫难道只是一个幌子?

  “哈哈哈哈……苏丞相真是费心了……”

  王始终笑着,也不露出反对的神情,难道说王见到如梦之后欣然的接受了苏丞相的好意?这是为了缓和这冷战的气氛么?如果是的话那么自己的地位还不会被殃及,但是如果不是,那么是否又要有一场暗斗要开始了呢?想到这里兰兮堇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如梦。

  如梦直接被苏丞相带进了宫,百官又恢复了早朝。

  宫中到处都是悲凉的气氛,宫女太监们整日偷偷的窃窃私语,悄悄传递着王整日沉迷歌舞,纵情酒色,不再过问朝事,即使早朝,也是匆匆了事,长久让百官久等。

  兰兮堇显然有些难以置信,在她的心里王自然不是这样的。

  这几天由于苏丞相的冷战,兰兮堇已经快忘记还有上官紫妍的存在,但是回到福栾殿看见清儿的时候她就一下子记起了,于是她把清儿叫到自己的身边。

  “清儿,水牢那边小厮安排好了吗?”

  “回禀娘娘,小厮已经安排好了。”

  “嗯。”兰兮堇轻轻的吐出一个词,忽然又想到什么便说:“当初我差遣小厮去,就是因为她待人方面很是面面俱到,人缘也颇好,不过我担心的是那个弃子。”

  “娘娘请放心,她已经都打点好了,不会出乱子的。”清儿在一旁回禀道。

  “那就好,对了,清儿,桌子上有些糕点,是王御赐的,说是邻国进贡来的,你拿去尝尝吧。”说着兰兮堇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又道:“趁没人的时候给她带点去。”

  “娘娘您真是折煞奴婢了,娘娘对清儿好的不得了,清儿哪敢还要娘娘的东西,而且还是王御赐的糕点。”清儿低下头道。

  兰兮堇走到清儿的身边,握着她的双手道:“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你我都是人生父母养,人前自然要作态,人后自然不需据这些小节的,你和小厮都是瑞王爷派到我身边的好姐妹,我们自然是同气连枝的。”兰兮堇拍拍清儿的双手,继续道:“这些日子可都委屈小厮了,在那样污垢的地方,唉!”

  “娘娘放心吧,水牢那边的人都和小厮关系不错,小厮也谨遵娘娘的吩咐,水牢现在有了不少我们的心腹了,小厮还说那弃子已经敲定人选了,由妍贵人府上的小太监来做。”

  兰兮堇赞许地点点头,既然已经安排妥当了,那么一会儿就要好生安排她的后事了,兰兮堇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清儿,陪我去御花园转转吧。”

  “是,娘娘。”

  刚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兰溪见就见到了如梦,她妖娆的在百花丛中央旋转着柔美的身体,而她的对面正坐着王,王半眯着双眼,表情极其沉迷的举着酒杯,见兰兮堇走了过去,他随意的道:“既然堇儿也来了,那就陪朕一同饮酒欣赏。”

  兰兮堇没有回答,只是冷眼看着他,皱着眉头绕道离开,也不多说什么,任由王继续沉迷在这如梦的世界里。对于此刻的兰兮堇来说,如梦并不可怕,毕竟才刚进宫自然是敌不过自己的,她最为担心的是上官紫妍那边。

  “唉。”兰兮堇吐出一口气,慢悠悠的走在御花园里,方才出门的好兴致现在已经完全被破坏掉了,如今也只得在这御花园的一处静坐,细心想想关于水牢的一系列琐事了。

  ☆、妍贵妃之死。

  上官紫妍在水牢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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