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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知道那夜明珠贵重,皆不去拿,只有她不认得,白落了个笑话。

  “我并不认得夜明珠,这朱钗太贵重了,小五不能收。”如蔓让秦婉蓉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手里握的是块烫手山芋了。

  “好生收着。”秦孝言将她压了回去,如蔓低着头儿,不再多言,心知自家出了丑,满肚子委屈,却是没处着落,遂道,“谢谢大哥。”

  “大哥送完了,便该轮到我了。”秦少芳拿出四方木匣子,“这四大名扇原有四支,先前并不知道沈家妹子也在,遂少了一份,实乃误算了。”

  “冰儿算我的。”王翾忙地推辞。

  “我用不着这个,还是给冰儿姐姐罢。”如蔓这会子,再也不想踏这趟浑水了,任大家如何说,也不肯收下。

  “小五说的也有些道理儿,改日我再补上一份便是了,沈家妹子远道而来,自是不能失了礼。”秦少芳赞同如蔓的说法,遂教人将扇子分了。

  火画葵扇给了秦婉蓉,檀香扇给了秦雨菱,竹丝扇给了沈冰,绫绢扇给了王翾。

  “好巧的做工,真真是稀罕物儿。”秦婉蓉将火画扇拿在手上,扇了道。

  “好姐姐,知道你心里喜欢,大冷天的扇凉风来,也不嫌冷的。”秦雨菱比着她的模样,也扇了一扇。

  “我偏要扇来,看你这鬼丫头还要说甚么。”秦婉蓉并不避讳,冲秦少芳甜甜一笑。

  秦少芳趁大家说的热闹,只凑在如蔓耳边道,“等食宴结了,我再送你旁的。”

  如蔓摇摇头道,“不必劳烦。”

  久不发言的秦玉衍,忽然开口道,“我那里有一支流云纨扇,平日也用不上,一会子教人拿给五妹妹。”

  如蔓刚yù说话儿,他又道,“算作三哥给你的见面礼,可是使得?”

  “兄姊们对小五甚好,并不需要礼物,若是以后有甚么需要的,小五再开口便是了。”如蔓站起身子,面儿上又挂着微笑,将方才的不快遮掩了去。

  秦少芳颇为玩味地盯了她,本以为她会如寻常小姐那般攀比,或是心存了芥蒂,不想小小年纪却能如此宽豁,心下便对这个五妹妹另眼相瞧了。

  主菜上齐了,如蔓便端了酒,到上桌敬了,先从秦老爷开始,大太太和几位姨娘,都要仔细回敬,席间只有大太太和三姨娘说了话儿。

  大太太说,她有甚么需要的,尽管开口,都是一家子人,原该照顾。

  三姨娘说,她初来秦府,多注意身子才是,别拿大家当外人。

  一红一白的,如蔓生怕回错了话儿,再闹笑话,只得点头应承,一圈子敬下来,更多了几分酒意了。

  她觉得晕乎乎的,又强作镇定地回了座,已经开行了酒令,玩起了对诗来。

  她并非不会对诗,柳娘子也曾请过先生,四书、五经、女则都略通一二,只是并未深习罢了。

  大家邀她一起,她只说不会,便坐在一旁儿看着。

  “五妹也该学一些个,日后一处顽着,也好图个乐儿。”王翾柔声开口,秦玉衍却说,学与不学,也没甚么要紧。

  如蔓望着秦玉衍,又瞧了王翾,只能婉言相告,这夹缝里生存的滋味儿,着实不好受,一句话儿说错了,便都是话柄了。

  不一会子,戏台子搭了起来,就依依呀呀地开了唱。

  吃宴看戏,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习俗,梨花园是临安城最大的戏班子,也是秦府请得最多的戏班了。

  大太太先点了一出《花灯记》,那小生、花旦便登了台。

  如蔓是第二回观戏,头一回是五年前在街巷里看戏班子表演,远远的看不真切,只图个新鲜热闹罢了。

  “这一出尽是看厌了,一会子我点一出新的来。”秦婉蓉靠在椅子上,懒懒地听着。

  台上那小生面如冠玉,身段出色,如蔓仔细瞧着,只觉得这公子生的着实太过俏了些。

  “五妹可知这梨花园的特色?”秦玉衍不知何时挪了位子,坐在了如蔓后头。

  如蔓摇摇头道,“三哥说来听听。”

  ☆、粉头牌,燕衔泥

  那台上小生潇洒地旋步,将折扇一合,媚眼如丝,唱道,“小姐生地貌美如花,直教我将那花灯抛…”

  “公子,是那马儿将我花灯踏,怎个、怎得…”花旦轻掩袖面,晕态顿生。

  “你瞧那小生可有何不同?”秦玉衍将头一歪,指着台上说道。

  “旁的倒看不大明白,只是那小生的扮相,说不出的…”媚,如蔓在心里头儿想着,终归没说出来。

  “常言道,临安城内百花草,梨花园中女儿俏。”秦玉衍啜了口茶,身子倚在如蔓身旁,又道,“这梨花园中,只有女戏子了。”

  “那小生原是女子?”如蔓遂点了头,怪不得媚态横生了,秦玉衍又说,“那小生是梨花园的头牌,生旦净末丑,样样扮得妙。”

  虽然自古戏子多女儿,可如今戏台中,生旦净末丑,各有分工,男儿也不在少数了。如蔓偏过头去回话儿,恰看到秦少芳听得很是陶醉,那神态说不尽的风流写意。

  如蔓不禁又将那台上小生打量了,身段婀娜,若是换上女装,自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想来她才艺超群,定是个绝色的美人了。”如蔓同秦少芳目光一触,赶忙瞥开了,秦少芳却是冲她举了杯子,仍专心听戏。

  “自然是坊间盛名,一笑难求,闺名怜惜。”秦玉衍虽嘴上说着,可那语气中并无多少赞赏。

  如蔓心想着,这怜惜姑娘既是再有风骨,始终风尘一住,如秦府这般大户人家,出得起银子,她自然也是要来的。

  一出戏唱完了,秦婉蓉却并不买那头牌儿的账,只说看腻了,下一场子换个人来唱。红玉忙地上前儿应着,秦少芳又将红玉叫住,从袖中掏出一方翠镯,作为打赏,送给那怜惜姑娘。

  “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梨花园又不是头一回儿来,少芳哥何必如此破费了?”秦婉蓉俏脸微嗔,秦少芳只笑着将她望了,一句话儿也没有说,大家便都了然于心。

  红玉拿了镯子,左右瞧着,那目光总是往秦玉衍那里望,秦玉衍便道,“打赏自然是要有的,我这里也有一些个,一并儿送了去。”

  红玉拿定了主意,过来接了秦玉衍的赏钱儿,这才赶到台后头儿去了。

  如蔓看得明白,秦婉蓉在府内骄横一时,却过不了秦少芳这一关,果然是一物降了一物儿,是那心有千丝结,寸寸为君系。

  正想着,秦少芳忽然起了身,踱到如蔓身旁儿,俯下头来问道,“小五爱听些甚么,教她们唱了。”

  如蔓仰头看到他的那一瞬,脑袋里忽然就是那一句话儿来,有匪君子,温润如玉…

  她不自主地挪了挪身子,微微避开他的环绕来,遂道,“大家点甚么,我尽爱听的,方才那怜惜姑娘,就唱得很好。”

  秦少芳收回身子,“我在后面瞧三弟与你说的热闹,想必就是在说那怜惜了?”

  “芳二哥现下,可是舍不得说了?小五不懂这些个,我便说与她听听。”秦玉衍似是玩笑,拱了拱手道。

  “既然小五说了,便让她再唱上一出儿,也不枉来这一回。”

  如蔓瞧他们说起那怜惜姑娘,语气上不大对头儿,方知自己无意间说错了话。

  大太太在那头忙着催戏,又有婆子每桌端来攒盒,盒内分装了各色茶点、干果,吃了这半日,不觉已是到了日下里儿。

  秦孝言在上桌里敬了一会子酒,不知那丫头如何手脚不稳,将他撞了,满杯子酒水登时洒了,溅得一旁儿坐的五姨娘潘氏满裙子。

  “赶巧吃完了,老爷慢用,我先回房里换了衣服,怪凉的。”潘氏并没生气,吓得那丫头一阵子哆嗦,退了下去。

  秦孝言只说,姨娘莫怪,怨自个只顾说话儿,没多留心。

  潘氏笑起来,一副吊稍柳叶眉,长相极是柔弱娇懿的,将帕子一拧道,“都是一家子人,小事客气作甚?”秦老爷挥手同意,她便抚了裙摆,袅娜地退了席。

  这桌上,秦婉蓉还在为那戏子置气,又听如蔓说喜欢那怜惜唱腔,又要点戏,便不大愿意,五姨娘在一旁略打了招呼,说了几句客气话儿,径自走下了回廊,绕过水阁不见了影儿。

  她路过时,身上那甜腻的兰花儿香气,如蔓闻得真切,又见她花容月貌,虽是姨娘身份,年岁却不大。

  秦孝言敬完了酒,朝远处瞧了一眼,便回了座,又将秦婉蓉劝了一番,道,“那怜惜姑娘,便看在少芳面子上,咱们也将人请了来,随意听着,好与不好,也没那些个差别。”

  “那我便要亲自点一出才算。”秦婉蓉瞧了默不作声儿的如蔓,心里忽然就不痛快起来。

  自打进了府,秦婉蓉怎么也将如蔓瞧不上眼,那股子狐媚劲儿,果然是烟波楼里带出来的,和那台子上的粉头儿,自然是一个道儿上的。

  不一会,怜惜果然又登了台,如蔓一瞧,这下换了女装,当真是艳冠满场。

  可等那戏开了唱,她却收了笑,一副愁容,双目轻垂,做梨花带雨状,如蔓不知这又是哪出,仔细听了几句词,越发觉得脸面上挂不住了。

  秦婉蓉点的不是旁的,恰是一出《燕衔泥》,戏本里头儿说的,正是庶家女,到那富贵人家,如何受人欺凌,最后只得落发出家的典故。

  “想那深宅大院儿,柳绿花儿红,怎生攀得高枝,却燕子衔泥,枉做了土…”

  怜惜演的入戏三分,□处,泪下涟涟,真真是人如其名,可人怜惜了。

  众人听得出神,可只有如蔓心里意难平,东风拂面儿,她发髻上的玉兰花颤颤迎风。

  她才入府不久,却当众让戏子演了这一出,将她取笑。

  有些个明眼的丫头,早已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朝如蔓偷偷瞧去。

  秦婉蓉这次来了兴致,直直说演得好,方才还万分个不情愿,此时竟要主动打赏怜惜了。

  如蔓握了帕子,起身却见秦孝言不知去了哪里,便对秦玉衍道,“吃了半日,有些乏了,再听下去,怕扰了大家的兴致,三哥哥替我向老爷太太回一句,我先回去了。”

  “五妹妹,一会子还有好玩的。”秦雨菱在座上道,一面仍是磕着瓜子。

  “五妹妹不是说很喜欢她唱的,怎地这会子又不听了?”秦婉蓉美眸轻扫,挑衅地将如蔓瞧了。

  如蔓微福了身,极是客气地答道,“戏本虽好,奈何小五身子不争气儿,莫扫了二姐姐的兴致才是。”

  “我叫人给你送些补yào去。”秦玉衍点头许了,又命冬雪下去拿yào。

  秦少芳却偏过道,拦了路,轻轻将如蔓的小手碰了一下,柔软嫩滑,又似是不经意道,“小五可认得路?”

  “认得,哥哥姐姐们玩的尽兴,小五先退下了。”如蔓被他这一个动作,惹得微红了两腮,那秦少芳仿佛甚么也没发生,笑着让了路。

  翠儿方才被叫去厨房帮忙传菜,这会子还没回来,如蔓便没再等她,独自朝东厢走去。

  如蔓回头使劲咽下了眼泪儿,那亭中个个皆是她的“亲人”,却都教她心寒。

  可她明白,这条路走得再是艰难,也难不倒她,为自个谋一份衣食无忧的前途,比眼下无足轻重的自尊,要来的实在。

  所以她都可以忍了,忍字头上一把刀,不试那利刃,怎知锋芒?

  怎生攀得高枝,却燕子衔泥,枉做了土…

  她断然不能安心,做那人人糟践的土。

  出了百花亭,满目春光悠然,她便在那花草中穿过,落景园造的雅致,木桥对面儿,正是一处雅阁,上头横悬一副金丝木匾:闻道解意。

  瞧那门前竹影幽幽,想来便是秦雨菱提起的书舍了,如蔓在门前儿望了片刻,走出园子。

  到东厢的路并不算近,她从正厢一处花间儿穿过,绕了近路子。

  这处花阁十分安静,丫头婆子一个也无,如蔓正在廊檐下走着,忽听屋内一阵动静儿。

  “嗯…”腻到人心尖儿里的娇喘声,打屋里头传了出来。

  如蔓并未想到究竟如何,可当那窃窃厮磨之音再次传出来,她才登时明白过来,这屋内人原是在行那…

  她小手将脸蛋儿握了,急忙跑开,可这一动,似是惊了屋内人。

  “谁在外头?”这回说话的,竟是大公子秦孝言。

  如蔓羞得满面桃红,连步子也迈地慌乱,秦孝言又问了一声儿,忽然有人一把将她腰肢攫住,向后头一扯,她娇小的身子,就随着那突如其来的动作,卷入回廊侧面儿。

  ☆、临安夜,月听风

  “少…”如蔓睁大了眼,话儿没说完,小嘴就被那手掌封住了。

  秦少芳只在唇边比划了,向院内扫了一眼,冲如蔓摇摇头。

  如蔓咽下嘴边儿的话,一同静静听着,果然,屋内很快便没了动静儿。

  却说秦孝言问了声儿,赶忙用被子将身子下的白嫩娇躯给盖了,朝院子里望去。

  “怎地会有人在外头…”那女子声音里儿还带着娇,脸颊子上红云满布。

  “只怕宴会散了。”秦孝言将那女子抱在怀里头,又是一阵子抚弄。

  “没良心的小崽子,整日不见了人,一回来便又要走。”

  那女子腻在他身上,柳叶眉间风情万种,竟是那五姨娘潘氏。

  秦孝言将她丰腴的*握在手中,嘴角儿勾着邪气的笑,“你这小娼fù,在外头一本正经的,关了门,就浪成这样了?”

  “呸,不知谁闹着我,做出这没得见人的事来。”潘氏轻啐一口,可仍是往他身上贴了。

  秦孝言掀开被子,粗鲁地扳开她的细腿儿,又是一番*,直教那潘氏用手将嘴捂了,不敢发出声儿来。

  这大户人家相近相/jiān之事,本不算甚么稀奇。

  面儿上笑,里儿藏针,高门青瓦,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只有自家心里头明白。

  这便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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