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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了那句老话,青天白日底下,并无罕事了。

  如蔓仍被秦少芳制着,站在外头儿,自然不会知道这屋里头的事了。

  院内开着几株白芍yào,风儿一吹,就飘来阵阵花香。

  可如蔓仔细一闻,又不知从何处来了兰花儿香…那味道,就和五姨娘身上的一样了。

  因着离得近,如蔓不敢乱动,鼻尖几乎凑在他衣襟儿上,他身上拢了淡香,大约是从腰间的香囊里透来的,白芷混了甘松,味道十分的清爽。

  富家公子对这些个也很有些讲究,配饰衣料熏香,哪一样儿都十分精细了。

  等那屋里头彻底没了声儿,秦少芳这才松了手,如蔓刚要挪开,谁知他顺势儿俯下身来,贴在如蔓耳边低笑了道,“小五不乖,怎地偷听…”

  那语气濡软,直听得如蔓心尖儿一颤,面儿上又红了起来。

  她哪里经历过这些,却偏生又是和秦少芳一齐儿听了,怎教人不羞得?

  “府里头有些地方儿,并不是随意能去得。”秦少芳捋了褂子,打前走去。

  如蔓跟在后头,小跑了几步子,“小五记住了。”

  “那我问你,方才那屋里头是甚么人?”秦少芳将面色一沉。

  “小五并没来过,也不知。”如蔓扶稳了身子,笑了道。

  两人便在那花间走着,小径绣阁,端的是好风儿光。

  方才的尴尬渐渐散了,三月梨花儿开,秦少芳赏着景儿,很是悠然。

  “在府里可还习惯?”他一问,如蔓便点了头。

  “可有去过书舍,见过绣娘?”他又问,如蔓便摇了头。

  他见如蔓不言,遂道,“也该学一些,如今你年纪小,婉蓉到年底儿,就该及笄了。”

  女子十五要及笄,行那chéng rén之礼,便如同男子十八加冠一般了。

  “若有先生教授,我自然要好好学的,方才见那落景园里头,便有一间书舍。”大户闺秀,即便是庶女,也是要通文墨、习琴艺,要能拿得出手的。

  王家的三小姐,是以一手妙文雅字,名闻临安,不少公子登门求访,愿得小姐垂青。

  薛家的大小姐,是以一曲鹤鸣山涧,晓谕户里,名士风流趋之若鹜,愿聆音解意了。

  就比秦府来说,秦婉蓉擅绣工,自小儿便请了京城来的绣娘,手把手教出来的,如蔓几次见她,尽是在描花样儿、绣绢帕。

  说来也真真奇了,似她那急匆的xìng子,偏生就爱做这细致的活儿。

  秦雨菱颇通那诗文,平日里读书写字的,也喜爱同旁人论道一番。

  王翾擅琴乐,沈冰喜泼墨弄画儿,就连府里的丫头们,闲来无事,也常做些玩意儿。

  “这第一课,不如我替先生上了。”秦少芳低头将香囊握了,“这囊坠用了几年,也该换了,你便先绣一个给我瞧瞧。”

  “那我便绣了,只有一点要求。”如蔓大方地应了,又将小脸儿扬起道,“少芳哥哥别嫌我手拙,绣的不好才是。”

  “我看你那帕子就很好了。”秦少芳本是随口一道,本想她会忸怩一番,谁知竟是爽快地应下,遂不禁赞了,又补了一句儿,“王家绣庄。”

  如蔓听他这么一提,忽又想起那王公子来,便对秦少芳福了身道,“当日之事,仍要感谢少芳哥哥才是。”

  “哪里的话,倒显得生分了。”秦少芳摆手一笑。

  “小五这话却是认真,这香囊自然也会做了仔细。”

  如蔓将他那香囊拿在手中细瞧,针脚是钩挑的双股编缠,虽是讨巧,却并不耐用。

  “别让我久等才是。”秦少芳被如蔓那认真的神色逗得乐了,心下只觉得这小丫头有些个倔强。

  可那股子劲头却很是可爱了。

  如蔓回了屋儿,用了晚饭,便拿出自个以前绣的香囊,细细琢磨起来。

  临安夜景,乃姑苏一绝。

  烟波江横贯全城,江中画舫游船,茶馆雅舍遍布两岸,游人如织。

  一入夜,这才到了那一日里最繁华写意的时候了。

  梨花园在那烟波江南岸,傍晚那一场子戏台,座无虚席。

  而坐中客官,多是冲着那怜惜姑娘而来,若说起来,梨花园虽与那烟波楼等卖相之地不同,可到底也是取乐之地儿。

  那边厢,戏台上热闹非凡,这边厢,一艘锦绣画舫内,也有另一番旖旎情致。

  “能让这梨花园的头牌儿,为咱们下酒唱小曲儿。银子都不管用,只有咱们少芳公子有这个能耐了。”

  画舫里坐了一青一白两位公子哥儿,样貌上,都是那顶出色的人物儿。

  那青衣公子束了发,正对着台上唱曲儿的姑娘,正是那秦少芳,他将瓷杯把玩在手上,抿了一口酒道,“王兄可是说我满身子铜臭味了?”

  “谁人不知你秦少芳雅名遍临安,教我们这俗人情何堪哉?”

  那白衣公子王行之,佯作叹息地晃了脑袋,随即又倚在雕花儿椅上,冲那台上的怜惜姑娘打了个响哨儿,一副纨绔模样。

  秦少芳笑着不多言语,品了口酒道,“这清汾酒果然爽利,快哉、快哉。”

  “少在我面前打马虎眼儿,我瞧这怜惜姑娘对你情意深重,不妨考虑收了房,以后小弟到你府上便能听曲儿,还能省下不少银子了。”王行之敛了袖子,斟了酒道。

  那、话儿端的是认真,可教人看着,却总是没个正经儿的,修长的手指在桌面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了。

  “王大公子心疼银子,明儿日头可就打西边出来了。”秦少芳指了外头,怜惜方唱完一曲儿,纤腰袅袅地坐到了他身旁。

  “佳人在此,可用我回避一番了?”王行之使了个眼色。

  “王公子休要打趣奴家。”那怜惜垂眸一笑,更添娇羞姿态。

  秦少芳就着怜惜手中的酒杯,吃了一口,怜惜就再斟了两杯,又递给了王公子。

  温香软玉在怀,美酒皓月,怎生能不教人沉醉了去?

  可秦少芳瞧了怜惜手中的帕子,忽然想起那个小丫头来,遂开口问,“去年你在绣庄买的帕子,可还留着?”

  王行之吃了酒,道,“我几时买过那些个事物?”

  “就是那不愿卖给你的小娘子了。”秦少芳提醒着。

  王行之颇是不满,俊眉向上一扬,口里头说着,“临安城竟有小娘子敢不卖给小爷帕子?真真是奇了。”

  怜惜被他逗笑了,抿嘴儿道,“那是自然,莫说是帕子,就是更贵重的,也要看王公子愿不愿要得了。”

  “瞧瞧,还是怜惜姑娘明白事理儿。”王行之将手一拍,饮尽了酒。

  “你若是仍装糊涂,那下面儿的奇事,我便不说了。”秦少芳转头对怜惜道,“再唱一曲儿凤求凰来。”

  王行之最是个爱热闹的主儿,一听有奇事,便来了兴致,“曲儿自是要听,奇事也少不得,少不得了!”

  ☆、轻荷包,巧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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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惜已经登了台,唱上了曲儿,舫外皎月如盘,秦少芳将窗帘子掀了起来。

  “可还记得那小娘子?”

  “大约记得了。”王行之心下想着,当日不过是见她怪可怜的,端的就当施了善事,如今听秦少芳忽然提起,一时竟是想不起那小娘子的模样了。

  秦少芳兀自笑了,也不接话,就喝起酒来了。

  “怎地又起了头,却不说了,存了心要急煞我也。”王行之牢骚了几句儿,却并没多大兴趣。

  “等你甚么时候再去瞧你大姐,可就知道了。”

  王公子风流成xìng,在临安城中寻芳无数,人称风流王郎,从那粉头花魁,到那侯门闺秀,尽是有些个jiāo情的。

  那小娘子自然不会入得他眼,当日打趣儿,不过是随xìng而来,那些帕子他拿了回去,就赏给了府内丫鬟们,未曾上心了。

  画舫靠了岸,那怜惜又邀了几位旦角儿,一同赏月饮酒,少不得胡天胡地一番。

  王行之抱得美人儿,便留秦少芳与怜惜独自一处儿,径自寻欢去了。

  旖旎情致,自不必提。

  却说如蔓到底是小女儿心xìng儿,那日应了秦少芳,遂当个事头放在心上,一得了空,便将心思扑在上头了。

  自那家宴后,秦老爷那方也没了动静儿,刚入府时,李妈曾说起东厢、落景园的事情,也无人再提。

  如蔓也并非没有想过,能去那书舍见见先生,向绣娘学些手艺,也是好的。

  可上头无人安排,以她的身份,怎地好意思说得出口儿来?只得压在心里了。

  到了月底儿,遂到了秦府内算月账的时候了。

  刚过了午饭时候,李妈就携了丫头到东厢来。

  “李妈可好?”如蔓正在里间儿歪着休息,听翠儿通报了,便赶忙迎了出去。

  李妈利落地打外头进来,一见如蔓便携了她的手,笑了道,“月下里忙得正紧,大太太那边又支不开人来,没得来瞧小姐,莫怪了才是。”

  “一大家子人,我这里并未有甚么,不劳李妈费心,我能应得过来。”如蔓虽知是客套话儿,可李妈待她却有恩德,这一点她如何也没忘了。

  “这一把年岁了,不过是挨个时候,谈不上甚么费心,原是该做的。”李妈仍是陪了笑,又转头冲那跟来的小丫头道,“五小姐这里头,有我应着,你先去三姨娘房里,找冬雪要那月账单子,别扰了三姨娘。”

  那小丫头原是正厢外房粗使的,名唤小玉,因着秦婉蓉说那名字太金贵了,不好打理,遂给她换了字,取名儿小于,于与玉同音。

  后来这小于办事脑子灵活,手脚也麻利,李妈便让她给自家打个帮手,每逢月下事儿忙的时候,就随她到各房里去。

  那小于眼色活的紧,只干脆应着,说这就过去,也不多问,走前又对如蔓见了礼,很懂规矩。

  如蔓也将翠儿和梅香遣了,到院子里侍弄花草去。

  李妈仍是将如蔓小手握了,两人一齐儿走到里间儿绣床上坐了。

  “李妈并没多大能耐,不敢夸下口儿。可这日常上头,若是有甚么难处,也别拿我当个外人。这秦府的情况,人心隔肚皮,待得久了,也就习惯了,只是别委屈了自家才是。任别人如何说道,你到底是这府里头的五小姐,”李妈又冲院子里瞧了,压低了声道,“说句不知轻重的话来,到底儿,大太太嫡出的,不过是二姐儿一人,旁的哥儿姐儿的,和你也是一样的人了。”

  “李妈快别说了,小五受不起。老爷太太待我并不差,这轻重我也权衡的来,着实让您白cāo了心,”如蔓说着,遂起身将那屏风里的柜子打开,从里头仔细端出一方匣子来,将一枚荷包塞到李妈手中,道,“小五在秦府无人托照,日后少不得麻烦您。”

  李妈将头摇地打鼓似地,忙地退回去道,“五小姐这么来,倒显得生分了,李妈日后可就没脸见你了。”

  如蔓不急不缓地,将荷包攥在手心儿,垂着眼皮儿说着,“我这里并没甚么拿出手的事物儿,想来府里的人,就连丫鬟,也没人将我瞧得上眼。您见惯了好物,并不稀罕这些个,小五也没甚说的,只是这以后就再不敢劳烦了。”

  李妈停了片刻,叹了道,“小姐若是这般说的,李妈心里也难受的紧,这用度开销,可是受了甚么难处?”

  如蔓心知李妈算是应下了,也不忙着递荷包,只是放柔了姿态,娓娓而道,“咱们府里头,这衣物、灯油、线头玩意儿和那平时常用的事物儿,可是在您那里领的?”

  “我并不管这些,只帮大太太理账,到各房里传个话儿,恶人尽是我做的,那美差事断是轮不上,你说的那些,是要到二门外管事邓容家的那里领了,yào材吃食是到厨房钱婆那里领的。”

  “可是让梅香她们去就行了的?”如蔓又问。

  李妈挪了身子道,“这每月也是有个限度,不怕你知道,这各房的东西,外人心里也没个数儿。老爷太太宠着谁,那自然就另算了,那二小姐、三姨娘若是要些个东西,谁又敢不应了?可李妈不怕得罪你,你刚来,须得按规矩领了,只能少拿,不能多要,要是落了别人话柄,捅到上头不说,日子长了,也是不好相与的。”

  如蔓知李妈这话儿,多是真心相劝,虽是难听了些,可句句在理儿。她不禁暗自庆幸,幸得听了这一番话来,前几日正想领些绣布和彩线,这会子才觉不妥,差点便犯了忌讳。

  “邓容家的,可好说话儿?”如蔓心里盘算着,日常用度,少不得和那邓容家的多有接触,这关系上,自然得疏通了才是。

  “邓容家的倒是个真主儿,办事也算公道,只是下面几个大丫头里,却有几个难说话的,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她们再闹,也不敢乱了规矩。”

  “回头我得亲自打点一番才是。”如蔓遂不在问这个,又将荷包递了过去,这回李妈再没推辞,径直塞到怀里了,“哥哥姐姐们平日里,可是都在落景园里读书?”

  “大哥儿年岁长了,书也读得尽了,现下多是忙着打理生意,不常去。两位姐儿和三哥儿,每两日都要到书舍里见先生的。”

  如蔓低下头来,将旧褂子衣角摆弄着,李妈见状便知了,凑近了问,“小姐可是还没去过书舍?”

  “那地方,想来也不是我该去的。”如蔓小脸儿暗了下来,两道柳眉一弯,教人瞧着便生得几分恻隐之心来,端的和那柳娘子的神态,有几分肖似。

  尤其是那一对梨涡,明明是干净的模样,又有一丝说不出儿的媚态来,却不似五姨娘那般妖挑,教人看了心里怪舒服的。

  李妈忙地止住了心思,说道,“可有问过太太了?”

  “前日里去了一次正厢,大太太正好忙着,我就没多讨扰,只问了安。”

  李妈停了片刻,遂明白这五小姐原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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