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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以前没见过五妹妹,今儿一见,果然是个妙人。”温盈亲切地携了如蔓的手,又问她头上带的甚么,这样好看。

  那妹妹温碧,不如姐姐好说话,只跟在秦雨菱后面,抿着嘴儿笑。

  秦玉衍也过来,说是冬雪给她送东西来,将那温盈叫走了。

  大家说了几回闲话,就见秦孝言同王翾一道儿进了门。

  见人齐了,那大太太遂从花台上下来,“今儿还有一位要来的,你们小孩子可有的热闹了。”

  王翾挥帕子道,“太太客气了,他尽是个胡闹的,别等了。”

  “我看行之那孩子不错,招人喜欢的。”大太太面上热情的紧。

  如蔓刚想着那行之是何人,就听门口传来声响。

  “行之来晚了,还望老爷太太见谅。”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自发让出一条路来,一袭锦服公子打门口走来,衣袂翩翩。

  如蔓仔细一瞧,这锦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那绣庄里,买她帕子的浪dàng公子哥了。

  她只道这公子姓王,在瞧王翾的神态,她登时明白了,这王公子王行之,应是王翾的内弟了。

  “不晚,来的可是时候了。”大太太亲自上前招呼。

  王行之谈笑得体,仪容俊雅,端的和那日所见的纨绔子弟,天壤之别。

  如蔓还未回过神来,就听大太太说道,“一段日子没见,府里来了位五妹妹,你还不认的。”

  王行之环视了,蓦地停在如蔓脸上,眼底也是一惊,便直直说,“可是这位?”

  如蔓地见了礼,众人并未发觉她的异常,只以为是见了生人,有些羞怯罢了。

  那王行之丝毫不避讳,直勾勾地将如蔓打量了,说,“五妹妹面善的很,不知如何称呼了?”

  “王公子客气了,唤小五就好。”

  秦少芳笑盈盈地,拉过仍是讶异的王行之,凑在耳根,低声说了句儿,“可算得奇事了?”

  “上次怎地没有瞧出,那野丫头竟是这样好看了?当真是奇事了。”王行之郎当地晃了晃头,颇为惋惜地叹了。

  众人谈笑着入了座,并没人听到他们说话儿。

  如蔓只瞧他那眼神,遂在心里暗暗啐了,方才差点被他文雅的模样骗了,这纨绔姿态,断是改不了的了。

  自家还是离得远远儿的,莫要沾了才是。

  “行之坐这边儿,离我也近些。”太太仍是热情不减。

  如蔓抬头一瞧,大太太指点的座位,正是挨了二小姐秦婉蓉的。

  ☆、桂花酒,登徒子

  如蔓从未见过大太太这般神色,她是个极冷静的,喜怒从不于形色上面儿。

  可今日,她端的有些不同,从那眼角眉梢见错落下来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了然。

  似是锐利,又十分温和,温和的像瞧见了自家孩子,又像那鹰隼发现了猎物。

  当大太太目光划过王公子、秦婉蓉,尔后匆匆掠过一旁的如蔓。

  她忽然生出一丝恐惧来,忙地垂下了头。

  “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王行之就挨了秦婉蓉坐下,瞧那样子,两人应是相熟已久。

  可秦婉蓉脸上淡淡的,客套了几句儿,并不上心,反倒是一直将那秦少芳望了。

  如蔓虽知她与秦少芳自幼相好,想来感情却不一般。

  可秦婉蓉真真是个娇惯紧的富家小姐,竟是连样子也不屑得做上一做,全凭心意了。

  王翾一招手儿,将如蔓唤道她身旁坐了,另一边儿挨着秦雨菱。

  “内弟久不来府中做客,咱们去年儿留酿的桂花儿酒,如今还在地窖里放着了。”秦孝言先亲自把了鹤颈金瓶壶,先打王行之起头,一一添了酒。

  王行之拈了白玉杯,微微一站,算是谢了意,“姐夫家的酒,自然是越陈越香了的。”

  他径自先干了一杯,又接着满上,才算坐定了。

  那桌也起了酒,丫鬟们鱼贯传饭,一时间,饭香酒香,漫了整个园子。

  借着春光儿,端的让人心怡。

  如蔓不多言语,他们说的总不过是王家、秦家的事儿,秦少芳和那王行之最熟,两人的话也最多。

  从西街酒铺,说到那燕京世家,如蔓将桂花儿酒递到嘴边儿,馥郁芬香,眼皮子那头,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刺了来。

  她抬头时,却仍见各自如常,把酒言欢。

  如蔓不自觉地朝那秦少芳瞧去,他因吃了些酒,脸皮儿上薄了一层淡绯,发上的金璎珞束了,更衬得冠玉一般了。

  她刚想些甚么,就见秦婉蓉在对面儿,微扬了俏脸,锐利地向她望了。

  那握在手里的杯子一斜,酒就洒了下来,秦雨菱赶忙掏了帕子,秦婉蓉则是不屑地一笑,只说,“五妹妹真真是个娇美人儿,连酒杯子也握它不住了?”

  “二姐姐说笑了,是小五扫了大家的兴致了。”

  那酒渍手掌般大小,贴在胸口怪凉的,王翾瞧了一眼,凑过头来,“让丫头回房取件儿干净的,到屋里头换了。”

  “去将五小姐的衣服取来一件儿。”秦少芳先发了话儿。

  梅香刚转身,秦婉蓉就说,“多取几件吧,说不定一会子热闹起来了,又要换了的。”

  如蔓擦衣服的手顿了一下子,随即冲她笑了笑,“这就干了的,你也不必回去拿。”

  “受了寒就不好了,还是换了。”秦少芳又将梅香打发走。

  那梅香一副不情愿的,嘟囔了几句儿,仍是扭头走了。

  这一chā话儿,如蔓就成了这满桌子的焦点了,可秦婉蓉的脸色却愈发yīn沉了,搁下了筷子,只端了茶来喝。

  她今日穿了一套攒花雀尾裙,一圈儿荷花领,衬出白皙的瓜子脸儿,衣裙连襟儿,从胸口到腰间,皆是手工绣上的牡丹花瓣,银白和玫红色的细线勾勒,好不端庄大气。

  那秦婉蓉打小儿便是大太太捧在手里头的掌上明珠,秦府人人宝贝的娇小姐。

  她生的俏,自小就是个美人儿,四妹妹也不如自家,就连前年儿嫁来的大嫂子王翾,样貌也逊自家三分。

  又聪慧灵巧,琴棋书画样样儿拿得下来,断是有那骄傲的资本了。

  临安城都知道,那秦府二小姐,是个顶标致的妙人儿。

  自打十三出闺以来,上门提亲的人,真真是踏破了鞋子。单就秦府那响当当的名号,谁人不爱,何况又是个娇闺女儿了。

  秦婉蓉没受过丁点苦头,也没有任何得不到手的东西,她眼里从来就不容得别人。

  单只有这芳二爷,是个例外。

  秦少芳待她极好,比同家兄妹都好。

  可自从那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来了,她发现少芳哥哥变了,那眼里不再只瞧见她一人。

  虽只是不经意的捕捉,已经教她无法忍受了。

  主菜上了桌,王行之见秦婉蓉不高兴,就夹了一块东坡ròu放到她碗里,说,“半年不见,婉蓉妹子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哥哥我都认不出来了的。”

  说罢,还径自叹了一番,惹得大家一阵子哄闹,那秦婉蓉心里头虽是高兴,可嘴上仍说,“混说的,谁又是你妹子了。”

  那目光总归是落到秦少芳那处,可秦少芳的脸却是看向如蔓了。

  “哎,大家评评理儿,你是我家姐的夫妹,可不就是我的妹子了,难不成叫你一声儿姐姐?”

  王行之边说边尽了酒,那秦婉蓉又轻啐了一口。

  秦雨菱掩了袖,又端起酒来,直叫了一声儿王三哥哥。

  “还是雨菱妹子最乖巧了。”王行之也夹了一块东坡ròu,放到秦雨菱碗里。

  “瞧你卖乖的,仔细我啐你。”秦婉蓉将嘴一努,秦少芳这才笑盈盈地安抚了,见她发簪斜了,顺手帮她扶正了,又仔细chā好。

  秦婉蓉和他对望一眼,脸颊上沁出一丝甜儿,瞧在旁人眼里头,端的是情意绵缠了。

  可如蔓仔细一想,心下不由得一惊了,就秦婉蓉那小女儿娇态,端的超出了那兄妹之间的情分了。

  她虽不曾经历过这男女□,可仍是感觉出了些许。

  可堂兄妹,断是不能同结连理的,同姓不婚,自古便是这个规矩了。

  如蔓偏过头,避开那二人的亲昵,却看到王行之正端端将她瞧了。

  方才还玩闹的正兴,这会子,他却像是不曾说过话儿一般,眼底儿那精明凉薄,让她一恍惚,反而不知对面儿坐的是谁了。

  可那王公子倏尔就冲她一笑,笑得温和,也笑得生疏,兀自又独饮了一杯。

  这纨绔公子真是个爱吃酒的,如蔓只敢在心里嘀咕了。

  她见过旁边街巷的孟郎,每日吃了酒回家,都会揪着他娘子打骂一通,闹的狠了,整条街都能听得见。

  她也见过隔壁的赵家汉子,得了银子就到那花柳巷子买醉,不醉到口袋空空,是决计不回家的。

  酒就似那一方儿铜镜,能映出那花花世界,也能照了那人情冷暖来。

  所以,如蔓打小便认定了,那男人一但是个爱吃酒的,就是个不可靠的人了。

  王行之虽是口中顽笑着,神态里却无半分认真。

  良天好景,逢场作戏,他王三郎自然是个中高手了。

  笑在脸上头,明在眼底里。

  临安商家有七分,三分在秦,三分王,独留一分乌衣巷。

  于公于私,这两户人家自然是该多走动的。

  “还不知这五妹子芳名几何,总是太生疏了的。”王行之似是故意地一般,遂朝如蔓端了杯子。

  她不愿多说,就客气道,“叫如蔓就好。”

  “如蔓妹子,”王行之品了一句儿,这浮萍似地名字配上这一张嫩媚的脸儿,真真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儿来,“好名字,当浮一大白了。”

  “王三公子客气,我先饮了。”如蔓闭着气儿,硬是喝了下去,火辣辣地滑到肚子里。

  她咳了几口,秦少芳将王行之拉下,又道,“小五不会吃酒,今儿是给足你面子了。”

  “如蔓妹子,若算起来也是旧相识了,吃一杯桂酒并不过分罢。”王行之身子微倾,桃花眼风流不羁。

  他越是见如蔓那不胜酒力的样子,心里头越是猫挠一般痒痒儿,忍不住就想逗她一番了。

  “五妹妹和王三哥哥原是相识的?”秦雨菱惊讶道,秦孝言和秦玉衍都直勾勾地将她瞧了。

  如蔓方吃了酒,脸上晕了红,只说,“我并不曾认识王公子这般人物的。”

  “五妹妹在外头,走街串巷的,许是碰到过,忘了的。”秦婉蓉咯咯一笑,也跟着应和。

  “许是投眼缘,不是故人胜似故人了?”王行之满意地搁下白玉杯,津津有味儿地吃起了菜食。

  “见一次就投眼缘了。”秦婉蓉讥讽道,王行之忙地又说,“婉蓉妹子和雨菱妹子,也十分投眼缘的,只是早了几年。”

  当着众人面儿,这王公子竟是几番相逗,他那轻薄的神态,是如蔓最不愿瞧见的了。

  梅香取了衣服回来,如蔓趁势儿离席,那三姨娘见她要换衣裳,便要亲自领她进去。

  如蔓几番托词,终究是让冬雪代劳了。

  正巧梅香来了,这会子,如蔓酒气儿上头,晕乎乎地脚跟子也不稳了。

  她并没进正房,只捡了一处干净的侧屋,对着镜子将黛色小褂脱了,一看才发现那梅香拿来的,竟是一袭桃红色水杨衫,那样式和颜色,太招摇了些。

  左右思忖了,如蔓只得换上,开了门,却见冬雪已不在外头了。

  如蔓仔细锁了门,才一回身,就被后头的人给堵住了身子。

  她本能地一松手,那小褂就落在了地上。

  “如蔓妹子,嗯?”那说话之人,微醺的桂花儿酒香,轻轻打在如蔓额头上,双手撑在雕花门上。

  尾音里扬起的调子,没有来地让如蔓心头一跳。

  来人不是那王行之,却又是谁?

  “王公子,不去吃酒,却要在这里胡闹了?”如蔓偏过头,好在这侧屋地处偏僻,绕在回廊后头,暂且没人瞧见。

  “小娘子,你方才说不认得小爷,可真教人心寒。”他腾出一只手,朝如蔓脸颊上拂去。

  她往后头一缩,嘴里低啐了一句,“登徒子!”

  再一睁眼,却见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头,就停在她脸颊一寸处。

  可如蔓方松了口气儿,他就顺势一抹,似有似无地蹭过那滑嫩的凝脂。

  “你…”如蔓薄绯的小脸儿,登时红了个通透。

  ☆、玲珑局,花签绕

  王行之得意地放了手,仍是堵在如蔓面前儿,俯身从上头压了下来,“我甚么?这会子怎地不牙尖儿嘴利了?”

  “我同王公子,没甚么好说的。”如蔓将他身子推了,奈何力气相较悬殊,那王行之一副戏谑的模样,嘴角那笑纹扯得更大了。

  “小娘子送的帕子,我可一直没舍得用了。”他又欺了一步,如蔓却将头别过去,只说,“王公子踩了小五的褂子,还请挪了脚步。”

  王行之双手抱了肩,脚下仍不动弹,见如蔓冷冷的,又道,“做了秦府五小姐,果然就不同了的,倒是很有派头了。”

  如蔓也扬了脸儿,“倒是王公子,愈发没了派头了,不光会抢手帕,还尽会捉弄人的。”

  王行之忽而凑到如蔓耳边儿,声音微沉,“栀子花儿香,好闻的紧。”

  “少芳哥哥怎地来了?”如蔓睁圆了眼,表情也有些个慌乱。

  那王行之闻言扭头,只瞧见回廊空空,阳光正好,哪里有那秦少芳的影子?

  如蔓趁他分心的当口儿,手上一用力,就将那堵在身前儿的人给推了开。

  “你这小娘…”王行之身子略微歪了,接着那脚面儿上一疼。

  低头只见一只桃红色玲珑绣鞋,正踩在自个鞋子上。

  如蔓迅速收了脚,一展眼儿就敛了神色,将那地上的裙子捡了,拍了拍灰,朝那王行之端庄地一福身,道,

  “小五不曾见过王公子,只是半路掉了衣服,现下就回去吃宴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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