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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同安子卿yīn沉的目光一触,便将小脸儿埋得更低。

  “跟我过来。”安子卿命令道,大步朝前走去,如蔓自是能嗅出那一股子强压下去的怒意。

  可秦雨菱并没回来,她走了几步,就停下来道,“我还要等人的…”

  “要等何人?等旁的男子来轻薄于你?”安子卿一反常态,捉住如蔓的胳膊,不容反抗地朝外走。

  如蔓只扭动着,想挣脱开来,安子卿这样强硬的态度,着实令她害怕,一面责备自家做错了事,一面又担心秦雨菱。

  安子卿猛地用力,冷道,“闺门小姐,怎地能来这等场面,若是我不在,你岂不白教人占了便宜去?往后的名声可要如何保得住?”

  被他一席话兜头劈下,她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男子,一直以来都将她视为学生,礼让三分,从不多言。

  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如蔓细细咀嚼,竟是无以言表。

  “我自会寻到四小姐,现下你先离开,再不准多呆一刻!”安子卿也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见到她楚楚的模样,差一步便教旁的男子瞧去了,心里就拧成一团,极不畅快的。

  如蔓大步迈着,挣扎了一下,才发觉安夫子将她袖摆攥的死紧,生怕会丢失了一般。

  她垂着小脸儿,心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跟着安夫子绕道回廊里头。

  “夫子…”她低低唤了一声儿。

  安子卿停下来,俯视道,“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

  如蔓仰起头,小心翼翼道,“您要将我的袖子扯碎了…”

  安子卿目光下移,清咳了几声,猛地松了手,仿佛对远处的那一丛石楠树生了兴趣,讪讪地别开头去。

  如蔓忍不住抿嘴儿笑了,安子卿旋即恢复了神色,声音却已软了下来,“以后再不许这般胡闹了,可是听明白了?”

  记忆里,安夫子总是十分疏淡的,清俊的脸好似挂上了一幅生人勿近的招牌。

  可那细微的神态里,从不曾有过现下这般动容,会喜会怒,这便是方才替她解围的安子卿,而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安夫子了。

  ☆、31 情愫生,波澜起

  “夫子可是关心与我?”如蔓眨了眨眼,踮起脚尖儿道。

  安子卿将她拉到围墙后头,望着眼前女扮男装的小人儿,竟是心头一热,只觉比平日里更添了一份娇俏了。

  可他却只是说,“那是自然,为师怎能教学生受亏了?”

  “若换做旁人呢?四姐姐还在里头。”为何偏生只帮了她去?如蔓忽而并不想就这样离开了。

  至少现下,难得落了清静,可仅是一闪念,她的一颗心又提到喉头去。

  若不尽快寻到秦雨菱回去,一旦被人瞧见,断是要受重罚的。

  “既是你有错儿在先,又问这些个作甚?”安子卿嗔责了几句儿,yù伸手,方察觉不妥。

  如蔓跟在他后头,小身子只得勉强够到他肩头,方转到一处木阁外,就听有人在回廊后喊了一声,“安兄可在?”

  如蔓闻言一抬头,安子卿却迅速将她卷到木阁狭窄的过道儿里,蹙着眉摇头,示意她莫要出做声。

  似乎有脚步声踏了过来,停在木阁外头,安子卿将身子压下来,两人在狭小的缝隙里,几乎要贴在一处了。

  如蔓的脸微微触到他胸前的衣襟儿,她将下唇咬住,便闻道男子特有的气息,不禁两腮一红,忸怩地动了动身子。

  安子卿只将外面之人仔细盯了,竟没察觉身下小人儿的异样。

  那人又唤了几声,说,这便奇了,怎地不见了人影?

  如蔓侧过头,正瞥见那人侧影,她忽然觉得十分面善,再仔细一想,却是晌午在清音观赠她高香之人了。

  他又怎地会同安子卿相jiāo?如蔓只觉得理不清的头绪,这其中暗藏着她无法参透的盘根错节。

  过了片刻,安子卿终于松下身子,低头道,“幸得未被旁人瞧见。”

  这下才发觉,两人的姿态竟是这般亲昵,如蔓扬起的小脸,似是一瓣盛开的桃花儿,娇艳yù滴,能掐得出水来。

  气息jiāo缠,实是逾越了男女之礼,安子卿急忙撤开了,如蔓还未回过神,轻声喘着气儿。

  “那人…那人是同您一道来的?”如蔓岔开了话,却发现安子卿静静凝着自家。

  他又缓缓近身,半蹲下身子,道,“秦如蔓。”

  “夫子何事?”如蔓被他这般举动搅得不知所以,那双眸子似要将她吸了去。

  “我竟是从未问过你的年纪。”他语气温软如棉,自顾地问着。

  “下月初五,便到十二岁了。”如蔓面带娇羞,将小手绞在心口。

  安子卿忽而直起身子,叹息轻不可闻,“仍是太小了些…”

  “咱们走罢…三哥哥还在酒楼等着。”如蔓向门外挪了几步。

  安子卿随手帮她理平了衣角,打头走出。

  这一路,如蔓只觉得如临云端,飘忽不定,鬼使神差地跟在安子卿后头,心头打鼓似地,不能平静了。

  出了梨花园,如蔓才算松了口气儿来,将头一转,却瞥见一顶绯红色轩车停在街巷口。

  她默默想着,就见安子卿冲她指道,“那可是四小姐了?”

  如蔓一瞧,秦雨菱正站在树下头,焦急地张望着,安子卿只说了句,“赶快回去罢。”

  “今儿是重阳节,莫忘了饮一杯菊花酒。”如蔓小步跑去,回眸一笑。

  安子卿站在原地,拱了拱手,一袭青衫落拓,大步走回园子里。

  他回到雅舍里,推门就见那公子斟了一杯酒,怜惜姑娘粉妆未退,一曲儿唱毕,他收了心神,再抬头时,端的是风流姿态,道,“沈兄好兴致。”

  这沈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同白瑶一并道清音观求签之人,他遂将酒杯一举,怜惜便斜了身子,凑了过去,神情妩媚万千。

  沈公子道,“方才不见安兄,错过了好曲子。”

  安子卿挥开衣摆,坐定,接过怜惜递来的酒,呷了一口道,“到外头散散酒气罢了,既然怜惜姑娘在,想必还有更精彩的了。”

  “本是如此好景良辰,奈何白总督盛情难却,定要邀我回府参宴,怕是不能多留了。”沈公子一摆手,怜惜遂识趣儿地登台开了唱腔。

  “也罢,天色不早,仍是正经事要紧,只是难得来临安城一遭,不能与沈兄多多叙旧了。”安子卿笑的娴熟,在旁人瞧起来,哪里还有平素那严肃夫子的派头了?

  “既然同你见了面,尚书大人托我之事,便也有了着落,我自好回京jiāo差了的。”沈公子饮了半杯道。

  “舅父之事,多有劳烦了,今日便算做我的,”安子卿笑着推杯换盏,又唤人上了新鲜果品来。

  沈公子拈了一颗龙眼,道,“以咱们两家的jiāo情,实乃太过客气了。”

  “读书人礼数多,莫怪莫怪。”安子卿连连摆手道。

  雅舍内笼着兰花香鼎,余烟袅袅,窗棂下几株红艳艳的绞丝花,香艳浓郁。

  又有佳人做唱,酒色生香,怎地不教人沉醉?怨不得梨花园有那临安城第一美的名号了,但凡有些个身家地位的商宦,自然是舍了烟波楼那等媚俗之地儿,要到戏园子里一掷千金了。

  沈公子忽然正色道,“朝廷正需要安兄这般读书人了。”

  安子卿顿住了笑,眸子里黯淡了片刻,旋即回应道,“沈兄抬举。”

  “家父也时常念叨起你,如今看来,不出明年,我自是在燕京恭候了。”沈公子最后举了杯,短宴终了。

  “有劳右丞大人费心,我尽力而为之。”安子卿将话圆了过去,两人各怀心思,酒过三巡,沈公子打赏了两枚金锭子,怜惜遂行礼下场。

  “既然安伯父已享天年,安兄又何必耿耿于怀?玉在匣中,利剑出鞘,总是要得到赏识的。虽说功名尘土,可终不能误了抱负才志的。”

  “我自有计量。”安子卿不再多言,寒暄了几句,二人便门前作别,各自散去了。

  却说秦雨菱打眼瞧见如蔓走来,又急又喜,没来得及细细询问,就将如蔓拉扯着朝海花楼里去了。

  “好端端的竟没了人,可教我好找!看客往来不绝,没法子,我只得先出了园子等你了!”秦雨菱扶正了冠帽,弯绕着路儿,好在海花楼并不远,两人没多费功夫就赶到了的。

  如蔓抚着胸口,出神了片刻,秦雨菱又晃了她一下,将眉一皱,就要开口,如蔓遂抢先央告道,“好姐姐,我一时迷了路,下次再不敢了的,你不曾遇到难为的事情罢?”

  秦雨菱xìng子软,只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一下,两人在客房中仔细将行头换了,如蔓在腰间儿一摸,似是少了甚么,一旁秦雨菱急着要出去,就没多加思量。

  “为难的事情倒是没有的,不过也没瞧见那怜惜姑娘了。”秦雨菱仿佛不大尽意,两人遂提着裙子登楼,

  “不见也罢,只是今日之事,断是不能叫哥哥嫂子知道了的。”如蔓一扯袖子,秦雨菱遂机灵一笑,道,“这是自然,不过却是在园子外瞧见一人。”

  “那又是谁?”如蔓随口应和着。

  推开门儿时,秦雨菱轻声说了句儿,“像是白瑶,却不曾瞧清楚了。”

  此刻,已是过了三盏茶的功夫,秦玉衍等人早已用饱了饭,王翾一见她们,便厉声喝问道,“你们顽到哪里去了?这会子功夫竟是不见人影的,真真急死个人了!”

  沈冰也说,“教我们苦等,三哥哥正要出去寻的,”

  “我们就在后院里吹风呢,谁知顽皮=久了,才忘了时辰,尽是我的不是了,大嫂子莫生气,咱们这就回府,断是不会耽搁了的。”秦雨菱chā科打诨,如蔓也只得跟着瞒谎。

  王翾没奈何地拧了她手背一下子,只说,“没出阁的小姐,像个甚么样子!”

  秦玉衍将两人扫视了一周,将银锭子放在桌边儿,遂起身道,“既然都回来了,那便走罢。”

  一行人下了楼,转角处儿,秦玉衍凑在如蔓耳边,道,“尽跟着四妹妹胡闹,下次再不准了。”

  如蔓一惊,回头只见秦玉衍云淡风轻的,吩咐小厮牵马备车去了。

  几人在客房稍候了片刻,遂登了车,秦雨菱暗暗窃喜,出府之事她想了许久,现下终于遂了心愿,亲眼瞧到那梨花园是个甚么样子,才明白为何少芳哥哥和王公子尽是喜欢上那里去了。

  彼此各怀心思,如蔓心里想的,却是那亦幻亦真的相遇,安子卿身上的余味还在鼻尖缭绕,她细细品着那句话,夫子说,仍是太小了些,却有说不出的滋味儿来。

  方才时辰紧迫,这会子她才有心思忖度,为何安夫子会在梨花园里头,那等风月场子,并不适合与他。

  她从打第一眼瞧见他,就知他是和少芳哥哥那样风流的公子哥儿是不相同的。

  可如今一见,又叫她隐隐担忧起来。

  车子驶进青阳街,道路就开阔起来,如蔓掀了帘子,见暮色四合,不知觉一日就过去了。

  大门上的小厮见几人到府,连忙迎上,又有粗使丫头替几人净了衣,锦娥也在大门候着,就回报说,府里来了客人,大太太和姨娘们已经在锦琼阁吃茶,就等三哥儿们回来。

  “先回房仔细更衣,去去风尘,再到正苑去请安罢。”王翾jiāo待了几句儿,打前走了。

  如蔓由小于领着回房,秦雨菱偷偷冲她使了眼色,便也跟着红玉走了。

  翠儿迎出来,道,“怎地这样晚了?给小姐备的水水烧了好几回了,大太太那里也派人催了。”

  梅香服侍更衣,如蔓便道,“路程远,马不停蹄就回来了的,现下几时了?”

  翠儿端了铜盆子,将花瓣浸透了,又端了菊花茶,如蔓漱了嘴,她才回道,“差两刻钟就是晚膳时辰了。”

  如蔓简单梳理了,没多停留,就携了二人往正苑里去。

  走近院门,就有笑闹之音传了出来,锦娥引了她进去,大太太正携了一人之手,笑的十分慈祥。

  那人一回头,如蔓倒吸了一口凉气儿,忙地见了礼,

  心下道,白瑶怎地也在秦府?真真是冤家路窄的,一日就遇了三回。

  这时王翾和秦雨菱也赶来了,一见白瑶,皆是有些惊诧,只有王翾上前儿招呼,道,不知白小姐来府里做客,来得晚了,莫要介怀。

  秦婉蓉一天没出门,见了她们,就说,“那清音观皆是道姑婆子,有甚么好顽的?白染了土气儿了。”

  白瑶却道,“今儿赶巧,我同四小姐她们拢共遇了三回。”

  大太太命人上了茶,说,“可有这样巧的事了,说来听听。”

  王翾遂道,“路上遇了两回,现下又算一回,真真是有缘分了。”

  如蔓和秦雨菱入了座,秦婉蓉手里还端着一盆黄艳艳的菊花,玩赏着,对她们的行程并无兴趣。

  白瑶也挨了秦婉蓉,抚弄了几下子花瓣,抬眼道,“在烟波江还见了一回,只是四小姐没瞧见我的。”

  登时有丫头们碎碎低语,大太太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气儿却莞尔一笑,道,“难不成是五妹妹念及故居了的,重阳叙旧去了?”

  这一说不打紧,不异于当众打了如蔓一巴掌的,可不就是说她是不干不净之人了?

  如蔓站起来一福身,道,“既已进了秦府,这里自然就是我的根底,二姐姐说笑了。”

  这话儿却是有些过头了,连带将老爷的脸面也失了,大太太咳了几声,只说,“二丫头又混说的,仔细皮痒了。”

  可一面儿仍是将目光锁在如蔓身上,转头问,“四丫头,瑶儿说的可是真的?”

  秦雨菱搪塞着,就说,“并没到烟波江去的,只是在海花楼用了午膳。”

  “原是只用了饭,就花去了这许多时辰的。”白瑶生怕失去闹得不够大,煽风点火道。

  秦婉蓉因着被大太太训斥了几句儿,心头憋了气,一瞧见如蔓,就想到她赠与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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