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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见了那片丰茂的水草地,她高高扬着马鞭,享受着风呼呼刮过她的面颊,她的身子随着马儿的奔跑剧烈的起伏着,真是向在飞一般,脸上不知不觉露了笑意。

  阿尔罕转头看着她的脸,眼中又有些了些笑意,继续说道:“后来你的父王追上了你,问你为何想起那样一句话,你说‘听说匈奴一个幼小的王子在学会骑马的那天就发誓要抵挡住大汉的扩张入侵,我虽只是个女孩儿,只是个没有多大用处的公主,但也绝不想输给他!’那时你父王看着你的眼神亦是变得更加不一样,这些你还记得吗?”

  蒂娜愣愣点头,想起那时的欢乐时光,竟也忘记了阿尔罕所来的目的,“自然是记得,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我当时才十一岁,父王第一次带着我和姐妹们去骑马,虽然早就学会了,可是像那天一样骑却是从来没有的事,我心情一激动,便发下了那样的豪情壮言,现在想来也觉得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她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道:“仿佛……从那时起,父王对我才真正的变得不一样,疼定有加,如男儿一样倚重,别的姐妹没有的,我有!别的姐妹有的,我有的更多、更好!”忽然反应过来,她转头瞪向他,厉声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半卷云纱 第六十二章 指责

  她惊讶的盯着阿尔罕,满脸的疑惑。

  阿尔罕凝视着她,嘴角泛起一抹深远而探究的微笑:“那时……我便在一侧,只不过太渺小,不被你看到!”

  蒂娜侧头皱眉想了一会儿,道:“你是那群放羊少年中的一个?”见阿尔罕微笑不语,又问:“或是当年我们去的那个牧场主腼腆害羞不敢出来的儿子?”

  阿尔罕淡笑着接着摇头,只是那笑渐渐的变得有些苦涩:“都不是,说了你也不会知晓。当时我所在的位置看得见你,你却看不见我!”

  蒂娜纳了闷,微有些着恼,便不再问,斜视着他,鼻子里哼哼两声,表示不满。心里却猛然一闪,觉得自己与他说话实在是有些多了,不是该及时赶他出去的么?怎么不知不觉间说了这么多的话?

  有些愣,只觉得与他说话倒很是轻松,他人随和亲切,不若外表那般给人一种距离感,悄悄的将他与龟兹、小宛等国的王子对比,竟觉他的谈吐仪容并不输于他们任何一个人。

  出神的刹那,殿内又安静了下来,有点无言的尴尬,

  也突然发觉这个侍卫不一般。

  心从过去拉回来,平复了一下想起小时时的激dàng心情,越来越不敢小看此人了,而她也渐渐明白过来父王对自己的宠爱到底是为何,也渐渐醒悟过来自己这些年来的骄纵跋扈又偏离的多么遥远。

  母妃不受宠,所以连带着哥哥也不受宠,楼兰王选送世子时,毫不犹豫的将哥哥送往了比匈奴更远的大汉,而她,也不算是众姐妹里最漂亮的一个,六妹娇俏柔美比她确要美上几分,可父王却独独只宠她一个。

  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倒是白受宠了这么多年。当匈奴来提亲时,她强迫自己相信,自己只是为了不使楼兰陷入战乱,才勉为其难的答应,至于那个条件,只是顺带提出的而已,殊不知,自己已经自私自利到这种程度,而父王的生气,或许并不在于她的不死心,她的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

  而是气恼……她早就忘了当年在马背上说的豪言壮志,或许更多的是失望。她现在与一般公主有什么两样?

  室内的安静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好像两人都陷入了自已的情绪里,好半响,蒂娜脸色平静的说道:“虽然不知贵国都罕王子为何要取消婚约,但也请带去我的问候,只道此生无缘,我蒂娜尊重他的选择。”她已在心中权衡过轻重,语气平平淡淡,礼数周全,却透着巨大的树林里。

  阿尔罕也愣了一愣,似乎想不到蒂娜如此快便想通了许多事,心里又是喜又是悲,喜的是他喜欢的人果然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悲的是离他离开这里的时间更近了。

  阿尔罕正色道:“王子信中所说的事都是真的!”

  蒂娜有些震动,很快便平淡的说道:“哦?是吗?那真是恭喜他了。那女子一定很出色,能值得王子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阿尔罕叹气道:“的确很出色,只不过与公主一样,是个很难让她接受的女子。”

  蒂娜灿灿笑笑,不知作何回答。转头看着窗外,“天色不早,我答应了父王今晚要陪他用膳!”

  明显的逐客令,阿尔罕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一直坐着未动,仿佛没有听见这句话。

  其实最开始他进来找她何时她已经不想问了。她已经做足了身为一个公主应该尽的礼数,若是他在不知好歹,也不能怪她态度不好,若是出言无礼了。

  没想到他还是个喜欢耍无赖的人。

  等了一会儿,心中憋着的气渐渐涌上来,却见他忽然站起,理了理衣襟,蒂娜等着他行礼告退,却见他忽然那转身正色道:“告诉我,现在你最想做什么?”

  蒂娜目光一闪,不明问:“为何问这个?”

  阿尔罕苦涩的笑了笑,“有个人告诉我,只要能为你做任何事,你一定会被我感动。虽然这样的想法很傻很没有用。但是我思量了一夜,发现身处我这个位置,真是除了这个法子,再无他法!本来不想说出来的,可是不说又觉得自己少了一次机会,公主可以当作没有听到我的这句话!”

  蒂娜垂着眼眸,脸上神色莫名,她看着阿尔罕将手中捏的皱起来的丝帕装进了自己的怀中,见自己并无言语,便抱拳离去。

  他的脚步沉默而缓慢,仿佛每走一步,便离她远一分,他们的距离何止是地域的距离,而是心与心的,她的心仰望着他人,而他的心在后面排着队仰望着前方的她,他们之间像是串成了一条直线,没有一个人愿意回头看上一眼,只是固执的等着自己前方的那人转过头来,即使自己往前走了多少步,她还是在前方不远处,不差毫分,直到累了倦了,回头一看,已经历经了沦海桑田。

  “我现在,只想他回来!”

  柔柔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而不是在身后不远处,这次他没有回头,心已经绞成了一团,痛的麻木,也不记得自己的是否点了头,走出去时夕阳正红的耀眼!

  蒂娜看着房门关合,没有见他回头一看,却从他轻点头的动作知晓他已经答应了她的许求。从今日见面,她已经确定,这个侍卫绝不简单,也许他就真有那个本事将他们带到她的面前来。

  她怎么也不肯相信,他的背叛,难道以往的日夜里,他若有似无的关切,他深邃眼眸中传达出来的感情她都理解错误了么?他不是说只是感激阿伊纱救了他一命,又见她实在痴心可怜才答应去陪她几日的么?

  这是几日么?都将近两个月了,他们踪影全无。她绝不相信,他是个不守信用的男子,绝不相信,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隐衷,她一定要找他们,她一定要见到他,向他亲自求证清楚。

  不!他绝不是气恼自己因为误会,一怒之下将他收押,也不觉不是气恼自己对他用了刑,他走之前,不是说知道自己的伤心吗?他说那一切都是个误会。

  可……真的是误会吗?

  那日要不是她心血来潮出宫来找他逛街,也许就撞不到那一幕。

  他们站在回廓上,相对而视,身边是泉水叮咚 草木扶疏,他的唇吻在阿伊纱的额头上,那样深深的一吻,甚至她觉得他的身子都在轻颤,紧闭的双眼让人觉得他这一吻是倾尽全力,感情至深,而阿伊纱呢?也是双眼紧闭,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娇美无比。

  她恨极了这一幕,怒火中烧,终成燎原之势。

  她现在站在寝殿里,看着关着门,恍惚的想,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从未见过那一幕,也从有过他们的出走,一切……都不是真的。

  阿罗进来时,便看到一个迷迷糊糊的蒂娜,她赶紧走过去,摇着她的手臂,唤道:“公主,你怎么了?”

  蒂娜身子一颤,猛然转过身来,眼中的光芒逼视着她,阿罗身子一抖,忙滚了下来。

  “那条手帕是怎么来的,说!”

  阿罗顿了顿,磕头道:“奴婢 奴……婢不知什么手帕……”

  “还敢胡说!”蒂娜手指指着她,由于气急了,不仅身子在抖,手指尖也在剧烈的发抖,“我寝殿里伺候的人都是怎么**出来的你是知道的,她们谁敢无缘无故放一条手绢在熏炉上?除了你,我从小便没有约束过你的行为,待你怎样你心中肚明,今日的事你怎么解释?你明知道我讨厌那个阿尔罕,你还将他送的东西捡回来,你是想造成什么样的误会?”

  阿罗的神色反倒平静了下来,跪直了身子,目光直视着蒂娜:“公主待阿罗如何,阿罗心里自然清楚!那帕子公主不要了,放在亭子里,差点被风吹进了湖里,我一时心疼那做工和面料,便又偷愉的拾了回来,想起晓云念得那首诗,那个场景,便心里向往得不得了,所以那着帕子更是爱不释手,才又大胆妄为的绣上了那几行字,私自放在角落的熏炉上也不过是为了丝帕能够熏上香味。若是这样便让公主误会了,给公主添了麻烦,阿罗认错,阿罗这就给公主磕头认错!”她重重的磕下头去,抬起头来时眼睛里已经蒙上一层泪花,响亮的磕头声音让跟随她一起进来的侍女都吓了一跳,满脸焦急的看着她。

  蒂娜心里蓦然一酸,扫了一眼底下的侍女,阿罗又何尝在这些个侍女面前这样没面子过?她跪下身去抱住了阿罗的身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怀疑你的。现在的人都在质疑我指责我,我好怕哪一天你也不再喜欢我了,你不能……不能……”

  阿罗眼中的泪,滴落下来,却无一点哭声,只紧紧回报着蒂娜的身子,怜惜的轻抚着她的长发……

  半卷云纱 第六十三章 洞房花烛

  使劲灌了陈叔几杯酒,陈叔笑着推却,却还是抵挡不住古谚和晓云的热气,坐中众人大多都醉的熏熏然了,唯一几个看着清醒的,实际上正说着漫无边际的胡话。

  陈叔最后醉倒前还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她摇头笑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那个形式,转头看向古谚,见他也是这样的表情,心下便也释然了。

  陈叔说要给他们重新选个黄道吉日,但是翻遍了书籍,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晓云只淡笑着表示,不用那么麻烦了,大家聚在一起喝上一顿就便是庆贺了,原本打算让她的花轿围绕楼兰城一圈的,陈叔极不愿意,还是古谚说,这里的亲人没有一个,你们便是亲人,我们只愿亲人们聚在一起乐呵一下,便会很高兴了。

  “其实……我们成亲并不与他们有关!”

  当下看着满桌子醉倒的掌柜伙计,晓云轻笑着站起了身子,哪知古谚动作比她更快的起身,两人都是一身红衣,衬着沾满红霞的双颊,相视一笑,像是与生俱来的的默契一般,携手向院子里走去。

  树下的石桌上还搁着一壶酒,两只金杯。

  合卺酒,古来有之。

  古谚拉着她坐了,看看已暗的天色道:“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倒还不错!”

  晓云看着他愣了一下,不知他为何突然说出这句话,但眼角的余光瞟到桌上的酒壶,再仔细一看他眼中的促狭神色,这才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啐了一口,佯装怒道:“说些什么呢?还是没一句正经的!”

  他伸过手去拉她的手,嘻嘻笑道 :“夫人……知道我的意思?看来夫人也是这样想的!”

  晓云撇过了头,道:“我才不是,只是见今日月色一定很好,才不想把合卺酒摆在屋里,我们在院子里看月色,岂不是好?”

  古谚目光灼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当然不好,今晚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做么?”

  晓云只觉得脸快要烧起来了,虽然已与他同床共枕多时,但一想起今日才是所谓的洞房花烛之夜,再加上他的语言出挑,心里还是一阵紧张,不自觉的埋下了头。

  “晓云……”他低低唤了一声。

  似乎有着某种蛊惑,她不自觉的就向他看去,等见到他眼中的笑意时,又恨不得不再理他。

  古谚缓缓松开她的手,往杯里倒了酒,晓云盯着面前琥珀酒面,心里难掩激动的心情,这便是成亲了?

  颤抖的手端起金杯,手臂一绕,酒滑落喉咙,有些烧,直流下腹部,一时间竟觉得全身都烧的厉害。

  “啊……”晓云轻呼一声,身子一轻已被古谚拦腰抱起,惊慌之下条件反shè的抱紧了古谚的脖子,头埋在他的怀里,有了些新嫁娘的娇羞。

  走至门口时,她晕晕乎乎的头才醒了些,忙拽住古谚的衣襟,看着他的眼睛,又缓缓松开了手指,不确定的说,“这个……这个时辰也太早了!”

  “我不介意!”古谚笑的促狭,搂着她身子的手又紧了紧。

  她脸红了个透,侧头去看月亮,那朦胧的月色真是越看越看不清。

  “你这是默许了么?”他将她一把抱进门里,脚一蹬,门已严严实实的关上,随着门关上的声音,她心里跳的更加狂乱。

  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下一刻却紧紧的将她拥入怀里,她将头搁在古谚的肩上,微笑着不说话。

  “我……”古谚的声音有些暗哑,侧头轻轻吻着她的后颈,吻渐渐往上,她的身子一阵酥麻,他含住了她精巧的耳垂,慢慢舔舐着。

  晓云眼中闪过捉弄的目光,侧头看着窗外,道,“你看那颗星星又出现了!”她的手强硬地从他的怀里伸出,指着窗外。

  古谚不甘心的停住动作,也随着她的手指看向窗外,轻叹一声已被她拉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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