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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分卷 百九十八章 :对质

  安素走进仁寿殿的时候,明月正哭的肝肠寸断,让人闻之心伤。

  李太后操着手,恹恹的坐在高坐上,眯着眼像是在打盹,任明月瘫在地中央哭。

  王执依旧立在李太后身侧,拿个美人捶给她捶着背。

  见安素进了门,冷冷一笑,声音十分的不友好:

  “总是一有了你,这后宫便再不能够太平,你说,为什么要往明月的药汤里下毒?”

  安素才想要施礼问安,听闻她的话,一下子直起了腰,一脸疑惑的盯着地上痛哭的明月。

  “素儿,明月她以前是你的侍儿不错,可她现在承天恩成了贵妃,便是你的妹妹,就算你心中再怨愤,也不该下毒手不是?”

  李太后慢吞吞的开口,忧伤的语气。

  “我在你的药汤里下毒?明月,你昏了头是不是?我想害你,当日任你一尸两命便可,又何必多此一举?”

  安素走到明月眼前儿,蹲下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盯着她苍白的脸,笑道。

  “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即讨得皇上的欢心,卖弄了你的医术,又能除掉眼中钉,这才是你的如意算盘!”王执接言道。

  安素没有回她,只是紧紧盯着眼前的明月。

  明月垂下眼不去看她,眼泪不停的掉下来。

  “郝明月,你摸着你的心,好好的回答我,我究竟会不会害你?”安素见她不回答,逼问道。

  明月缩了缩身子,打个寒噤,还是不肯开口。

  安素叹口气,嘴角浮出自嘲的笑容。

  “是啊,我是应该害你,你知道我太多秘密,像我这样的性格,怎么会放过你这种人呢,如果你一直跟着我,我自然放心不会害你。

  可如今你是皇上的人,是我的对头,抢了我的恩宠,我自然会像对付郑秀珠刘则那样,对付你是不是?”

  明月抬起头,一双泪眼紧盯着她,抽泣道:“难道你不会么?皇上对你那么好,你不是一样处处利用他?

  比起皇上,我可算是什么?

  如果知道你会回来,打死明月,明月也会做这非分之举。

  可你回来的又不是时候,我已经怀了皇上的骨肉。

  你要我如何能退出?如何与你相处?而你之前做的事,又要我如何能安心过下去?”

  “我之前不管做什么,可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安素问道。

  明月咬住嘴唇,不吭声。

  “那不过是因为那时候的明月与你没有任何冲突,你又何必害她?现在却不同了,你怕皇上宠她而冷落了你,做出这种事,不足为奇。”王执又插言道。

  “所以,郝明月,你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郝明月,你便来了个先下手为强,要置我于死地?”安素有些灰心的问道。

  明月的泪流成河:“主子,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为了我的孩子,我也想活下去。

  如果明月知道有今天的结局,要牺牲我的孩子,我什么都不会去做,我会安安分分的呆在梅香阁,你想怎么弄死我,我都没有怨言。”

  一滴泪从安素的眼角崩出,顺着脸颊滴落。

  “郝明月,我真是没有想到,我在你心目中,一直是这样的存在,原来,在你的心中,我一直是个心若蛇蝎的毒妇而已。”

  明月瘫坐在地上,不说一句话。

  自安素进宫起,她就伺候她,一直到她去了西番。

  她是那样的尽心竭力,做好自己的本份,想与她一起共生同死。

  她最后要走的时候,将她撮上尚宫之位,她还是心存感激的。

  她本来觉得自己会把她当成一辈子的恩人来感念。

  却没想到,有一天,她还会回来。

  如果她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个尚宫,她想,她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对她尽心竭力。

  可上天弄人,为了报复临风的无情,她诱惑了皇上。

  她利用皇上对安素的余情未了,穿着安素的衣衫,用了安素平时用的脂粉,将皇上勾上了床。

  她被皇上压在身下那一刻,她的心是悔的,觉得自己对不起安素。

  可那刻骨铭心的疼痛过后,她的心却突然变的硬了。

  反正安素已经不在了,她为什么不能做皇上的宠妃?她为什么不能像安素曾经那样,滋意的生活在后宫?

  以前的明月,因为那份卑微的爱情而苟活,因为那个心上人而心甘情愿的放弃尚宫位,打算做一个平凡无奇的宫女,一辈子仰望着那个爱人,就这样过完一生。

  可那个负心贼却在转瞬之间娶了她的敌人。

  他明明知道安然是她的敌人,是她的心头刺,骨中钉,可他还是娶了她。

  她心中所有的依赖所有的善良,随着那个男人华丽的新婚喜服而丧失殆尽。

  如果那时候安素还在后宫,安素一定有办法帮她,一定有办法搅了他们的亲事。或是一琮有办法帮她走出哀伤。

  可惜,安素已经不在了。

  她任由自己的心堕落到谷底,任由自己的心被恶鬼控制,鬼使神差般的做下勾引皇上的事。

  安素她,就不该再回来!

  安素根本就不了解,明月看到她回来时的心情,根本就不能够了解那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复杂的心情。

  自从看到她回来,明月就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事务的能力。

  她觉得自己应该扑向安素的怀抱,乞求她的原谅,像以前那样好好的相处。

  可她每每走出梅香阁,走到嘉合院的门口,本来坚定的脚步就会变的犹豫,变的踯躅不前。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因为她十分清楚安素的为人。她要如何解释才能让安素相信,她只是为了报复临风的无情才跟皇上上的床?

  其实她的内心根本就没有想向上攀高枝的想法?

  安素又怎么会相信,她一个一向安守本份的人,一个一向视主子为己命的侍女,竟会为了报复一个男人,而假借主人的名义,跟主人的男人上了床?

  明月扪心自问过,如果她是安素,她肯定不会原谅这个弃主求荣的卑鄙无情的侍女!

  那么,安素又怎么会原谅她呢?

  安素对付别人的手段,她都见识过,心中自是惊骇。

  而安素睚眦必报的性格,她明月心中也再清楚不过。

  安素也亲口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的话。

  明月显然犯了安素。她不过是个侍女,却寻摸上了主子的男人。这种罪,本就罪不可赦!

  她与万福儿不同,万福儿不是以宫女人身份进宫的,她是秀女的身份进宫而来,就算被皇上宠幸也不足为奇。

  她进宫,本来就是要成为主子的对头的。

  这无可厚非,没有什么好诟病的。

  与她一个宫女,一个侍婢的背主求荣不可同日而语。

  万福儿在安素面前可以挺直腰杆说话,自是有底气的。

  而她郝明月却不行,她觉得她自己在安素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只要有安素在,就是时刻提醒她,她不过是个低下的侍婢,不过是个宫女出身的卑鄙的小人。

  自从安素回来的那天起,明月就没睡过一晚的好觉,甚至觉得自己就没睡过一个时辰的安稳觉。

  她是知道安素所有的秘密,可同样,安素也知道她的秘密。

  比起安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她明月不过是茫茫沧海中的一粒沙,根本就无足轻重。安素若想让她死,她必不得好死。

  只要安素在皇上面前轻轻带过那么一两句关于她和临风的话,那她郝明月和腹中的孩子怕是就此跌进无边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她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决不能让自己腹中的孩子不依一个皇胄的身份出生。

  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天堂和地狱的门口徘徊。

  不知究竟该怎么选择。

  她自己也清楚,天堂和地狱只在她的一念间。

  可就如安素曾经说临风的那样。

  在这样的选择面前,有些人永远会为失自己,选择错误。

  明月犯了和临风一样的错误。

  她最后选择了她以为的天堂,她觉得自己跟了安素那么久,已经学会了用安素的角度来看待问题,用安素的办法来解决掉麻烦。

  就像安素解决掉郑秀珠,解决掉程先,解决掉刘则那样,她也能解决掉安素。

  可明月却偏偏忘了一件致命的事。

  那就是,安素在皇帝慎心目的地位究竟有多重。

  西子捧心是道风景,引的国王为红颜折腰,而东施效颦的结果不过是贻笑大方。

  而明月,不过就是东施效颦。

  她想过十几个甚至二十几个三十四十个晚上也好的计策,

  本以为完美无暇,本以为有了郑小手的前车之鉴,只要翻出了梅林后的尸体,就一定能置安素于死地。

  可她不曾想到的是,皇上对安素的爱,竟到了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的地步。

  她不能够理解这么荒唐事,对于爱情,她永远都不能够了解的清楚。

  她自己够爱一个男人,为他也付出的够多,可那个男人却还是跟别的女人上了床,尽管是借着醉酒神智不清的名义。

  她本来已经这个男人会一辈子怀着愧疚之心来爱她,终有一天,会跟皇上坦白,光明正大的娶她为妻。

  她一直在等这一天,虽然有时候她会与他怄气,会拿气话去堵她。

  可谁让她是女人,她心中气愤的不过是,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如命,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却连摸都不曾摸过她一下,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不越雷池一步,就算是吻她,也不过是蜻蜓点水,在额头上轻轻点一下。

  可就是这样一个貌似正经的他,却借着醉酒的理由跟别的女人上了床。

  你让她怎么能够原谅他?怎么能够不恨他?

  她从自己的经验里得出一个结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这个结论本没有什么错。

  而皇帝慎不断宠幸别的女人的行为,也让明月作出了错识的判断。

  这样一个只爱美人的帝王,怎么会为了一个美人,而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呢?

  安素现在该庆幸的是,她的轻心,她对慎的爱的不以为意的态度,真正给了明月一个错觉,那就是皇帝慎宠她,不过是因为她耍了手段。

  皇帝慎宠她,与宠郑贵妃,与宠瑞妃或别的妃子一样,不过是宠爱,并非爱情。

  她并不是存心没有告诉明月这个关于皇帝慎的爱情的秘密。

  在安素看来,皇帝慎这爱情是世间最可笑的一种爱情,根本不值得与人说。

  而恰恰是这根本不值一提的爱情,在这关键时候,救了她一命。

  “郝明月,你说的不错,我给你开的药方子里确实有一味毒药,我承认。”安素瞧着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重重的叹口气,说出了这句让在座的妃嫔们目瞪口呆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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