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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再问的。

  此时。赵言终于回头望了她一眼。轻摇了摇头。

  “那时与你相遇纯属偶然。只是看到你大哥。我便让无笙去查你的身份。才得知你是从高光国而。后顺滕摸瓜才发现。原你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说着说着。赵言突然叹了口气。“实则。我本不会出现在通城。那时我正让无笙四处打听苏风亭的下落。他说通城到是有个叫苏风亭的。我便想去看看是否便是他。”

  赵言微仰起头。侧身避开了对面而的行人。继续说道。“彼时我同你说想在通城住段时日。是发现无笙的消息有误。我便打算暂时先住下。再等等他的消息。反正我四处漂泊惯了。留在何处都是一样的。我对你。也亦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想那便是血脉之缘吧。”

  说着。她忽自嘲一笑:“至于后的事。你都知晓了。如今。我也什么瞒着你了。本。我也不想让你知晓我的身份。只是这样也好。至少日后你的那位义兄。不会再天天防我跟防贼似的。以为我怀有不诡之心。天天想着法子害你。”

  听到此言。沫瑾不由笑笑。看着清冷的月色之下。朦胧幽暗的街市。

  白日里的喧闹过去。如今只余下清幽。两边的铺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只有隐隐的烛火光透出。照亮一隅。

  “他也不过是担心我罢了。并无恶意。他待人。还是极好的。”沫瑾想了想。说着。

  赵言又是轻笑:“无妨。看在他也是为了你好的份上。我不与他计较。如今。你娘不在了。馨儿也死了。怜儿这模样。想也不愿留在这个伤心地的。不如明日我们便去寻你娘的坟冢。而后尽早离开此地吧。”

  如今。苏府她们是断然不想再有牵扯的。而沫瑾在名义上毕竟已是个死人。久留此地确实不妥。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便是林若芳他们不说。也迟早会有人知晓她诈死之事。介时若想走。怕也是难了。

  “好。”

  沫瑾只是点点头。轻声说了一声。抬头之时。发现她们已回到了客栈门口。

  此时天色已暗。客栈门关着。赵言只是上前敲了敲。便即刻听到小二的应门声。

  “几位终于回了。”小二开了房门退于一旁。说道:“小的还不知晓几位出去了。正想说怎么准备好了晚饭人都不见了。还是那位素若提醒小的给几位等门呢。”

  正说着。素若的身影已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正开口要说话。听到嗵的一声响。

  众人皆循着声音望去。而素若已向着赵言的屋子走去。

  沫瑾怔了怔。身旁的赵言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得疾步奔向了楼梯。往二楼连步跑了上去。

  那是赵言的屋子。不过此时在里头的。却是……

  不好。不会是……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寻死觅活

  赵言健步如飞的上了楼。此时素若已推门进了房。当沫瑾的脚堪堪踏上阶梯之时。便听到了素若的惊叫声。

  “啊……”

  沫瑾脚下的步子一滑。若不是右手正拉着扶手。定然会一步踏空摔上一跤。只是她不及安定心魂。便跌跌撞撞地往楼上奔去。

  她冲到房门口时。里头的场景看得她触目惊心。

  横倒在地的圆凳上方。从上悬下一条腰带。看那抹颜色。正是日白里赵言替怜儿新买的那身衣裳上的。此时悬于上还微微晃动着。

  而床榻旁。赵言与素若正弯腰俯身围看着。她只能从两人之间的缝隙里看到一道身影。

  她的心剧烈跳动着。不知怜儿的生死。只觉得自个儿紧张的有些喘不过气。

  沫瑾是跌进房内。踉跄着走到床畔。从两人之间挤了进去。

  万幸的是。她最怕的事未曾发现。怜儿仰面躺在床上。惨白着一张脸无声的默默流泪。

  “怜儿。你怎么这么傻。”她腿一软。跌坐在床畔。慌忙的伸手拉住她有些微凉的手。紧锁着眉头。泪汪汪地望着她。然饶是那泪珠在眼眶里盈盈而动。也未曾滴落下。

  赵言向素若使了个眼色。素若心领神会。转身便往门外走。到了门口正要提步踏出去。便看到自家主子正站于门口。那脚便微微偏了几分。无声的从他身侧走了出去。

  赵言望着梁仲出现在门口。只是冲着他轻摇了摇头。便看着他从门前离开了。而她。返身走到一旁的桌旁坐下。背对着两人怔怔地望着门口出神。

  “怜儿。我娘走了。馨儿也不在了。你怎么忍心舍得丢下我一人。”沫瑾死命的握着怜儿的手。好似这般怜儿便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而她。亦不会失去任何人。

  她从不曾如现下这般害怕失去自己仅拥有的东西。不管是人。事。还是物。她所拥有的实在太少太少了。容不得再失去。

  “小姐。若不是为了等你。我早便同馨儿一道随着夫人去了。”怜儿淡淡地说着。只是眼角却有泪不停的滚落。似小溪一般。源源不断。奔流不息。

  “你这说得是什么傻话。你若真是为了我。便该好好活下去。”沫瑾俯下身。伸手不停的抹着她的泪。却发现怎么抹都抹不干。便干脆用上了衣袖子。

  她隐约都知晓怜儿所受的苦痛。也知她心中的伤。只是。便是说她自私也好。强人所难难也罢。她便是想怜儿陪着自己走下去。虽痛。便她相信总能挨过去的。

  “小姐。小姐。你不明白。”怜儿一边哭。一边喃喃地说着。腔调开始变得不同。“怜儿已是个污秽之人。我不配再活于世上。小姐。怜儿不该再活下去。”

  哭声。笼罩着整个屋子。无人再出声。只是任由那浓浓的伤痛将众人紧紧缠绕。

  沫瑾在看到怜儿时。便已猜到。只是自欺欺人的以为许是自己多心了。执着的不肯去相信自己双眼所见到的。而今怜儿的这番话。便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刺破了自己用掩盖这个真相的那层纱。让她无处可避。亦无法再避。

  床上的人哭得肝肠寸断。听着的人。亦是心如刀绞。好好的一个人。便因着一个心狠手辣之人的决定。生生地被毁了。

  赵言搁在桌上的手不由攥紧。突出的指骨显得十分突兀。想着身后两人的痛楚。想着昔日母亲的眼泪。心中对苏风亭与林若芳的恨意。越发的浓重。若不是她极力克制着。她真觉得自己许是会提了刀就往苏府冲去。

  “怜儿……”沫瑾叫了她一声。面对着泣不成声的怜儿。却又觉哑口无言。她竟不知该如何慰劝。她本就是个不擅言辞之人。更何况是遇上怜儿有事。

  “小姐。你知道馨儿是怎么死的吗。”怜儿突然说道。手紧紧的握着沫瑾的手。有些将她握痛了。只是她未出声。似吓着她。静静地听着。心想着许是她说出。心里便觉得好过了。

  “我们被卖到春风楼。老鸨便逼着我们接客。我与馨儿不肯就犯。她…就命人打我们……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这些。我们都不怕。小姐。我们都不怕的。”

  沫瑾无声地点着头。紧紧地回握着她。

  她后悔了。她不想再听她接下的话。她只想让她停下。

  “我们挨了整整三天。三天。我们不吃不喝挨了三天。只是。却……却挨不过命。那几个护院……进的时候。我们已经连躲的力气都有。小姐。我们……这时候才发现。原她饿着我们。便是想让我们有力气再去反抗。我甚至……甚至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有。”

  怜儿一边哭。一边说着。断断续续地述说着那不堪的过往。抽噎声亦如一条长鞭。抽打在沫瑾和赵言的身上。心头。

  沫瑾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搁在自己的腿上。紧握成拳。不停的握紧再握紧。

  她好恨自己。未能在怜儿与馨儿最为无助之时。出现在她们跟前。那时的自己在做什么。她竟然还在左右为难于对李旭的情意。心寒于他对自己的利用。而后又时不时的反驳自己。

  苏沫瑾啊苏沫瑾。你只知将心思都放在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全然忘了自己的母亲和如亲人一般的怜儿和馨儿。此时。她怎还有脸面出现在怜儿跟前。最污秽不堪的不是怜儿。而是她。是她苏沫瑾才对。

  “我不知馨儿是哪儿……哪儿的力气。她竟挣脱了他们。一头撞上门墙。干干净净的走了。只……留下一个污秽不堪的我……小姐。我……我是个不洁之人。我该死……”

  “不。”沫瑾终是忍不住。痛苦的低吼道。“怜儿。该死的是我。是我才对。我该早些回的。我该早些将你们接过去的。那么。娘和馨儿也不会死。你也不会变成这样。一切皆是因为我。”

  泪。终是忍不住。如雨而落。滴在两人紧握的手上。而后滑落于被褥之上。眨眼间便湿了一大片。

  “怜儿。你骂我。你打我吧。只求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否则。我也会活不下的。”沫瑾拉着她的手。痛哭失声。

  赵言背对着她们。看不清两人的神情。只是听着这不加掩饰的嚎啕大哭声。也不禁红了眼眶。

  沫瑾终于哭出声了。她心中的委屈。伤痛。悲哀她都知晓。

  实则。这些事儿。又怎能怪她呢。

  她一个柔弱女子。碍于情势被李旭带到了全然陌生的国度。而偏生那位太子殿下对她狠心绝情。若不是梁仲。她都不知沫瑾如今会是怎样。也许。她在被人卖入青楼之后。或是最终屈服于命运。亦或是如馨儿一般。自尽而亡。

  被人利用。步步惊心的渡日。这一切。都是她无力改变的。彼时她连自己都难以顾全。又怎能将其母与两个丫头接到尉羌国去。

  至于她诈死之后。身子便虚弱的很。待休养好大半已花上了许久。便是快马加鞭的赶。也难以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

  看似是因着她的缘故。可她。却实实在在是那个最为委屈之人。

  两人哭得难以平静。赵言有些熬不住了。沫瑾的身子还未全养好。再这般哭下去。实有些伤身。

  于是。赵言起身。慢踱了三两步走到床畔。蹲下身。伸手搭在两人jiāo握的手上。先是转头看向怜儿。

  “怜儿。我知你从小与沫瑾一块儿长大。对她的情谊自是不同的。你们并非只是主仆。更像是亲人。这些年。你陪着她成长。护她爱她。到如今又怎能让她痛苦内疚。”

  怜儿的泪仍不是停歇。到是哭声稍小了声。认真的听着她的话。

  “沫瑾心善。又重情。你应知晓的。倘若她在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寻到你之后。你又想不开寻了短见。许是不用多久。你便会在地府遇上她了。”赵言叹了口气。“怜儿。我知你心中的苦。我与沫瑾虽心中有痛。却都无法替你承受。我们只想让你同我们一道儿。好好的活下去罢了。”

  怜儿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却又最终都未发出声。

  而沫瑾只是怔怔地望着怜儿。耳中听着赵言的话。未出声。只是静静地流泪。她已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劝住怜儿。如今只希望赵言能替她劝劝怜儿。

  “我实话同你说吧。沫瑾虽用诈死的法子逃过一劫。只是她的身子如今亦是千疮百孔。日后怕也是要常年病痛缠身了。”赵言缓缓说着。感受到沫瑾另一只手轻拽着自己的衣袖子。她却好似未瞧见。继续说着。“怜儿。你若想不开了。那沫瑾这仅有的几年怕也是了。定然是早早的便郁郁而终。若如此。你又怎对得起已死的夫人。于地府又有何颜面去见夫人。”

  赵言说着。徐徐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我话至此。你自个儿想想吧。我先带沫瑾去喝yào了。稍后再看你。”

  沫瑾听了她的话。正有些担心之时。赵言已拽着她。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

  “赵言。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呆着。”出了房门。沫瑾不及抹去挂于双颊的泪珠。一边探头望着门内的情形。一边压着嗓音说着说着又想回屋去。却被赵言一把拉住了。

  “行了。我让素若看着她。”她撇头望了站于门边的素若。冲着她点头示意。而后拉着她继续往旁边的屋子走去。“你这般守着她也用。她不放弃寻死的念头。总有一天会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再吊自个儿一回。还需她自已想通了才好。”

  沫瑾虽觉得她话的说甚是有理。只是心中仍有些不放心。即便是被赵言拉回了房。坐在桌旁对着一桌子的菜。端起饭菜也是有一口一口的吃着。根本不知吃进嘴里的到底是什么味道。

  而赵言对着她。只得以她的身子为由。哄着她吃饭。再哄着她睡下。因着怜儿占了自己的屋子。她也只能与沫瑾挤上一张床。对付着睡了一晚。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启坟

  沫瑾未想到。赵言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便将怜儿的心思摸得这般透彻。亦用短短的几句话。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让怜儿看上去想开了。

  翌日。梁仲找了几个人。随之出了北城门去寻沫瑾母亲的坟头。

  安然山不高。也不大。与南城门外的天狼山相比。俨然成了个山丘。从山脚到所谓的山顶。以沫瑾的脚程。亦只需半盏茶的功夫。

  从山脚而上。不过行了数十步路。赵言便眼尖的看到了杂草堆中的一座孤坟。

  待走近。拨开了一些杂草。才看到坟前chā着一块歪歪斜斜的木板。上头只写了秦氏两个字。

  沫瑾怔怔地望着。还未回过神。同往的怜儿已重重地跪下。膝盖磕在山泥上。虽有杂草胡乱铺垫着。却还是有些疼。

  “夫人。夫人……”怜儿伸手以袖子拭着木板上的字迹。大哭起。

  而沫瑾却像失了心魂一般。愣愣地站着。

  昨日林若芳同她说娘亲已经去世。她却总觉得好像她是在说谎。骗她的。不过是想让她难过。她一直以为这都不过是一场骗局。她做的一场恶梦。

  而如今。娘亲的坟却立在眼前。她才似茫然地回过神。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明白娘真得走了。这辈子。她再也看不到娘亲冲着自己温婉而笑。听不到她轻柔的说话声。吃不到她亲手做的菜了。

  想起昔日她偷偷溜出府后被娘亲发现。回的时候。便能看到娘亲依在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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