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6章 老婆在怀不能吻
齐格儿站在楚一飞身后，好奇地看着冯园园：“一飞弟弟，这个打扮得跟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是谁？”
“二姨太。”楚一飞把自己了解的事告诉齐格儿。他也只知道这个女人是冯小姐的姑姑，其他身份他也搞不清楚。
“二姨太？”齐格儿哦了一声，“就是这家男主人的小老婆吧？”
“你怎么折腾得那么清楚？”楚一飞纳闷儿地看着齐格儿，似乎这个比自己还小一两岁的女孩，知道的东西比他多一倍。自心为够聪明的他遇到齐格儿，就处处被她压制c欺负。他都快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因为我是齐格儿！笨蛋！”齐格儿翻翻白眼。“我是无所不知c无所不能的！过去帮我读故事书。”
“好。”楚一飞遇到齐格儿便没折，只能听她的吩咐，乖乖坐到她身边，将故事书摊开在两人腿上，然后开始给她讲故事。
齐格儿被楚一飞的故事吸引，跋扈的性格不见，突然变得安静乖巧。
墨菡看着两个孩子，感慨地叹了口气，她依偎在顾宸宇的肩头，伤感地说道：“宸宇，我差一点就失去飞儿了。”
“飞儿这不是回来了吗？别伤心。一切都过去了。”顾宸宇拍拍妻子的手，安慰道。
楚一飞突然抬起头，问着顾宸宇：“姑父，这个故事里的字飞儿好多不认识。”
“姑父”这两个字叫得顾宸宇心花怒放，他笑着走过去，将楚一飞抱到腿上，然后认真地说道：“这个故事叫‘刻舟求剑’，传说古代”
“姑父，你好会讲故事。”楚一飞听得入迷，抱着顾宸宇的脖子，顽皮地笑道。
齐格儿看到楚一飞那撒娇的样子，突然心情不好。自从父母死后，她就没有了撒娇的机会。她跳下沙发，自己跑到后院去玩。
“格格姐姐！”楚一飞见齐格儿离开，赶紧从顾宸宇腿上跳下，追了出去。
“咱家飞儿好像挺关心格儿。”顾宸宇笑着搂住妻子，神秘兮兮地笑道。
“格儿救过他。”墨菡俏皮地笑道，“飞儿跟格儿也算共过患难的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不错。”顾宸宇笑了。
那个格儿是个不会吃亏的孩子，所以有她陪着飞儿，一定能让飞儿在这个家避免被冯园园伤害。
楚一飞一跑到后院，就看到齐格儿正跟一只德国牧羊犬对峙。他担心地冲上前，想帮齐格儿的忙，却听到齐格儿凶悍地下令：“趴下！”
“格格姐姐，这是军犬。”楚一飞拽住齐格儿的胳膊，小声劝道。虽然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黑贝”，可是却也知道这只狗是军犬，因为它的体魄跟风格都不是普通猎狗能比得了。
“军犬怎么了？军犬也得听我的话。”齐格儿不以为然地说道。她现在心情不好，想找只狗聊聊天，偏这只狗不听她的。
气人。
楚一飞怕齐格儿吃亏，便弯下腰，充满诚意地对黑贝说道：“小黑，你要听格格姐姐的话，一飞回头给你买糖吃。”
黑贝朝他汪汪了两声。
“起开！有你这样跟军犬说话的吗？”齐格儿推开楚一飞，强势地命令着黑贝，“起立！趴下！起立！趴下！跳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黑贝今天特别听话，齐格儿要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一旁给黑贝喂食的佣人直呼惊奇。这只狗除了宇少跟少夫人，这还是第一次听外人的话。
齐格儿开心地拽住黑贝的颈圈，与它在后院的花园里跑起来，一飞见黑贝那么懂事，就放心地追上去。两个孩子一只狗，倒成了很好的玩伴。夕阳的余辉照在他们身上，倒显得这冬天不那么寒冷了。
当墨菡想起后院的黑贝，怕它伤害两个孩子时，她却发现黑贝早已融入两个孩子中，与一飞跟格儿玩得不亦乐乎。
“黑贝有它的分寸，不是乱伤人的狗。”顾宸宇揽过妻子的肩膀，骄傲地笑道。
“嗯。”墨菡点点头，她承认黑贝很聪明。
晚上，一飞不敢一个人睡，强拉着齐格儿在自己房间睡觉。半夜，听到鬼似的叫声后，齐格儿不耐烦地推醒楚一飞：“臭小子，你就不能有一天不闹鬼吓人吗？”
楚一飞惭愧地低下头，用力咬住嘴唇：“这是最后一名，我保证。”
“你的保证不管用。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老茧了。”齐格儿将楚一飞踢下床，“你去沙发上睡，少来吵我！”
说完，齐格儿就捂住耳朵，又闭上眼睛睡觉。
楚一飞抱起被子，灰溜溜地走出房间。
顾宸宇洗完澡，正想跟妻子温存时，门口就出现一个小男孩。他错愕地喊了句“飞儿”。
楚一飞突然抱着被子扑上前，钻进墨菡的怀里：“姑姑，飞儿做噩梦。”
墨菡心疼地抱住楚一飞，将他拥进怀里：“睡吧，姑姑陪着你。”
楚一飞趴在墨菡胸前，感觉到安全，这才放松心情地闭上眼睛。
顾宸宇无奈地瞪着被墨菡放到床中间的楚一飞，却找不到理由赶人。
这是他与墨菡的新房，他好不容易回到家，想在这柔软舒适的地方与墨菡好好恩爱一回，结果突然就添了个小拖油瓶睡在两人中间。这下子，他连抱都抱不到墨菡。
“飞儿现在情绪不稳定，宸宇，你忍耐一下。”墨菡赶紧笑着劝道。看他憋得难受的样子，她的心情却突然变得极好。
“我们换个地方。”顾宸宇不但没打算放弃，反而跳下床，绕过床尾至另一侧，一把将墨菡抱起来。
“你要去哪儿？”墨菡红了脸。
“能恩爱的地方。”顾宸宇抱起墨菡，走向卫生间。
当他把墨菡狠狠地爱了一回后，他才满意地放开她。一飞就在卧室里，怕吵到一飞的那种感觉倒为他们的恩爱填了几分情趣。
顾宸宇感慨地叹气，以后，怕是只能这么偷偷摸摸了。
他们明明是夫妻。
就在他打算再要一回时，卧室里突然传来楚一飞惊恐的尖叫。
“不要杀我不要”
听到他的叫喊，墨菡赶紧套上衣服跑出去。她抱起楚一飞时发现他的身体还在颤抖，额头的冷汗把他乌黑的发打湿，小脸苍白着。
墨菡温柔地拍着楚一飞的背，柔声哄道：“飞儿别怕，姑姑就在你身边。”
楚一飞清醒过来后，趴在墨菡胸前开始嚎啕大哭。他压抑了许久的痛苦，终于发泄出来。
“飞儿，告诉姑姑，你为什么会做噩梦？”墨菡看侄子仿佛很惊恐的样子，便关心地问道。她不清楚飞儿离开滁州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在他的心中留下这么严重的阴影。
“飞儿找不到姑姑，被范叔叔看到。他说带飞儿回滁州，办完事就把飞儿送回邢郡找姑姑。可是半夜，飞儿看到
他们杀人，他们杀了好多好多人。”楚一飞越说越害怕，好像当时的画面就真实在呈现在他眼前一样。
“范斯岑？”顾宸宇皱起眉。爸曾经说过，这个范斯岑替日本人干事。看来爸说的没错，范斯岑这个人太复杂。
墨菡的反应与顾宸宇有些不同。她没想到范斯岑会动手杀人。她原本只以为范斯岑是个黑道军火商，没想到他身上可能背负着许多血债。范斯岑杀人时到底有多残忍，竟然让飞儿害怕成这个样子。
“他是日本间谍。所以我才会让你离他远一点。有些事，我宁可你不要知道。”顾宸宇感慨地说道。如果不是一飞说出范斯岑杀人的事，他不会把这么残忍的事告诉墨菡。墨菡一直当作朋友的人，可能做过许多对不起中国人的事。他很清楚墨菡知道后会有的反应。果然，他在墨菡的双眸中看到了震惊与伤心，还有失望。
“斯岑竟然是日本间谍？”墨菡知道顾宸宇说的是事实，可她宁可他在说谎。因为她那么信任范斯岑。
顾宸宇将楚一飞抱过去，让他趴在自己肩头，然后轻轻哄着他：“飞儿，忘掉它。从今以后，有姑父保护你，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
“姑父，范叔叔是坏人吗？”楚一飞纳闷儿地问道。在他小小的心灵里，动手杀人的人就是坏人，可是范叔叔对他却又非常好。所以他不明白坏人要如何定义了。
“这个社会很复杂，人不能单纯地用‘好’c‘坏’来区分的。”顾宸宇安抚着楚一飞。“对你姑姑来说，他是个好人，在飞儿面前，他也在努力做一个好人，可是大多数时候，他却在做一件只有‘坏人’才会做的事。”
“飞儿不懂。”楚一飞听不明白。为什么范叔叔一会儿是好人，一会儿是坏人。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好好过生活，忘掉范叔叔杀人的事，就好。”顾宸宇认真地劝道。
如果他是范斯岑，他决不会让一飞这么小的孩子看到充满血腥的杀戮，所以即使范斯岑是好人，他也不会原谅对方，更何况范斯岑还是日本间谍。虽然他不清楚范斯岑都做过什么事，但他能猜出来，范斯岑的双手绝对不会干净。
墨菡抱着枕头，看着丈夫哄着一飞，想着那个一直对她呵护有加的范斯岑。宸宇说的对，这个世界上失不能单纯用“好人”跟“坏人”来区分。她眼中的童年玩伴，可能是个双手充满血腥的人。那个可怜的乞儿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的杀人恶魔？
墨菡心情非常低落，毕竟她曾经一直把范斯岑当成朋友。
楚一飞在顾宸宇的安抚下，终于睡着。
墨菡趴在床边，一下下摸着侄子苍白的小脸，心疼不已。
飞儿看到的杀人画面到底有多恐怖？让他心里落下如此大的阴影。
楚一飞突然伸出两只小手，像是缺乏安全感一样紧紧抱住墨菡。当他接触到墨菡温暖的身体后，才放松下来，皱在一起的小脸渐渐舒展。
看到一飞这个样子，墨菡心疼地直掉眼泪。她的飞儿，究竟受了多大惊吓。
“不要杀我不要”楚一飞突然张开眼睛，惊恐地瞪着前方。
听到他的惊呼，顾宸宇不禁凝起浓眉。“不要杀我”——飞儿喊出口的这四个字传递出一种让他感觉恐怖的讯息。他抱过楚一飞，一边轻抚他的背，一边问道：“飞儿，谁要杀你？”
“范叔叔的手下范叔叔叫他加藤那个人封住飞儿的嘴跟鼻子姑父，飞儿好怕”想起那种差点死亡的恐惧，楚一飞的身体不断颤抖。
“可恶的日本人！”顾宸宇听到飞儿的话，立刻猜出对方日本人的身份。加藤，是日本人的姓氏。加藤的出现更让他确定范斯岑是日本间谍的身份。看来他以后一定要防着这个范斯岑。
“飞儿还是个孩子，那个加藤怎么能狠心做出这种事？”墨菡心疼地说道。
“没有理由，因为他是日本人。”顾宸宇回答。他认为一些日本人，那些人身上有一种愚忠的武士道精神，为了他们的天皇，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杀人，就只是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要不是范叔叔，飞儿就死了。”楚一飞把小脸埋在顾宸宇宽阔的胸前，一脸惊恐未消。
听到是范斯岑救了楚一飞，墨菡对他的怨与恨减少了一半。
“他还算有点良心，没忘记自己身上流着中国人的血。”顾宸宇感慨地说道。如果他猜的没错，范斯岑的身世应该很复杂。
“我也很纳闷儿，斯岑明明是中国人，为什么要替日本人办事。”墨菡也很诧异。
“也许他只是半个中国人。”顾宸宇回答。他见过几次范斯岑，知道他的属下对他很恭敬，日本是个身份等级严明的国家，属下对他的恭敬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范斯岑身份比他们高贵。一个中国人，还是个曾经的乞儿，能得到日本人的尊敬，那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他们中的一个。
“半个中国人？”墨菡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时，她记起好多与范斯岑在一起的细节，想起他住院那时的事，他吃的几乎全是日本料理。“你是说他有一半日本血统？”
“是。”顾宸宇点点头。
只有这个原因能很好地解释范斯岑所做的一切，因为他是中日混血儿，他所做的一切才都合情合理。
“其实就算他是纯正的日本人，只要不做坏事，他还是个好人。我不明白斯岑为什么要当日本间谍，为什么要杀人。”墨菡无奈地依偎到顾宸宇肩头，心疼地揉着一飞的小脸。
“墨菡，有的时候，你别无选择。”顾宸宇突然同情起范斯岑。也许他有他的无奈与挣扎吧？能爱上墨菡的人，能保护一飞的人，多少应该还有一点良心。只是这点良心到底有多少，还有待商榷。
别无选择？
墨菡不懂。
她越来越摸不透范斯岑。
“姑父”楚一飞在顾宸宇怀里磨蹭着，似乎还有些不安。
“睡吧。姑姑跟姑父都会保护你。”顾宸宇亲亲楚一飞的额头，用心地安慰他。
许是他的话带给楚一飞一种安定的力量，他终于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看到楚一飞睡着，墨菡眼眶里直泛泪光：“可怜的飞儿。我该早点把他接过来才对。”
她一直知道兄嫂的为人，可她以为拿了那么多钱的大哥，应该能好好过日子。却没想过人为财死c鸟为食亡这句话。原本还能互守着清贫的兄嫂因为有了钱而产生矛盾。这样想来，钱财有时不是好东西，它是杀人于无形的刀。
“这是我的疏忽。”顾宸宇不想看墨菡如此自责。他是她丈夫，应该为她设想周全才对。
“跟你没关系。你要为战事操心。”墨菡抬起头，看着顾宸宇磊落的眉宇，“如果让你为我娘家的事费神，我会愧疚。你是个做大事的人。”
“可我也是个爱你的平凡男人。”顾宸宇低下头，亲亲墨菡的唇，淡淡地笑道。
“不管我在外面做什么，我都是你的丈夫。作为一个大夫，我并不合格。”
“谁说的？你已经做的很好。”墨菡感激地说道。他为她已经做了太多太多。
“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变，我爱你的心永远不会变。”顾宸宇深邃的精眸痴狂地望着墨菡美丽的水眸。
因为爱她，所以他想给她全世界。
有人说感情亦变，尤其是在这种乱世，要相爱相守，是一种至奢华的事。
“我信。”墨菡握紧顾宸宇的手，感动地点头。
她相信顾宸宇的话。他说会爱她就会爱到底。
永远，这两个字从顾宸宇口中说出来，那就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顾宸宇将熟睡的楚一飞放到床的一边，自己从后面搂住墨菡的腰，紧紧贴着她的身体。一飞的出现让他没办法好好爱她，所以他只能靠这个拥抱来解解饥渴。
“老实睡觉！别吵到一飞。”感到顾宸宇的唇在自己的耳根处摩挲，墨菡红着脸提醒对方。
顾宸宇无奈地放开墨菡。为了不吵醒可怜的飞儿，他只能忍着。
老婆在怀，却连吻一下都是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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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太。”楚一飞把自己了解的事告诉齐格儿。他也只知道这个女人是冯小姐的姑姑，其他身份他也搞不清楚。
“二姨太？”齐格儿哦了一声，“就是这家男主人的小老婆吧？”
“你怎么折腾得那么清楚？”楚一飞纳闷儿地看着齐格儿，似乎这个比自己还小一两岁的女孩，知道的东西比他多一倍。自心为够聪明的他遇到齐格儿，就处处被她压制c欺负。他都快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因为我是齐格儿！笨蛋！”齐格儿翻翻白眼。“我是无所不知c无所不能的！过去帮我读故事书。”
“好。”楚一飞遇到齐格儿便没折，只能听她的吩咐，乖乖坐到她身边，将故事书摊开在两人腿上，然后开始给她讲故事。
齐格儿被楚一飞的故事吸引，跋扈的性格不见，突然变得安静乖巧。
墨菡看着两个孩子，感慨地叹了口气，她依偎在顾宸宇的肩头，伤感地说道：“宸宇，我差一点就失去飞儿了。”
“飞儿这不是回来了吗？别伤心。一切都过去了。”顾宸宇拍拍妻子的手，安慰道。
楚一飞突然抬起头，问着顾宸宇：“姑父，这个故事里的字飞儿好多不认识。”
“姑父”这两个字叫得顾宸宇心花怒放，他笑着走过去，将楚一飞抱到腿上，然后认真地说道：“这个故事叫‘刻舟求剑’，传说古代”
“姑父，你好会讲故事。”楚一飞听得入迷，抱着顾宸宇的脖子，顽皮地笑道。
齐格儿看到楚一飞那撒娇的样子，突然心情不好。自从父母死后，她就没有了撒娇的机会。她跳下沙发，自己跑到后院去玩。
“格格姐姐！”楚一飞见齐格儿离开，赶紧从顾宸宇腿上跳下，追了出去。
“咱家飞儿好像挺关心格儿。”顾宸宇笑着搂住妻子，神秘兮兮地笑道。
“格儿救过他。”墨菡俏皮地笑道，“飞儿跟格儿也算共过患难的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不错。”顾宸宇笑了。
那个格儿是个不会吃亏的孩子，所以有她陪着飞儿，一定能让飞儿在这个家避免被冯园园伤害。
楚一飞一跑到后院，就看到齐格儿正跟一只德国牧羊犬对峙。他担心地冲上前，想帮齐格儿的忙，却听到齐格儿凶悍地下令：“趴下！”
“格格姐姐，这是军犬。”楚一飞拽住齐格儿的胳膊，小声劝道。虽然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黑贝”，可是却也知道这只狗是军犬，因为它的体魄跟风格都不是普通猎狗能比得了。
“军犬怎么了？军犬也得听我的话。”齐格儿不以为然地说道。她现在心情不好，想找只狗聊聊天，偏这只狗不听她的。
气人。
楚一飞怕齐格儿吃亏，便弯下腰，充满诚意地对黑贝说道：“小黑，你要听格格姐姐的话，一飞回头给你买糖吃。”
黑贝朝他汪汪了两声。
“起开！有你这样跟军犬说话的吗？”齐格儿推开楚一飞，强势地命令着黑贝，“起立！趴下！起立！趴下！跳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黑贝今天特别听话，齐格儿要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一旁给黑贝喂食的佣人直呼惊奇。这只狗除了宇少跟少夫人，这还是第一次听外人的话。
齐格儿开心地拽住黑贝的颈圈，与它在后院的花园里跑起来，一飞见黑贝那么懂事，就放心地追上去。两个孩子一只狗，倒成了很好的玩伴。夕阳的余辉照在他们身上，倒显得这冬天不那么寒冷了。
当墨菡想起后院的黑贝，怕它伤害两个孩子时，她却发现黑贝早已融入两个孩子中，与一飞跟格儿玩得不亦乐乎。
“黑贝有它的分寸，不是乱伤人的狗。”顾宸宇揽过妻子的肩膀，骄傲地笑道。
“嗯。”墨菡点点头，她承认黑贝很聪明。
晚上，一飞不敢一个人睡，强拉着齐格儿在自己房间睡觉。半夜，听到鬼似的叫声后，齐格儿不耐烦地推醒楚一飞：“臭小子，你就不能有一天不闹鬼吓人吗？”
楚一飞惭愧地低下头，用力咬住嘴唇：“这是最后一名，我保证。”
“你的保证不管用。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老茧了。”齐格儿将楚一飞踢下床，“你去沙发上睡，少来吵我！”
说完，齐格儿就捂住耳朵，又闭上眼睛睡觉。
楚一飞抱起被子，灰溜溜地走出房间。
顾宸宇洗完澡，正想跟妻子温存时，门口就出现一个小男孩。他错愕地喊了句“飞儿”。
楚一飞突然抱着被子扑上前，钻进墨菡的怀里：“姑姑，飞儿做噩梦。”
墨菡心疼地抱住楚一飞，将他拥进怀里：“睡吧，姑姑陪着你。”
楚一飞趴在墨菡胸前，感觉到安全，这才放松心情地闭上眼睛。
顾宸宇无奈地瞪着被墨菡放到床中间的楚一飞，却找不到理由赶人。
这是他与墨菡的新房，他好不容易回到家，想在这柔软舒适的地方与墨菡好好恩爱一回，结果突然就添了个小拖油瓶睡在两人中间。这下子，他连抱都抱不到墨菡。
“飞儿现在情绪不稳定，宸宇，你忍耐一下。”墨菡赶紧笑着劝道。看他憋得难受的样子，她的心情却突然变得极好。
“我们换个地方。”顾宸宇不但没打算放弃，反而跳下床，绕过床尾至另一侧，一把将墨菡抱起来。
“你要去哪儿？”墨菡红了脸。
“能恩爱的地方。”顾宸宇抱起墨菡，走向卫生间。
当他把墨菡狠狠地爱了一回后，他才满意地放开她。一飞就在卧室里，怕吵到一飞的那种感觉倒为他们的恩爱填了几分情趣。
顾宸宇感慨地叹气，以后，怕是只能这么偷偷摸摸了。
他们明明是夫妻。
就在他打算再要一回时，卧室里突然传来楚一飞惊恐的尖叫。
“不要杀我不要”
听到他的叫喊，墨菡赶紧套上衣服跑出去。她抱起楚一飞时发现他的身体还在颤抖，额头的冷汗把他乌黑的发打湿，小脸苍白着。
墨菡温柔地拍着楚一飞的背，柔声哄道：“飞儿别怕，姑姑就在你身边。”
楚一飞清醒过来后，趴在墨菡胸前开始嚎啕大哭。他压抑了许久的痛苦，终于发泄出来。
“飞儿，告诉姑姑，你为什么会做噩梦？”墨菡看侄子仿佛很惊恐的样子，便关心地问道。她不清楚飞儿离开滁州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在他的心中留下这么严重的阴影。
“飞儿找不到姑姑，被范叔叔看到。他说带飞儿回滁州，办完事就把飞儿送回邢郡找姑姑。可是半夜，飞儿看到
他们杀人，他们杀了好多好多人。”楚一飞越说越害怕，好像当时的画面就真实在呈现在他眼前一样。
“范斯岑？”顾宸宇皱起眉。爸曾经说过，这个范斯岑替日本人干事。看来爸说的没错，范斯岑这个人太复杂。
墨菡的反应与顾宸宇有些不同。她没想到范斯岑会动手杀人。她原本只以为范斯岑是个黑道军火商，没想到他身上可能背负着许多血债。范斯岑杀人时到底有多残忍，竟然让飞儿害怕成这个样子。
“他是日本间谍。所以我才会让你离他远一点。有些事，我宁可你不要知道。”顾宸宇感慨地说道。如果不是一飞说出范斯岑杀人的事，他不会把这么残忍的事告诉墨菡。墨菡一直当作朋友的人，可能做过许多对不起中国人的事。他很清楚墨菡知道后会有的反应。果然，他在墨菡的双眸中看到了震惊与伤心，还有失望。
“斯岑竟然是日本间谍？”墨菡知道顾宸宇说的是事实，可她宁可他在说谎。因为她那么信任范斯岑。
顾宸宇将楚一飞抱过去，让他趴在自己肩头，然后轻轻哄着他：“飞儿，忘掉它。从今以后，有姑父保护你，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
“姑父，范叔叔是坏人吗？”楚一飞纳闷儿地问道。在他小小的心灵里，动手杀人的人就是坏人，可是范叔叔对他却又非常好。所以他不明白坏人要如何定义了。
“这个社会很复杂，人不能单纯地用‘好’c‘坏’来区分的。”顾宸宇安抚着楚一飞。“对你姑姑来说，他是个好人，在飞儿面前，他也在努力做一个好人，可是大多数时候，他却在做一件只有‘坏人’才会做的事。”
“飞儿不懂。”楚一飞听不明白。为什么范叔叔一会儿是好人，一会儿是坏人。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好好过生活，忘掉范叔叔杀人的事，就好。”顾宸宇认真地劝道。
如果他是范斯岑，他决不会让一飞这么小的孩子看到充满血腥的杀戮，所以即使范斯岑是好人，他也不会原谅对方，更何况范斯岑还是日本间谍。虽然他不清楚范斯岑都做过什么事，但他能猜出来，范斯岑的双手绝对不会干净。
墨菡抱着枕头，看着丈夫哄着一飞，想着那个一直对她呵护有加的范斯岑。宸宇说的对，这个世界上失不能单纯用“好人”跟“坏人”来区分。她眼中的童年玩伴，可能是个双手充满血腥的人。那个可怜的乞儿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的杀人恶魔？
墨菡心情非常低落，毕竟她曾经一直把范斯岑当成朋友。
楚一飞在顾宸宇的安抚下，终于睡着。
墨菡趴在床边，一下下摸着侄子苍白的小脸，心疼不已。
飞儿看到的杀人画面到底有多恐怖？让他心里落下如此大的阴影。
楚一飞突然伸出两只小手，像是缺乏安全感一样紧紧抱住墨菡。当他接触到墨菡温暖的身体后，才放松下来，皱在一起的小脸渐渐舒展。
看到一飞这个样子，墨菡心疼地直掉眼泪。她的飞儿，究竟受了多大惊吓。
“不要杀我不要”楚一飞突然张开眼睛，惊恐地瞪着前方。
听到他的惊呼，顾宸宇不禁凝起浓眉。“不要杀我”——飞儿喊出口的这四个字传递出一种让他感觉恐怖的讯息。他抱过楚一飞，一边轻抚他的背，一边问道：“飞儿，谁要杀你？”
“范叔叔的手下范叔叔叫他加藤那个人封住飞儿的嘴跟鼻子姑父，飞儿好怕”想起那种差点死亡的恐惧，楚一飞的身体不断颤抖。
“可恶的日本人！”顾宸宇听到飞儿的话，立刻猜出对方日本人的身份。加藤，是日本人的姓氏。加藤的出现更让他确定范斯岑是日本间谍的身份。看来他以后一定要防着这个范斯岑。
“飞儿还是个孩子，那个加藤怎么能狠心做出这种事？”墨菡心疼地说道。
“没有理由，因为他是日本人。”顾宸宇回答。他认为一些日本人，那些人身上有一种愚忠的武士道精神，为了他们的天皇，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杀人，就只是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要不是范叔叔，飞儿就死了。”楚一飞把小脸埋在顾宸宇宽阔的胸前，一脸惊恐未消。
听到是范斯岑救了楚一飞，墨菡对他的怨与恨减少了一半。
“他还算有点良心，没忘记自己身上流着中国人的血。”顾宸宇感慨地说道。如果他猜的没错，范斯岑的身世应该很复杂。
“我也很纳闷儿，斯岑明明是中国人，为什么要替日本人办事。”墨菡也很诧异。
“也许他只是半个中国人。”顾宸宇回答。他见过几次范斯岑，知道他的属下对他很恭敬，日本是个身份等级严明的国家，属下对他的恭敬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范斯岑身份比他们高贵。一个中国人，还是个曾经的乞儿，能得到日本人的尊敬，那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他们中的一个。
“半个中国人？”墨菡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时，她记起好多与范斯岑在一起的细节，想起他住院那时的事，他吃的几乎全是日本料理。“你是说他有一半日本血统？”
“是。”顾宸宇点点头。
只有这个原因能很好地解释范斯岑所做的一切，因为他是中日混血儿，他所做的一切才都合情合理。
“其实就算他是纯正的日本人，只要不做坏事，他还是个好人。我不明白斯岑为什么要当日本间谍，为什么要杀人。”墨菡无奈地依偎到顾宸宇肩头，心疼地揉着一飞的小脸。
“墨菡，有的时候，你别无选择。”顾宸宇突然同情起范斯岑。也许他有他的无奈与挣扎吧？能爱上墨菡的人，能保护一飞的人，多少应该还有一点良心。只是这点良心到底有多少，还有待商榷。
别无选择？
墨菡不懂。
她越来越摸不透范斯岑。
“姑父”楚一飞在顾宸宇怀里磨蹭着，似乎还有些不安。
“睡吧。姑姑跟姑父都会保护你。”顾宸宇亲亲楚一飞的额头，用心地安慰他。
许是他的话带给楚一飞一种安定的力量，他终于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看到楚一飞睡着，墨菡眼眶里直泛泪光：“可怜的飞儿。我该早点把他接过来才对。”
她一直知道兄嫂的为人，可她以为拿了那么多钱的大哥，应该能好好过日子。却没想过人为财死c鸟为食亡这句话。原本还能互守着清贫的兄嫂因为有了钱而产生矛盾。这样想来，钱财有时不是好东西，它是杀人于无形的刀。
“这是我的疏忽。”顾宸宇不想看墨菡如此自责。他是她丈夫，应该为她设想周全才对。
“跟你没关系。你要为战事操心。”墨菡抬起头，看着顾宸宇磊落的眉宇，“如果让你为我娘家的事费神，我会愧疚。你是个做大事的人。”
“可我也是个爱你的平凡男人。”顾宸宇低下头，亲亲墨菡的唇，淡淡地笑道。
“不管我在外面做什么，我都是你的丈夫。作为一个大夫，我并不合格。”
“谁说的？你已经做的很好。”墨菡感激地说道。他为她已经做了太多太多。
“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变，我爱你的心永远不会变。”顾宸宇深邃的精眸痴狂地望着墨菡美丽的水眸。
因为爱她，所以他想给她全世界。
有人说感情亦变，尤其是在这种乱世，要相爱相守，是一种至奢华的事。
“我信。”墨菡握紧顾宸宇的手，感动地点头。
她相信顾宸宇的话。他说会爱她就会爱到底。
永远，这两个字从顾宸宇口中说出来，那就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顾宸宇将熟睡的楚一飞放到床的一边，自己从后面搂住墨菡的腰，紧紧贴着她的身体。一飞的出现让他没办法好好爱她，所以他只能靠这个拥抱来解解饥渴。
“老实睡觉！别吵到一飞。”感到顾宸宇的唇在自己的耳根处摩挲，墨菡红着脸提醒对方。
顾宸宇无奈地放开墨菡。为了不吵醒可怜的飞儿，他只能忍着。
老婆在怀，却连吻一下都是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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