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惩罚
孙小红和张静心一起清点了下她屋里的棉布, 共有八十匹。
屋外的雨“哗哗”的越下越大，又急又密，甚至孙小红的屋里都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这让张静心有些担心这些布匹会不会淋湿发霉, 这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交易，她不可能正大光明的拿出来曝晒。
前日她在小市场的后面租了间茅草屋，租金五毛可以租用半月。
她租的那间茅草屋离孙小红这差不多有两里路远，若今日没下这么大的雨, 晚间借辆推车来回二趟也就轻松运了回去。可问题是今天的雨不知何时才会停，空中黑压压的哪有半点清晨的样子, 都快赶上晚上了。
唉，张静心有些气闷自己为何不会看天气。
“小同志，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还是等等看晚上如何再说吧。”孙小红看着张静心纠结的样子, 很是善解人意的开了口。她屋里的这布匹本就是积压在库房的旧货, 她弄到手也没费什么力气, 和张静心手里的粮食可没啥可比性。
自己面前的女娃子纠结也合乎常理, 毕竟那都是有钱都可能买不到的粮食。
“没事儿, 反正白日也不好搬走，你这布匹打算如何和我的粮食换？”她们那日说好的, 用粮食换棉布，怎么换得看过棉布的布质和成色再说。
孙小红听到张静心并不是纠结交易的事情, 暗自松了口气, 微微翘起嘴角轻声说：“这棉布一匹大约有20kg, 一匹就换你10斤玉米粉，你看如何？”一匹布大约有百米长，换10斤玉米粉应该不算多吧，但是心里还有些没底，毕竟这些都是棉布成色有些问题，大多是染色不均的，且是旧货。
看着貌似张静心占了便宜，前些日子张静心可是打听过的，这省的玉米粉的价格虽没有大米和富强粉贵，可也比江省贵了一毛多。这棉布自己是不好弄，本来是想找上孙小红帮她和那瘦小男人牵上线，谁知她自己就能轻轻松松的把东西弄到手。
这么轻松能搞定的事情，那么这纺织厂这样的布匹绝对不会少的。
“前些日子我碰见这纺织厂的一位粗壮的大哥，他可说这样的棉布想要多少他都能弄到手，不值钱的。”张静心试探的说，想压低些价格。
孙小红一听，就明白对方可能知道点这布匹的来历，倒是高看了张静心一眼。小小年纪就知晓压价了，若她当初能有这女娃子一样精明，会不会日子就不会过成如今这般。
“那你说怎么换？”孙小红也想听听张静心的想法，然后再作判断。
“五。”张静心比划了下手势，玉米粉她有，可这一次拿出去可也不少，能少点就少点。
“小同志，这可不行，虽说这些棉布是纺织厂里的，可我也花了不少力气才弄到手的，你这价压的也太狠了点。”孙小红一听可就有些不愿意了，虽然她算是空手套白狼，可她也整整被守库房的给压了一夜。合着八十匹布算算才够换一袋子多点玉米粉，和她想的可差远了。
“姐姐别急嘛，我给的价可不低了。今天这么大的雨，我拿回去也得损失一些。再来就是这些棉布在姐姐手上可没什么用处，能换粮食干嘛留着它发霉，我给五斤一匹，这算下来也得有400斤玉米粉。
姐姐自己也见到了像今天这样的天气，还有这屋子的湿气，这匹布弄回去我也得好好忙活一番。况且我可听说姐姐弄到这些棉布可没费什么功夫。”张静心觉得她给的价虽不多，但总比她守着棉布强，这些布除了自己怕也没人买，不然也不会积压在库房那么久。
400斤粮食也不是谁都能拿出手的。
70年，好多地方都好大喜功，普遍的都是蒸蒸日上，节节高产。可事实上藏在内里的有很多和这个纺织厂相似的地方，面上荣光，内里藏拙憋屈。如若张静心没猜错，孙小红弄到的这些残次品，就是厂里想藏住的污点。
“六！”孙小红比划了下手势，她的底价，若不行算了也罢。
“姐姐，要么5斤半玉米粉吧，你若还能弄到布匹，我也都要了，你看怎样？”张静心想要布，孙小红想要粮食，这样皆大欢喜，五斤半在张静心看来还是有些贵。
孙小红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一下子能拥有四百多斤的粮食，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这些可够他们一家吃到明年初也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
两人约好晚上见面的时间，张静心就起身告辞，冒着大雨跑去国营饭店端了大半砂锅的白米粥又买了十个白馒头才步步艰难的挎着篮子回了军区医院。她在孙小红那可呆了不短时间，她家木头怕要发飙了。
刚打开病房门，张静心就听到里面传来的闷哼声。
“终于肯回来了。”古淮山看着衣着狼狈的张静心又气又心疼，出去折腾了这么久回来就淋成这幅模样，上衣边角和裤腿处还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渍，头发也湿了大半，紧贴在张静心的小脑袋上配着她那张讨好的小脸看着很是滑稽。
“嘿嘿，等急了哈。”张静心走到古淮山身边把手里的篮子放下，顺便也把她男人的那条吊高的腿给解放了，让他等会儿好坐起吃饭。
“哼。”古淮山睨了她一眼。
“山哥哥，要么你先吃着，我去卫生间换件干衣服”张静心被古淮山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知晓这样他会不高兴，可却也没法子的事情。
“叫天哥哥都没用？”以为撒撒娇就完了么，这事儿今儿还真没完了。
他好气自己的腿不能动，不然早就扑过去把小媳妇给吊起来打屁股。急急忙忙的跑出去竟然挺有本事去了纺织厂这也就罢了，更让他上火的是去见了叫什么孙小红的女人。
按照他小手下小兵的说辞，那个孙小红可不是啥守规矩的女人。
“说吧，你去干嘛了？”古淮山阴沉着脸，冷声问着。
“能不能等会儿说，山哥哥我冷。”张静心边说边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的看向古淮山。
古淮山本想狠下心不管她的，可是看着她的惨兮兮的小模样终是于心不忍，说：“水瓶里有热水，赶紧进去洗完出来，给你五分钟！”
张静心先是松了口气，对于本该空的水瓶为何有热水也不作它想，直接冲到衣柜处把自己的衣服找出来，急急忙忙进了卫生间。
等梳洗完后已经过了三个五分钟还多，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张静心觉得自己终于活了，一身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更何况这一早还有点湿冷。
“山哥哥先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就难吃了。”张静心昨晚拌的野菜还有些，没坏，配着白米粥和馒头吃正好。
“好啊，先吃饭。”古淮山应声笑着回了句。张静心猛得一激灵，她家木头咋突然笑了？她来这儿也有十天了吧，除了上次他手下小兵们过来她瞥到过他脸上的笑容外，至今为止除了有时声音对她温和些，可从未对她露过笑脸。
一个，两个，三个，张静心盯着推到自己面前的馒头有些怕怕的看向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笑的古淮山，心里有些发毛：这这不是都要她吃下去吧？
“吃啊！”说完，古淮山还好心的夹起一个馒头放在张静心的手上。
“山哥哥，这这都是给我的？”有些不确定，张静心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她一个都有些撑，这三个她肚子会不会撑炸了。
古淮山仍旧看着自己的小媳妇儿笑，她的小伎俩都不换花样的，这次非得好好整治整治才行。
“吃啊。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古淮山把张静心的原话还了回去。
张静心苦着张脸，埋头慢吞吞的嚼着馒头，有些不死心的又问：“真要吃三个？”
“恩，给你五分钟梳洗，你却用了十八分钟。本来是要罚你吃四个的，但看在你今天态度不错的份上就三个好了。”古淮山大发慈悲的说，顺手给给张静心碗里添了口野菜。
“粮食不能这样糟蹋的，我吃一个就够了，多了浪费。呵呵“
“一点都不浪费，别客气放开肚皮吃。”
“真要吃完？”
“恩。”
“古淮山你冷暴力，欺负人！”
“是啊，你这身板太弱，想暴力都下不去手。”古淮山瞥了眼跳起来张牙舞爪怒瞪自己的张静心，很不给面子的陈述事实，小媳妇儿要是他收下的兵，早不知被他摔打了多少次，现在还能站在这瞪他。
“你我不吃。”
“不吃也行，那和我说说孙小红是谁？”
“”
张静心一震，瞬间没了生气，软绵绵的坐下低着脑袋老实的啃起了馒头，一口野菜都不带吃的。心里百转千回的想不通，她家木头怎么知道她去见了孙小红的？一想到孙小红的身份，张静心脑仁直疼。
古淮山嘴巴抿紧薄唇，斜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淅沥沥的雨水声，不知在想什么。
“木头，你咋不吃。”
“饱了。”
“呃不会是气饱的吧？”
“是真的吃饱了，你赶紧吃。”吃完后好好交代，这句古淮山偷偷在心里加上。他家小媳妇身上有秘密，她不说他可以不问，但是孙小红的事情今天得必须给交代清楚。
好吧，吃就吃吃的时间越久越好，至少可以多拖点时间，张静心的鸵鸟心性又悄悄的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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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雨“哗哗”的越下越大，又急又密，甚至孙小红的屋里都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这让张静心有些担心这些布匹会不会淋湿发霉, 这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交易，她不可能正大光明的拿出来曝晒。
前日她在小市场的后面租了间茅草屋，租金五毛可以租用半月。
她租的那间茅草屋离孙小红这差不多有两里路远，若今日没下这么大的雨, 晚间借辆推车来回二趟也就轻松运了回去。可问题是今天的雨不知何时才会停，空中黑压压的哪有半点清晨的样子, 都快赶上晚上了。
唉，张静心有些气闷自己为何不会看天气。
“小同志，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还是等等看晚上如何再说吧。”孙小红看着张静心纠结的样子, 很是善解人意的开了口。她屋里的这布匹本就是积压在库房的旧货, 她弄到手也没费什么力气, 和张静心手里的粮食可没啥可比性。
自己面前的女娃子纠结也合乎常理, 毕竟那都是有钱都可能买不到的粮食。
“没事儿, 反正白日也不好搬走，你这布匹打算如何和我的粮食换？”她们那日说好的, 用粮食换棉布，怎么换得看过棉布的布质和成色再说。
孙小红听到张静心并不是纠结交易的事情, 暗自松了口气, 微微翘起嘴角轻声说：“这棉布一匹大约有20kg, 一匹就换你10斤玉米粉，你看如何？”一匹布大约有百米长，换10斤玉米粉应该不算多吧，但是心里还有些没底，毕竟这些都是棉布成色有些问题，大多是染色不均的，且是旧货。
看着貌似张静心占了便宜，前些日子张静心可是打听过的，这省的玉米粉的价格虽没有大米和富强粉贵，可也比江省贵了一毛多。这棉布自己是不好弄，本来是想找上孙小红帮她和那瘦小男人牵上线，谁知她自己就能轻轻松松的把东西弄到手。
这么轻松能搞定的事情，那么这纺织厂这样的布匹绝对不会少的。
“前些日子我碰见这纺织厂的一位粗壮的大哥，他可说这样的棉布想要多少他都能弄到手，不值钱的。”张静心试探的说，想压低些价格。
孙小红一听，就明白对方可能知道点这布匹的来历，倒是高看了张静心一眼。小小年纪就知晓压价了，若她当初能有这女娃子一样精明，会不会日子就不会过成如今这般。
“那你说怎么换？”孙小红也想听听张静心的想法，然后再作判断。
“五。”张静心比划了下手势，玉米粉她有，可这一次拿出去可也不少，能少点就少点。
“小同志，这可不行，虽说这些棉布是纺织厂里的，可我也花了不少力气才弄到手的，你这价压的也太狠了点。”孙小红一听可就有些不愿意了，虽然她算是空手套白狼，可她也整整被守库房的给压了一夜。合着八十匹布算算才够换一袋子多点玉米粉，和她想的可差远了。
“姐姐别急嘛，我给的价可不低了。今天这么大的雨，我拿回去也得损失一些。再来就是这些棉布在姐姐手上可没什么用处，能换粮食干嘛留着它发霉，我给五斤一匹，这算下来也得有400斤玉米粉。
姐姐自己也见到了像今天这样的天气，还有这屋子的湿气，这匹布弄回去我也得好好忙活一番。况且我可听说姐姐弄到这些棉布可没费什么功夫。”张静心觉得她给的价虽不多，但总比她守着棉布强，这些布除了自己怕也没人买，不然也不会积压在库房那么久。
400斤粮食也不是谁都能拿出手的。
70年，好多地方都好大喜功，普遍的都是蒸蒸日上，节节高产。可事实上藏在内里的有很多和这个纺织厂相似的地方，面上荣光，内里藏拙憋屈。如若张静心没猜错，孙小红弄到的这些残次品，就是厂里想藏住的污点。
“六！”孙小红比划了下手势，她的底价，若不行算了也罢。
“姐姐，要么5斤半玉米粉吧，你若还能弄到布匹，我也都要了，你看怎样？”张静心想要布，孙小红想要粮食，这样皆大欢喜，五斤半在张静心看来还是有些贵。
孙小红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一下子能拥有四百多斤的粮食，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这些可够他们一家吃到明年初也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
两人约好晚上见面的时间，张静心就起身告辞，冒着大雨跑去国营饭店端了大半砂锅的白米粥又买了十个白馒头才步步艰难的挎着篮子回了军区医院。她在孙小红那可呆了不短时间，她家木头怕要发飙了。
刚打开病房门，张静心就听到里面传来的闷哼声。
“终于肯回来了。”古淮山看着衣着狼狈的张静心又气又心疼，出去折腾了这么久回来就淋成这幅模样，上衣边角和裤腿处还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渍，头发也湿了大半，紧贴在张静心的小脑袋上配着她那张讨好的小脸看着很是滑稽。
“嘿嘿，等急了哈。”张静心走到古淮山身边把手里的篮子放下，顺便也把她男人的那条吊高的腿给解放了，让他等会儿好坐起吃饭。
“哼。”古淮山睨了她一眼。
“山哥哥，要么你先吃着，我去卫生间换件干衣服”张静心被古淮山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知晓这样他会不高兴，可却也没法子的事情。
“叫天哥哥都没用？”以为撒撒娇就完了么，这事儿今儿还真没完了。
他好气自己的腿不能动，不然早就扑过去把小媳妇给吊起来打屁股。急急忙忙的跑出去竟然挺有本事去了纺织厂这也就罢了，更让他上火的是去见了叫什么孙小红的女人。
按照他小手下小兵的说辞，那个孙小红可不是啥守规矩的女人。
“说吧，你去干嘛了？”古淮山阴沉着脸，冷声问着。
“能不能等会儿说，山哥哥我冷。”张静心边说边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的看向古淮山。
古淮山本想狠下心不管她的，可是看着她的惨兮兮的小模样终是于心不忍，说：“水瓶里有热水，赶紧进去洗完出来，给你五分钟！”
张静心先是松了口气，对于本该空的水瓶为何有热水也不作它想，直接冲到衣柜处把自己的衣服找出来，急急忙忙进了卫生间。
等梳洗完后已经过了三个五分钟还多，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张静心觉得自己终于活了，一身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更何况这一早还有点湿冷。
“山哥哥先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就难吃了。”张静心昨晚拌的野菜还有些，没坏，配着白米粥和馒头吃正好。
“好啊，先吃饭。”古淮山应声笑着回了句。张静心猛得一激灵，她家木头咋突然笑了？她来这儿也有十天了吧，除了上次他手下小兵们过来她瞥到过他脸上的笑容外，至今为止除了有时声音对她温和些，可从未对她露过笑脸。
一个，两个，三个，张静心盯着推到自己面前的馒头有些怕怕的看向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笑的古淮山，心里有些发毛：这这不是都要她吃下去吧？
“吃啊！”说完，古淮山还好心的夹起一个馒头放在张静心的手上。
“山哥哥，这这都是给我的？”有些不确定，张静心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她一个都有些撑，这三个她肚子会不会撑炸了。
古淮山仍旧看着自己的小媳妇儿笑，她的小伎俩都不换花样的，这次非得好好整治整治才行。
“吃啊。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古淮山把张静心的原话还了回去。
张静心苦着张脸，埋头慢吞吞的嚼着馒头，有些不死心的又问：“真要吃三个？”
“恩，给你五分钟梳洗，你却用了十八分钟。本来是要罚你吃四个的，但看在你今天态度不错的份上就三个好了。”古淮山大发慈悲的说，顺手给给张静心碗里添了口野菜。
“粮食不能这样糟蹋的，我吃一个就够了，多了浪费。呵呵“
“一点都不浪费，别客气放开肚皮吃。”
“真要吃完？”
“恩。”
“古淮山你冷暴力，欺负人！”
“是啊，你这身板太弱，想暴力都下不去手。”古淮山瞥了眼跳起来张牙舞爪怒瞪自己的张静心，很不给面子的陈述事实，小媳妇儿要是他收下的兵，早不知被他摔打了多少次，现在还能站在这瞪他。
“你我不吃。”
“不吃也行，那和我说说孙小红是谁？”
“”
张静心一震，瞬间没了生气，软绵绵的坐下低着脑袋老实的啃起了馒头，一口野菜都不带吃的。心里百转千回的想不通，她家木头怎么知道她去见了孙小红的？一想到孙小红的身份，张静心脑仁直疼。
古淮山嘴巴抿紧薄唇，斜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淅沥沥的雨水声，不知在想什么。
“木头，你咋不吃。”
“饱了。”
“呃不会是气饱的吧？”
“是真的吃饱了，你赶紧吃。”吃完后好好交代，这句古淮山偷偷在心里加上。他家小媳妇身上有秘密，她不说他可以不问，但是孙小红的事情今天得必须给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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