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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做请状。

  看一眼刘信,冰蝶没应会,跟着他往里面走去。

  这次走的大道,径直往了正府过去,进大门,一气势惊人的古式建筑扎入眼中,门悬一匾:沽星楼。透过大敞的中门能直观穿透,看见隔楼内院的一遍空旷,莫名心怡。

  再次感叹宗仪府是个好地方,冰蝶一笑,朝楼里走去。

  在刘信的带引来,上了二楼,冰蝶看见内院全貌,空旷有风,心静于瞬间。

  没几步,引冰蝶进一内轩,刘信躬身退下。

  内轩里只有一人,冷星辰。

  站在门口,看着冷星辰满书案的各种东西,冰蝶一笑,走过去。

  “你是真看不见,还是假看不见?”

  冷星辰仿佛在找什么,手一直在摸触每份纸张的边角,听见冰蝶声音,他只是一笑。

  “来者是客,还是皇亲?”

  见冷星辰眼睛并不对着自己,幽幽紧合,冰蝶一笑,走过去。

  “是客。”

  冷星辰点点头,继续找他在找的东西。

  “是客就请稍等,一旁坐坐。”

  想了一下,冰蝶点点头,一旁找了地方坐下。

  冷星辰静下心来,急急的找着……最终摸到,面滑惊喜,赶紧扯过,取笔,在上面刷刷刷的写起字来。

  四面看看,冰蝶发现宗仪府任何地方都与内宫不一样,气息自由、摆设奇特、氛围轻松,连空气的味道都不一样。

  放松自己,冰蝶往后一软,ròu臀又是一抽,盘骨生痛,紧眉,她下意识的吸了口气。

  “臀骨小裂,须静躺三日,怎不落心,四处走动?”冷星辰写的一手俊美好字,搁笔,他扯了一下手边细绳。

  望向冷星辰,冰蝶失笑。——这个瞎子神了,就听她咝一声,便知道她哪里挨打了。

  刘信从外面进来,径直走向冷星辰,弯腰从他面前将他刚刚批写过的东西拿起,取走。

  终于松口气,冷星辰这才面向冰蝶,双眼依旧紧合。

  “公主是来验收结果的吧?”

  在看冷星辰,冰蝶疑惑:“不然呢?”

  “回公主,辰既是钦天监,亦是御医之首。”

  明白过来,冰蝶摇摇头:“怕不止这两样吧,我见你神的很。”

  冷星辰微笑,也不拘谨,含额示谢。

  冰蝶失笑,鄙夷。

  “别兜了,看了几天夜景,也该有些感悟了。”

  冷星辰点点头,自身侧什么地方取出一黑铁圆盘,放置身前一堆纸张之下,绢秀五指抚上,一脸严肃认真。

  “星极之间多了一组象宿,隐隐约约,时明时暗,辰观多日,未有挪移之象,显然已成。”

  听不懂,冰蝶坐着,只是听。

  “象宿有控,控绳必有主,主却无踪。恕辰能力不及,暂无结果。”

  深呼吸,冰蝶思索半晌,望向冷星辰:“能说明白点吗?”

  冷星辰点头,五指离开圆盘。

  “星象万千,可观范围内,恒之久远的有二十八组。自公主出阁那日夜,便多出一组。任何星象都有象宿,是象宿就必有出现的原因,使之存在的原因,便是控数。这种控数,可称控绳,必能影响星象的存在。”

  按桌而起,冷星辰明明看不见,却仿佛眼清眸明之人,自在的走动……

  “现在,细观星象多日,那组奇异的象宿毫无消失之意,已成恒组。它究竟代表着什么,控绳为何,都还没有结果。”

  仙风转身,冷星辰突然面向冰蝶,双目紧合,却一脸淡然。

  “辰会继续深探,一有消息,定通知公主。”

  在看冷星辰,冰蝶沉默一会,最终点头。

  “只能这样了,不是吗?”

  听出公主的失落,冷星辰唇角微扬,笑的温和:“辰为公主配了一剂甘yào,三副土膏。如何搭配都写在这了。”

  冷星辰说着,手一抹,比看的见的人还要准确的自一旁书案上带过一张薄纸,冲冰蝶一伸。

  看向纸上字迹,绢秀内劲,刚毅在尾,冰蝶一笑,伸手接过。

  “yào怎么样我不清楚,这字不错,算是收获。”站起来,任冷星辰浅笑,冰蝶一边折起yào剂说明往腰间塞,一边冲他一笑:“不谢了。”

  冷星辰躬身有礼,冰蝶甩身走人。

  第五十二章 同病相怜

  拎着出门后刘信敬奉的一提纸包,冰蝶在轩辕门前直接转弯,都忘了要去戏弄一下冷无言,直到快近龙午门了她才想起,光顾了想事情,忘了逗逗那冷星辰的哥哥。

  回到盈月宫,远远看见兴善宫那边两人影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左右看看,这才进去,冰蝶一愣。

  “主子哎,您去哪儿了呀?奴才找遍了没找着您,都要吓死了。”小福子从里面碎着步子跑出来,急的直叫叫。

  将yào包塞给小福子,冰蝶盯着远处兴善宫,转身就要过去。

  “哎哎哎,我的小祖宗哎!!!”小福子惊叫起来,跟见了鬼似的一把拽住冰蝶,抱着她的胳膊就嚎起来:“您这是往哪儿去呀!那方向可使不得呀!主子哎——!”

  被拽住,冰蝶脑电一闪——对呀,还真不能这样直接过去。兴善宫不比盈月宫,只一面朝外,还主次三门,除了正大门大摇大摆的进去,就只能从旁边空无一人的玉泉宫翻墙过去。但路只有一条,去玉泉宫也得从兴善宫门口过去。

  想了一下,突然想到玉泉宫旁边就是卫尉府,冰蝶心里有了主意。

  “干嘛呢!”甩眼冲小福子一凌眉,冰蝶声音冰冷,惊的小福子一怔。

  下意识松开手,小福子一脸委屈,猛眨眼的后退,嘴里嘀咕……

  “主子……那儿……这……呃,这东西……”

  腰间扯出yào剂说明拍到小福子正胸口,冰蝶瞪他一眼。

  “按上面写的备yào去,我出去走走。”冰蝶说着,甩身,朝相反方向往后殿走去……

  见冰蝶不是要去兴善宫了,小福子整个人一软,泄了气的皮球般,不知何时已经满身大汗。

  “我的个祖宗呀,您可真是奴才的祖宗呀!”

  *

  绕道后殿,径直冲进卫尉府,冷无言不在,冰蝶知道这时候他在轩辕门,乐得轻松,奔了木桩营过去,练架子。

  没多会,木桩营里的宫门卫换勤,呼啦一下没人了,冰蝶知道机会来了,左右看看,抽身走人。

  只一道巨墙而已,冰蝶抽甩锁梦,铁鞭瞬变铁绳,尖头刚硬,噗一声扎进石墙里,咔一声怪响。扯一扯,盘稳之极,冰蝶脚下一蹬,嗖声窜起,轻松的跃上墙头。不容停顿,只见冰蝶手指微动而已,锁梦归位,咔咔咔咔的便快速还原成软剑,又给她缠回腰间。

  沿了玉泉宫的某棵大树滑进幽院里,冰蝶脚刚落地,人便一惊,猛的甩眼瞪去。

  院子尽头那里,一粗柱之上,捆着一人,身上鞭痕累累。

  目瞪口呆,冰蝶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自己动作,突然脚下一蹬,人影闪过,她窜去侧殿墙后。

  玉泉宫,寂静之极,久不居人,尘灰无光,处处萧条。

  确定大门紧合,院里就那一人,冰蝶缓缓探身,望去……

  粗柱上绑着的是个男人,头蔫搭着,不知死活,大冬天,只穿件薄袄,连薄袄在内,处处鞭伤,皮开ròu绽的。

  再次确定安全,冰蝶凌目,站起,脚下无声的朝那男子走去。

  玉泉宫无人居住,显然是被太后利用,用来体罚行刑。这男人是谁?为何被太后处置?

  近了,停在那男人身前,冰蝶停下,单眉一挑。

  “死的活的?”

  听见声音,被绑的男子一颤,头,动了动,缓缓抬起。

  一张冷冽凶狠的脸,双眼红肿却依旧隐现杀气,有零星鞭痕,长道黑红……只一特殊划痕,明显利器所为。

  一点一点看着那人抬起了头,看清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甚至瞟见那利器所伤的一道划痕,冰蝶心境开明,恍然大悟。

  哼一声,冷笑,冰蝶摇了摇头,好生叹息。

  “原来是你!”

  这双眼睛,冰蝶再熟不过——刺杀她三次了,不正是归属太后的那秘密杀手吗?

  “任务失败的惩罚吗?”上下打量一番那被惩的杀手,冰蝶心尖轻颤。这一幕,要多熟,有多熟。

  不就是为了不再让自己这般被人鞭抽么?不就是为了不再让自己被人扔进臭水禁池里喂鱼么?不就是为了不再让自己被关进电牢里么?

  猛一甩身,冰蝶背对向那纵使如此了还是充满敌意在瞪视自己的杀手。

  深呼吸,冰蝶身子隐隐抽颤。

  只三秒,冰蝶回身,望向那杀手。

  “下次争气点,别再失败了。”只这一句,冰蝶甩下,抽身走人。

  因那一句话而已,杀手目瞪口呆的看着冰蝶翻墙离去……他那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双眼,布满疑惑。

  第五十三章 收拾炙炎彬

  皇帝回来了。

  冰蝶坐在外殿侧轩某处软棉垫里,吃着水果。皇帝正在内殿更衣。

  “太将司到——!”殿外一声喧,殿内冰蝶转头看去,看见炙炎彬低身候在门外,等着进来。

  唇角一飞,冰蝶冷哼一声,继续吃水果。

  皇帝换好龙衣,从内殿出来。

  “炎彬,进来。”朝门口招招手,皇帝说完便起手遮唇,轻咳两声。

  一旁冰蝶紧眉,缓身站起。

  “皇上……”曹宝凑近皇帝身边,轻唤。

  “无妨。”

  皇帝摇摇手,望向殿外进来的炙炎彬,见他同样一脸担忧,便冲他一笑。

  “赐坐。”

  曹宝一边赶紧招人端座,一边压低声音的冲皇帝轻喃。

  “要不,宣宗仪进宫?”

  仿被提醒,皇帝望向曹宝,点了点头。

  “去吧!”

  “喏——!”曹宝得令,躬身退下。

  任冰蝶凑到身边,皇帝抓了她的手两人一同锦椅坐下,在她手背轻拍两下,他望向她,一脸无奈。

  “还当你聪颖,知道自保,为何还是受了负痛?”

  浅笑,冰蝶摇摇头:“不痛。”

  苦笑,皇帝轻叹:“当然不痛,全痛在我这儿了。”

  只这一句,冰蝶心暖,胸口一紧,她望向皇帝,瞬时无语。

  皇帝只是无奈的表情,转眸望向炙炎彬。

  “你就这般为我保护她的?”

  一旁坐着的炙炎彬一愣,苦笑一声,赶紧站起,双拳对拱:“末将失责,皇上处罚。”

  看着炙炎彬,皇帝深思一番,摇了摇头:“先坐下。”

  炙炎彬得令,看一眼皇帝身旁的平阳公主,点头坐下。

  “只离宫两日,发生这大事情,叫人省心不得。母后那里,我会去处理,而你……”皇帝在看冰蝶的手,目光上移,他望向她的双眼,神情严肃:“为何如此鲁莽?明知母后心中有怨,你还自己送过去?”

  冰蝶想了想,明眸一抬。

  “只为证明一些猜想,若只是说,皇兄一定不信。”

  “什么事?”看着冰蝶,皇帝眉心轻紧。

  “皇兄,我能问将司大人几个问题吗?”沉默三秒,冰蝶浅浅一笑。

  皇帝疑惑,望向炙炎彬,见他一愣,他望向冰蝶,点点头。

  冰蝶笑了,望向炙炎彬。

  “将司大人,本公主出宫街游,你一直暗中跟着,是不是?”

  炙炎彬点了点头。

  “巷中有人埋伏,巷尾有人行刺,那时候,你是看见的,对吗?”

  微怔,炙炎彬再度点头。

  “你任刺客行凶,围困本公主,始终不出手,一直旁观,可有此事?”

  吸了口气,炙炎彬心中明镜一般,还是点了点头。

  缓身站起,冰蝶盯着炙炎彬一脸淡漠,她向他走去,停于他身前……因公主的逼近,炙炎彬撑座站起,迎视冰蝶。

  那边坐着的皇帝想要出声,却最终忍下,静观其变。

  “你应该看的清楚,本公主应对那些杀手游刃有余,包括远处三名弓箭手暗箭偷袭,从未得手,是不是?”

  回想一番,炙炎彬点点头。这一点,毋庸置疑。

  “本公主铁鞭花阵,尽防身后,你说有暗袭者在后方yù袭,所以你出手。”

  紧眉,炙炎彬渐渐听出平阳公主想要表达的意思,头,硬是点不下去了。

  “也就是说,你清楚的知道,本公主前方无防,正处极弱之时,是与不是?”不管炙炎彬回不回应,冰蝶眉尖一挑,声调顿扬:“我再问你,你那一箭,下场如何?”

  空气,压抑。

  气氛,诡异。

  皇帝坐在那里,一脸沉思。

  冰蝶怒瞪着炙炎彬,炙炎彬亦是一脸恶恨,却拼命隐忍。

  最终点点头,炙炎彬胸口起伏,呼吸成喘。

  “是,那一箭,碎在你的花阵里,根本没有穿过。”——炙炎彬感觉自己快要气zhà,忍的痛苦。

  无视炙炎彬一脸狰狞,冰蝶忽的一软,微笑起来。

  “我要去兴善宫看望母后,将司大人冲进盈月宫,喝令本公主除了兴善宫,哪里都可去,唯独不要过去兴善宫。为什么?”

  站在那里,对于来自平阳公主一波又一波的责难,炙炎彬彻底清醒——在这个小公主眼里,他炙炎彬就是太后的狗。从一开始认定至今,未曾改变。

  失笑,终于反应过来,炙炎彬知道,任何解释都没有意义了。就算现在他对皇帝也好,对公主也好,说大实话,也无济于事了。这个公主,已经认定了他就是个坏人。

  说他在那瞬间根本没有多想,只是为了救她才出箭?

  说他只是凭了感觉知道她要去兴善宫,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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