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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陆伯荣一怔:“和朱家结亲?谁?”

  那婆子笑着比划:“就是后头街上的五老爷,他家的闺女啊。哟,现在可也不能说什么五老爷了,他已经扔了家小跑了……”

  陆伯荣心里一松。

  自己是关心则乱,一听婆子的话就想岔了。李家姑娘多,当然不是表妹要嫁朱家。五老爷那事儿,陆伯荣也有所耳闻。这人实在太没出息,陆延宗知道这事之后,还用来教训儿子,让他们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境地,都绝对不要沾一个赌字。否则五老爷这家破人亡的前车之鉴就是他们的榜样。陆伯荣印象极深,当然不会忘记。

  等送走了那个婆子,陆伯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他相信自己和表妹的婚事应该是稳当当的。但是……但是……

  李家一天没应下亲事,他也就一天不能真正放下心来。

  这次他过来贺喜,也是想多接近些关系,在李光沛和四nǎinǎi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母亲曾经和父亲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又林表妹的亲事,当然主要还是父母作主。而李家伯父是男人,对儿女亲事的影响远没有母亲和妻子来得大。老太太那是不用说,她本是陆家人,肯定会更偏向于陆家。这样亲上加亲的,两家的关系才不会随着代代更替而疏远。

  四nǎinǎi那边……就需要他多努努力了。

  如果老太太和四nǎinǎi都首肯,那这亲事就已经算有**成把握了。

  当然,父母还有些别的考量。李家的铺子、船行都不小,要是两家结了亲,想必能合作的更好——再说,又林的嫁妆必定丰厚。这些陆伯荣只是听听算了,他看重的并不是那些,而是表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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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断更了好久,所以一直不敢求。十一月要结束了,十二月开始了,求票票鼓励。

  第一百二十七章

  周榭四更天就起了身——其实她这半宿也都没睡好。

  她娘拿了本画册子给她看,她脸红得不行,娘也不自在——好吧,当爹娘的总在儿女面前表现得特别正经。可是这生孩子过日子……总有些事儿是避免不了的。周大nǎinǎi还得守着女儿,确定她看了,不但看了还看懂了。又给她讲两句,总之就是别害怕啦,眼一闭就行……刘书昭看着也是个温存体贴的……

  周榭的头低得都要埋进胸口了。

  周大nǎinǎi咳嗽一声,心说幸好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这种活罪不用受第二次了。当年她出门子,是她嫂子跟她说的这些,嫂子的脸比她的脸还红呢。

  可是眼下大儿媳fù没过门,她也不能放心让别人来跟闺女说这些,为难就为难这一回吧。

  这么一想,周大nǎinǎi就感伤了起来,生理教育变成了母女依依不舍,不过那本册子周大nǎinǎi没有带走,就给闺女掖在了一边儿桌上的包袱里头。然后若无其事的跟闺女继续说话。周榭也看到她娘给她塞东西,但也装着不知道——

  嗯,母女一起揣着明白装糊涂。

  周榭在娘家的最后一晚,是既感伤,又尴尬的这么过了。大概是心情太复杂,又没敢多喝水——请来给她梳妆的婆子是提前来的,说怕喝多了水脸肿脚也肿的不好看。

  周榭做了好几个梦,一会儿梦见了成亲,到处都是一片红通通的,新郎就在眼前,看不清脸,可是心里知道就是他。他伸手来拉她,她一慌要躲,梦就断了。后来又做了其他的梦,甚至还梦到有个娃娃冲她喊娘。她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疑惑的——她什么时候生的娃娃呢?又恍惚觉得自己是生了个娃娃。

  就这么着到了四更天,没用人唤周榭就醒了。

  然后就是一通的忙乱,周榭只自己刷了牙,其他事儿全是别人来做的。绞脸的时候疼得她差点叫出声来,心说给了红包这婆子下手还这么狠,要是不给,那不得把脸皮给绞下来啊。

  上了粉再描眉涂胭脂,周榭的表妹在旁边嘻嘻哈哈的逗她说话。周榭怕一动这粉就扑不匀了,只敢嗯,啊。好,可不敢笑也不敢大动。

  新娘子要矜持,起码这迎亲、拜堂的日子里得矜持。不然能被人说一辈子的嘴。比如,你知道老刘家那儿媳fù吗?成亲那天乐得咧着嘴哪,没羞没臊的……

  端着矜持对周榭来说一点儿都不难,跟段夫子学了前后两年的时间,虽然她觉得自己悟xìng没有又林好,可是怎么装样子。她觉得自己学得比双林好。

  想到又林——没她在身边儿,周榭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本来呢,以她们俩的关系。又林是应该来陪她的。这会儿身边这些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没个是周榭贴心的。但是又林今天却不能来。

  她现在不能算娘家人,算是婆家人了。她要是这会儿过来,那可是于礼不合的。

  而今天周榭被刘书昭迎了去,就要上船回东潭了,赶得紧,只怕两人连好好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一想到马上就要离了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家去完全陌生的东潭,变成刘家人,周榭心里就没底。

  婆家再好,终究不是娘家。刘书昭再温存再踏实,他现在对她来说还是很陌生的。

  外头鼓乐吹吹打打的热闹得很。可是周榭打心底里觉得那些扰得人心烦。都是虚的,热闹给旁人看的。她心里的凄惶没人可说,被那吹打声衬得越发无助。

  盖头一盖,她的眼睛就发热,眼泪忍不住的就要往下掉,忍都忍不住。

  刘书昭今天也是一身的大红。可喜庆了!那帽上簪了两朵茶碗口似的红花——也有地方用红缨子替代,总之是一个象征一个意思。几个同窗好友还有表兄表弟们齐哈哈地向他道喜,连词儿都是事先套好的,一人一句绝不重样。从鸾凤和鸣一直恭喜到子孙满堂,刘书昭笑得脸都酸了人,一直拱着手作揖致谢。

  陆伯荣就是这时候见着的朱慕贤。

  对这位朱少爷的大名,陆伯荣这两天可算是如雷贯耳了。人他是见过,但是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得。书生多了,可能考出功名做官为宦的了了无几。现在人人都夸着朱慕贤,连李家人也是一样。对于他……却没有太多的关注。

  陆伯荣一点不傻,他能咂摸出味道来。他现在享受的还是表亲待遇,远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女婿的礼遇。

  对朱慕贤他印象不深,上次见过一面,不过是点头之jiāo。现在却隐隐带了点自己都没发觉的敌意,怎么看怎么挑剔。

  不过也真让他挑剔出点毛病来。

  这小子眼窝发青,无精打采的。虽然今天是来贺喜顺便帮衬兄弟的,可是一身杏色长衫只衬得脸色黄黄的,好象得了大病一样。

  陆伯荣琢磨,上次见他没细看,现在看着怎么是副病怏怏的样儿?

  果然人常说文弱书生什么的,很是有道理。这书生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外头光鲜里头虚。

  他可不知道朱慕贤这两天遇着了什么事儿。刘书昭是注意到了,可是他今天是主角,一点儿功夫都抽不出来。还是一起来的谢岳也看着了,瞅着没人小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朱慕贤也低声说:“没事儿,就是这两天有点着凉。”

  谢岳说:“可别大意了。虽然这会儿天已经暖和了,可是晚上还是冷。再说刚考完试,精气虚耗太多。我前两天还请大夫看过,开了个方子补养呢。要不回来我把方子也给你抄一份儿,你看看合不合用。”

  朱慕贤就是心情再低落,也不会在今天扫大家的兴。他打起精神说:“我没事儿,再说家里有许多人看着呢,天天变着法儿的补我,哪还用得着另外再喝补yào。”

  谢岳也笑了:“这倒是,你家里人自然也上心的,倒不用我多事。”

  德林跑前跑后的象只活猴儿一样,又林好不容易把他逮着,一个不小心,又让他偷偷溜了。家里这几年没有这样热闹过,也难怪他这么兴奋。

  在月圆洞门前头,又林一手牵着德林,一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个bào栗:“不许乱跑,人这么多,小心鞭pào崩着你。”

  “我没去放pào。”德林分辩:“我就是想看看花轿和大马。”

  这个其实又林也有些好奇,但是她又不象弟弟这样能随便出去看热闹。

  正说着话,谢岳他们几个人从那边过来。都住的不算远,以前也见过面,又林大大方方地一一招呼,德林见着朱慕贤就两眼发亮,活象小狗见了ròu骨头。

  德林已经挣开又林的手,朝着朱慕贤就扑了过去,拉着他就不松开了。

  “姐姐,我跟着朱大哥,肯定不会乱跑的,你就让我去吧。”

  “你快过来,别给人添乱。”

  又林实在拿他没办法。四nǎinǎi今天事儿多顾不上,德林现在实在难管的很。当着这么多人,也不能硬拉他过来。

  虽然是暮春的天气,朱慕贤这两天却一直觉得身上凉浸浸的,没有力气。德林的小手热乎乎的,这么紧紧拉着他,朱慕贤倒是觉得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他说:“不要紧,就让他跟着我们吧。回来保证把他原样儿给你带回来。”

  谢岳是一众人里最年长的,笑着说:“李姑娘好。令弟也不小了,不会轻易跑丢的。再说我们好几个人一起看着他呢,你就放心吧。”

  又林也没办法,只能再叮嘱一句:“那你可得听话,老老实实的,别乱跑乱动。”

  德林终于得偿所愿,乐得嘿嘿直笑。

  陆伯荣见表弟只黏着朱慕贤,却对自己这个正牌表哥不怎么热络,心里颇有点不是味儿。

  果然是远亲不如近邻吗?这小子倒是挺会哄人,表妹和表弟待他都不见外。

  他朝德林伸出手:“来,我带你去看马。”

  德林有些犹豫,可是手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虽然表哥是自家亲戚,但是德林更亲近朱慕贤。尤其是是从元宵节看过灯之后,朱慕贤既带他去看灯,后来又从水里救人——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那是没谁比得上。再说,朱慕贤又刚考了个案首回来,更让德林崇拜仰慕。

  相比起来,这个表哥平时又见不着,实在说不上有多亲。

  谢岳招呼众人:“快走吧,书昭他那边也差不多了,该出门了。新娘子嫁妆可不少,那边应该已经开始装船了。”

  是的,周榭的嫁妆很不少,一条中等大小的航船装得满满当当的。船就泊在不远处的桥边,栏杆上头都缠着红绸,船头还挂着大大的描着双喜的红灯笼,一看就知道是迎亲的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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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今天天气好冷,手发僵。我的暖手袋不知去哪儿了一时找不着。外头淅淅沥沥的下小雨,感觉湿冷是比干冷要难受得多。

  第一百二十八章喜船

  围观的人从街口一直排到河边。人人都对那前望不到头后看不到尾的的嫁妆啧啧称赞。都说这周家殷实,这么一看平时还是低估了他们家。光看这姑娘的嫁妆,周家的家底铁定比大家平时揣测的更丰厚。

  于江一带的风俗,女儿出阁嫁妆都很厚,周家只有这么一个闺女,陪送的多些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周榭被迎出了门,上了花轿,新郎骑着马,脸上的满满的笑都要溢出来了。镇上的小孩子跑前跑后的说吉利话,讨喜钱和果子。刘家当然早有准备,大把的喜钱撒出去,人群顿时乱成一团,孩子们到处钻着捡钱,就连大人也忍不住弯下腰去找找。不过是为了沾喜气还是为了占小便宜——反正是大喜的日子,谁计较这些呢。

  到了船边上,喜娘扶着新娘下了轿,鞭pào声又响了起来,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刘书昭牵着红绸的这一端,从跳板上踏过去。喜娘扶着新娘子也跟着上了船。

  离他们的喜船不远,也有一艘船停了下来,因为岸上挤满了送亲的人和看热闹的人,靠岸的几条货船和航船都给耽误了下来。不过那些货船上的人也不恼,这出门见着喜船是好采头,跑船行商的人都信这些,相信这预示着大吉大利,必有鸿运。好些船工和码头的货工抱着膀子在一边笑着看。

  但是这么一片人里,也有那不乐意的。

  后来的一条船上,就有人站在船头发火。

  “这叫什么事儿?堵得船都靠不了岸了!船家呢?让船老大去问一问。”

  船家知道这包船的人不好伺候——尤其是这位主母,看起来象位官太太,上船之后百般挑剔,嫌船走的不平稳,嫌有气味,嫌吃的不好。船家真是后悔,这包船的钱也没多给一个子儿。还盛气凌人,事儿又多。船老大其实也急着想靠岸,把这些人赶紧的送走,以后再不做这家人的买卖了。亏他当时看着这一行人很富贵的。以为能打赏不少。谁知道这主家是一毛不拔的吝啬鬼。

  不过眼下这情形,也不用上岸去打听,远远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儿。于江镇出嫁的姑娘不少,有好些都是坐船走的。看那一船满满当当的嫁妆、再看那船头船尾缠的红绸挂的灯笼,还有放得震天响的鞭pào——不用问都知道是姑娘家出阁呢。这可是人家的终身大事儿,为了早一刻晚一刻的小事儿去冲人家的喜气,船老大可干不出这事儿来。

  可是后头人又一迭声的催。船老大只能硬着头皮对那个一脸刻薄相的婆子解释,这是人家女儿出嫁,是喜事,不能冲撞。再说,行船的遇着喜船,也是好兆头。

  那婆子还是不乐意:“那也不能这么堵着不让人上岸吧?你去问问他们这什么时辰才能完事儿啊?”

  这完事两个字可不怎么好听,船老大脸皮抖动了下,心想这话他可说不出口。这不明摆着是得罪人去的吗?闹不好要让人记恨一辈子。

  “您是外乡人,不知道我们这儿的习惯。这过嫁妆,总是得拖一拖的。好让人看清楚自家姑娘陪嫁多,有面子。姑娘到了婆家也不受委屈。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不是?您也不用急,这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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