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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经地他对自己止乎于礼,张口结舌半响,忍不住蹴了凤帝修一口,道:“呸,我都快被你吃干抹净了,还好说止乎于礼,我是有点喜欢你了,可那也是一点点,没到本小姐心甘情愿叫你抱叫你亲的地步,我就是要藏利刃于舌下,你再乱来,瞧我不割断你的舌头!”

  男人旖滟是了解的,你给他喝点汤他就想吃ròu,吃了ròu,便想日日吃,时时吃,大口吃。上回在水中她被凤帝修亲了去,回来便令蓝影给她准备了这薄刀片,就是要防着凤帝修得寸进尺的。

  她打这男人不过,倘使总被他占去便宜,只怕脑子还没瞧清楚这男人值不值得她托付,心里和身体便先认定了他。若是再一不小心先被他得了身子去,即便她不会因为这个便非他不可,和古代女子一般守什么贞洁,但她自己她清楚,她是在乎这些的,一旦被得了身体,若来日她不能和他在一起,或是未曾选择他,那这定会成为心口一道伤。

  故而非是她心甘情愿,他便莫想再随意亲近于她。起码如今她被他逼着要接受这份感情,她根本心有不甘,更是不愿随了他的意。

  旖滟这厢怒目说完,凤帝修却好笑地俯低了身子,认认真真地盯着旖滟,眸中满是研判,道:“滟滟寻常在这男欢女爱上表现的可比我要大胆的多,今儿怎突然转了xìng子了,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太是难猜了。”

  旖滟以前未曾用情,如今用了情自然不一样,事涉感情才会扭捏,矫情和计较。只是这话她自然不会说给凤帝修听,见她不答,凤帝修倒也不是非要答案,转而便笑着道:“这点穴还真就没连舌头也能点住的,哎呀,如今滟滟香唇中藏了要命的利器,我这以后岂不是不能再一亲芳泽了?我才尝到滋味,滟滟怎就忍心叫我食髓知味时断了念想呢,不过滟滟的香舌如此灵活,实在是令我惊喜,若是滟滟能用这香舌亲亲我……那滋味一定蚀骨销魂。”

  凤帝修的话偏隐去了重要之处,而他俊面上的表情又是那么的yín邪无耻,说话间眼中更是一片迷离,丝毫不掩饰他此刻心猿意马的龌蹉想法,旖滟听着他那话,瞧着他那表情,登时脑中浮现一副yín靡放dàng的画面,不由双颊赤红,怒叱一声,“凤帝修,你下流无耻!”

  凤帝修见她如是却是笑得一脸促狭,道:“我是想那日滟滟能主动吻我,这情侣间情浓之时接个吻再正常不过,是美妙神圣之事,怎么就下流无耻了?滟滟想到哪里去了?”

  旖滟见他笑吟吟,一脸打趣和戏谑地盯着她,又被他话堵地面上火热,一阵羞恼,不由咬牙再度骂道:“你混蛋,解开我穴道!”

  凤帝修却扬眉,用手抚这旖滟红彤彤在灯影下似透明的面颊,道:“难得见滟滟如此娇羞窘迫,怎能解开穴道呢,再说,我这血也流了,脸也被你打了,总是要找回些甜头才行啊,滟滟这小嘴甜的紧,如今是尝不到了,可没关系,我对滟滟通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爱的很,有兴趣的紧。”

  凤帝修说着压着旖滟的身子微抬了抬,竟是将欣长挺拔的身子往下挪了挪,一时间他本对着她面容的脸便冲着她胸前柔软去了。说话间目光火热落在她那即便躺着也曼妙玲珑的曲线上,道:“我最爱吃绵绵软软的白馒头了,真想一口咬住尝尝是不是梦里的滋味……”

  凤帝修说着便当真埋下了头去,那黑眸中有着翻涌的墨色,沉淀着志在必得的yù念。旖滟见他埋下头去,只觉心跳蓦然一快像是要蹦出心房,浑身血液凝滞,一张俏脸都要涨红地滴出血来,当真是又羞又愤,又惊又恼,似还夹杂着一股说不清的紧张和期盼,屈辱和不甘。

  一股浓郁的暧昧在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内滋生弥漫,空气似都凝滞了,旖滟屏住呼吸,忍不住咬牙没出息地闭了眼睛,心里想着,她怎么就会有这么一天,精通媚术,一向无心的她竟然可以被一个男人逼的羞怯愤恨难当,她还是她吗?!难道灵魂进了盛旖滟这具身体,竟是受了本尊意志的影响。

  这个混蛋,他如此对她,她真恨不能将他……

  旖滟恼地心思急转,可她思来想去,也没想出自己能将凤帝修如何了去。

  她这厢闭上眼睛,可半响却没感受到任何触碰,她睫毛颤抖狐疑地又睁开眼睛,却瞧见凤帝修正仰着头用一双明湛若星辰清湖的眸子戏谑而愉悦地瞧着她,知是被他给戏弄了,旖滟面上热度又腾升了下,可见凤帝修一脸得意快乐,她平日对付他的冷静和手段今儿偏不知怎么了竟是半点都寻不到,一时只能瞪着眼恼恨地盯着他。

  凤帝修见她鼓着红彤彤的腮帮子,一脸绝强恼怒,模样极是可爱,却也知再逗弄于她,只怕她事后不知要怎么恼他,便收了笑颜,正色道:“滟滟,你若不想我亲近,我收敛着些便是,何需在唇下藏利刃,倘使不下心割伤了自己我多心疼啊。我这般饥不择食,还不都是你这小妖女太招我怜爱,要随我心意,此刻便想夺了你。你瞧,于我来说如今已极克制了,确实是发乎情止乎礼了啊。”

  旖滟听他如此说,柳眉倒竖,怒声道:“什么饥不择食!你再强词夺理!”

  凤帝修这才忙道:“是急不可耐!好好,我不说了,我这便解开你的穴道,莫恼莫恼。”

  凤帝修说着一点旖滟身上穴道,果然她一得自由便yù踢打于他,他却在她动手前便一跃从她身上跃起,一闪便到了窗前,扬声便道:“今儿看来是修不成内功了,滟滟早点休息,我也先回去歇着了啊。”

  他说着不待她杀过来,身影便一纵跃出了窗户,融进了雨幕中,只笑声却伴着越来越大的雨声绵绵不绝于耳地送进了屋。

  ☆、082 路遇围杀

  翌日,旖滟依旧像往常一般,天尚未亮便起来锻炼身手,只暴雨下了一夜竟是到早上都未停歇,无奈她便在屋中打坐运气。因这瓢泼大雨,天幕黑沉沉的,天亮竟是比平日晚了近一个时辰。

  旖滟用了早膳,天还灰蒙蒙的,雨水沿着屋檐往下飞坠,竟是一点停的趋势都没有。依瑶坐在窗前低头咬断绣线,望了眼雨幕,道:“这雨下成这般,昨夜不知多少民舍要倒塌,只怕南边水患是在所难免的了。洪水一来,浮尸遍地,一个村庄都能瞬息被夷为平地,我便是宏远元年那场水患中没了家的……”

  旖滟本坐在桌边听紫儿汇报她昨日所查的账册之事,闻言扭头瞧了眼依瑶,见她面露追忆,眼眶微红,便道:“倒不曾听你说过身世。”

  依瑶闻言回过神来,忙抬手压了压眼角,掩饰一笑,道:“也没什么可说的,奴婢家中原虽算不上权贵之家,可也是村中的富户士绅之家,不想那年暴雨,便像今时这样一下便是五六日,洪水一来,莫说是我们家,便是附近十村八镇都被冲垮了,浮尸遍地,我家上下五十来口就活了我一个,那时我才不过五岁,落到人贩子手中,转了好几手这才被卖到了京城。那时年纪小,记事也少,如今想来倒像是前世之事,一场梦一样。”

  紫儿是京城人,幼年家中兄弟多,穷的揭不开锅了,爹娘便将她和蓝儿这一双赔钱的闺女卖进了盛府,她只当自己已是命苦,如今听了依瑶的话也不免动起恻隐之心,道:“这些人贩子当真可恶,官府也都不管制吗?!”

  依瑶讥嘲一笑,道:“贩卖人口的莫不是在当地有些权势之人,和官府沆瀣一气,得的钱财往上都有孝敬,再说,水患一来,失踪人口多不胜数,官府忙着奉迎上头派下来的赈灾大官还来不及,哪还顾得上这等小事。那些贩卖人口的虽是可恨,但似我这般的女孩,失了家族,若没他们贩卖说不得便要饿死……即便是家里没死光的,这一场大水过去,也要给死去的家人置办一口薄棺材,薄席子的,不卖了闺女又哪里来的安葬钱,活命钱。”

  依瑶说着苦笑一声,紫儿便瞪大了眼睛,道:“这么说难道还得对那些人口贩子感恩戴德?”

  旖滟却心思一动,蓦然开口,道:“逢水患似你这般的女孩被贩卖的有很多吗?”

  依瑶点头,道:“奴婢那时候还小,只记得被扔在一条大船上,那船极大,舱中像我那般的女孩年纪有大有小,少说也有上百个,大船一路从静州往北而来,每到一个大城都有女孩被带下去卖掉,姿色一般的穷苦人家会干活的,一般在小城上便买给了人牙子,多是卖往大户里做丫鬟的。那口吃伶俐的,模样好些的,便卖给了各地的青楼楚馆。那些模样俊俏,识文断字,会些琴棋书画的,最后都被带到了京城,都是能卖个好价钱的,当真是一本万利的无本买卖。”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少了那些发国难财的人,旖滟闻言心里盘算了一下便道:“倘使我拿出一千两黄金出来令你南下替我寻些聪明漂亮的女孩买,你能买来多少这样的女孩?这差事你可做得?”

  依瑶闻言一诧,她尚未答,紫儿便愣过之后惊呼起来,“小姐买那么多女孩做什么?难道小姐也要开青楼妓院不成?这样女子已经这么可怜了,咱们怎能效仿那些没良心的人贩子!”

  紫儿心直口快,想什么便说出来,依瑶却是蹙眉沉声道:“紫儿姐姐!”

  紫儿被依瑶一瞧,这才意识到方才的话岂不是在骂小姐没良心,她神色忐忑起来,旖滟却抬手屈指在紫儿眉心一弹,道:“你家小姐虽不是什么大jiān大恶之人,可也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紫儿听地一愕,尚未反驳,依瑶便沉声道:“小姐,这个差事奴婢能做好,也愿意去做,奴婢虽不知小姐要买这些女孩做什么,但她们能跟着小姐便是福气,定然是比落进人贩子手中买进烟花之地令人糟蹋要好的多。寻常年景,买个伶俐的丫头也不过数两银子,那等姿色好的或卖进青楼,或是卖给大户,最多的也不过二三十两银子,像如今灾荒时候,一吊钱便能从人贩子那里挑到满意的丫头,姿色好也不过卖个七八两,小姐这一千两黄金足能买一千来个姿色极佳的女孩了,奴婢当年被卖进醉仙楼也不过是五两银子罢了。”

  人命卑贱成这样实在是令人齿冷,旖滟听闻依瑶的话,微微沉默了一下,这才道:“倒不必这么多女孩,你用这一千两黄金只给我寻那姿色最佳,头脑灵活的。年纪大小,认不认字,会不会琴棋书画倒皆无碍,我只要三百个。”

  依瑶沉思了下,这才道:“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小姐,老爷下朝看小姐了。”依瑶刚应下,外头便响起了丫鬟的叫喊声,旖滟听到急而沉的脚步声往屋中冲来,冷笑一下,坐着未动。

  不过片刻,盛易阳便已上了阁楼,怒气腾腾地进了屋,见旖滟正懒洋洋地坐在桌边执着剪刀修剪着桌上一盆兰花盆景,一派悠然,瞧他怒目冲进来诧异地望了过来,盛易阳心里略感狐疑。

  难道他猜错了,今日他在朝上受到百官一致弹劾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吗。

  盛易阳正猜疑,旖滟已满脸纳闷地道:“太傅大人这是怎么了?紫儿,没瞧见太傅大人身上朝服都被雨水淋湿了吗,还不快吩咐下人送干净衣裳过来,依瑶,给太傅大人端碗热汤来。”

  旖滟言罢,盛易阳越发狐疑,旖滟将他神情瞧在眼中,笑容越发明媚和善,道:“太傅大人怎站着,快坐下歇着,太傅大人这是刚上朝回来吧,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怎急匆匆就来了这里。”

  盛易阳耐着xìng子在旖滟身旁坐下,这才道:“今日早朝百官联名弹劾为父,宠妾灭嫡,门风不正,齐家不严,不配位列朝班,要皇上制裁为父。”

  见旖滟满露惊诧之色后神情又转为惊吓,盛易阳狐疑地道:“此番便连太子殿下也领头弹劾为父,为父如今是千夫所指,怕皇上不处罚为父都无法给满朝文武jiāo代,此事太子殿下难道就没提前和滟儿打过招呼?”

  盛易阳之前冷眼旁观旖滟和沈华娥的战争,又不阻拦旖滟令柳氏状告沈华娥,他是料定了旖滟这个女儿奇货可居,而沈华娥已是过街老鼠,再无一点价值可言。故不愿在此事上令旖滟不快,从而破坏了他和旖滟刚刚回暖的父女关系。

  盛府丑事外扬,盛易阳自然知道于他名声不大好,但他觉着凭如今太子对旖滟的心思,太子一定会护着他,如今东宫之势如日中天,他又是太子太傅,即便有那不开眼的以此事弹劾于他,那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君卿洌会带头弹劾他,引得百官人人进谏,使得他盛易阳也成了过街老鼠。

  他思来想去,都觉着君卿洌喜欢旖滟,不该是如此行事,想到沈华娥说的那些话,他便怀疑到了旖滟的身上。

  旖滟闻言愕了一下,随即面露委屈和伤心,道:“太傅大人这话是何意?太子要做什么事又怎会提前知会我知道。太傅大人这话莫不是怀疑是我心存怨怼从中作梗吧?这可真是冤枉,不说我一个小小女子太子要做什么我根本无从影响,单说我是这盛府的小姐,太傅大人说,太傅府势微了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吗?我便是再心存怨恨,也不可能自己过不去啊。更何况,我瞧着太傅大人对沈华娥毫不留情,已经知道以前是太傅大人被那dúfù蒙蔽,对太傅大人的怨已疏解了不少……”

  旖滟说着眼眶便是一红,好不委屈。盛易阳听了她的话,又见她这般模样,当即便相信了旖滟,只怪自己多想了。若是好不容易融化的父女关系再因他此番猜忌又结冰那岂不糟糕。

  所以他立马便露出慈爱的笑来,道:“为父怎么会怀疑滟儿,为父方才也是急昏了头,这才……滟儿千万莫将方才为父的话放在心上啊。”

  旖滟这才拿帕子沾了沾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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