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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架的速度变快。

  但还不够!

  躲不开!

  这个认知让人感到灰心绝望。可他手中的匕首还握得很稳,直视前方的目光坚定,以毫厘之差,险之又险地躲开右边刺来的一剑。

  继而身形鬼魅地窜到对方身边,脖子一抹,热血四溅。

  此刻,背后那一剑已有破空之势,积蓄的力量让它疾如闪电,纵然他借助刚刚一窜向前倾身,依旧直刺他要害。

  时间在一刹那像是过了很久。

  他等了又等,竟还是没有感觉到预料中的疼痛。直到司徒延一声撕心裂肺地喊声响起。

  “茵茵——”

  他瞳孔骤缩,压抑的潜力在一瞬间bào发,猩红着眼杀死了阻碍他的人,回过身,正好接住了楚茵倒下来的身体。

  她瘫软在他怀里,身躯依旧是那么虚弱冰冷。可那都比不过他身上的冷,冷得她都能够感受他指尖传来的寒气。

  她嘶地一声,“好冷呀……”

  虚软的声音让他一惊回神,可那自灵魂深处传来的震撼,依旧让他浑身发抖,只知抓着刀锋,拼命捂住她流血的伤口。

  但怎么也止不住。

  那柄剑几乎是刺在她心口的位置,生机渺茫。

  楚茵看着从他手掌心里流出来的血,和她心口流出的血融合汇聚,鲜艳的红色灼热,让她心里一阵阵发烫。

  于是她笑了。

  “你说过,我如果嫁给你,连姓也不用改,孩子也要跟着我的姓……”她吸了口气,像是怕他反悔,竭力地说,“你不能反悔……我想你的孩子姓楚,楚茵的楚……你应不应?”

  一滴滚烫地泪掉在她脸上。

  “怎么就不能反悔?你又欺负我,明明说了,如果是你嫁给我,孩子才跟着你姓楚。”

  “你敢反悔……”她为了表达不满,稍有挣扎,便撕裂般地痛起来。

  那难以掩饰的痛苦,让他神情间充满了恐惧,不敢抱紧,又不愿意放开。只知惊慌急促地点头,“好,好好,将来我的孩子就姓楚,楚茵的楚。”

  她满足地弯了弯唇。

  此刻,司徒延也已经来到了她身边,看见她阖上的眼睛,不安和惶恐充斥全身。他想挥开楚歌将心爱的女子抢回来,可是惧于挪动后的后果,只能青筋暴起地握着拳头。

  漫天冰凉的雨水打在司徒延身上,看着眼前那脆弱地、淌着血的人儿,悔恨的情绪充斥他全身。

  而痛彻心扉时,他仿佛在一瞬间想通了过去很多的事。

  第一次见面,他因为恋慕她,私自求娶,教会她情爱的滋味。

  登位之前,他擅自背弃誓言,想要江山与美人兼得,另娶的同时接她入宫为妃。

  皇后刁难,他决定设立挡箭牌。

  她小产,无法生育,拒绝后位……

  每一件事,都是他以为于自己于她是最好的,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思考过,她愿不愿意。

  “茵茵,朕不许你死……你起来,告诉朕,你是不是喜欢他?”他出口的语声嘶哑,“如果你愿意,朕放你走,朕放你走……”

  如果你愿意,给朕机会,陪朕一起……

  楚茵静静地看了他许久,眸光里好似承载着他们一切美好地、痛苦地、伤心地、欢喜的回忆。

  最后,在她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将视线转向了楚歌。

  然后缓缓地,绽开纯美地笑靥。

  【叮,悔过值到达100%。】

  【叮,爱慕值到达100%。】

  【第一个时空任务结束,历炼者准备进入下一个时空。】

  ☆、第18章 番外

  盛夏的风浪翻过一盏有一盏荷叶莲杯,热气扑来,绽放的莲花蔫没了精神。

  池面清澈的水波dàng开,倒映着一行盛装宫女走过的身影。走在前头的那个女人打扮得格外精细华美,她身边错开小半步的女人容貌秀美,但穿戴首饰无一比不上她。

  二人皆是宫妃。

  华美的女人仿佛有孕,一手抚着肚子,偶尔偏头和另一人说话。等到了凉亭,她却呼秀美的女人为姐姐,让她一步先行。

  那人便先她登上玉阶。

  “楚茵……”

  快到时,远处渺渺隐隐的,似乎有人在喊她。

  “楚茵……”

  是谁?

  “茵茵……”

  是阿延的声音!

  她欢喜地回过头,后面那有孕的宫妃怔住,似是因她回头和倾身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向后仰倒。她瞳孔一缩,什么也来不及多想,毅然猛抓了对方一把,然后扑身垫在了她下面。

  仿佛在下一秒,鲜血便如花朵一样盛开,自洁白无瑕的裙摆底下慢慢地探出、探出,而后开出最绚丽、惊痛、噬人的姿态。

  但又好像这一切都是错觉,其实女子正婷婷而立,笑靥如花。

  眼前除了扑鼻的血腥味,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和恶心肮脏的对话充斥着。

  “瑜华殿新分来的那个侍卫,声音与皇上相近,你叫人加以引导。等到那天找个隐蔽的地方,只需要误导她即刻。”

  “娘娘何须如此麻烦,只消与她挨近些,您出了事,她脱不了干系。”

  “呵,天衣无缝才是我想要的效果。”

  画面里扑面的腥味渐渐消散,代替出现的,是高床软枕和叫人熏然yù醉的暖香风儿。有孕的宫妃斜倚着床栏,床榻前站着两三位太医,不时喁喁私语一番。

  气氛松弛而和谐。

  与之不同的是锦绣帘帐外,余下的身份不高的太医jiāo谈之余不免焦急地望着帐内,直到里面的太医出现,与他们jiāo代一番,一行人方派了代表出去与皇帝汇报。

  血水一盆接一盆的端出,但帘幕中的宫妃已经小憩歇过了一场瞌睡。

  同人不同命,和她相同身份的另一个妃嫔,在皇宫的另一端,正遭受着惨痛的折磨。

  这一回,暗红的血液真切地从女子下身渗出,以无法挽回的势头,浸透了冰冷如水的竹席。女子的痛呼犹如响在耳边,一声叠着一声。

  “痛,我好痛……”

  忠心的宫女拖着沉重的步伐,告诉她太医无法前来的噩耗,她惨淡一笑。

  “我早知道了……”

  “他不要我们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会推他去送死。不如不生!”她的笑容突然变得极其悲痛和诡异,流着泪一遍遍地捶着肚子。

  “不如不生!”

  “楚茵!”

  司徒延在极度的愤怒和彷徨中醒过来,全身就像在汗水中浸泡过,冷汗淋漓。他的思绪犹自停在最后一幕,女子口口声声说着不肯生。

  但寒冷的月色,孤独的帐幔,无不透露着一个事实——梦中的女子,早就不在了。

  心脏一阵绞痛。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自从楚茵走后,他就一次又一次被这样的噩梦包围、惊醒。梦里不止有她曾经受苦的模样,还有舒妃在他的疼宠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锦衣玉食的生活。

  残酷的对比,让他一次又一次被迫直面自己曾经的自负和愚蠢。

  就仿佛,他最心爱的女子,其实是被他亲手杀害了。

  ·

  噩梦随着天光夕照被焚烧只余灰烬,司徒延后半夜睡得尚可,只是张明德掐着时辰进来时,已然睁眼醒了。

  “皇上,今日退朝后,还是去瑜华殿?”

  他舒展手臂由宫女穿戴龙袍,轻轻“嗯”了一声。

  “是,那奴才先吩咐宫人去支会一声。”张明德躬身退了出去。

  退朝后,司徒延果是来到瑜华殿。

  舒妃还是舒妃,也仍是居住在瑜华殿,但有很多东西已经不同了。如今的瑜华殿虽不是冷宫,但帘布尽遮,镜面收起,连一丝一毫的光亮都无,yīn森可怖的气氛,却是比冷宫更甚。

  原因是,舒妃害怕。

  从养胎时起她就沉浸在嫉妒、害怕、愤恨的诸多情绪中,小产后更是没有多加注意,一时因楚茵身亡的事疯笑,一时想起没了的孩子又落泪,等到回过神时,她不过双十年华的人,却有了四十多岁老妪才有的皱纹,皮肤松弛,再不是当年容貌清艳的舒妃。

  自镜子里看到她恐惧的画面之后,她便开始害怕镜面和亮光。

  因为张明德先行派人来打过招呼,所以四角的灯笼烛火点燃,大殿亮堂许多。

  “皇、皇上……”舒妃早已没了曾经的温柔笑容,见到他后只剩下惶惶不安的情绪。

  殿堂的骤然明亮对她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虽然倒映在光滑地板上的面容模糊,但她视线一触就想起了当时从镜子里看到的女人——长满了斑点皱纹的老女人,立刻死死咬住想要尖叫的嘴唇。

  “告诉朕,当时为什么要陷害楚妃?”

  十几日了,他来,只问这一句话,没有威逼利诱,没有严刑拷打,他很平淡地询问着她。

  她终于不再拿话搪塞他,而是疲态尽显,闭了眼道:“……是因为察觉到她对我有威胁。”

  皇帝仍是面无表情。

  “仅仅因为她对你有威胁,你就要使计除了她……朕一直以为你和她一样,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利用你曾让朕觉得愧疚。”

  “可是你告诉朕,这一切不过是个笑话。”

  这一句直击她的内心,让她惨白了脸色,没有人肯承认自己狠辣恶dú,即使她做过无数件根本称不上善良的事。更没有人愿意将自己难堪的一面,展露给爱慕喜欢的人看。

  可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年少时,最讨厌的那一种人。

  而对于他来说,宠爱着这么一个恶dú心狠的女人,是他抹不去的耻辱。他残忍地否认了她的所有。

  她哆嗦着嘴唇半天答不出来,须臾,眼眶里渗出了泪水,“皇上,我曾经和她一样善良,真的,只是后来变了,是皇后的针对让我变了,是这吃人的皇宫让我变了……”

  皇帝摇了摇头,看着她低声一笑,“不,是朕的宠爱让你变了。”

  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挥袖离开。

  舒妃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捂着脸,流泪不止。“不是的,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浣纱,告诉我——”

  空空dàngdàng的大殿里只有回声,没有人应她。

  早在楚茵离开的时候,浣纱就因为助纣为虐的罪名,被暴怒的君王赐死了。

  ·

  司徒延之后就摆驾来到瑶华殿,殿内的一切都与楚茵生前没有不同,甚至有时令花卉供在美人斛中,充满了生机。

  这让他产生错觉,好像回到了当初,他去瑜华殿逢场作戏后,总要带着大太监拐过众人的视线,来到真正让他放松的瑶华殿,和他心爱的女子在一起。

  彼时身边伺候的还不是张明德,是与楚家有着关联的一个太监。

  所以在察觉到楚家的威胁后,他就找借口将他换了。

  “皇上万安。”南歌前来行礼。

  熟悉的面孔,让皇帝脸部的线条稍微放松了一点。“平身,你昨天留着不说,今天可以告诉朕了罢?”

  他如今每天都要抽空来这里听南歌说关于茵茵的旧事,一点一滴,总不是那么快就能说完的。

  “是。”南歌微笑领着他去书房。

  “娘娘最喜欢坐在这里绣香囊,书桌前放两张并排的椅子,主位前搁一支蘸了墨的笔,铺一张纸,然后自己就坐到右边的位置。奴婢不理解,直到有一回她笑着和奴婢说,这样是傻气了点,但她很满足,因为可以想着她在陪您一起做事。”

  南歌说着,就像听到了彼时娘娘清澈欢快的笑声。

  “阿延花在政事上的时间这么多,我想时时刻刻见他,也就只好迁就他一点了。他批奏章的时候,我可以抱着笸箩绣香囊、绣荷包、打络子,墨池里没了墨,不必他再叫太监进来,我磨的也很好。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相视一笑……你先不要笑,我和阿延就是这么默契。”

  “我盼了好久呢,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

  南歌回过神,欠了欠身,将眼泪拭去。

  皇帝低头摩挲着宣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皇上……”南歌有些犹豫地开了口,“上回您说,要找皇室宗亲过继子侄的事,是真的吗?”

  辛辛苦苦夺得的皇位,就这么送给别人的儿子,饶是南歌不懂政治和男人的雄心壮志,也觉得难以置信。

  皇帝不过点了头,没有解释。

  他曾经想过与其他妃嫔诞下一子,再记到茵茵名下,但是他知道茵茵不会乐意,他亦觉得他们不配。而后他便想通透了,他争夺皇位是为了一展自己的才华抱负,只要朝代一日还姓司徒,继位者是不是他的儿子已没有分别。

  他有时候总是执着得厉害,比如曾经夺位时的不择手段,比如现在,他认定只有自己和茵茵的儿子才值得他去筹谋,便对别的人都看淡了。

  “娘娘一定会高兴的。”南歌没有用假话劝说,而是十分认真的道。

  司徒延也露出难得的笑意,“是,朕也觉得她会高兴。”

  南歌看着他的笑容,心想,她可怜这个男人。

  他错过了参与娘娘回忆的时候,却在娘娘死后,想要极尽可能地寻找有关娘娘的所有印迹。甚至他留着舒妃,也是想从与对方的对话中,感受当初娘娘还鲜活灵动的时候。

  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但是她是知道的。

  因为她能看见每当有人提起娘娘的名字时,他眼睛里刹那被点亮的光芒。像是生机和养分,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

  南歌退出了书房,独留皇帝一人。

  司徒延坐在主位上,取了一支笔架上的笔,蘸了墨,端正坐姿在宣纸上落墨。待到砚台里的墨用尽,仿佛有温软的馨香贴近,取了墨条匀着水。

  他写到半途,似有触动,抬头与她对视一眼。

  她挽着袖子,粉颊相顾,捏墨条的指尖沾了乌迹,笑容却纯白无暇,笑得极美极灿烂。

  “阿延……”

  空里传来渺远地一声笑唤。

  ☆、第19章 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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