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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而别,事出有因,请见谅。”

  说罢,我又急急驾马西向。

  “木香公主,你可知魏国如今谁当政?”

  身后的声音叫我一怔,一阵风吹来,我的大脑一下自己变得清醒了,原来乔奴儿早就知道我是谁。

  “公主如今回魏国,只怕凶险万分,不如暂回金陵从长计议。”

  我看着自己一身女装,身无分文,不由的也有些懊悔冲动。

  “大战将至,很多的消息都不一定真实,”乔奴儿拍着我的肩安慰道。

  眼前一大桌美味佳肴,我却是一口也吃不下去。

  “燕国领兵的是谁?”我开口道。

  乔奴儿表情一滞,想了想道,“是燕国二皇子李清衍,”

  我默默的吃起了饭,乔奴儿担心的看了我一眼,掩门出去了。

  我的手捏住了衣角,泪水滚落在米饭里。

  如此看来,他是真的不在了……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却也朦胧了我的思绪,我渐渐沉入了梦乡,毫无意识的梦境。

  “大夫,她怎么样……”

  “病人伤心过度,内里淤积,要多加开导和调养……”

  茜纱帐外,乔奴儿在悉心的询问着我的病情。

  这几天我一直浑身乏力,睡睡醒醒,很是让兰芷坊一众担心。

  侍女帮我挑开了纱帐,窗外,一片春光灿烂,鸟语花香,好像是这个整个大地最为欢乐的季节,然而,在我看来却明亮的刺眼,我闭上眼帘。

  ☆、君问归期未有期(四)

  乔奴儿为了更好的照顾我,已经将我接到了兰芷坊,我没有料想到自己精神这般不济,在歇歇她费心的过程中尽然就那样睡过去了。

  门打开了,我没有睁眼,一股苦味先飘了进来。

  之所以这样敏感,一则是因为在魏宫御膳殿里劳动了半年,而厨师最讲究的就是味觉和嗅觉的灵敏,在则是因为最近实在是喝了太多这样的yào,开始我根本喝不下去,因为实在是太苦了,然而乔奴儿告诉我,良yào苦口,又举出这样的yào加了什么谭山雪莲贝荒鹿茸什么的珍贵的品种,搞的我不喝简直是浪费,虽然现在捏着鼻子咽下去,但是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姑娘,该喝yào了!”侍奉我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胭脂,做事认真,手脚麻利,受兰芷坊的影响,她喜欢拨弄些琵琶,经常在我醒着的时候弹些欢快的调子叫我开心。

  我端着yào捏着鼻子一口气的喝下去,胭脂把yào碗收起来后,我便觉得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姑娘,要睡一会儿吗?”小丫头立在床前问道。

  “不了,一会儿再睡,我今天精神好了些!”我道,随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盘子水果道,“吃个苹果吧!”

  胭脂赶紧摆手道,“姑娘不了,每次来都给我吃着吃那!怪不好意思的!”

  我看着她不语。

  她低下头来脸微微一红道,“一会儿管事姑姑有要说我贪嘴!”

  我笑了起来,“你乔姐姐每次送来这么多水果,我大多数时间在睡觉,又吃不了,又你帮我消化消化,才不至于浪费啊!”又到,“姑姑怎么会知道呢?你不说我不说,难道她有透视眼?”

  小姑娘正是爱吃的年纪,拿起一个苹果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姐姐,真好吃!”半响又补了一句,“姐姐你今天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笑看她,却发现她的眼睛渐渐的朦胧起来,一闭眼,歪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我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把她和我的一身衣服换了过来,然后把她拖上了床,披散她的头发,放下了帐幔。

  我头上绾着两个髻,端着yào碗,低着头走了出去。

  悠长的回廊,满园的鲜花,烂漫的风景,对于久躺病床上的我,又是另一番天地。

  去膳房的路上,我不时地打量周围房间,一遍向兰芷坊的艺人们行礼。

  路过一个房间,门大敞,我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不知为什么,主子为什么还没有回信!”一个陌生的声音。

  “那边形势如何?”乔奴儿!

  “一切顺利!”

  ……

  走了过去,我心里微舒一口气。

  “胭脂——”我心一跳,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

  只见曾经教过我月琴的亭兰向我挥挥手,我默默的走过去,只见乔奴儿和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一起,两人面色如常。

  “林姑娘如何?”乔奴儿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姑娘刚喝了yào,”乔奴儿的眼神掠过的手里的yào碗,“有些困乏,奴婢刚刚伺候她睡下了!”

  我看见乔奴儿微微皱了眉,向那个男子打了个眼色。

  “下去吧!”亭兰挥挥手。

  “是!”

  我慢慢的退下了,心里已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易容术居然连乔奴儿和我面对面都没有看出来,不过也是由于她的漫不经心,夜长梦多,我还是得快点离开。

  “胭脂,出门去啊!”门口一个年轻男子向我打了打招呼,十分亲切。

  “是的,乔姐姐让我出门为姑娘买点东西!”我一低头,学着胭脂惯常的表情,余光发现那男子居然目不转睛的望着我,还笑咪咪的,心下一惊,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这就是胭脂有几次羞涩的向我提起的那个张大哥吧!

  一匹骏马,我飞驰在平原上。

  明天就要进山了,这是燕国和越国jiāo界的一块地带,再过五天左右的时间,就可以进入燕国境内了。

  在越国,好在没有向在魏国被看得那么严。

  当时我决意要回魏国,月明的死讯太突然,我虽然很痛,但是我也不愿就此相信,我必须要去确认一下,然而,留在越国是无济于事的,所以我决意离开。

  乔奴儿劝我回去以后,她说要帮我周密的准备,我想她是安岚的朋友,也就着实感谢她,然而我们三番五次提的计划她都否决了,并将我的住所移到了兰芷坊,我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头起来。

  后来我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是因为膳食里加了yào,不知是什么,却好似能让我四肢乏力,头脑混沌,后来就变成了我的yào里面的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软禁了一般。

  我没有再敢喝yào,胭脂放在屋里我就装睡,她走了我再喝,然而过了几天我发现她怎么也不,而是看着我喝下去,我心中惊惧,后来只得学一个偏方,称小丫头不注意把银子放进碗里,让它先吸了dú我再喝,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的,不料之后我自己精神渐渐好起来,心下高兴,便开始计划。

  显然乔奴儿有别的事困扰,没工夫管我这个病秧子,待她发现我,极有可能是当天傍晚了,这样,我就已经逃得很远了。

  本来我想去魏国,然而当初我和乔奴儿商量去路的时候,她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魏国的凶险之处,比如说赵玉仁当政我必然是抓捕的重要对象,有说什么现在战时一触即发,别我还刚到魏国,就被qiāng林弹雨搞的一命呜呼了。

  而于我,最重要的是,去魏国,压根无法探听到任何消息,野史满天飞,我可没工夫去一个个考证,要打入内部,我又没有人牵线,恐怕于自身安全更是不利。

  所以,我一口气直冲向燕国,我要去燕国,祝弦山,我去找杨胥,他和般老头有些jiāo情,般老头,会给我最真实的答案。

  ☆、君问归期未有期(五)

  太阳老高老高的,地面上像要裂开似的。

  我牵着马,在一片龟裂成甲的地面上行走。

  马低垂着头,耷拉着鬃毛,无精打采的踏步,不时的马蹄陷入了裂缝里废了好大的劲才它拉起来。

  唉!这就是传说中的春旱,这就是传说中的祝弦山——在河流的南岸,最湿润的土地上,竟然有这样移开奇葩,一座高山遮挡,所有的水汽都变成了雨落在山的那一头;整片地区,连棵树都没有,水土就这样流失风化,变成了吹向天空的一粒粒沙。

  我灰头土脸的在一片骄阳之中行走,恶劣的环境颠覆了我对春季“水土肥美,细雨无声,万物复苏”的认知。

  走着走着,我发现自己不由的开始原地踏步。

  一回头一阵灰尘和热浪扑面而来,只见那匹随我受苦的白马(现在变成了灰马,估计它自己成不了王子了所以很郁闷),正踏起了一地的土和我对抗,大大的鼻子里喷着或,一向温顺的眼眸也变得愤怒切委屈起来。

  我叹口气,松开了了缰绳,拍了拍马的脸道,“马儿,你走吧!早就知道祝弦山是这个鬼样子,我不应该拉你来受苦的!”

  马儿的眼睫颤了颤,落下些许灰渣子,此刻却看来眼神温润如水,它慢慢靠过来,对着我蹭了蹭,似有些不舍,我摸了摸马的鬃毛,然后拍了拍它的背道,“走吧……”

  马儿扬起头长嘶一生,一阵尘土飞扬,整个骄阳烘烤的大地上,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被阳光挤的短小的影子。

  “太阳出来罗诶,喜羊羊殴狼啰……”

  充血的耳膜里传来一阵不甚清晰的可以称为歌声的声音,我抬起头来,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得又垂下头。

  “拿起锄头啷啷扯光扯,殴狼啰哦罗……”

  拉长的声调,再次响彻天地,难听的,连骄阳也捂起了耳朵。

  我一瞬间高兴起来,虽然我也想堵住耳朵,但是,我终于听见人声了!

  找到杨胥的时候,是这种情景……恩,怎么说呢?……应该是,我的思维无法理解他的做法。

  “拿起锄头啷啷扯光扯,殴狼啰哦罗……”

  万里晴空,骄阳似火,一片龟裂的田。

  一个中年男人头戴斗笠,手里拿着一个锄头,辛勤的在一片什么都没有的田埂上劳作。

  他不时的抬起头,望了望天,把锄头立起来,用脖子上的白巾擦了擦汗。

  俯头看向地面,伸出一个食指来,“春种一粒粟,”

  他仰头望天,做猴子远眺状,“秋收万棵子!”

  他一伸手,如同歌唱家在长气势恢弘的高音,“四海无闲田,”

  他收回了手,“美人何处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这地方是不是很好啊!万里无云,能见度高,夜观星相十分便利;悄悄,这土层简直是世界的绝笔,你在这地上画一个图形,十万年之后,你还能找的到,当然,要看十万年后,你活着没……”絮絮叨叨的骄阳之下,唯有杨胥口不干舌不燥,活跃如同中了大奖。

  “杨胥先生,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公输般老先生?”我开门见山。

  杨胥还算客气,帮我倒了一杯茶,悠悠闲闲的坐在藤椅上晃dàng。

  我一口气灌下了茶,顺便四下打量了一下他的住宅,我就说嘛,那个鬼地方怎么能住人呢?住着住着恐怕睡梦中就变干尸了,他领我来到了山后一座房子,那里素湍绿谭,回清倒影,山色葱郁,花香馥郁,倒是极为享受之处。

  他慢慢的抬眼看我,一脸惯常的痞相,笑道,“谁告诉你,我和他认识?”

  我睁大了眼睛,真要说,上一次我脸上的伤疤还是公输般找您要来的,不过再一想,般老头那个人,本来就很诡异,掌握了自由来去空间之术,不会像偷我外婆绞ròu机一样从杨胥这里偷来的吧,这样一来可了不得,万一被杨胥发现了,那我和他可没得谈了。

  还好杨胥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他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公输般老先生远在魏宫,木香有些急事儿……”

  话还没说完,杨胥打断道,“他现在,可不在魏宫了……”

  我一听,打量着他的神色,情知他没有骗我,不由的又吃了一惊,想到连最可靠的一个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心下黯然,靠在了椅子上闷着。

  “你过来,不会是想问那个大美人的事儿吧!”他打量了我的神色之后,越发确定了,笑得邪气横生,“唉,可怜啊,真是苦命的人,年纪轻轻的,一代倾国之色……”

  “他怎么样?他怎么样,他没死对不对……”我一下子跳起来,攥住他的衣角。

  他一脸尴尬的让我丢手,嘴里念叨着,“男女授受不亲!”又恢复了一脸嬉笑,看向我道,“你真想知道!”

  我咬着牙点点头,他道,“我不知道你受得了受不了……”

  我膝盖一软,便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头垂下,“他……真的……死了?”

  “美人啊,就是聪明,不用我多说!”

  “……他……埋在那里?”我掩面,慢慢开口道。

  “挫骨扬灰……”

  我猛地抬头。

  “小姑娘,你别拿那眼刀子扎我呀,怪疼的!”他装作捂着眼睛,然而我却没有力气跟他一起笑,只听他道,“其实要怪那个皇帝自己不小心,老婆死了,可是人家躺在棺材里好好的,只怪他自己伤心过度,碰翻了烛火,一把火烧了,宫人们救出了他,那个尸体却救不了了,变成了灰,那个皇帝伤心的呀,那个大罐子把骨灰一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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