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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没有,要命一条!”我心一慌,瞪大双目指着那‘热闹’,大声喊道:“别打了!”说完,立即掰开人群便朝那倒霉鬼扑去,而那独眼龙倒还算是讲理,一挥手,那几个壮汉就给我让了路。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阿严!”我捂着嘴,不愿相信那倒霉鬼竟真是阿严,见他想站起身,我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对不起啊,花梨,我不想告诉你,我又骗了你,哈哈。”我拿出手绢擦拭着着他嘴角裂开的血痕,只听独眼龙说:“阿严!你小子还行啊~这小美人是你老相好?”

  我瞪大眼睛望着独眼龙,冷冷说道:“废话少说,你就说他欠你多少银子?”

  “花梨,你听我说,不要…”没等阿严说完,我冲他吼道:“你给我闭嘴,我不会听一个骗子说话!”我又看向独眼龙说:“他欠你的银子,我来还!”

  “爽快!”独眼龙笑着露出了他那几颗闪烁的金牙,“连本带利,一共是一百八十五两三钱银子。”

  我顿时惊呆了,这么多银子,我怎么会有,独眼龙大概是看出来我还不了这些钱,斜视着阿严道:“如果你还不了,那我今日~你放心,要不了这小子的命,我只要他一只胳膊,这事就算完了~”

  “好!这是你说的,我给你胳膊!”我一听阿严说这话,狠狠的将他推倒在地,忍住在眼眶打转的泪水。

  “你说什么!你要敢再给我说一遍,我就剁了你的手脚,把你做chéng rén彘!”他仰天大笑两声,大声说道:“花梨!这是我活该,你就别管我了。想来我留着胳膊也只会犯事。呵呵!”

  我怎么可能不管他,他不是这样,他原来不是这样的,在之前,他不是这样的,他是我的阿严啊,我怎么可能会让他少了一只胳膊。

  只见独眼龙摸着下巴,满脸堆着令人恶心的笑容,将视线停在了我的身上“你们别在我面前唱戏了,一句话吧,小美人~你要是给不了这些钱~我倒是可以通融通融,用你这个人来还~怎么样啊~”说着,他就像只饿狼一样扑向了我。

  我还未及对此作出反应,只听一声“混蛋!”就见阿严猛然起身,一拳打在了独眼龙那只仅剩眼睛上。

  “啊!”的一声,独眼龙捂住了他唯一的眼睛,嘴里喊着“你们几个还站着做什么!给我打!今个不打死阿严!我就不叫独孤龙!”他话音刚落,一块金子便狠狠的砸在他的脑门上,瞬间鲜血直流。

  众人看到金子,都呆着不动了,我连忙扶起阿严,而那独眼龙竟不顾他的伤口,立刻弯腰捡起地上的金子,放在嘴边胡乱啃咬。这时,只听一个爽朗的声音娓娓道来:“够了吗!”

  我扶着阿严缓缓回头,是一个身穿青衣丝绸的男子向我徐徐走来,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下巴微抬,嘴角那抹笑意略带有挑衅之意,漆黑的长发绕着褐色的发带在风中微微飘扬,些许发丝dàng漾在他眼前,那双眸明亮透彻,宛如夜里闪烁的烛光那样扑朔迷离。我不禁的望着他,只因他温柔的看着我…

  ☆、第一章 花开(5)

  “够了,够了。”独眼龙还挺识时务的,收了金子,就和他的手下们一起收场了。

  我点头对那男子说道:“多谢,公子。今日之恩,他日花梨必定相报。”才说一句,阿严似乎不太高兴,他对那男子拱了拱手,什么也没说,轻轻的挪开我的手,调头就走。

  “今日之恩,他日我定是会来向姑娘讨还。在下王辰封,告辞。”他对我浅浅一笑,如阿严一样,转身就走了。我也无心顾他,倘若他哪天没银子了,问我来要,给他便是。现今,我要去追阿严,他万一心里不舒服,又惹出事端那该怎么办好。

  我朝阿严走的方向跑去,不一会,就看见了他靠在墙边,好像是在吐血!

  我立刻跑向他,见他真的吐了血,便拉着他说:“走!跟我去看大夫!”

  他一把甩开了我手,用袖口抹去了嘴边的血迹“我都说不要你管了,以后我的事情都不要你管了!你也看到了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无赖,你用不着管我!”

  “阿严。”我叫着他的名字,咬了咬嘴唇:“我也不想管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只是,不能没有你啊…”

  我一时没忍住,泪珠从眼眶里溢了出来。只因阿严是我唯一的亲人,无论以后会发生多少痛苦的事情,我一直认为只要有阿严在,我都可以挺过来。

  他伸手抱住了我,拍了拍我的肩,喃喃说道:“对不起,花梨,我不该自暴自弃,更不该生你气。”

  “生我气?”我一听这三字,狠狠地推开了他,火冒三丈,眼角的泪珠瞬间蒸发,“你凭什么生我气!我都没生你气!你个没良心的!我做什么了我!”

  谁知他也没好气,盖过我的声音说:“谁叫你两只眼睛只瞪着人家男人看啊!你没见过男人啊!”

  “是没见过跟你一样好看的男人吗!怎么了嘛!”

  “谁要和他一样啊!要和他一样,我还不如去死。”

  我脱去绣花鞋,就朝他伤口拍去,嘴里念叨着“拍死你算了!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混小子!哼!”说着,我干脆脱了另一只绣花鞋,全部扔在了他身上,单单穿着袜子,就打算回去。

  好在,阿严也知道哄我,拿着我那双绣花鞋,走在一旁说:“我的小祖宗,好歹我也比你大4岁,你就给哥哥个面子,穿鞋子吧。”

  见我不理他,又说:“你看这地全是小石子,你跟我赌气,磕到了你自己,那多不值得啊~”我嘟起嘴,侧着头仍是不理他、不看他,岂料,他直接将我打横抱起。

  “你干嘛啊~!”我冲他吼了一声,而他却是笑着回道:“你舍得石子磕到自己,我可舍不得石子磕到你。”听到他哄人的鬼话,我不由的笑了起来,“那你,真的不去看大夫吗?”

  “你放心,我没事。”

  如果真的没事,他的眉头就不会皱在一起了,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疼,“我穿鞋子,你放我下来吧。”

  “我不~”虽只是两个字,可阿严最后真的抱着我回到了芙蕖楼,他生怕被蓉妈妈发现责罚,便从后门进了楼,而我则是穿好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楼里,因为我俩都没事,心情不知不觉的就好了起来。

  ☆、第一章 花开(6)

  我回到房中,见她们三人都已经回来,稍有吃惊的问道:“怎么都这么早就回来了,今个的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见舞鹤神情严肃,我也就收回嘴角一抹玩意,正正经经的说:“怎么了?”

  “怎么了?我说花梨,你到底怎么了!那阿严跟你是什么关系啊!你知道不知道他只是一个龟奴!龟奴啊!”舞鹤眉宇间略带愤怒,而我已是怒火中烧,“阿严,怎么了?他没犯着你吧!”

  琥珀或是听了我的话,满是不悦的冲我吼道:“我有没有听错!还是你搞错了!花梨,舞鹤这是关心你为你好,才说这些话的!你非但不谢她,竟还说这般胡话!那混小子是不是给你灌迷yào了!”华若轻轻的接着说:“别那么大声,有什么事,慢慢说。”

  “怎么慢慢说啊!你看花梨对舞鹤那是什么态度!真是不识趣,也不看看今儿个被那小子拖累的惨样!”我瞥了眼自以为是的琥珀,又望着低着头的舞鹤,说:“这么说来,今日的事,你们都看在眼里喽!”

  “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我本是…”

  “琥珀。”舞鹤叫住了她的名字,面色稍显为难的对我说:“我们是真心为你好,你别再和那个叫阿严的龟奴有什么牵扯了。”我苦笑了两声,侧头望着舞鹤,摇摇头说:“别用‘真心’二字,你们若真对我好,今日岂会袖手旁观?呵~”

  “今日之事,我们也无可奈何,况且,若是我们遇到了这般事情,你也不见得会出手相助。”舞鹤越说越小声,仍是低着头看着别处。

  “哎。”我叹了一口气,走到床头,从柜子拿出几瓶伤yào,在走出房门之际,背对着她们说:“无论你们信不信,我会。还有,我希望你们以后别在我面前说阿严的不是。”说着,我打开房门,朝后院走去。

  只微微听见,屋子里传出琥珀用着那怪里怪气的声音学着我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我已不知道往后日子该如何与他们相处,只是人天xìng凉薄,让我好生难过。

  在走廊转角处,我遇到了淑大娘,她见我怀里抱着瓶瓶罐罐,皱着眉头,不满的问道:“严儿又受伤了?”我点点头,为了不让淑大娘担心,便违心说“受了点小伤。”

  “我说花梨,为什么他每次只要与你稍有牵扯,都会免不了受点伤。我本来作为长辈有些话不好说,但我如今真要提醒你几句,你别忘了你是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你不是不知道!”

  我没想到,原来淑大娘已对我成见甚深,我不好解释些什么,只好点头。

  “也罢,那也不全是你的错,还请多担待…我这个做娘的心,阿严就辛苦你了。”

  我仍是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这只是因为我心寒了,我曾有娘亲,可我现在不仅没了娘亲,就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所有,孤独,落寞的日子全是阿严陪我过来的。为什么就没有人懂…他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我没有敲阿严的房门便直接进去了,见屋里没人,猜他定是去了澡堂,本想放下伤yào回屋去,可又想想回了屋,也只是大眼瞪小眼,倒不如呆在这,还清静些。

  没等多久,阿严就回屋了,他见我来,倒也习惯,合上房门,便解开衣带说“这么快就来替我上yào了?”

  我打开yào瓶子,拿了棉布,缓缓说道:“我以后不想再为你上yào了,你要是再受伤,就叫迟禄去。”阿严从身后拿过了我手中的膏yào,坐在床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又出什么事了?”

  他声音很沉,很沉,沉到了我心底。“没事。”我硬从牙缝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拿回膏yào,替他擦拭背后大块的伤痕。“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会受伤了,好吗?”

  屋里静了好一会,过了半响,他才说道:“我欠你的债太多,已是给不起你什么承诺。”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吐了出去,或许我和他心中,都有块不能触碰的伤疤,不同的是,我不知道他的伤口在哪里,他却知道我痛在哪里。

  ☆、第一章 花开(7)

  住在芙蕖楼的起初三年,我还算是快乐的,可到了第四年,正好是我十岁那年,阿严正巧得了空,非拉我出去玩,我闲着没事,也就跟着他偷偷出去了。街上很热闹,就像今日一样热闹,不同的是,当初是冬日,街道两旁的常青树都堆满了白雪,也不知它是不是真常青,或许叶子早枯了,只是不愿意落下,舍不得树罢了。

  阿严一直拉着我,生怕我走丢了,那时候的他,不赌钱,会给我买冰米唐葫芦,会给我买纸风车,还会给我买漂亮的红色绸缎带子。那时候的我,还穿不上华丽的绸缎袍子,也没有轻盈的绫罗襦裙。最喜欢的就是阿严给我买的那条红色绣着花儿的绸缎带子,除了过年,我从来都舍不得戴它。

  就在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身穿橘红色棉袄的小女孩摔倒在了路中央,正哇哇地哭着,一双白皙却似有老茧的手,温柔的将她抱起,是一位看似有点身份的贵fù人。

  我本不在意,只听到那fù人柔声对那孩子说道:“是娘亲不好,让我们家的宝贝摔疼了。”

  我愣住了,猛然回头,望着那fù人熟悉而又陌生的容貌。耳边回dàng着,那声亲切而又遥远的‘娘亲’。

  “花梨?怎么不走了?”阿严拉了拉我颤抖的手,他大概是感觉到了,站在我面前,惊讶的问道:“花梨!你怎么哭了。”他伸出温暖的双手擦拭着我眼角淌下的泪水。

  我没理他,只是望着那我曾经唤着‘娘亲’的贵fù人。

  当她厌恶的眼神从我身上走扫过时,我的心…顿时…凉透了。她不是说,快要饿死了吗?她不是说,如果不卖了我,全家都会饿死吗?她迎上去的那个男人是谁?爹呢!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当初不一起饿死!

  阿严用力摇晃着我的身子,着急的喊着我的名字“花梨,花梨,花梨。”我缓过神来,侧头指着前路那三人模糊的背影,声音沙哑的回道“那是我娘亲,可那不我父亲,不是,全都不是。呜…都不是。”

  我大声的哭了起来,一直以来,我都心甘情愿去承受所有的苦,自以为牺牲了自己,让亲人快乐,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甚至在心里还期盼着他们能回来接我,我想,永远都不会有人来接我回家了。

  在那一刻,街上所有的嘈杂声,我仿佛都听不见了,我只听见,听见阿严对我说:“花梨,哥哥在这儿,别哭了。”

  “花梨?”

  我抬头望着满脸忧虑的阿严,笑了笑,起身收拾膏yào。“你伤没好之前,不准喝酒。你若是敢沾一滴酒,我就~”

  我一时想不出词儿,他接着我的话说:“你就把整座楼的酒全喝了,是不是啊~哈哈~”我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又不是孩子了,还说这般傻话,嘁~”

  “我的花梨,已经不是孩子了吗?”他语气稍有凝重,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脱口而出道:“当然不是啦。”

  我整理好yào瓶子,走到他面前,弯下腰看着他那张虽带着伤痕,但仍俊秀的面容说:“yào,我就放这了,因为说好的,我不会再帮你上yào了,以后别再受伤让我担心了。知道吗?阿严。”

  他望着我,不说话,我眨了眨眼,便又问:“知道了吗!”见他还是看着我,没任何反应,我抬手就朝他脑门打下去,冲着他大声说道:“发什么愣啊!我在对你讲话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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