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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了想,有些为难。

  “你不觉得喊爹这样的情形有些尴尬?”幽皇说着,手指缠绕起九歌的青丝。

  “那,那我都喊,木月也喊,爹也喊,看我心情和记xìng。”九歌觉得名字充其量就是个代号,实在不必过于考究。

  “爹,我想在这里住几天好不好?”九歌掰开幽皇的手,一脸的认真。

  “好。”幽皇幽深的双眸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爹,我很喜欢这里,很安静,很美好,与世无争,好像全世界只有我们。”九歌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我倒是不知道九歌这么喜爱沉静?”

  “其实人家是淑女啦。”九歌眨眨眼。

  幽皇“……”

  九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发现自己的双腿被夹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幽皇要做什么。

  一笑,慢慢的想挣脱幽皇的束缚,身体决定向旁边移动,可是被幽皇禁锢的更紧。

  “爹,你看,你看,你看,我很疼的。”九歌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胸口,肩膀,都是点点的红淤。

  幽皇却是将她指过的地方一一的吻了个遍,然后看着她,意思是还疼吗?疼的话,还可以继续。

  九歌闭着嘴巴,不敢说话。

  终于还是没有挣脱开来,一番耳鬓厮磨后,九歌才趁机下了床。原因是,她实在是饿了。

  她在厨房捣鼓了半天,发现做饭真是一门技艺,而看到幽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她也确信,幽皇身上此时没有了咸猪肘子。

  看到了橱柜中的酒坛,九歌不由的想到了昨晚,脸竟是红了起来。

  她甩甩头,准备找幽皇商议伙食问题。

  走至堂中央,那里挂着一幅美丽的美人图。美人身后有一双巨大的白色的翅膀,衬得她高贵出尘,风姿翩翩。

  九歌站在原地,觉得画中女子孤绝芳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一阵清风吹来,微微的吹起画卷,九歌突然看到画后面有一道门。

  她走了过去,将画掀开,推开门,踏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yīn暗潮湿的小道,有水滴滴落的声音,有阵阵风袭来,感觉清爽。

  九歌判断这应该是行走在山腹之中,只是不知这条路会有多长,又会是通向哪里。

  这条路走起来很安静,九歌屏着心神,突然背后有脚步声传来,九歌吓出一声冷汗。

  “你倒是胆大,一个人走了进来。”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九歌方才安下心来。

  九歌突然停住了步子,只因为她的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宽大的平地,而平地的中央孤零零的立着一个冢。

  碑上简短的几个字:孤坟处,落得双双缱绻梦,愿安息。

  碑的上方,用石块压了几根羽毛,白色和黑色jiāo缠在一起,缱绻天涯。

  不知为何,九歌看着看着,泪就落了下来。她仿佛可以看到一对恩爱的人手紧紧相握安静的躺在一起,任岁月流逝,也不改变彼此的情意,永远相守。

  幽皇从身后扶住她的肩,目光却一直落在那碑文上,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听说翼族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翼族的女子在她们成年之时,为选择飞上高高的天空,寻找心爱的男子,如果她看上的男子也对她心仪,那就要飞上天空与她一较高下,若是飞过了女子,女子便心甘情愿嫁给他。”

  幽皇的声音在山洞内传来,明朗的声音犹如滴落的水,清澈空明。九歌仿佛可以想象到两个相互爱慕的翼族男女在天空中尽情的展开自己的双翅翱翔。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两人靠在一起朝边上倒去。幸而幽皇武功底子高,单手抱住九歌,迅速稳住身形。

  此时山洞内,灰尘漫天,碎石坠落。山身似乎发出了怒吼之声,剧烈摇晃起来。

  “爹,是不是山崩了?”九歌迅速想到了最坏的结局。

  “别怕,有我。”幽皇简短安慰一句,拉着九歌就朝洞口而去。

  两个人迅速奔跑,身后突然有大石滚落,小路狭窄,竟是避无可避。

  幽皇抱起九歌,一个倒挂金钩,两个人同时跃起,那山石越过他们滚落而去。幽皇重新跃下,还未站稳,又见大石而来,此时九歌离它近在咫尺,想拉着她二人一起躲避,速度之快已是不可能达到。

  幽皇用力一托,将九歌抛向跑出,整个人也翻身跃起,终是慢了一些,背部被大石重重一击,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他顾不得许多,稍一提力而起,那大石朝前滚去。

  “爹,你没事吧?”九歌担忧的看向幽皇,幽皇面色淡然,微微摇头“必须赶快离开,这山也许真的要塌了。”

  二人终于又回到了小屋,此时屋内已是凌乱不堪,桌椅倒在一边,碗具碎落在地。

  幽皇拉着九歌跑出了小屋,仰看高度,俯看高度,皆是难走之路。此时的幽皇也不由得露出些担忧之色。

  幽皇眼神一凛,突然见山巅之上有个人影,距离太远,却是无法辨别来人是谁。

  难道是尽染?这是幽皇的第一次想法,但看过去,那人并不是着的黑衣。皱了皱眉,想到君雪逝说的话,自己的仇家倒是真的不少,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太多了。

  背后一阵疼痛袭来,他伸手触及,一看,竟是血迹斑斑。渐渐也觉得体内内力消散,全身无力起来。难道是上次的dú没有清理干净?

  幽皇越想越有些气愤,此时山身又剧烈摇晃起来,九歌抓着他的衣袖,两个人就要像悬崖处滚落。

  “爹,不怕,有我。”九歌头靠在他的怀里,双臂抱住他的腰,生怕一松手,两个人就分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幽皇突然就失去了意识,眼睛再也遏制不住的闭上。

  身边的一切声响归于静止。

  两个人直直的坠落,山巅之上的人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满意的笑意。

  第48章 失踪的君雪逝

  不知昏迷了多久,幽皇醒来时感到身体一阵酸痛,如散了架一般。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棵大树上。他心一紧,看到九歌安然的躺在身边,方安心。

  凑过身子拍了拍九歌的脸,九歌这才微微睁开眼睛。

  额角上还有蜿蜒的血迹。

  “我们没死吗?”

  “你不怕死吗?”

  “不怕。”九歌觉得知道他在身边,即使是死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幽皇听后,嘴角有满意的笑意,将九歌拉了起来说道“我们尽快赶到岸边,君雪逝他们应该已经在等。”

  “嗯。”九歌被幽皇揽着踏着树身翩然落下。

  幽皇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摆正她的身子,从她的发间捻起几片树叶。

  二人不久后来到了岸边,江水拍打着岩石,溅起水花,溅在九歌的脸上,湿漉漉的却很凉爽。

  幽皇从袖中掏出流烟火对着天空而放,天空出现五彩的光,转而消散。旋即二人靠在大石上,仰着脸看着天空,静心的等待君雪逝和苍雪。

  他们从日升等到日落,已是黄昏,九歌抑制不住困意,已经睡了几次,醒了几次。

  一轮红灿圆日托在江水平面上,已经要缓慢的隐藏,余晖渲染了大片霞红。浪花声滔滔不断,一个浪头一个浪头舒缓着拍打在沙石搁浅的湾头。

  这一次,九歌睁开眼,看看天,对着幽皇道“你说,他们俩会不会忘了路?”

  “那是你吧?”

  九歌“……”

  “爹,你说,他们会不会私奔了?”九歌又想到一种可能,鉴于君雪逝绝对是那种闷骚型的男人,偶尔冲动的做出令人乍舌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幽皇“……”

  正在此时,一抹白映入眼帘。

  苍雪执着剑,身形跌跌撞撞的走过来,身上有斑斑的血迹,触目惊心的红。

  九歌一看到这个情形,身后也没有君雪逝跟着,立刻问道“是不是君雪逝遇到危险了?”

  “属下无能,无力保护君雪逝周全。”苍雪跪了下来,以剑撑地,眼眸低垂,额间的发因为血迹而凝固到了一起,似是悬挂在她的脸上。

  “可知是何人所为?”幽皇面色冷峻,语气淡漠,为表露任何心迹。

  “是,是皇宫中人,大内侍卫。”苍雪说着摊开手掌,掌心一枚五角的腰牌,闪着银色的光。

  幽皇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对了二人说道“回沧琅阁。”

  “爹,你不准备去救君雪逝?”

  “你以为我有这个能力跑到皇宫去救人?”幽皇回过头反问。

  九歌犹豫了一下,脑海里出现幽皇夜闯皇宫,单挑百八十个大内高手的场景,然后后面几千侍卫准备好了箭羽对着他。犹记得,曾经的她看到过某个导演拍的某部影片里某个演员拿着长戟在冲往皇宫的路上砍杀了N多的侍卫,弄得那些侍卫简直像是吃软饭的,完全不堪一击。

  “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九歌弱弱的回答。

  幽皇“……”

  “阁主!”苍雪在身后喊她,胸口的伤口崩裂,血不断涌出。

  “先回沧琅阁,这件事你不必自责。”幽皇心知苍雪所想,冷漠说道。

  苍雪抿唇不语,跟着二人身后。

  这是回到沧琅阁的第二天晚上,九歌一时睡不着,走出房间,途径苍雪的院子,看见她正在练剑。

  看到九歌走来,苍雪停下了舞剑,站在了树下。

  “你在担心君雪逝?放心,他不会有事,他其实很厉害的。”

  “你不是也在担心?”苍雪看向她,好看的眸子如幽幽清水。

  “我,我哪有担心?”九歌呵呵笑道“君雪逝不在的话,我其实很开心的。也许他现在活得也很好,大内侍卫也许帅哥多多,他正乐不思蜀呢。”

  苍雪“……”

  “你的伤好了吗?”九歌想起苍雪那天回来是受了伤的。

  “不碍事。”

  九歌看了看她,觉得她是个坚毅的女子,当初定是为了救君雪逝而与那么大内侍卫进行了一场血拼。

  相识不久,他们却相互救了许多次,这不知是不是算缘分。只不过,君雪逝曾提起过他已有了心上人,恐怕接受苍雪有点为难。

  九歌与苍雪分别,转过身的一刹那,笑容有些僵硬在脸上。

  九歌走到了山顶,山风习习,月辉给山陇上了一层洁白的纱,沧琅阁似乎也银装素裹了一番。

  九歌听到有脚步声,微微转头。

  一个皎洁如月的人飘然而现,于闲庭漫步般悠闲走来,却是转眼就至身前,一张古朴的琴悬空于他的指下,长指轻拂,清雅的琴音便流水般轻泻。

  九歌立在他身旁,呆呆的望着这个犹如神明的男人,聆听他的高山流水之音,只觉心神开阔。

  一曲结束,幽皇起身,站到了九歌身边。

  此时,山巅之上,冠领群山,仰可看高天风云,俯可看山河秀丽。

  幽皇他张开双臂,脸上绽放得意的笑容,仿佛袖中有乾坤,江山社稷尽收入其中。

  这一刻,九歌突然知道了这个男人的所想。

  她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微微握紧,皇宫,皇后,青玉双龙杯,翼族,大内侍卫……难道君雪逝的离开只是他的一步棋?而她呢?是不是早就被他洞悉身份,也在他的棋盘之内?

  隐然间,背脊泛过一阵凉意,不由自主地窜上她的四肢百骸。

  “九歌,你可愿意嫁我?我只对你一人好,只娶你一人。”幽皇广袖一扬,将九歌揽入怀中,温柔如水的声音在九歌的耳畔响起。

  “爹,你要当皇上吗?”良久,九歌说出心中所想。

  “九歌,这江山我只愿与你分享。”幽皇深情的看着她,做出承诺。

  九歌浅浅一笑,若一朵青莲开在水中,那般的柔而淡,犹带一丝清风的凉意。幽皇握住她的手,触手冰凉。

  这一刻,不问别的,幽皇也明白了九歌所想。

  雨丝无声的落下,苍茫山原染上了一层氤氲之色。

  两人相依,却是无言。

  次日清晨的时候,几声狗吠传遍了沧琅阁。

  幽皇踏出房门,正见苍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个小丫头被你吓走了。”

  幽皇淡淡扬唇,未出一言。

  “阁主真是厉害,这个丫头又被阁主利用了呢?傻乎乎的倒是一直在按着阁主铺好的路在走。”苍妩笑的花枝乱颤,似是连带着院内的梧桐叶也撒落下来。

  “苍妩,你是个危险的女人,这一点,师父一直在提醒我。”幽皇面露冷光,犹如利剑出鞘,嗖的一下,锋芒又尽被掩去。

  “阁主也是个危险的男人不是吗?所以,我们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是。”苍妩咯咯的笑了起来,手臂如同灵巧的蛇环住了幽皇的腰身。

  “你放出消息,说沧琅阁阁主在九渊山上遇到山崩尸骨无存。这样,沧琅阁可以安身一段日子了。”

  “这个消息早就放出去了,江湖上定是都以为幽皇已经死了呢。那个对阁主不利之人,应该是会很快露出尾巴了。”

  “对我不利之人太多,我倒是等着他们一个个自投罗网。”幽皇邪魅的一笑,无声的掰开苍妩的手,径自朝前去了。

  锦瑟流年山几重

  第49章 帝后无情

  布满yīn霾的天空,紫色和暗灰色的云翳晕染着一轮惨白的弦月。清风徐徐,院内里种了几棵竹,竹影疏疏。月色拉长了一个颀长的身影。那男子一手粘着茶杯,举杯望月,眼神是说不出的寂寥落寞。

  “神医,神医。”一个太监跌跌撞撞的跑来,气喘吁吁,差点没直接扑在那人的怀中。

  “何事?”来人并不转身,依旧一派沉静之色。

  “皇后,皇后病犯了,请神医过去。”

  来人转过脸来,正是君雪逝。

  “皇后答应我的条件了?”君雪逝问道,手中依旧握着茶杯,不急不缓。

  “什,什么条件?”太监微微一怔,他不记得皇后吩咐有什么条件,他只知道皇后此时正在病痛中受着煎熬,让他赶紧找他。

  “哦,那就是没有答应。那你便回去吧,不要打扰了我喝茶上月的兴致。”君雪逝说完就真的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太监不知道该如何,想了想,又折身跑了回去。

  不一会儿,又见他气喘吁吁的跑来。

  “神医,神医,皇后说了,什么条件都答应你,请你速速过去。”

  “如此甚好。”君雪逝将茶杯至于石桌上。只见他微微扬眉,袖袍一拂,正yù大步而去。

  “神医就这么过去?”太监看了看他,未带yào箱,空手而去。

  君雪逝望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似是笑尽春风。

  太监呆呆的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快步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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