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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7 章

  挂着灯谜让人猜,有几摊花灯做得特别好的都是人头涌涌挤在里面猜灯谜,凭添不少节日气氛。

  开始还是罗昊拉着妻子闲逛,到后来却是曲清幽一脸兴奋地拉着丈夫跑。他看着妻子回头看着他时那双眼睛都亮晶晶的,脸颊绯红,不同于两人欢爱之时那种媚态,多了几分平日不曾有的少女神态,也甚是迷人。

  “闳宇,你看那儿有好多人在猜灯谜,要不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曲清幽朝丈夫提议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罗昊抓紧她的手往那人群里凑,小心着不让人撞到曲清幽。

  曲清幽伸手抓起了花灯下的灯谜来看,上书:中央一条狗,上下四个口(打一个字),顿时就笑了出来,松开丈夫的手,把这灯谜解下来,走到一旁,拿起笔墨就把答案写了出来,然后jiāo给摊主。

  那个摊主看到来的是一个小fù人,颇有些看不起,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爱理不理地接过曲清幽手里的纸条,略抬眼看去,上书一个字:器。这才觉得自己的眼光短浅,笑道:“小娘子,喜欢什么花灯就随便拿吧。”

  曲清幽看着这摊主介于酸儒与商人之间的气质,怪不得会摆下这猜灯谜的摊子,只不过这灯谜过于简单了。她伸手提起一盏兔子造型的花灯,转身朝丈夫邀功道:“不错吧?”

  罗昊看着她那娇俏的面容,在花灯的映衬下更添了几分平日少有的活力,伸手又牵着她道:“是不错。要不我去给你猜几个回来?如何?”伸手也抓起一个灯谜来看。

  曲清幽快速的拦着他,笑道:“这里的灯谜太没有技术含量了,我们去别摊,既然你要猜,怎么样也得找一家高难度的。”

  罗昊看她一副想让他出丑的样子,掐了掐她粉嫩的俏脸道:“娘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一个小小的灯谜还不至于难倒我。”

  “那可不一定。”曲清幽笑道,

  罗昊凑近妻子的耳边小声道:“清幽,我们来比比好了,看谁猜得多,嗯,胜者可以要求败者做一件事,如何?”

  曲清幽看着丈夫的面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脸红了红,虽然在花灯的映衬下看不出什么,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夫妻俩达成一致意见,这才开始在花灯间穿梭,自从他们两人加入之后,很多卖花灯的摊主都开始抹汗水了,这两人把他们的花灯都猜了个七八成,并且都是猜中的,眼看着自己有可能血本无归,心就在滴血。

  罗昊笑看妻子,“怎么样?还是我赢了吧?”

  “才赢了一道,有什么好得意的?”曲清幽笑道:“我赶紧再去猜。”然后转头环视一圈,似乎没有什么灯谜可猜了,看来这摊的灯谜又被他们夫妻俩扫dàng完了,牵着丈夫的手道:“我们去下一家。”

  那个摊主看到这对夫妻就这样要走了,忙喊道:“你们的花灯不要了吗?”

  罗昊回头看着这实诚的摊主,笑着摆摆手,前面已经拿了不少灯了,还要搁哪去啊?后头跟着的培烟等人也松了一口气,他们手中都已经提了不少花灯了,若二爷与二nǎinǎi还要花灯,那就头疼了。

  曲清幽看到远处有一大群人围着,朝罗昊道:“他们在干什么?”

  “估计在猜灯谜,可能有人出了些较难的灯谜,这才会聚集了不少文人围观,走,我们也去瞧瞧。”罗昊拉着妻子也凑上前去,“正好可以给你发挥发挥。”

  曲清幽不满地握着小拳头捶了捶丈夫的肩膀,拿她来消遣。她定睛看着中间拿着灯谜的人,“那不是殷表弟吗?怎么这么巧竟碰上了他?”

  “正是他。”罗昊点头道,然后看了看正低头沉思的殷栋,刻意朝他周围扫了一圈,都是些进京赶考的士子,看来他在燕京城里这段时日倒也结jiāo了不少人,但又聪明的不与权贵来往过密。

  殷栋低头思考着,这个灯谜有些难猜,因而没有注意到罗昊与曲清幽两人已经站在他的身边,半晌后,方才转头看着旁边的人道:“钱兄,可有猜出?”

  那个被殷栋叫做钱兄的人,颇长的脸上皱了皱,摇摇头。这一幕看得那摇着扇子的摊主眉开眼笑,能整倒这群士子,他高兴得很。

  罗昊上前朝殷栋道:“殷表弟在猜什么灯谜如此费神啊?”

  殷栋这才看到罗昊与曲清幽二人,急忙拱手道:“二表哥、二表嫂怎么也来逛这灯会?还这么巧大家都碰上了?”

  “我与你二表哥得了空闲,所以来逛逛这灯会消遣消遣。”曲清幽笑道,这殷栋是二姑姑惟一的儿子,平日里她也少有接触,不过听派在竹林苑中的丫鬟回禀的话里这殷表弟在府里甚是安份,没有惹出什么祸端来。“你们在猜什么灯谜?”

  曲清幽的话音一落,跟在殷栋身边的士子就叫嚣道:“女人家懂什么?别挡着我们猜灯谜,站一边去。”这里面就属那叫钱兄的人最大声。

  罗昊听了这些话脸色就暗沉下来,居然当着他的面叫他娘子站到一边去,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曲清幽眼看丈夫要生气了,忙紧了紧他的手,一双美眸也不善地看向那群所谓的文人。

  殷栋颇有些尴尬,虽然他也认为这二表嫂可能没有什么才华,但是听闻二表哥极是宠爱她,若因为她而得罪了二表哥就不划算了,急忙拱手道:“二表哥别介意,他们都是随口说说而已。”然后又朝那群人解释了一下罗昊与曲清幽的身份。

  那群所谓的文人这才停止了议论,虽然碍于面前两人的身份不好造次,但是看向曲清幽的目光中却甚是看不起。

  曲清幽心里也有些气忿,这些人凭什么看不起女人,不就是一群酸儒吗?她还真没看出来这些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像那二姑姑整天礼教不离口,但行事却虚伪得很。

  罗昊看着那群所谓的文人反而笑道:“我娘子虽说不上是什么才女,但平日里也算是聪敏慧捷,各位这么难猜的灯谜不如给她猜好了?兴许一猜就中。”说完,挑衅地朝那群人看去。

  那个钱兄立刻就跳出来,道:“罗世子说话可真不客气,既然你说你妻子才思敏捷,那就猜猜好了,丢脸可别怪人。“从没见过有男子这样维护妻子的,这罗世子就算再宠女人也不该公然挑衅他们这群文人。连他们都要皱眉的字谜到了这女人手里也就只有出丑的份。

  曲清幽毫不客气地上前接过那张谜题,她就要这群酸儒们看看女人也不比他们差多少,甚至这群酸儒还比不上一个她。她把谜题展开一看,谜底是二八月(打一个字)。

  站在曲清幽身边的罗昊凑上前去一看,顿时就笑了笑,这谜题也不见得有多深,居然还一群人也猜不出,看来真是可笑。

  那个钱兄看到罗昊的动作,立刻又道:“罗世子难道要出手相帮你妻子吗?”

  “这位士子说话可差矣,我看大家聚在这儿猜灯谜,还以为有多难呢?原来就这程度,倒让我颇为失望了。这种程度的灯谜还不需要外子出手相帮,我区区一介fù孺也能猜得出。”曲清幽笑道。

  她的话音一落,周围窃窃私语声的士子们都停了声音,这个小fù人说话真的毫不客气,他们猜了有好一会儿的灯谜到了她手中居然是不难?顿时有些心胸狭隘的人当场就板起了脸。

  殷栋也皱了皱眉,这二表嫂也太大言不惭了,这灯谜他也猜了颇有些时间了仍没有猜到谜底是什么,看了看她那神采飞扬的面容,不同于妹妹盛气凌人的高傲,再说那张娇美的容颜在花灯下竟是份外美丽,他看得不禁有些移不开目光。直到二表哥的目光盯着他看时,他才尴尬地咳了咳转开视线。

  那个钱兄哼了一声,道:“还请把答案写出来才算数,耍耍嘴皮子功夫的事谁不会,要想服人还得见真章。”

  “那是自然。”曲清幽上前抓起笔就把答案书写在谜题之上,然后递给花灯的摊主道:“答案可是一个秦字吗?”

  那个摇着扇子的摊主手中的折扇顿了顿,然后才接过谜题看也没看就扔到一边,“小娘子所言甚是,的确就是一个秦字。”扫了扫周围那群有些吃惊的士子,果然就是一群酸儒,亲自提着众多花灯中最漂亮的一盏宫灯递给曲清幽,“这是小娘子应得的。”

  曲清幽伸手接过,看着这和蔼又有几分机智的摊主笑了笑,回头看着罗昊道:“怎么样?这回我们可是打了平手。”

  那群士子看到曲清幽真的猜出了谜题,脸上就红了起来。

  殷栋也是脸上颇难为情,初到燕京之时见到这二表嫂,她尚是一个待产的孕fù,之后略有接触,但对她没什么印象。他接触过的女人中略有些才华的如他妹妹都是那高傲之人,像她那样内敛风华的还是生平仅见。

  “是,你最厉害了。”罗昊宠溺地道,拉过妻子,看也不看那群自以为是的文人,反正已经赢了,自也不太在乎那群人做何反应。

  那个钱兄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个秦字,质问那个摊主道:“那个fù人真的猜中了?你莫不是见人家漂亮就说她猜中了吧?”

  这话一出,那个摊主折扇一收,极为不高兴地看着眼前这个文人,穷酸儒就是穷酸儒,正要说话教训。

  曲清幽那清脆的嗓音就响起来,“二月为春之半,八月为秋之半,难道还不是一个秦字吗?我看这位士子还是不要参加今年的春闱为好了,要不然名落孙山就难看了。”

  那个钱兄听到她奚落的话语,脸上立刻就涨红了,拳头紧握,想要动粗,但一看到这女人身边跟着的男人眼神凌利地看着他,转而想到这两人的身份,那手才慢慢松开口

  “正是这位小娘子说的这样。”摊主又打开折扇摇了起来。

  罗昊拉着妻子要走,经过殷栋身边之时,道:“殷表弟有时间还不如多钻研钻研书本,与这些人往来没甚益处。”这群人一看就是个没有眼介力之人,与之jiāo往也只会自掉身价。

  “我也是这么说,二姑姑对殷表弟寄予了厚望,殷表弟可莫让二姑姑失望为好。”曲清幽笑道。

  殷栋拱手道:“二表哥,二表嫂说的是,我自会记在心上。”然后才看着两人携手离去,曲清幽那笑意盈盈面对罗昊的样子落入他的眼中,让他颇有些羡慕。难怪二表哥会宠爱这样一个妻子,若是他得到这么一个妻子怕也会爱得不得了吧。

  “殷弟?”那个钱兄喊道。”权贵就是权贵,哪有你们书香世家的风范?居然纵容妻子抛头露面的与男人相争,哼。”他的面子挂不住,惟有说这些话才感觉到面子好看一些。

  不过他这话认同的人不多,有一些士子甚至是靠边站,不屑于与他为伍,输给一个fù人,输了就输了,偏还输不起,说这些酸话真是掉了文人士子的价。

  殷栋这才把看着罗氏夫妻离开的目光转向那个钱兄,顿时就颇有些鄙夷,原本与这些人jiāo往是无可无不可,现在看来颇有些失策,遂拱手道:“夜已深了,我也要家去了,恐家中母亲担忧,告辞。”说完,不待这钱兄再说话,转身就走,二表哥说的对与这些人来往没有一点益处。

  罗昊与曲清幽坐上马车返回爱莲院,刚一进院子,就听到孩子的哭声,曲清幽把手中提着的宫灯塞到丈夫的手中,急忙跑进屋子里去看孩子。

  罗昊把宫灯甩给了培烟,跟在妻子的后面也赶紧进屋。

  惟有培烟等下人满手的花灯,鸾儿挑帘子出来看到培烟等人提着花灯,上前笑道:“哪来这么多花灯?二nǎinǎi买这么多花灯有何用?”

  培烟一看到鸾儿,脸上就笑成一朵花地凑上前去,把花灯塞在她手里讨好地笑道:“鸾儿,这些花灯都给你,这是二爷和二nǎinǎi猜灯谜猜回来的,后面还有。”

  鸾儿看到培烟那表情,有些窝心,但是又想到身份问题,遂又板着脸道:“我才不要,你这是借花献佛,这花灯可是二爷二nǎinǎi赢回来的。”然后又挑帘子进去。

  留培烟在背后傻眼地站着,这鸾儿对他的态度是半拒半迎的,他几次都表态要娶她,可她次次都推拒掉。

  永安二十二年新春伊始,最大的新闻就是林贵妃身怀有孕打破朝廷与后宫的格局,至于司徒鸿的丧事倒没有太引人注目,低调地进行了,燕京城很快就把这个所谓战死沙场的人抛之脑后。不过随后由他所引来的一场政治动dàng却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定阳公主脸色难看地听着底下人的禀报,又再问了一遍,“圣上真的这么说?”

  那心腹之人抬眼看了一下定阳公主,道:“是的。林贵妃借口胎儿不稳,让人卜了一卦,说是大皇子与她命相相冲,若让大皇子回京,那么她腹中的胎儿也有可能会滑了。皇上心疼她的身子,遂下旨让大皇子继续在皇陵守着,不奉旨不得回京。”

  定阳公主越听越气,把手中圆扇的扇柄都折断了,她当初真是大错特错,放任这个女人得宠,没想到死人真的是斗不过活人,“罗皇后呢?”

  “罗皇后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还吩咐她不用到椒房宫请安,让她在自己的寝宫里安胎,还给她的用度提升了不少,现在林贵妃的用度已经直逼中宫。”

  定阳公主听到这里,看来罗皇后与林贵妃是联合起来,这真的是她没想到的局面。上回到皇陵去时,秩儿的话倒真的是一语成谶,都怪她过于自信柳皇嫂对皇兄的影响。深思了半晌后,她道:“安排我们的人阻止这林贵妃生下孩子,嗯,最好能嫁祸到罗皇后身上。”

  “是,属下尽力去办,不过后宫几乎是罗皇后的地盘,要嫁祸给她不容易。”

  “尽量去办,只要能成功把这让林贵妃小产的祸嫁到罗皇后的头上,我就能把她从皇后的宝座上面拉下来。”定阳公主放狠声音道,凭着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定国公府也护不住她,至于赵稹那不成气候的党派也不足为惧,毕竟京城里大部分的兵力都掌握在她的手中,皇兄对她的信任倒是还没有什么变化。对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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