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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协助,责令限期破案。

  上面如此重视,下面也不敢怠慢,办案官员很快从那匹疯马的排泄物中发现异常,从而发现前一日给马匹喂养的饲料里掺杂yào物,很可能是致使马匹忽然发疯的原因。

  还没等他们继续追查下去,当日负责照料益阳王马匹的仆从就自杀了。

  对方是魏善的亲随,不隶属上牧监,魏善一出事,他身边所有人就被太子下令单独关押隔离起来,后来又由大理寺接手,准备逐个审问。

  此人身在狱中,日夜有人看守,本来是逮不到机会自杀的。但那天不知怎么回事,与他关在一起的人都吃坏了肚子,狱卒不得不找大夫来看。

  狱中一片忙乱,此人则趁机用瓷碗碎片割破颈子,断气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发现,已经回天乏术。

  此时,朝野已有谣言四起,说那亲随早被太子收买了,如今事情败露,只能一死了之。

  谣言愈演愈烈,太子也坐不住了,他亲自摘冠素袍去见皇帝,表示生母昭穆皇后忌辰将近,想到东林寺斋戒抄经为母祈福,以示孝道。

  真相未明,太子自然不可能跑去请罪,主动将黑锅往身上扣,但他也看出皇帝对自己的不信任,所以才以此借口,想要避开风头。

  然而皇帝非但没有见他,反而由得太子在大政殿外足足跪了两个时辰,才派内侍出来传话,让他回去歇息。

  这些事情虽然发生在宫闱之中,然而天底下哪有透风的墙,很快便经由有心之人口中传了出去。

  不仅如此,还穿得有鼻子有眼,绘声绘色,演绎出多种版本。

  太子失宠即将被废的说法,自然也甚嚣尘上,不绝于耳。

  “被废?”

  顾香生微微蹙眉,这不是她今天第一回听到这样的传闻了,今日去请安的时候,焦太夫人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行间也是让他们在外面谨言慎行的意思,甚至要求他们这段时间没事少出门。

  这不是怕顾香生他们在外面闯祸,而是京城世家圈子就这么大,你出门必然得jiāo际,jiāo际来jiāo际去也就是那么些人,彼此都是认识的,万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传出去,后果就严重了。

  是以这些天,顾家兄弟姐妹都老老实实,要么到先生那里上课,要么就回来自己打发时间。

  小院里的茶花都陆续开了,那头从猎场上带回来的小狐狸也已经彻底痊愈,精神好得很,成日里在小院四处跑。

  诗情碧霄这等年纪,历来对毛绒绒的小动物是最难抗拒的,对照顾小狐狸这件事完全是心甘情愿,其乐无穷。

  自打上回从东林寺回来之后,顾香生就没有再出去过,也没机会将小狐狸带回林子放生,就先将它在自家养着。

  每日料理花和狐狸,再写写字,看看书,吃吃东西,就已经花去大半时间,虽然足不出户,倒也过得充实。

  “是,听说如今宫里的形势身为险峻,太夫人不让你们出门是对的。”林氏忧心忡忡,“不过,先前国公还曾在朝堂上反对陛下立新后,万一太子当真被废,咱们家会不会被追究啊?”

  顾香生:“应该不会罢,如今顾家要权没权,要势没势,陛下总会顾念几分往日情分,不会闲着没事和顾家过不去的。”

  林氏叹气:“那倒也是,若益阳王能当上新太子,以他对您的好感,说不定还能在陛下面前为顾家美言几句。”

  顾香生苦笑:“这种没影的事儿就快别说了,听说益阳王如今还未能下床呢!”

  林氏吓了一跳:“真有那么严重吗?”

  顾香生点点头:“十娘给我的信上是这么说的。”

  魏初这阵子也被将乐王拘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想来是上次击鞠场上的变故把将乐王给吓坏了,生怕女儿出意外,更怕女儿卷入诡谲莫测的政治风波里,估计在这场风波结束之前,魏初也不可能出得来了。

  她这样爱玩好动的xìng子哪里受得了,每日最大的消遣便是给顾香生写信抱怨,两人书信往来,一日起码就有一封,倒累得两边下人疲于跑腿。

  这话刚说完,外头碧霄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两封信:“四娘,有您的信。”

  顾香生拆开来看,一封自然是魏初写来的,那上头没说什么要紧的话,无非是抱怨自己成天被关在家里快要闷死了。

  为了安慰她,顾香生昨日还给她送去两条锦鲤,以及林氏做的几样点心。

  今天信上她就说那点心都吃光了,想拿方子回去让厨子做,至于那两尾锦鲤,因为生得太肥,还总在她眼皮底下游来游去,她馋得很,昨天晚上拿去清蒸吃了,ròu质尚可,就是有点儿松,不过因为厨子调料放得好,所以还不错。

  顾香生看完信:“……”

  林氏好奇:“县主在信上写了什么,您怎的这副表情?”

  “没什么。”顾香生一头黑线地将信笺放在一边:“十娘说想要您昨日做的那几味点心的方子,您给我说一说,我写了一并寄过去罢。”

  自己做的东西有人捧场,林氏十分高兴,当即就将方子说给顾香生,她记下来放入信封,将其封好,让林氏拿出去让人送到王府去。

  顾香生又拿起另外一封信。

  这封信没有署名,但她从字迹上已经认出对方的身份了。

  是徐澈寄来的。

  这已经不是对方第一回来信了,从东林寺回来的第二天,徐澈就遣人送来黄鹭的碑文书帖。

  顾香生自然要回信表示感谢,这一来二去,书信就频繁起来了。

  质子的身份注定徐澈不可能在魏国大展拳脚,但他xìng、爱风雅,似乎也并未因此愤懑,反倒将精力都放在琴棋书画上面,闲暇时游遍了京城各处景物,若非因为身份限制不能离京,指不定他现在连整个大魏都走遍了。

  而顾香生正好也是个随遇而安的散漫xìng子,无论xìng情爱好,两人都有着相近和默契,信笺来往,点点滴滴,谈天说地,倒也别有趣味。

  徐澈外表温和无害,行笔却很风趣,时常能令顾香生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发出笑声。

  “四娘在笑什么?”碧霄正好抱着小狐狸进来,见状好奇道。

  顾香生翘起唇角,本想故作无事,却禁不住还是泄露了一丝笑意:“没什么,那盆六宫粉黛开了吗?”

  碧霄笑道:“开啦,婢子正是要进来与您说呢,早晨起来还是半开的花苞呢,这会儿就全开了,漂亮得很,莫怪您管它叫六宫粉黛呢!这小家伙还想伸爪摧花,还好我眼明手快拦了下来。”

  怀中的小狐狸企图用爪子拨开碧霄的手,想挣扎下地,但碧霄生怕它一跑就没影了,便不肯松手,还低声道:“你安生点,不然将你红烧了吃!”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委委屈屈叫了两声,不动弹了。

  碧霄奇道:“都说狐狸味道大,但小白却不会,这是为何?”

  “也许它是异种罢,又可能是你成天抱着,所以狐臭味都跑你身上去了。”顾香生点点小狐狸的鼻子打趣,又对碧霄道:“你辛苦点,亲自跑一趟罢,将那盆六宫粉黛送到徐郎君府上去。”

  碧霄惋惜:“那盆茶花您辛辛苦苦养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开花,这就要送人了?”

  顾香生道:“本来就是要送人的。”

  碧霄一点就明,恍然大悟:“原来您就是为了送给徐郎君才种的?”

  顾香生瞪她一眼:“别喊那么大声,你生怕别人不知道呢!”

  碧霄吐吐舌头,赶紧将声音降下来:“是是是,婢子这就去送!”

  就在主仆二人说话的当口,远在皇宫的广明殿内,也正进行着一场对话。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明明有一盘糖渍桑葚给我留言,说要让我吃的,紧接着樱桃毕罗也出现了,现在全都不见了!!(⊙o⊙)

  是晋江抽了还是我在做梦?!(╯‵□′)╯︵┻━┻

  香生:锦鲤好吃吗?

  魏初:一般般,我觉得可能是它们环境太安逸了,导致不经常活动,ròu质不紧,下次养两条小的,从小就让它们锻炼往上蹦,说不定会很好吃。

  香生:……以后出去别和人说你认识我。

  ☆、第 22 章

  广明殿位于大魏皇宫西北角,是益阳王魏善的起居之所。

  受宠的皇子公主,即便未成婚,宫外也有自己的府邸,像同安公主举办茶花宴,用的就是自己在宫外的府邸,不过她本人还没成亲,所以依旧住在宫里。

  因为魏善受伤的缘故,广明殿已经连着忙乱许多天了,直到这座宫殿的主人清醒过来,大家总算才松了口气。

  即使是醒过来,魏善的身体依旧很虚弱,太医吩咐需要静养,广明殿内外的人便连走路也恨不得踮着脚尖走,生怕惊扰了益阳王殿下。

  不过此时从门口传来的脚步动静明显大了一些,魏善跟前的大宫女玉阶正好端着yào碗从寝殿里走出来,闻声微微蹙眉,只以为是哪个宫人不知规矩,正想训斥,抬头时却吓了一跳,连忙跪下。

  “拜见陛下!”

  迎面走来的皇帝看也没看她一眼,错身而过,径自入了内殿。

  玉阶匆忙起身跟在后面,连yào碗也来不及找个地方放下。

  果不其然,皇帝头也没回地问:“二郎今日如何了?”

  玉阶道:“殿下方才喝了yào,刚刚睡下。”

  皇帝哦了一声,放轻脚步:“那也不必去喊醒他了,朕看一眼就走。”

  魏善受伤至今,皇帝过来看了几回,表现出充分的重视,但他毕竟是皇帝,不是寻常百姓家的父亲,除了这个儿子之外,还有其它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加上魏善基本上还处于身体修复阶段,睡觉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还多,皇帝每回过来,并未逗留太久。

  “是。”玉阶应道,一面主动向皇帝介绍魏善的恢复情况,若还要等帝王主动来问,那这大宫女也当得太不称职了。

  “太医今早来看过一回,换了方子,说殿下毕竟还年轻,伤得虽重,但恢复得也快,不过还是要多加静养,三个月内最好不要下榻,才能令骨头长好。”

  皇帝让其他人都留在外面,自己走进去,见魏善果然睡得很沉,脸色比起先前已经好了不少,便放下心,准备悄悄离开。

  魏善的生母刘贵妃正好过来探望儿子,看见皇帝从里头出来,连忙下拜行礼。

  皇帝扶起她:“不必多礼了,你近日为了二郎,消瘦许多,自己也该保重才好,免得等儿子好了,你却倒下。”

  自魏善出事以来,刘贵妃多日未曾绽露笑容,此时才算见了点笑影:“妾不过一闲人耳,陛下日理万机,却还时常过来探望,二郎能醒来,也是托庇您的护佑,还请陛下多些保重龙体,不管是为了妾与二郎,还是为了天下苍生!”

  帝妃二人携手出了广明殿,循着前方的宫道徐徐走着,永康帝道:“二郎受伤,朕也心急如焚,幸而他最后安然无恙,不然……”

  他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皇帝本人膝下子嗣不算多,太子魏临,老二魏善,老三魏节,老五魏迈,一共四个而已。

  另外还有一个四皇子魏章,刘贵妃所出,六岁的时候夭折了,此后皇室就再没儿子诞生,公主能成年的也寥寥无几。

  “陛下且勿忧心,二郎如今已然无恙,太医也说了,只要能醒过来,以后就不是什么大事。”她宽慰完皇帝,又恨声道:“妾回头定会好好管教二郎,他这样鲁莽闯祸,却不知害父母cāo了多少心!”

  永康帝失笑:“你怪他作甚,这又不是他的错,朕年轻时也常去打猎击鞠,那会儿总输给兄弟们,先帝还说朕没有继承他的马上功夫呢!”

  刘贵妃也笑道:“但陛下如今治国有方,四海升平,先帝泉下有知,必然也含笑欣慰。”

  这句话的水分有多少,永康帝自己也明白,如今南北分治,另有南平、吴越等国,而且大魏的疆土,比起太、祖开国时还少了两个城,就算四海升平,那也只是在大魏的“四海”。

  所以皇帝脸皮再厚,也不敢说先帝能含笑九泉,但刘贵妃的心意他是明白的,对方无非也是想哄自己开心一些罢了。

  他捏了捏刘贵妃的手,将话题又拉了回来:“你放心罢,不管是意外,还是蓄谋,此事朕定会追究到底,给你们母子一个jiāo代的!”

  刘贵妃叹了口气:“陛下,如今二郎既然已经无事,不如就此作罢罢,妾担心最后会牵扯出更多的人,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皇帝眉头一跳。

  那句“牵扯出更多的人”,明显戳中了他的心事。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魏善亲随在狱中自杀,谁也不认为这会是一桩意外,所有人都觉得死者肯定是被人收买了,目的就是置魏善于死地,而事败自杀,是此人唯一的出路。

  那个亲随名叫喜来,在他自杀的第二天,关于他的出身来历就已经摆在皇帝案前。

  喜来五岁净身入宫,跟家里早就断了联系,逢年过节也没见他出宫与家人团圆,他先是在广明殿做扫洒杂役,后来又被调去专门负责打理照料魏善的马,出事之前,也没人发现他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无迹可寻,干干净净。

  但越是干净,皇帝就越觉得个中很有问题。

  “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对刘贵妃说,也是对自己说:“朕一定要将幕后主使揪出来,他今日可以对二郎下手,说不定明日就可以冲着朕来了!”

  刘贵妃啊一声,被皇帝提出来的可能xìng吓住了:“这,这不可能罢,他怎敢如此胆大包天……”

  皇帝也不知想到什么,冷冷道:“有什么不敢的,为了皇位,有些人再丧心病狂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他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但刘贵妃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多年来她再受宠,也从未在皇帝最在意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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