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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你知道。”石榴见许梦点头之后,才轻叹一口气松开手,继续说道,“明日你可否帮我去买些麝香?我每日都要留在酒馆中给大家讲一个我的故事,酒馆老板就答应每月都会给我些银子,这样我也不必劳累到聂成。”

  麝香?那不是堕胎用的吗?许梦有些昏昏眩眩,“难道石榴你和聂成...”

  石榴咬牙点了点头。

  许梦对此事并没有多大的反映,只是微微点头,“好,我明日就去给你买。”

  毕竟这事有关石榴的名节,不可让其余的人知道。只要她快些买回来,也没人知道。

  ☆、吃味(1)

  次日。

  许梦借口说初来京城,一定要去逛逛,于是一个人带着石榴给她的银子出了酒馆。

  良凡着实不放心她,便悄悄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许梦在大街上一跳一蹦的走,这里热闹非凡吸引着她的视线,不过还没忘记要给石榴带的麝香。

  良凡站在不远处,蹙眉不解,她进yào铺做什么?

  从yào铺出来,许梦就没有闲心在多逛,匆匆回了酒馆,见石榴还在台上阐述自己的另一个故事,许梦笑笑,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是等晚上再给她。

  公子城一人呆在房里显得有些烦闷,在塌上辗转反侧。他总是看到丫头和良凡在一起,对他就是疏离的样子,却跟他打得火热。

  想到这里,公子城修长的手紧握成拳咯咯的响,他忍不住咬牙切齿,她可是他的人。

  许梦的房门被推开。公子城踱步走进去,却看见许梦趴在檀桌上已经睡着过去,便放轻脚步,没有打算吵醒她。这时他一眼瞥到檀桌上散开的yào,她病了?

  走到许梦的身边,她睡得很熟,可当公子城伸手见檀桌上的麝香时,脸色转白,一只手僵在半空很久很久。

  许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塌上。

  她松懈的睁开眼,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有个人影,真像,公子城。

  她竟以为自己还未睡醒,翻身继续的睡,谁知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按住肩,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许梦,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公子城的目光顿时冰冷如刃。

  解释什么?许梦撑着疲倦的身子坐起来,身子酸累得很。这几日直至深夜都还在和石榴彻夜谈心,哪有什么时间让她睡觉。

  “解释什么?”许梦有些愣。

  然后她看见一向神态自若的公子城,却颤抖着的手,手心摊开那包被她替石榴买来的麝香。

  这是堕胎用的麝香。

  糟糕。

  许梦脸色一寸白,耳畔回响起石榴对她说过的话,于是头一横,硬着头皮咬牙道,“你都看到了,我还要解释什么?”

  公子城将她拉近自己,唇风氤氲在她鼻间,人已经被他攥着脖子抵在塌木上。他声音yīn冷下来,“你真是不知好歹。”

  ☆、吃味(2)

  许梦被掐住的脖子使她呼吸紧促起来,他是想掐死自己。许梦只得被迫抬起头迎上公子城的视线。

  “你是我的人。”公子城冷冷的瞪着她,一字一顿的陈述着。

  他早知不准让她与公子良凡有过多的亲近,可他知她没有谈心的人,迁就着她。

  她宁愿把苦事一个人憋在心里,也不愿跟他说。

  许梦的脸冷下来,疼得她无力再挣扎,一声也发不出。

  这时公子城松开手,新鲜的空间灌进鼻里,许梦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吸。

  他真的想掐死她,她又想起第一次遇见公子城的时候,他站在冰冷的月光下拿着那把锋利带血的匕首,那眼yīn霾嗜血般的恐怖。

  过了许久,许梦才缓过气来。“我是你的丫鬟。”不是你的人。许梦小声的在心里澄清。

  “放心吧。”公子城方才还冷着的眼,黯淡下去。她看见他慢条斯理的起身,扔下这句话离开就再也没回过头。

  放心吧?许梦一头雾水不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半月公子城都没有再跟她说过话,任由她和良凡打得火热。

  只是托人给了她许多的补品,想都不用想她自然明白公子城的用意是什么。许梦看着檀木桌上的补品忽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最近公子城对你这般好,怎么还哭?”良凡坐在许梦的对面,两人正在谈论石榴的事,下人敲门将东西送进来,她竟一下子掉眼泪。

  许梦摇了摇头,止住了眼泪,整个人都伏在桌上无精打采般。

  良凡蹙眉被许梦这般样子弄得一头雾水,难道公子对她好了,她反而不习惯?

  许梦爬在桌上闷闷不乐,小声的嘟嘴喃喃反驳,“别乱猜,你又不知道原因。”

  “那这样好了。”良凡冥思了一会,走到许梦身前,弯下腰淡淡的开口,“上来,我背你。”

  背她?许梦偏过头,对上良凡带着笑意的视线,她抿唇笑笑只好顺从的爬上他的背。

  她大概猜到良凡定是要带她去逛逛,每次她心情不好他总是一眼就猜到,也不会问她是什么原因,什么时候竟可以这般默契。

  ☆、吃味(3)

  出了门,良凡就背着许梦正准备往楼梯下走,许梦见经过的一个少女捂嘴轻笑,谁她的小脑袋里在想着什么旖旎的画面。

  “放我下来吧。”许梦红了脸,拍了拍良凡的肩,跳下来理了理衣裳,“我们这次去哪呢?”

  “这次带你去喝酒。”良凡勾勾唇角,一手扶上她的额头,“闷闷不乐的话,一醉解千愁。”

  酒?她从未尝试过,听他这么说倒是有几分好奇,许梦点点头应允了良凡,却在抬眼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公子城,心纵然一紧。

  公子城身形一顿,眼里有着太过于浓烈的杀意。

  他不说分毫便上前给良凡一拳,yīn冷的低吼,“她都这样了,你还带她去喝酒?!”

  良凡出其不备挨了这一拳,虽然两人都会武功,可是这样的毫无防备还是很快让良凡处于下风。

  许梦愣愣的站在一旁,过了好半天才回神来,看着两人打在一起,良凡越来越没还手之力,公子城,暴躁得就像头野兽。她气息有些不稳的喊道:“公子城,你快住手!”

  良凡被公子城按在地上,许梦急了,急忙上前拽住公子城,想要把从良凡身上他拖开。

  公子城目光如刃,挡不住眼里的浓烈的杀意和怒意,他愤怒的一把将许梦推开。

  许梦也这般出其不备,被这双有力的手狠狠的推了一下,身子站不稳向后倒下去。

  可是身后是十多阶的楼梯。

  良凡睁大眼,伸出的手却没能抓住许梦,眼睁睁的看着她掉了下去。

  公子城突然脑子一片空白,两人同时起身想要冲下楼梯,良凡却被公子城狠狠的一掌打得退了几步。他只觉得嗓子一甜一股鲜血溢出嘴角,眼睁睁的看着公子城冲下楼梯。

  待公子城抱着许梦时,修长的手指拖着她的后脑,感觉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鲜红的一片,是血。

  公子城慌了,一如镇定自若的他从来没有这般慌神过。公子城的唇在喃喃的道出几个字。许梦,你别吓我。

  他发疯似的抱着昏去的许梦冲出酒馆,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疯跑着。

  良凡在他身后追赶他,叫着他的名字,怎么叫也叫不应。

  他只顾往前跑,什么也听不见,良凡起先还追得上,可是胸口却被那一掌打得生疼,愈来愈痛,渐渐的也追不上他被落下。

  良凡站在原地清秀的眉目蹙得很紧,他听见公子城一直在念,许梦,许梦...你会没事的。

  “大夫,快来看看她。”当公子城冲进yào铺时,连气都来不及喘,惹得铺里一群病人的目光。

  一个童子走出来,向公子城恭恭敬敬的行个礼,“公子,你要排队等候,师父还在为其他病人诊治。”

  公子城哪有那么多的时间,yīn冷的狠狠瞪一眼童子,“把你师父找来,如若不答应的话,我便立马拆了这yào铺。”

  童子对上公子城yīn冷的视线,吓了一跳。再顺着看到他怀中抱着的人儿,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立即会意的点点头,“我这就去叫师父来。”

  ☆、吃味(4)

  不过半晌,墙角慢慢转出一袭青色的身影。

  “要救她可以,不过你需答应我一个要求。”他比想象中的要年轻,苍白的薄唇,刚毅的轮廓,那是一张xìng格的脸。

  “如果你不答应也可以,只是不知她能不能撑到你到达下一个医馆之前。”

  公子城眉深蹙,犹豫几分点下头。

  过了两日,许梦醒来时,日上已三杆。

  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公子城。他正爬在床沿边,那线条分明的俊颜上却尽是疲惫,他已经睡着过去。

  许梦的后脑勺传来阵阵疼痛,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却发现自己的头上绕起绷带,自己受伤了?她开始回想之前发现的事。

  公子城和良凡在打架,自己上去伸手拽住公子城,他反而推自己一把...她想起来了。

  “醒了?”声音无丝毫平仄起伏。

  公子城似乎感觉到□□人儿起身,立即睁开双眼,就如一汪没泛起半分涟漪的水面。映入眼帘便是许梦呆呆的坐在□□。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他是因为愧疚所以才守着自己的?许梦眼帘微微一颤,“公子,良凡呢?”

  似乎是提到了一个禁词,公子城的脸yīn冷了几分,声音依旧淡漠,“大夫说你没有喜脉,也没有落胎的迹象。”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根本没有怀上孩子,只是为何要买麝香他不解。

  “我知道。”许梦回应他的语气淡淡的,并没有感到他语气中的隐意。她依稀记得良凡被公子城打得流血,可是却没看见良凡的身影,难道他受伤了?于是许梦开始向四处张望,“良凡呢?”

  公子城攥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对上自己,“你在骗我。”

  骗他认为她和良凡之前有什么,骗他不敢再扰乱她和良凡,还骗他,迫使面对自己的感情。

  “我知道。”

  不过短短几秒,却漫长得像过了好久。他没料到她是这简简单单三个字。屋里却是霍然地一静,只有残留的细微喘息声尚依稀可闻。

  公子城原本已是愠怒,见她如此的反应,猛地上前掐住她的后颈将她勾到自己身前,如他人一样的冰冷的唇随即覆上。

  双唇jiāo缠却没有一丝暧昧的气氛,像是满腔怒气急需发泄,又像是内心情绪复杂,无法分辨。

  只能借由身体寻找出口。

  许梦浑身僵硬,想反抗却被按住双手。嘴唇闭得很严实,胸腔内有一股强烈的羞愤感,不停蹿动升腾,难以按捺抑制。

  过了许久,才离开她的唇。许梦一掌挥到公子城面前,公子城却没有丝毫闪躲,他削瘦yīn邪的脸几乎贴近她的鼻尖,一双似暗未明的眼直直的看着她。

  她打不下手。因为他是公子城,她欠了一条命的公子城。伤她的是他,救他的也是他。

  许梦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像是在泄愤,“凭什么?”像是浓重的不堪渲染出来。

  ☆、你撒谎(1)

  凭什么?凭他有她一命之恩,凭她是她的奴,凭为救她而答应那人的要求,全凭他喜欢她。“凭我是你公子。”这是他唯一能对她说得出口的理由。

  公子城一把拉过许梦坐好,语气似乎柔软了许多。

  他伸手扶上她散乱的发丝,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想你有什么委屈憋着,可是你从来不会对我说,是不是良凡全都知道?”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在问自己麝香的事,想让自己告诉他实情吗?许梦凝视他一会,摇了摇头,良凡也不知道此事,只有石榴和她知道,因为事关一个女子的名节。

  他也不知,那就好。“过几日我们真得要回宫了。”公子城想了想。

  许梦点头附和,心里却在嘟哝,回宫就回宫啊,反正自己都是跟着公子走的。他从来都没问过自己的意见,还不是替她主张?

  “你不喜欢同我说话?”公子城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目光流转到她身上风轻云淡道。

  许梦垂下脑袋默不作声,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公子城的脸又yīn沉了下去。

  “......”

  公子城的喜怒无常一向超出她的预料,方才还好好的心情瞬间又被熄灭。许梦继续沉默,保持沉默,偷偷瞥了他一眼,他这是故意这样说的?

  不过她的却是不敢同他说过多的话,yīn晴不定的公子城这一秒还是笑意正浓,指不定下一秒就发怒了呢。

  “从今天起,你怎么对良凡的,也要怎么对我。”他又开始命令她了,她怎么对良凡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画面。

  反正她知自那次从医馆回来后,过好几日她也没见着良凡。不知良凡去了哪里,他大概是有事才离开的吧。

  许梦嘴上没有挂念问起良凡,她怕公子城的喜怒无常,若再提到良凡,指不定他的脸又yīn沉下去,那她可没好日子过。

  不过好在良凡没有离开多久,午时后有人来敲她的房门。

  哗的一声门被推开,许梦抬眼便望见良凡,张口便道:“良凡,你去哪了?”他怎么有些失神,难道是遇到什么事了?许梦又接一句:“你怎么了?”

  良凡勾勾唇角,一把揽过许梦的肩,像是在为他这几日不在酒馆的解释,“父皇召我回宫商量些事,明日我们就回宫。”

  “你的伤好没有?”她还记得那日他被公子城打得这么狠,唇角都溢出血,应该伤得很重的。

  “放心好了,我身体结实着呢。”

  许梦拍拍胸脯,轻吐出一口气,“那没事就好。”许梦嘿嘿地干笑两声,脸颊两个小梨涡时隐时现。

  “倒是你,头上还缠着绷带,公子城后来没欺负你吧?”

  “怎么会,公子比以前好得不知哪去了。”许梦顿了顿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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