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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第九十章 太累了

  酒过三巡,两个人醉得一塌糊涂,可偏生都是酒品超好的人,醉了都跟没醉似的在聊天。

  “我妈生下我,就把我丢军营了。”萧冷宇摇着酒瓶,神色冷的要杀人,吐出来的话意外的带着罕见的委屈:“我爸也不要我。”

  “我爸也不要我。”沈命笑了:“我妈后来死了。”

  “我老弟天之骄子。”

  “我侄子也是。”

  两个人互怼了半天,发现对方都挺惨,又喝了个痛快,萧冷宇还好,有点神志,勾了他脖子笑:“行啊,没找错人,比我惨,小爷听得痛快。”

  沈命已经失去理智了,只是靠在沙发上维持着一张温润的脸,轻轻地笑着,偶尔还会点点头,好像没什么不对,但是话都不会说了。

  只有萧冷宇一个人边说边喝,正喝着起劲儿,突然听到一个电话。

  “喂?”接了电话,那边的人声线一下子飙出来:“不好了沈先生,戴女士跑了,从窗户上翻下来跑的,监控上是开了一辆车不见了的。”

  “沈先生?沈先生!”

  那边的人还在喊,电话那边还有风声:“我们跟丢了!”

  萧冷宇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女人还用关的?”

  说完,直接把手机随手扔到旁边的杯子里,被酒瞬间浸润的手机屏幕已经黑了,夜色渐浓,只剩下醉酒的人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醉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沈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鼻子已经分不出酒味了,勉强一动就觉得浑身骨头都跟着酸疼。

  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手机摸了个空,结果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对面的桌子上有个杯子已经倒了,液体流了一桌子,自己的手机正安静的躺在那一堆酒里,看样子早都没用了。

  而罪魁祸首萧冷宇,此刻正趴在桌子上一副醉态,纤长的睫毛浓密的拢下来,半张侧脸带着一点魅惑的气息。

  无奈的扶额倒回去,沈命开始自责自己的失态,这混账不着调就算了,他怎么也跟着折腾?

  随手捞过桌子上的手机,晃了两下,又擦干,沈命自己转身往外走,地窖只有一个木制的梯子往上爬,他才爬出去,就觉得外头阳光刺眼。

  都是正中午了。

  一进来才发现地窖上面算是一个大客厅,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窗户旁边有一个大桌子和沙发。四周空无一人,像是一个独栋别墅。

  沈命过去,靠在沙发上,先把手机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又拿了一个充电器随手给手机充上电,幸好他这手机本身就是防水的,质量过关,还能开机。

  他也是真倦了,靠在沙发上晒着薄薄的阳光,手指很轻的揉着额头,被晒的暖洋洋的,头痛都跟着好了一些,整个别墅都很安静,他一时竟然觉得很放松很安心。

  看来也不算白来。

  沈命想着,正想去地窖里把那个混账拖上来,结果一起身,手机就响了,他随手接通。就听见电话那边的人传来的有些颤抖的声线。

  “沈先生,戴女士昨天晚上跑到一家地下赌场去赌钱了,把您的卡刷爆了,还欠了很多钱,被人灌酒灌进医院了,我们是后来接到电话才赶过去的,而且——”

  那边的人吞吞吐吐,沈命听的头脑发胀,很冷的靠在沙发上,倦怠的吐出一句:“怎么了?”

  他知道这段时间戴雅兰有点反常,真的不出去赌了,也没有闹过自杀,好像是治疗有效,但是他多少还有点戒备,只是没有让那么多人时刻看着她了。

  特别是从沈家回来之后,沈命看她情绪有些不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睿而想起了之前的事儿,也就没有多让人看管她。

  但是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了。

  兴许是酒喝多了身子也乏了,沈命觉得倦怠的要命,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也都不想管了,懒懒的说了一句:“把那张信用卡停了吧,往后,不要再管她。”

  他的忍让都是有限度的,他欠戴姨的也早都还清了,只是心里哪一点亲情还在作祟,想要拥有一个正常人的温度,但是戴雅兰的一次次行为都让他太失望了,算了吧,就不要管了。

  什么都不管,反而轻松。

  偏生电话那边的人有些踌躇,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了一句:“我看见沈睿在那间病房里,他好像从赌场里带出来了戴女士。”

  他们知道的时候,戴雅兰已经从赌场被人带到医院去洗胃了,这个人,大概就是沈睿带的。

  手指摩擦着手机,沈命想了一会儿,继而轻笑:“回来吧,不用管了。”

  反正沈睿都知道了,反正他也没有精力继续管了,随意挂断电话,就又倒了回去。

  沙发很软,阳光很好,沈命倦怠的不行,就那样沉沉的闭上眼。

  医院里。

  护士的脚步声急匆匆的离开,四周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病房里阳光正好,可却弥漫着一股子酒精味儿,让人作呕。

  “好点了吗?”沈睿靠在窗台口,手里捧着一杯温水,放到一边的柜子上:“你刚洗过胃,不能吃东西。先喝点水。”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脸色蜡黄身形消瘦,一双眼有些急促的在面前扫来扫去,却没有落到沈睿身上,手指搅在一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沈睿一开口,她颤了一下,才点头,又伸手过去拿水。

  只是水杯刚被她握在手里,她手指就一松,水杯直接砸了下去,热水噼里啪啦滚了一地,玻璃杯碎掉的声音听到人的耳朵里,分外刺耳。

  “沈,沈睿?”

  戴雅兰嘴唇颤抖着吐出来一句:“我给你添麻烦了。”

  她今天出去玩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疯的,太久没有接触到赌局了,整个人都毫无理智了,疯掉的在赌,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沈命给她的卡都已经刷爆了。

  她没有一点钱了,就被对桌的老板灌酒,一杯一杯往下灌,欠了多少钱就灌多少杯,几乎要被灌死了,本来她以为沈命会找来的,但是没有。

  从头到尾,沈命的人根本都没有出现过,她后来昏死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医院里,对面就是沈睿。

  哪怕沈睿不说,戴雅兰都能猜到,自己当时的样子是多惨,她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浑身发颤。

  她无法忍受,被沈睿看到自己那样的样子!

  “不是很麻烦。”沈睿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四处流动的液体,半合上眼:“刚刚有医生给你检查,说你曾经自杀过,对吗?”

  看手臂上的伤痕,就能想象到那个手臂当初自杀时候的样子,肯定是深可见骨的模样,沈睿本就是个薄凉的人,也自认为不会为任何事而扰乱心神,可看见的时候,还是浑身颤了一下。

  戴雅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几次舔了舔嘴唇,到最后只是吐出来一句:“是之前,有点想不开所以——也没什么大事儿。”

  沈睿没说话,手指摩擦了一会儿,抬手松了松领带,凉凉的吐出来一句:“是沈命的意思吗?”

  他是知道戴雅兰跟沈命走的比较近的,他之前没心思打听,只是昨天晚上那小女人说了一嘴,他记在心里,就找人盯一下戴雅兰。

  但是没想到,才盯第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如果他没盯呢?是不是她就要死在那间赌场了?

  “是。”有些艰难,但是戴雅兰还是承认了,她知道瞒不住沈睿:“你知道的,你小时候我赌瘾就很大,后来这两年去国外,也没有改过来,好不容易回来了,沈命想让我戒一段时间,我也没戒住。”

  说着,戴雅兰心里一阵颤,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睿,轻声说道:“你不介意我回来了之后,没有找你,只是找了沈命吧?”

  沈睿听得很淡漠,眼眸里一阵薄薄的雾气,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一样。听到她说的话,才缓慢的摇了摇头。

  “本来,也是他接你回来的,不是吗?”

  戴雅兰就说不出什么话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沈睿从窗户边上直起身来,身姿挺拔的落下来一句:“我要回家了,有什么事给护工打电话。”

  “沈睿,我——”

  戴雅兰声线发颤,想要说什么,可沈睿只是淡淡的停顿一下,并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转身出门。

  病床上的女人只好有些不甘心的收回手。

  她虽然是沈睿的生母,但是她自从沈父死了之后,就直接跑到国外去了,嫁了一个外国人,过得还算是滋润,只是她的新任丈夫并不像是沈父那样有钱。没有几年,很快就被她败光了家产。

  吃苦受累的日子戴雅兰过不惯,又离了婚,一直都活得声色犬马,后来无意间在国外碰到沈命,才知道当年被自己照顾到的那个小孩现在已经长到了她要仰望的高度了。

  接下来的一切就很顺利了,回国,又过上了自己阔太太一般的生活,但是沈命显然并不是很喜欢她赌,虽然她偶尔也会赢。

  一来二去的赌,终于消耗光了沈命的耐心了,戴雅兰有些慌,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她已经是这个岁数了,人老珠黄也不为过,回来之后她也一直没有迈进过沈家的大门,还自恃身份,不肯受沈家养。

  现在怎么办?

  正是思索的时候,门外却突然有一个保镖模样的人走进来,敲了敲门,姿态礼貌而又淡漠公事公办似得从门口走进来,将一张卡递过来。

  “戴女士,沈总给您的卡,每个月会往里面打固定的钱,不能预支,足够您的生活开销。”

  阿三放下卡,也没有说别的话,看戴雅兰似乎也没有要问话的意思,他转身就走了,出了门,顿了一下,回眸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女人,又带上门,远离了。

  不远处,沈睿很凉的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可眉眼间都是淡淡的冷意。阿三的脚步快了一些,走到他身边,什么都没说,两人就直接往楼下走了。

  一路无言。

  去于罗兰家接余薇的时候,余薇正忙得一塌糊涂。

  其实不是她忙,是于罗兰忙。

  自从把王家的公司股份给套现了之后,于罗兰轻松的不行,拍着胸脯包下了余薇“婚纱”的事儿,已经动手设计了好几套了,于罗兰家占地二百多平米,衣帽间零零碎碎堆了很多,成品大部分都在客厅里。

  余薇看的有些眼花缭乱。

  “这件儿,适合你。”

  于罗兰指着一个正红色的层层叠叠的长裙,从腰部往下都是盛开的玫瑰色的花朵,看的人心都跟着发颤。

  “可以遮你的小腹,又可以穿平底鞋,不是很累。”于罗兰说着,又指着另外一件淡黄色的:“但是这件很衬肤色哎。”

  余薇一个人缩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设计手稿,很认真的在选。

  沈睿上回说“婚事”可不是骗人的,几乎很快就定下了日子和地点,地点是“城中花园”的一座最大的古堡,日期大概就是两个月之后。

  毕竟最近新年还是很忙的,两个月之后大概就是三月多,也许还可以等到四月开春。

  于罗兰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把各种各样的婚纱裙子都摆了一地,整个客厅都是这种东西,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沈睿进门的时候是蹙着眉挑地方走的,走到余薇边儿上,才发现这小女人聚精会神的正在挑。

  “在看什么?”

  压低身子靠过来,沈睿垂眸就看到几款婚纱。

  “你喜欢那样的?”

  余薇坐起来,把手里的几张手稿递过去。

  几款都各有千秋,沈睿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但是想象一下余薇套上这些衣服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泛着一阵心思。选了一套看起来最严实的,也没多想,只是觉得三四月份的A市天气也不是多友善,怕风吹到她。

  结果那份手稿一翻过来就是背面,裸着一大片背,酒红色的,从腰部开始点缀,一直拖到地上,看上去很大气。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啊。

  余薇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有点委屈:“可是我肚子会凸出来的。”

  这件衣服好考验身材哦。

  “那就换一个。”又挑了一个看上去宽松一点的裙子,沈睿从沙发后面弯下腰来抱住她,在她太阳穴上吻了一下:“你穿什么都好看。”

  明明是混乱的一塌糊涂的房间,还有于罗兰偶尔拿着手稿的碎碎念,大门敞开着没有人关,余薇就在这个时候贴在他的胸口,却觉得万分安心。

  这就是她想要的人,想要的生活。

  一切都显得很安心,经历过风雨后的平淡。让人更珍惜。

  于罗兰在这个时候蹦过来,特别开心,手里捧着一些婚纱的布料,兴致盎然的说什么话,说了一会儿才发现人家两个人根本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一时恼怒万分。

  “你们俩够了没啊?这么能腻乎,怎么还不结婚?”翻了个白眼,于罗兰话刚说完萧流风电话就来了。

  来不及说什么,忙不迭接了电话,于罗兰脸上笑模样还没散开,又凝结到了一块。

  余薇看的有些不对劲,终于舍得从沈睿怀里出来,扭头看她:“怎么了吗?”

  “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

  于罗兰脸色有些诡异,目光瞥了一眼沈睿,吐出了一句:“好的是,赵浅夏的公司崩了,就是我外公给我们两个的哪家公司。果然被沈睿坑的骨头渣儿都没了。”

  沈睿神色平淡,跟什么都没听见似得。

  赵浅夏这个人他有些印象,好几次宴会或者公司合作都能碰上,对方明显有撩他的意思,只是技术实在是不高,他看着就跟看笑话似得,一直都没理。

  “赵浅夏?”余薇有点印象,但是也没太放在心上,往沈睿怀里一爬,扭头看过来:“还有坏消息呢?”

  “不仅赵浅夏的公司被坑了,连带着萧流风家里的公司,也被坑了。”于罗兰说这些的时候有点怨。

  萧家虽然也算是上流阶层的,但是实际上萧家底蕴不是很厚,萧老爷子身上书生气太浓,做生意也从不偷奸耍滑,挣得虽然少但是名声还是不错的,谁家有难都肯伸手搭一把,但是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人坑了。

  准确的说。是被赵浅夏坑了。

  外公给的这家公司本来就跟萧家有合作,毕竟当初是外公把自己指给萧流风的,两家合作也很密切,赵浅夏被沈睿坑了之后,连带着萧流风的公司也给连累了。

  而赵浅夏显然没有解决事情的能力,如果说赔钱,原先是赔得起的,但是给于罗兰“套现”了之后,她就赔不起了。

  现在场面有些尴尬,唯一一个获利的就是沈命,而且沈命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肯定不会放手这些利益。

  “萧家名声不错,会有很多人愿意搭把手的。”沈睿随手把玩着余薇的发丝,低头吻了一下她的侧脸:“回家吧,明天再送你过来。”

  于罗兰眼珠一转,没说话。

  等余薇被沈睿连哄带抱的从家里走了,于罗兰转身就给萧流风打了个电话,萧家怎么说也是经商的,没可能被人骗的这么惨。

  结果电话打过去,萧流风那边果然是一团糟。

  “罗兰?”萧流风压低了声线:“有什么事儿吗?”

  “怎么了?”敏感察觉到萧流风语气里的不对劲,于罗兰有点紧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没事。”沙哑的声线落下来,萧流风本来不想说,他在家里忙来忙去撑了一天了,自己都觉的自己挺坚强得了,结果一听到于罗兰的声音就忍不住了,自己瘫到家里的床上,红着眼眶咬着牙说了一声:“是我哥。”

  于罗兰一听就明白了,怪不得那么惨,原来是出了内鬼。

  “那伯父还好吗?”她记得伯父的身体不太好来着,走路都是要拐杖的。

  “还好。”萧流风吸气,又呼气,压下自己嗓子里蠢蠢欲动要涌出来的哭腔,压低了声线,很轻的抖出来一句:“父亲一直都很平静,话都没说几句,在书房待了一会儿就回屋了。”

  于罗兰有些沉默。

  萧伯父是个文人。一贯都是儒雅的,只是对上自己的大儿子三句话压不住就会暴怒,对待别人倒是从未有过。

  于罗兰想,确实还不如破口大骂一阵子呢,这样憋在心里,估计是道伤疤。

  她想着,第二天就去拜访了,特意给老爷子带了一个砚台,她记得老爷子喜欢研磨绘画来着,山水画画的特别好,对文房四宝也很讲究。

  萧家客厅里,她和萧太太说什么话,萧太太笑的有些苍凉勉强,就听见老爷子从楼上走下来。

  一见到老爷子,果然发现老爷子一夜间像是苍老了许多,精神看着还好,只是目光对视之间,那种情绪看得人心里发涨。

  于罗兰看的有点酸。她自从父亲去世了之后,就看不得老人家这样的表情了,可偏生老爷子自己露出一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模样,她也不好劝,只是跟着坐在底下说说话。

  结果说了一会儿话,突然萧伯母问了一句:“罗兰,你和流风岁数都不小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于罗兰被问的一懵,手就一紧,被旁边萧流风攥紧,她缓了一会儿,在萧流风有些紧张的眼神里,吐出来一句:“得带萧流风正式见过我妈妈吧。”

  萧流风浑身一松。

  萧伯父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笑模样多了些,连着说了好几声“好”,眉眼都跟着多了几分璀璨。

  接下来的一切就比较顺利了,于罗兰第二天直接就带了萧流风回家,于家别墅里除了保姆就只有于太太一个女主人,一顿家常饭吃的很开心。

  “那就约个时间,我什么时候和萧太太一起出去走一走。”于太太有些容光焕发,一路送萧流风送到门口,目送人家上车离开,才笑着回身看于罗兰:“看看,我就说这小子靠谱。”

  一边说一边坐到于罗兰的旁边,拉着于罗兰的手细细的问:“萧家的伯父有没有什么表示?他们家最近事儿挺多的,据说跟那个大儿子还闹翻了?”

  “妈。”于罗兰有些无奈:“您怎么什么都打听?”

  “我能不打听吗?”于太太翻了个白眼:“你外公都让你们俩订婚了,眼看着都准备结婚了,妈还不能多问问?”

  压低了声线,于太太有点紧张兮兮:“萧家虽然被坑了一笔,但是也没有太伤根本,咱们两家还是门当户对,有你外公撑腰,也不用担心你以后嫁过去了受欺负。”

  于罗兰本来心里是有一点莫名压抑的,可是无意间看到母亲的神情,满足之中带着落寞,还有对自己子女的期盼。于罗兰心里一堵,就说不出什么话了。

  她的母亲,一直都是那个期盼她过得好的人啊。

  “我?谁敢欺负我啊?”于罗兰往她怀里靠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

  于太太轻轻地笑了笑,揉着她的发丝没说话。

  自从于父走了之后,于太太原本骄纵傲慢的性子都收敛了不少,连带着整个人都温润了很多,于罗兰的戾气也跟着散了不少。

  大概是因为没了家里的顶梁柱,两个女人都不像是原先那样的肆意。

  结果这么温馨的气氛被打破,门外有人使劲儿的砸门,保姆“哎呦哎呦”的去开门,一开门还没问出口,就被人推开。

  “于罗兰你给我出来!”赵浅夏红着眼眶出现在门口,有些狼狈,手指里狠狠抓着包,看到于罗兰,眼眸又红了一圈,红血丝都跟着弥漫出来。

  于罗兰一把将于太太护到身后,大声呵斥了一句:“赵浅夏!你跑我们家闹什么?”

  “我跑你们家闹什么?”赵浅夏怒极反笑,冲上来就要拿包打于罗兰,奈何被保姆们抓着拦着,没打过来,但还是大声喊道:“你故意算计我!你故意算计我!”

  于罗兰怒极反笑,双手抱胸,冷冷的看她:“怎么故意算计你了?”

  赵浅夏气的吐出一大串的话,意思就是于罗兰故意退出股票,坑了她三千多万,然后公司倒了,她什么都没了,反倒是于罗兰得了三千多万,而且还是自己的钱!

  明明应该是于罗兰跟她一起承担责任的才对!

  于罗兰真是懒得搭理她,叫保姆把她推出去,自己拿了包就往外头走,临出门跟于太太说了一句:“妈,在家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于太太有点担心,但是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脾气,不会吃亏,也就任由她去了。

  于罗兰出了门就看见赵浅夏还在自己家门口撒泼,这人也真是,小时候认识她就是个不要脸的,这么大了还这么不要脸,她上了车,从后门开车出来,绕到正门门口,摁了下喇叭。

  赵浅夏果然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就不断的大喊什么的,于罗兰开车就走,赵浅夏上车就追过去。

  于罗兰那车技是跟孟偿飙出来的,三下两下就将她的撞的走不动路,在偏僻的郊区大路上,赵浅夏的车都熄火了,她从副驾驶上跳下来大喊什么,于罗兰也没管,一脚踩了油门就走了。

  反正她现在这样,也不可能开车回家去给自己母亲找麻烦了。

  可心里莫名的憋闷,酸酸涩涩的,她一路开车到了一个以前常去的酒吧,点了两杯酒,就往熟悉的位置走,但是没想到,那地方还有人。

  “喂?这地方是我的。”将手里的高脚杯放下,于罗兰瞥了一眼桌上坐着的妖里妖气的女人,冷笑一声:“滚开。”

  女人嗲嗲的说了一句话,就被于罗兰泼了个满头,女人尖叫着喊着,不远处有保镖过来,抬手就把女人拉到一边儿去了。

  “抱歉于小姐,占了你的位置。”保镖额头见汗,小心翼翼的应付,不过于罗兰罕见的没有翻脸,随便点了点头就坐下了。

  酒都泼别人脸上了。她也没心思继续喝,干脆坐在位置上发呆。

  四周都是热闹的舞池,有不少人在跳舞,还有很多人在四周狂吼,男男女女释放他们多余的精力,于罗兰在人群中坐着,四周都是喧哗,她听得满身寂寥。

  结果一抬眼,对面就走过来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群人簇拥着的,其中就有那个被泼了满头酒的女人,嗲声嗲气的拉着一个男人过来。

  男人也许是醉了,也许是没醉,总之脚步蹒跚,被拉过来神色也是淡淡的,女人咬着嘴唇撒娇:“你要给人家出气嘛。”

  孟偿提不起来力气,只是随便应着,只是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这位置太熟悉,果然一抬眼,就看见了个人。

  好久没见到于罗兰了,以前印象里都是那种刁蛮任性的模样,突然看见对方穿着职业套装坐姿优雅眉眼淡漠的模样,一时都有些认不出。

  “就是她啦!孟少,她泼了人家一头!还抢了人家的座位啦!”女人还在不识相的撒娇,旁边认识于罗兰的人却都退开了,跟在孟偿身边超过半年的人没一个不认识于罗兰的。

  “你——怎么过来了?”孟偿只觉得一瞬间酒就醒了,下意识的松开身边的女人。

  女人有些愕然,咬着咬唇,没敢说话。

  “我抢了她的位置吗?”于罗兰抬手敲了敲那张桌子,突然笑了:“确实,我也好久没来了。”

  孟偿的唇张张合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面对于罗兰,第一次说不出话来。

  以往都是没话说的才对。

  “那就还给你吧,希望你坐的舒坦。”

  于罗兰转身瞥了一眼那个女人,浓妆艳抹看的实在膈应人,转身就往外走,挤过喧嚣舞动的人群,才一出酒吧,整个人身上就一凉,一阵轻松。

  结果身后就有人追过来,从后面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带着点力道和熟悉的温度,只是身上那股气息太过于陌生,于罗兰嗅了一口,突然蹙眉。

  果然不如萧流风身上淡淡的清爽气息好闻。

  “罗兰?”

  孟偿声线有点沙哑,近距离的望着她的眉眼,于罗兰很坦然的和他对视,但是对视不过几秒,反倒是孟偿先转开视线。

  “好久不见了,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于罗兰从他的手腕里抽出手,轻轻地晃了晃,然后摇头:“顺路。”

  两个人间一阵死寂,只有夜色下的冷雨和闪烁的星空。偶尔冷风吹过来,寒的人骨头缝都跟着难受。

  孟偿突然觉得于罗兰很陌生,他以前和于罗兰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于罗兰叽叽喳喳的说话,他还嫌烦,现在于罗兰不说话了,他又找不到话题。

  “你,明天有空吗?我们好久都没有——”

  “你还有事吗?”打断孟偿很干枯的话,于罗兰声线清冷,带着几分淡淡的凉意:“我明天还要回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忙。”

  “我是说,我们明天可以去吃酒楼的饭,那里换了一个大厨,可以做你最喜欢的潜龙过江。”孟偿压低了声线说话。

  “我没时间。”

  “你不是最喜欢哪家的菜吗?生病的时候都闹着要去的。”孟偿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她问。

  气氛有些僵硬,于罗兰的神色变幻了许久,最后从喉咙里吐出来一句:“我从来都不喜欢哪家的菜,我以前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哪里都行,但是我现在不喜欢了,所以我哪儿都不想去,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心情。”

  孟偿脸色一僵。

  “我还有事,先走了。”于罗兰摁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不远处的车灯就跟着亮了一下。

  莫名其妙的心里发堵,孟偿整个人都有些喘不上来气,本来心里就像是缺了一块,现在像是缺了一大块一样,整个人的精力都从这一大块之中漏出去。

  “于罗兰!”孟偿喊。

  于罗兰脚步一顿,转过头来:“我和萧流风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到时候结婚的话,我会给你发喜帖的。”

  说着,于罗兰歪了歪头,在月光下一张小脸陌生的有些薄凉,她问:“你回来吧?孟偿。”

  孟偿只觉得如噎在喉,两个人间僵持了许久。最终,孟偿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会的。”

  会的。

  会来的。

  等于罗兰开车走的很远了,孟偿才收回手,被冷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之中,错过了这么多东西啊。

  “孟少?”

  不知何时身后有人凑过来,声线压得很低:“刚得到的消息,萧冷宇走了,去了S市。”

  孟偿脑筋转了许久,才问了一句:“S市有什么吗?”

  他记得萧冷宇在S市那边没有什么“生意”可做啊。

  “不太清楚,有人一直在跟着。”身后的人低声说了一句,做了一个手势:“要不要趁着萧冷宇不在,我们?”

  孟偿沉默良久,闭眼:“不用了。”

  “以后萧冷宇不招惹我们,我们就不要去折腾了。”孟偿揉了揉额头,突然明白了老爷子每天为什么都是一副以和为贵的样子。

  因为这些事儿,实在是太累了。

  太他妈累了。

  结果刚走两步,他又接到了个电话,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孟偿脸都白了,缠着声音问了一句:“确定吗?”

  那边说了什么,他又问:“沈睿知道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应该知道了。”

  夜色缭绕。

  余薇在半夜的时候伸手摸到旁边去,摸了个空,整个人都惊醒,沈睿去哪儿了?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