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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3 章

  ”

  对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造主,别人给面子,新上任的总将作却不忌讳,但觉他黄口小儿目中无人,“如今没有任何工程能与新都造相提并论,皇上金口玉言,安少相反复叮嘱,一切以新都为重。所以,本官建议欧阳造主还是就地待命得好。当然,你若是去帝都等消息,也可以。再远,就不用想了。”

  欧阳阙打着打呵欠起身,“看来,我的图也是要大修了。大人说得对,新都为重,我不会离开帝都范围的。有什么消息,请大人尽早通知。我齐天造看不得北联造嚣张,势必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呢。”

  他这么说,让总将作心情稍好。毕竟,利用好南造北造的矛盾,对官造控制民造是有很大帮助的。

  民造近年取得了令人惊讶的进步,新工艺,新造材,工造外观不再单一,不仅是首发的居安造,自北向南,匠师们互相比拼,如百花一样争奇斗艳,整个领域出现了欣欣向荣的景象。反观官造,闭塞言听,以样板自居,紧守传统,批判民造粗制滥造。然而,事实证明一切。官造行大量流失客人,不但有富贾名门,商铺华楼,甚至官邸官宅都转找民造接手。

  所以,新都造案,被官造当作是挽回名声的最后一战,百工府,工造司,密令暗示一层层下达,绝不能任由南月兰生和欧阳阙的设计原封不动全搬,如此一来,就成官造要听命于民造的指挥了。

  且说北联造各行散去,只留新四造准备下午上工地,兰生请他们进了兰营。

  “官造到这时候摆臭架子,我倒要瞧瞧,兰造想出来的,他们怎么造得像!”雷九还是气呀,“不过,咱今日不争,往后岂不是更让他们瞧不起?”

  “做好自己的本份,他们也无话可说。”分派的图和文书是发到各造的,但北联造早已商定,不管官造分配,统一jiāo给新四造,再行分配。所以,铁哥手上收齐了十几份图纸,一边说,一边在桌面上铺开。

  兰生盯着桌面,也道,“除了他们强塞工匠和抢了竞技场,这两点没料到,基本上符合咱们的预想。本来就不稀罕皇宫,至于百官总务院,也是朝廷的地方,不沾比较好。粪道,排水道,输水管这些,总将作瞧不上,觉得麻烦又没有显功,估计想都没想,就给咱们了,好得很。”

  兰生一顿,忍俊不止,“我最想看的是,他们怕我们抢功,不让北联造踏进皇宫划地半寸,等皇宫造完,才发现新都百姓都用抽水马桶和自来水箱了,皇帝和贵妃们却还得蹲马桶闻臭味,洗盆里的水,他们的笨脑袋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众汉哈哈大笑。

  第414章 “小”事

  五月,夏抬头,白日里越来越热,帝都东面的土原尘嚣四起,已看不到三月里的地平线。

  了不起的将作大队,没有向兰生咨询过任何事,完全架空了她这个三将作。

  皇宫那块地聚集着五万役人,官造,齐天造,日夜开工,可以望得出辉煌的轮廓。同时开造的,还有相阁和竞技场。

  皇上最终还是觉得原版设计漂亮,不允将作们改成正方,但不管他们用什么造材,也默许他们不让兰生参与,只要求和绘图看上去差不多就行。

  再一次,总将作不肯开口问兰生要精确制图,率一干名匠大匠反复商讨,绘出他们自己的图纸,用石底砖身和木架层,依次向上,减轻着重力,誓要造出官造第一高楼,还是环形楼。

  目前,竞技场外廓已造到第五层,新报到的一万役忙到天昏地暗的成果。皇上看了每月jiāo上来的工地摹图,为这么快的速度而又赞又赏,当然,这些赏金全被官造将作和监官们放进自己口袋,一文钱都不给役营。

  官造得意洋洋,觉得不但能造竞技场,还能将图博馆和歌剧院一举夺下,让北联造彻底沦为灰头土脸的苦力时,五月五,重阳这日发生了大事。

  总将作与他亲选的下属们,借庆祝节日之际回到帝都,参加安少相设下的百官宴,在河边看龙舟喝美酒,大肆嘲笑女人当造主触霉头的北造,又对齐天造和居安造越来越紧张的连串小冲突而兴奋不已,忽然就收到了东面来的急报。

  管工小吏从头到脚都是灰,跌撞爬上楼,也没看到满楼面的官员,哭丧着脸高喊不好,“总将作大人,竞技场南半边发生连续坍塌,死伤无数,连负责监造的两位大匠也找不到了,不知是死是活,如何是好?!”

  总将作脸都灰了,低叱道,“慌什么东西!竞技场工造规模巨大,发生小事故也是正常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让本官下不来台!”

  小吏有点傻眼,期期艾艾道,“不是一般的事故,半边全塌了,数千人在里面……”

  “怎么回事?”安鹄在开着门的包间里看到了这一幕,皱眉询问。

  他刚刚从白岭回来没几日,因为得到的通报是,服劳役的兰生被官造众官众匠排斥在外,每日都在吃泥啃泥,没有一天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所以他就不着急了,暂忙积压的公务。

  让白岭匪徒劫杀的yào商,打着收yào的幌子,实则帮他运银,损失了十万两金子,但即便是他亲自出马,却查不出半点头绪,只能猜测是当年匪类余党又重新积力。

  他说服了皇上派五万兵再缴白岭,用杀鸡儆猴,让各地蠢蠢yù动的反民趁早死心,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他真正的心思是,金子没了,可以再贪,但决不允许自己吃亏。有人在白岭抢了本属于他的东西,他就要整个白岭里的贱民死。他从不觉得皇上残暴杀人有何不对,相反,他认为只有通过严治,让百姓畏惧朝廷,畏惧皇权官权,天下才会安定。

  这会儿,看到这个灰扑扑的小吏报丧一样,身处最里面的他听不清那声喊,但心情突然很糟糕。他发觉,只要牵涉到兰生,每回都看似自己占上风,可是回头再想,竟然没有舒心过一次。

  而兰生,就在新都工地。

  总将作心里暗骂倒霉,对小吏狠狠道声滚,自己起身正了正衣袍,快步走进包间,“少相不必挂心,工地发生了点小事故,今日大将作们和管官们都在帝都贺节,匠人们不知怎么处理,故而小题大做了。惊扰少相的兴致,是下官约束不严,回去后必定好好训斥他们一番。”

  “怎样的事故?”虽然对方很会粉饰太平,若是无关兰生,安鹄也许就此放过了。

  总将作没想到安少相竟开始细问,面部神情一垮,竭力思忖着如何说,“呃……”

  “竞技场坍塌一半,几千人压在里面,连负责的匠师也可能丧了命。”王麟半身靠上门框,探头笑来,“事故虽小,身为总监工的少相大人,不如趁此机会去工地上看看,如何?您日理万机,新都已经开工两个月了,还没亲眼瞧过。末将相信,您此时雪中送炭,会给遭遇小事故的人们莫大鼓舞。”

  安少相冷瞥王麟一眼。

  在他看来,这就是仗着他父亲推荐,和安氏有点血脉连系,总有点轻瞧他,但油嘴滑舌,极能讨好皇上的一只谄媚走狗,哪里有油水,就往哪里走。

  这样的人,看似梗喉咙,却其实见风使舵识时务,不需要担心他会做什么出乎意料的事。

  而且,王家是真正富裕的大地主,打点儿子作官,单是进自己口袋的银子就有两万,更别说安家拿了多少好处。

  所以,尽管很看不惯这个远房表弟,安鹄懒理,而且还看在银子的面上,容忍他像跳蚤一样跳来跳去。反正不过是六品五品的武将罢了,再会跳再碍眼,也是一捏就死的小虫子。

  安鹄站了起来。

  总将作立刻结巴,“少……少相……今日重阳……节……满楼……您还有客……要不……还是改日吧。”

  “王都尉说得不错。”安鹄却执意,“皇上常说要爱民亲民,今日佳节,更应该想到仍在辛苦赶工不能过节的人们。本相代皇上走一遭,事故再小,有人失踪,有人受伤,都需要重视,你不必多言,赶紧头前带路。”

  总监作当然不敢再说,赶忙退出去,喊了两桌新都造的众官,下楼备马。

  安鹄一行人策马奔驰,一个多时辰后,船才进入新都地界。

  新都虽然比帝都大了两倍以上,竞技场更是在皇宫北角,但因它巨大无比,暂时又无其他建筑挡住视线,在渡口码头,众人就能看到清晰的五层环楼。只不过这时,很明显南面有个大缺口,而尘土弥漫,听不到慌张,却看得见惊乱。

  靠近码头的役营和匠营,很多人正往竞技场那边跑,还有吆喝连连,穿着营头统服的人飞身上马,十来匹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往事故地去。

  河对岸的管营那边却静悄悄。上梁不正,都回帝都过节去了,下梁也歪,偷偷回城躲懒。因此,成了空营。

  以至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安少相,无人来迎,无人能迎。

  安鹄哼道,“小事故?”他自然不是爱民的官,但当他傻瓜骗,他的心情可好不了。

  总将作战战兢兢,弓背缩脖,但不管怎样也得撑住,“少相恕罪!工程大到要造一座城池,这等程度的事故是在我们估计之内的。毕竟设计者任意妄为欺骗,让皇上深信能造成这种怪里怪气的环楼,但随便涂鸦画点新奇玩意儿容易,造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早在工造开始之前的一个月,我们就召集了资深大匠反复议图,修改后给皇上看,可是没能通过。少相,您不是也知道么?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不能完全说是我们的责任吧。”

  众将作众工官纷纷附和。

  安鹄看一眼王麟,正好和他对上。

  王麟笑嘻嘻问,“少相大人看末将做什么?”

  “你的话一向多,而且喜欢唱反调子,因此本官看看你是否又有不同的说法。”安鹄登上舢板,往岸上走去。

  王麟声音传来,“太好笑了,所以没话可说。而且免得说了,安少相以为末将偏帮谁。”

  安鹄突然转过身来,令紧跟在他身后的一列官员急刹车,引起舢板轻度摇晃,吓得那些官一个抓一个,但丝毫不影响他稳立。

  他冷冷命令,“王都尉一定要说出来,让本官笑一笑。”

  “总将作把错都归咎到设计人身上去了,而且大家都点头啄米。但就末将所见,这位设计者一直在西边挖粪道掘石头坑,连脚趾头都没戳到过北角一回。末将脑子笨,不知道她怎么就要对坍塌事件负责了呢?”王麟站在船舷,自上而下,讥笑一撇,“少相大人,您说好不好笑?”

  总将作要喷臭气,“你……”

  “王都尉怜香惜玉,众所周知,这回却是想多了。总将作没有点名,本相也未说要追究谁的责任,你笑得太早。听说王都尉与那位设计者是同乡,今日念在我们都心切事故,本相就不拿护短之嫌问你了。不过,今后,还请王都尉注意分寸,不要随口喷——米共。”

  哦?有人被挑得内火狂旺,开始口不择言了。王麟心里笑到翻,但正经了脸色,垂眸好似服帖,“谢少相大人大量,末将粗人,有什么说什么,今后会管好自己的嘴。”

  众官听得“米共”二字,面面相觑。谁不知,青年得志的安少相,做事虽狠戾,可面上一向风度翩翩,斯文有容,傲也不失分寸。

  安鹄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哪怕临了及时拆字。他暗地懊恼,却不再动声色,转身登岸,重新换了马,一人当先,朝竞技场驰去。

  第415章 “小”祸

  新都绘图中的竞技场若曾令外行的安鹄心中叹奇,那么亲身站到这片巨型环状楼前,灾难感竟然排在了震撼感之后。更何况,这还只是总将作和手下匠师们依葫芦画瓢造出来的,而且还坍塌了一半。要是由兰生和她的居安来造——

  安鹄眯眼成窄。

  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兰生不要他的怒气。但从瑾王爷说出兰生擅长工造,到自己看过了新都长卷绘图,嘴上不屑,回头就重视起来,派亲信调查了居安造。

  白羊祭,神仙楼,长风造瓦解,yào汤浴场到东城的大批重建屋,鸦场到西城的簇新建筑,还有令名流们羡慕的六皇子府,果真,兰生不是以东家的身份,而是以造匠的身份积极活跃,让他万分吃惊。

  因此,看着仍在掉砖头的大缺口,他脑海中就冒出一个不甘愿的想法。如果一开始就由兰生负责竞技场,可能不会发生这么大一起事故。

  百工府和工造司从以前起,工造专长的大匠就没多少人。现在负责的总将作是木匠出身,还有新都造里的那些工官和大匠,他比谁都清楚,要么就跟总将作一样,向他花钱买的,要么就是墨守成规混安稳的工造匠,真正的大才早被排挤干净了。

  他知道,但他上台后,也没管。

  为什么要管?

  工事工官,吃力不讨好,直接与工匠粗人打jiāo道,难以爬到达官贵人的高度,油水也是让上面一层层舀去了,顶多撇点汤油。所以大多出身不好,有点汤油比没有汤油好。怎么说也是戴官帽子的。

  到了他这个地位,离工官们百阶远,他管他们如何斗如何抢。

  “少相大人,此地离竞技场太近,还是请您到管营坐镇吧。”总将作不知何时额头布满了汗,也许是太阳太大,赶路又急。也许是弥漫的尘土灰沙。还有身旁不远处一大片或坐或躺的伤员死人,血腥气味浓烈,“下官会处理好的。绝不劳少相cāo心。”

  安鹄调回视线,只看了一眼血腥场面,一点没觉得凄惨,但觉得麻烦。“死了这么多人,还不劳本相cāo心?”越发怒意横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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