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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顾城没想到,时隔六年后,陆子初竟然会为了阿笙跨国而来。适才看到他,恍若隔世,一度以为犹在睡梦中。

  气氛沉窒,顾流沙意识到顾城的愤怒,内心急促不安,上前解围:“爸爸,让姑姑见一见陆叔叔吧!她等了那么多年……”

  顾城目光太过冷戾,以至于顾流沙未出口的话语悉数吞到了肚子里,

  “简,你能自己在房间里呆一会儿吗?”顾城语气yīn霾,话语生硬。

  顾流沙不敢再吭声,咬着唇,看了看顾城,又看了看陆子初,慢吞吞的走着,不时回头看着他们。

  她在担心,担心顾城太过强硬,担心陆子初无功而返,见不到姑姑……

  顾流沙离开后,顾城面色当即yīn沉无比,那道冷哼声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想见阿笙?”

  陆子初望着盘旋楼梯,薄唇抿得很紧,泛着青白色,但他的神色却尽显淡漠,就连话语也是平静到了极点,有些答非所问:“如果我非要见呢?”

  顾城笑了,双臂环胸,隐含讽刺,“见到阿笙,你又能如何?你能医治她吗?你能让堂堂法学系高材生恢复如昔自信吗?你能承载她的悲伤和绝望吗?”

  夕阳沉没,室内光线有些发暗,顾城盯着陆子初,眉眼冷沉,隐隐透着逼仄暗芒。

  陆子初默然伫立,心里因为麻木,早已失去了知觉。

  顾城双眉一沉:“如此这般,你还执意要见她吗?”

  “劳烦带路。”

  陆子初开腔,眸色yīn骘,宛如夜色。

  ☆、天涯咫尺,他是她的幻觉

  众所周知,陆子初是天之骄子。哪怕是此刻,他也能很好的控制情绪,做到镇定如斯。

  登梯而上,便可和阿笙近在咫尺。

  顾城在前面带路,走的很慢,背部线条僵硬紧绷,陆子初也好不到哪儿去。

  外套在上楼前被陆子初搁置在了客厅里,如今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如此精英装扮,倒像是随时都能坐下来跟人商讨地皮开发案,精准的评断出房产商业价值。

  陆子初外表淡定从容,并不代表他内心深处真的就无波无澜。

  越往上走,陆子初就越发行走艰难。

  一颗心,绷得紧紧的,仿佛有巨石压在心头,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急于见到阿笙,却又紧张迟疑,惧怕难安。盘旋楼梯,步伐声如雷似鼓,陆子初的表情由复杂到痛苦,当阁楼近在眼前,他竟全身出了一层冷汗,站在外面只剩下颤抖和害怕。

  他担心过去的阿笙早已死在时光里,担心他会看到一个木然呆滞的阿笙……

  一门之隔,陆子初盼望奇迹出现,但顾城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门。

  陆子初抬眸,心中火苗瞬间熄灭,心如刀绞,有液体转瞬间模糊了双眼。

  阿笙蜷缩在窗前摇椅里,背对着门口,穿着陈旧泛黄的白色睡裙,漆黑浓郁的长发披散在瘦削的肩头,身影被夕阳拖拽出一条暗影。

  他和她,相隔五米,为了这一眼,却寻觅错过了太多年。

  阿笙单薄的身体笼罩在透明的晚霞里,阁楼骤然间空dàngdàng的。这一刻,撕裂人心的痛压过了陆子初所有的欢喜,yīn郁的情绪宛如yīn司恶灵,吞噬着他的希冀和生命支撑。

  短短几步,陆子初却走了将近一分钟。

  气氛凝滞,陆子初不说话,阁楼就好比死寂的坟。

  晚霞似火,在发黄的天际散发出最后一丝余热,好比心头血。陆子初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虚弱迟缓,宛如久病之人。

  陆子初蹲在阿笙面前,他将所有的痛悉数逼进黑暗里,伸出手,才发现手心竟然都是指甲痕迹。

  光线被遮挡,阿笙容颜隐在黑暗里,喜悲不明。

  阿笙容貌之美,无关惊艳脱俗,贵在清新聪睿,淡然如菊。如今,阿笙呆呆的坐在那里,素颜因为太过苍白,几近病态。

  陆子初轻轻握住阿笙的手,手指颤抖的那个人竟是他。

  阿笙的手指原是极为漂亮的,修长干净,指节蜷缩,隐带寂寞。

  “阿笙……”说这话的时候,陆子初感觉心脏绞着痛,而一旁的顾城,双手chā在裤袋里,冷冷的看着,并不上前,眸光中夹杂着报复般的快感。

  闻声,阿笙睫毛颤动,目光定定的看着陆子初,安静平和,没有激动和欣喜。紧张的,似乎只有一个陆子初。

  “第156次。”

  “什么?”

  “幻觉。”

  陆子初胸口一紧,眼眶生涩……

  ☆、免她苦难,赐她欢喜

  阿笙读高中二年级的时候,nǎinǎi对顾城说过这么一句话:“阿笙的心其实跟雪花一样,看起来有些冷,但却很干净。爱一个人不是难事,但她却可以倾心待人一生。真希望以后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能够真心爱她,免她苦难,赐她欢喜。”

  奈何造化弄人,阿笙遇到了陆子初,因为爱的深,反而在素白年华里历经世事,受尽苦难。

  带陆子初上楼,顾城心有不甘。愤怒和恨意击垮着他的理智,同样是爱,凭什么阿笙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可陆子初却完好如初。

  电光石火一瞬间,顾城想到了“毁灭”,阿笙已然如此,陆子初理应悲难同当。

  如果陆子初顾念旧情,对阿笙心存不忍,那么阿笙的不堪,势必会造就成陆子初致命的心头伤。

  但,顾城后悔了。

  阿笙的呆滞漠然,陆子初泛红的眼睛,隐忍的泪,见证了他和她最初情感的飞蛾扑火,以及后来的沧海桑田,千疮百孔。

  一句“幻觉”,顾城竟心酸的痛不可言。

  陆子初下楼了,他不愿意在阿笙面前落泪,于是那些泪在他转身间,瞬间湿了面庞。

  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痛,在陆子初体内凶戾逃窜着,血气笼罩脑海,眼前楼梯虚晃着,似乎所有的力气也无法支撑他全身的重量。

  顾城看着陆子初坐在二楼楼梯口,双手覆面,泪水渗出指缝,砸落在地板上,溅出一朵朵潮润的暗夜花朵。

  空气里一时间只剩下顾城的呼吸声,沉重而又压抑,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压抑的哭声,竟然可以这么悲恸,仿佛可以把所有的痛苦全都哭出来。

  陆子初的镇定,其实徒有虚表,脆弱的一捅即破。

  顾城无需言语刺激陆子初,仅仅看着阿笙的现状,就足以压垮陆子初紧绷的神经。

  顾城苦涩的笑了,不知道是在笑尘世无情,还是在笑爱情伤人。

  他忽然意识到,在陆子初风光的外表下面,其实那颗心早已满目疮痍。

  这个男人,看似风光无限,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

  顾城走进阁楼,阿笙保持最初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

  如果顾城上前观望的话,他会明白陆子初的痛苦是从何而来,也许顾城不用窥探,早就已然明了。

  阿笙的眸子原本宛如溪流进驻,清亮透彻,但现如今眼眸却是一片死灰色。她看人,很多时候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沉寂的房间里,阿笙紧了紧手指,竟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干涩:“不是幻觉?”

  “不是。”顾城站在她身后,迟疑道:“既然清醒,为什么要装傻?”

  阿笙抿紧苍白的唇,沉沉闭上眼睛,竟是无泪:“我已经毁了顾家,不能再毁了他。”

  她等,他来,兑现了昔日承诺;一眼,足矣。

  ☆、七秒记忆,爱恨皆是心头伤

  如果人生可以重新选择的话,阿笙下一世想变成一条鱼,不惹尘世,只拥有七秒钟的记忆。

  七秒,深深记住一个人;余生,拼尽全力忘记那个人。

  如果命运可以重新选择的话,阿笙下一世想做一个心向暖阳的女子,情绪里不再带有他人的喜悲,对人不再冷漠尖锐,时时防备,只愿无忧处世,恬静安好。

  春末白日,庭院生机盎然,到了黄昏,倒让人越发觉得凄迷荒凉。

  细细想来,五年记忆空白,那时候的她反而是最幸福的。也许每日想起陆子初的时候,她都会傻傻发笑,心无城府。

  嫂子徐秋曾经对阿笙说过:“来西雅图之前,你的精神状况很糟糕,直到举家搬到西雅图,这才有所好转。”

  阿笙的精神状况在他们来到西雅图之后,确实有所好转。停止吃yào最初,她依然在混沌中摸索着,有时候家人跟她说话,她的耳边总是会出现很多声音,过去的,现在的,她没有分辨的能力。

  后来,她开始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也许,陆子初只是她的幻觉,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长时间以来,她都在跟另一个自己,在狭小的空间里进行着一场分不出输赢的拉锯战,战况激烈,患得患失。

  她意识尚未复苏,他却凛冽的闯入她的梦;他不来,她眼巴巴的盼着他来;他来了,她反倒惧怕难安,无所适从。

  若他对她心存旧情,她怎能害他一生?若他对她早已忘情,她更加不能自私拖累他。

  暗夜吞没了最后一抹晚霞,顾城开了灯,太刺眼,阿笙敛眸低垂,望着错综复杂的掌心,宛如她的命运,迷失太远,早已无处安放。

  不动声色的握紧掌心,她在此时此刻送给自己一抹笑,试图温暖自己。

  两日前,一篇娱乐报道,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却宛如一盆冷水,浇熄了她的执拗,助长了她的理智。

  现如今她这样,又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一个人?

  阁楼里,阿笙背对顾城,卸下伪装,嗓音疲惫:“离开时把门锁上,累了……”

  她已不想再出去。

  室内投shè出的暗影,有着清醒时,阿笙专属的冷漠。

  ……

  多年来,顾城格外想念阿笙的笑容。

  笑颜明媚,足以撞碎阳光,她的笑,曾经是亲朋好友眼里,心里倾城的暖。如今,阿笙的目光里却弥漫着烟火人间。即便面对念念不忘的陆子初,依旧染尽了沧桑。

  其实,阿笙也好,陆子初也罢,哪怕笑容伪装的再好,却让人禁不住心头发颤。

  顾家楼梯口,陆子初清隽的面容中散发出浓浓的戾气,眼眸猩红。

  “她是人,不是畜牲。”

  他咆哮着,像疯了一般死死抓住顾城的手臂,身体里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身为家人,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待她?怎么能……”

  ☆、有一种伤口,它只有1.8厘米

  春末三月,时节温暖,但入了夜,风从敞开的窗户里灌进来,却有些冷。

  比夜风更冷的,是陆子初的眼神。

  顾城的反应很平淡,侧眸望向窗外。梨花在院子里寂静盛开,满院的白,顾城似是入了迷,良久之后,轻轻开口:“你知道阿笙最喜欢吃什么粥吗?”

  陆子初好看的眉忍不住皱了起来,顾城这个时候已经转眸看向陆子初,他在等陆子初的回答。

  “鲜虾粥。”

  话落,陆子初竟是呼吸一窒。有些东西早已渗入骨血,总会在某一个瞬间就浮上心头。

  双眼被灯光照热,顾城表情无波,“阿笙两天没吃饭了,如果我做鲜虾粥端上去的话,你觉得她会吃吗?”

  那一瞬,陆子初静默如石,但却松开了手。

  手心,竟是汗湿一片。

  ……

  顾城一直觉得,时间会是最好的良yào,它会让所有的执念在漫长的岁月里悉数幻化成泡沫,即便是刻骨铭心的爱情,也不能幸免于难。但顾城唯独忽略了一个阿笙,如果不是因为阿笙疯了,顾城不会知道她爱陆子初会那么深;他更不会知道,原来他可以对阿笙如此心狠,囚禁经年。

  阿笙第一次静脉注shè氯丙芩,顾城对着窗户哭了,失眠了好几宿。

  陆子初指责他们对阿笙太心狠,殊不知,如果阿笙正常如初,他们怎么忍心这么狠心对待她。

  阿笙曾经因为发病,被邻居送到了精神病院,束缚带限制了她的自由。阿笙静静的坐在墙角,一动也不动。匆匆赶来的顾城忽然觉得,他的妹妹像是一只被人缝缝补补的破娃娃,他不能任由她在疯人世界里自生自灭。

  如果不爱,顾家不会远离旧金山,定居西雅图。

  有人说,西雅图是疗伤养病圣地。阳光温暖,有一种直入人心的神奇力量。

  奇迹最初并没有光顾阿笙。

  搬到西雅图的第二天,阿笙打碎了阁楼窗户玻璃,左手小拇指关节处毛细血管破裂,有一道1.8厘米的伤口,流了很多血。

  阿笙从三层高的阁楼上往下跳,宛如失去羽翼,yù将下坠的蝶,如果不是顾城在最后一秒抓住阿笙手臂,也许早已酿成了大祸。

  阿笙如此疯狂,只是因为她出现了幻听,她听到陆子初在家门口叫她的名字……

  白烟袅袅,顾城拿着勺子搅拌着鲜虾粥,眼睛被烟熏的有些发疼,缠绕了淡淡的雾气。

  他跟陆子初讲阿笙缝针事件。阿笙指关节缝了五针,钩形针碰到她的指骨,阿笙脸色惨白,目光涣散,顾城看着都觉得疼。

  顾城说话的时候,陆子初背对着他。他在看顾家全家福,那里面没有阿笙。

  粥好了,顾城盛了一碗粥,准备好勺子放在托盘中,推向陆子初的方向,无声妥协。

  “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哪怕她生不如死,我也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昔日恋人,拥抱迟来六年

  三月份的西雅图,入了夜,气候温暖适中。

  阁楼里,陆子初伫立在门口,深沉复杂的眸与阿笙无言对视着。

  空气凝结,不知名的情绪刺痛了阿笙的神经,但她却用平静封存了内心所有的澎湃。

  这个世界很残酷,残酷到昔日恋人近在咫尺却无话可说。

  陆子初笑了,宛如初春雨露,蕴着淡淡的暖。

  阿笙也在笑,笑容蔓延眼角眉梢,宁静平和。

  他和她的笑容,只有自己最清楚,究竟有多牵强。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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