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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纳兰笙满心兴奋,在秋池敬酒之后,便yù上前攀谈,哪知那少年立时就扬声告辞,只得看着那少年的背影,上前惋惜道,“怎么走得这般快?”

  秋池一笑,并未多言。

  楼上富贵看了一眼太子,笑道,“这个少年倒是有趣。”

  司马陵轻声一笑,意态慵懒,“路十三,明**打两块匾额送到那天衣坊和云绣斋去——就写‘义商‘二字。”

  北府军乃国之柱石,今日这少年的出现也算解了一件他的为难之事。这样一来,他算不得偏帮北将军府。

  身为太子,赞忠义之举,理所应当。

  ~~~~~~~~~~~~~~~~~~~~~~~~~~~~我不过是分割线~~~~~~~~~~~~~~~~~~~~~~~~~~~~~~~~~~~~~~~~~戌时刚过,城门已关。

  明思也早有预备,马车朝城东南方师长的宅子行去。

  进了宅子,等得有些焦急的方师长快步出来,一见明思双颊酡红不胜酒力的模样便有些心疼,“世玉,怎喝得这般?”

  又一迭声的叫下人煮醒酒汤来。

  “姑姑,我无事。”明思笑了笑。

  扶着方师长的手,两人进到堂屋,待下人退下,方师长蹙眉摇头,“那些从伍之人的酒,你一个姑娘家如何喝得?”

  明思虽有些头晕,脑子却还清醒,“师傅,我没事,只喝了一杯。”

  方师长叹了口气,“按说这三年,咱们赚的钱也够花了。这大京便是容不得咱们,只等你府中事务一了,咱们也可去他处另起炉灶。”

  明思眸光温润,抬首一笑,“话虽如此,可师傅你甘心么?思儿我不甘心,能有尽力处,总是要搏上一搏才能甘心。”说罢,顿了顿,“大京是如此,难保其他地方就能安稳,世上贪心无义之徒处处皆有。不若今日一搏,也图个安心。”

  方师长心下感伤,“可这般,实在难为你了。”

  明思轻笑,“世上人无论贵贱男女,皆有为难之事,也皆有为难之处。世事岂能尽如人意——我答应过rǔ娘,此生定当尽力而为,绝不憋屈。即便要退,也必然是素手无策之时。师傅放心,今日一过,郑国公府再不会打咱们的主意了。”

  说着,便细细将早前情形一一道来。

  第七十四章招揽之意

  (一更)

  方师长听得又惊又喜,到最后只余感慨。

  说是关掉铺子也无妨,可她一生四处飘零,到了如今才有归心之处,钱财于她也并非至重。这三年来,一腔心血都倾注在两个铺子中,她如何舍得?

  可看着明思小小年纪却身担重任,忧心良多,她又心疼这唯一的一个衣钵弟子。

  这孩子又孝顺,心底又良善,天资聪颖,触类旁通,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却从来待她这个师傅如同生养。

  比起铺子,她更加心疼不舍这个早慧的孩子。

  如今听得事情圆满,那便再好不过了。

  下人动作利落,很快醒酒汤便送了上来。

  明思捧着吹了吹,慢慢饮着。

  方师长思索片刻,“你这几日莫回别院,先在我这里住着。”

  明思一怔,抬首见方师长朝她轻轻颔首,目光意有所指,心下顿时反应过来。

  她今日出了这么大的风头,总不好来有踪,去无影,还是得做做样子,在大京呆上几日,才好“回寿山郡”。

  她抬首朝方师长俏皮一笑,“还是师傅想的周全。”

  见她如此模样,方师长心中也是滋润,轻拍一记,“还不赶紧喝了去歇息——日后断不可再喝这般烈酒!”

  明思嘻嘻一笑。

  回到寝房,草草漱洗一番,明思便躺上了床榻,先前的轻松笑意早已消失。她怀中紧紧搂着一个软枕,睁眼默然望着账顶。

  今夜之人,此刻并无一人在她脑海。

  她也不知自己想了些什么,或是该想些什么。只觉身有倦意,意识却顽固地不肯安睡。

  直到良久,方才入睡。

  入睡前一刻,她忽地模糊起了一个念头。

  佛经道,世间诸般皆有缘法,皆是缘法。

  那她这个换了里子的明思,前世未忘,今生未完,她该如何,才能求缘得法?

  “莫贪、莫嗔、莫痴……”她喃喃念着。

  淡淡一笑,拥枕闭眼睡去。

  ~~~~~~~~~~~~~~~~~~~~~~~~~~~~~~我还是分割线~~~~~~~~~~~~~~~~~~~~~~~~~~~~~~~~~~~不出方师长所料,次日大京城已是沸沸扬扬。

  两家铺子一开门,生意便好得出奇。

  到了午后未时处,太子身边侍从将两块刻了“义商”二字的匾额送到时,两家相毗邻的铺子跟前已是人山人海。

  恭贺方师长的有,赞美方少东家的有,称颂太子的也有,更有甚者还来向方师长打听,她家内侄年庚几何?可有婚配?

  方师长按礼跪拜谢恩后,让店中活计接过匾额寻铁钉挂起。

  她看了一眼那领头的灰衣男子,只见他穿的衣物既不似宫中内侍,又不似宫内侍卫,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只递上一个荷包,客气有礼一笑,“多谢。”

  那年轻男子身量高瘦有力,白皙的面孔上,一双单睑尤其细长。

  见方师长递过的荷包,他面色疏淡,并不伸手,“在下奉太子之命而来,如今匾额送到,在下告辞。”

  言毕,一拱手,转身离去。

  人群立时闪开一条道,满面敬畏地目送他们离去。

  方师长却听出了这男子刻意低沉之下的异样嗓音,心里微微惋叹。

  可这一日“惊喜”却还不止这一件,到了傍晚快打烊时,一封请帖又送到了方师长手中。

  看着末端那铁画银钩的“秋池顿首”四字,方师长没奈何的一叹。

  “明日午时,秋府恭候大驾……”

  昨日听明思道明经过后,她便猜有此着。

  却不想,来得这般快。

  满怀忧虑和不安的方师长回到府邸,拿出请帖对明思忧心忡忡的一说,明思却晒然一笑,“师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看那秋池也是稳重内敛之人,未有恶意。走上一遭,也无妨。等过了这关,也许就是坦途了。”

  方师长无奈颔首,“再过两日,你就回去吧——我这老骨头可经不得吓。”

  明思眨眼一笑,“放心吧,姑姑,过两日,你侄子我就回‘房山’去。”

  ~~~~~~~~~~~~~~~~~~~~~~~~~~~~~~~~~~~额,分割线~~~~~~~~~~~~~~~~~~~~~~~~~~~~~~~~~~~司马陵大踏步的从坤宁宫走出,眉头轻蹙,看面容似有些沉色。

  两个侍从紧跟其后。

  富贵偷眼看了太子一眼,朝路十三使了个眼色,示意询问。

  方才他在门口,是路十三跟着太子进去的。

  路十三瞥了一眼富贵,眼中复杂微微一现,随即消去,淡淡摇了摇头。

  这个闷葫芦,每次问什么都是摇头——富贵对路十三的惜字如金很是怨言。

  路十三见他神情,也有些无语。

  他的确不知太子为何不悦,太子请安后,皇后同太子闲聊了几句,太子神情并无异样。一走出来,神情就变了个模样,他哪里知道为什么?

  看了太子和小跑跟上的富贵一眼,目光在四周轻轻梭巡一扫,他垂眸淡淡一笑——在这肮脏的皇宫里,何处没有隐秘?

  不过是有些无奈,有些丑恶。

  富贵挂着恭谨的笑意,小跑着才能跟上太子的大步流星。

  他心里并不轻快。

  断了三年多的纸条在上月又出现了……

  也许是奢望,在平静的过了三年多后,他原本以为“那人”或许已经将他遗忘、放弃。

  随着岁月渐长,太子这几年脾气也好了许多。

  在仁和宫换人之后,那无数个不安的深夜,他紧紧地盯着房门,总是担心下一刻就会有禁卫军破门而入……

  恐惧渐渐盖过了仇恨。

  报仇有用么?有意义么?

  真正的仇人是上官皇后,可他连靠近三尺内,也做不到。

  杀太子?

  他有些下不了手……就算他成了,也要搭上自己的一条xìng命。

  不,蝼蚁尚且贪生——他想活着。

  他不甘心做一个只有死路的棋子!

  也许,也许找出那人是谁,他兴许有一条活路。

  他看了一眼路十三。

  司马陵也不知自己在烦闷什么?

  请安之后,母后淡淡地提了一下纳兰侯府的几个小姐,还特别点评了几句三小姐同五小姐,话中对三小姐多有褒赞。

  他明白母后的语意和暗示,可那没来由升起的不快和索然无味,他自己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这几年随着年事渐长,他开始学习政事,纳兰府也去得少了。

  以前去也多是找纳兰笙,后来纳兰笙同秋池做了他的伴读后,若非必要,他更是很少去。

  至于那个小丫头,三年前,他曾让纳兰笙将府中所有年龄相符的丫鬟名册取了查过,除了其中有两个在前两三年病死的无法查证外,其余的,他都一一查证过。

  没有那个小丫头,都不是那个小丫头……

  也许,是那两个病死的丫鬟中的一个吧。其中之一,正好是暑房的人。

  “太子,太子。”富贵的声音。

  他回神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仁和宫门前,还在往前走。

  富贵微躬着身子,瞄了他一眼,小心的提议道,“太子,不若咱们出宫走走吧。”

  司马陵顿住脚步,想了想觉得也好,颔首道,“你去准备一下,去北将军府。”

  纳兰笙在厅中来回走着,不时心急地朝外望上一眼。

  秋池一身枣红长衫正襟端坐首座,拿起茶杯,用茶盖轻轻刮了刮浮面的茶叶,慢慢饮了一口。心里暗道,还是少年心xìng啊!

  转瞬又忆起昨日那刻,不由也抬首朝外望了一眼。

  纳兰笙等得心焦,干脆走到堂前去看那正中的楹联同画,看了一眼后,转首,“你这横批怎么还未写好?”

  堂前正面壁上挂了一幅跃马沃野图,两侧是一副笔力遒劲的对联。

  上联是 “是南来第一雄关,只有天在头上,许壮士生还,将军夜渡。”而下联是“作天朝千年屏障,会当秋登绝顶,看天池月小,群岭云低。”

  未有横批。

  这对联是秋池继任北府将军之时,亲手所书,却一直未有横批。

  纳兰笙说了好几回,秋池却都但笑不语,不理会于他。

  秋池瞥他一眼,“我这横批写于不写,与你何干?”

  纳兰笙一噎,嘟囔诽词道,“谁家中堂楹联没有横批?”

  “好啊,”秋池抬眼,淡淡一笑,“那你想上一个,若是合我心意,就许你墨宝挂上我这中堂。”

  纳兰笙一听,来了兴致,“这有何难!随意一想,也有十个八个——”说着,便在堂中度步,“精忠报国?碧血丹心?忠义千古?以身许国?浩气长存……”

  他一连说了十几个,秋池却连眼皮也没动下。

  停了下来,恼恨地望着秋池,“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不论我说什么,你也只都说不合适。”

  秋池将茶盏置于桌上,朝他挑眉一笑,“我是如何之人,你难道不知?不合便是不合,哪有非让人做违心之论的道理?”

  纳兰笙一听,只得泄气。这家伙满脑子除了他的北府军就再没有别的东西能入他的心,平素也是最古板无趣的一个,只一条是肯定的,那就是从不会有诓人之言。

  第七十五章一语道破

  (二更)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纳兰笙不服气道,“不会你自个儿也不知道吧。”

  秋池一笑,望着他颔了颔首,“然也,我确是不知。”

  纳兰笙一噎,随即忿忿,“你自个儿都不知道,还让我想?”

  秋池笑了笑,将目光投向那副楹联。在接任北府将军一职后的当夜,他便写了这幅楹联,却持笔甚久,也未写出横批。

  横批么……

  收回视线,他淡淡一笑。

  纳兰笙晃了一圈,四下里看了看,摇头道,“你这府里冷冰冰的,你也不弄点摆设玩意儿什么的——对了,”他转回头,“你今年都二十一了,你母亲没催你亲事?”

  秋池站起身,走了两步到门前,负手而立,“如今事务繁忙,今年要更换军备,还有一批工事,年底老兵退伍,甄选新兵……”

  顿住,摇了摇头,“日后再说。”

  纳兰笙不赞同的看着他,“即便现在不成亲,那你也该打算打算啊!这娶妻生子可是一辈子的事,你在苍郡天天在军营,回了大京也不四处走动走动,各家姑娘小姐容貌品行,你也该打听打听,心里有个底吧。”

  秋池抬首看着天际并未转身,“成亲不过是找个女子繁衍子嗣——她若能懂规矩,守fù道,能孝敬公婆,教导子女,我自能给她脸面尊重。”

  纳兰笙摇了摇头,这人真真是无趣。

  这时,一个仆人前来通禀,“将军,方府方公子来了。”

  秋池颔首,“请他进来。”

  纳兰笙随即丢开方才的心思,站了起来,满目期待。

  昨日这个方公子的表现实在对足了他的胃口,实在有些期待今日这方公子又能带来何种惊喜。

  不多时,一个少年就在管家的接引下走了进来。

  还是那双翅的白纱帽,却换了一身月白暗竹文的长衫,缓步而入,不疾不徐,到了近前,秀美的面容上挂着浅浅的矜持笑意,朝他们二人一拱手,不卑不亢,“方世玉见过秋将军,纳兰五公子。”

  “你认得我?”纳兰笙看着明思,忽地“咦”了一声,只觉眼前人莫名有几分熟悉的感觉,“方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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