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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8 章

  是舒服之极。

  至少比起纳兰侯府西山别院的温泉应该不可同日而语。

  根据水的气味,明思推测这其中应该含有不少稀有的天然矿物质。

  还有那暖玉,其实这温泉号称暖玉温泉,却并非是真正暖玉沏成的池子,而是一种形色如玉的黑石。不知是温泉还是地热的效果,用手摸上去石头带有天然的暖意。

  这段时间,身体比之前看似好了许多,但明思自己才清楚,她的体力、抗疲劳力还有耐寒力比起以前是明显差了许多。

  天气稍冷的时候,一到夜间,她的手足怎样都不能暖和起来。

  今日这一泡,明思顿觉浑身舒畅。自这场大病以来,身体还从未有过这般全身都暖洋洋的感觉。

  泡了一个半时辰,明思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回到玉清宫便是昏昏yù睡。

  秋池还未归来,明思等了一会儿,实在抵不过倦意就上榻歇息了。

  在花园中的秋池想着明日的分别,虽有心早归,但看太子一直心情不展,纳兰笙又在一旁使劲说些闲话逗趣儿,他自然也不好开口。

  等到这酒筵散了,秋池回到玉清宫,才见明思已经睡得极为香甜。

  那涂了颜料的小脸上,仔细看还能看出红晕。

  又听帽儿将明思夸赞的话转说了一遍,秋池即刻生出心喜——这皇家的东西果真能有奇效也未必。

  伺候好秋池洗漱,留了一盏照夜的宫灯后,帽儿退到外殿值夜。

  窗外月色如水银般的泻入,殿内一片朦胧的宁静安详。

  秋池觉得自己的心也是又暖又安心。

  看了看一侧帽儿铺好的软榻,又看着纱帐锦榻内睡得乖巧之极的明思,站了片刻,还是没挡住内心的诱惑,轻手轻脚的上了锦榻。

  轻轻掀开锦被躺下,凝望了明思乖巧的睡颜半晌,秋池忍不住轻轻伸臂将明思揽入怀中。

  纤巧的柔软顷刻满怀,心一下子酥软得胀满。

  喜悦满足之后却是惆怅伤怀。

  凝视着明思那小小惹人怜爱的脸庞,长长的羽睫浓密卷翘,在朦胧如水的月华中,根根睫毛都带着黑亮的光泽,如同这满枕的青丝一样,给人丝缎般顺滑的感觉。

  月光照在她沉睡的面容上,浓翘的睫毛投下两片淡淡的yīn影,菱形的嘴微微翘着,像婴儿般可爱,又有着少女的俏皮。

  看着看着,秋池只觉自己的心忽地隐痛起来。

  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他究竟该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心中是从未有过的茫然。

  这时明思忽然动了动,先是朝他怀中偎了偎,他正当心喜,谁知明思未睁眼,却伸手在他胸口戳了戳,眉头顿时皱了皱,随即转身脱出了他的怀抱,睡到了内侧。

  第两百四十五章明思划策

  (一更)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除了四夫人,明思不习惯同任何人贴着睡觉,更不用说抱着。秋池的身体显然和四夫人的柔软大不相同,明思虽是睡得迷糊,但一触及秋池那硬而有力的胸肌,就直接把秋池当成了床板,本能的躲了开去。

  秋池一滞,望着明思躲开背对的身影,只得无奈地摇了摇首,拉过锦被盖住胸口,阖上了眼。

  一切等回来再说吧,秋池如是想。

  翌日一早,照旧卯时,秋池就起了身。

  虽然未带长qiāng过来,但还是到院子里打了一趟拳才回来。

  回来后明思也起了身,宫人送了早膳过来,两人用了,秋池便准备出发。

  明思倒未有太多的不舍,在她的前世今生中,总是离别多于相聚, 不过是一两个月,她并不太以为然。

  再说,秋池不过是去巡防,又不是打仗,不会有任何的安全问题,自然不用太过担心。

  而秋池心中却是复杂。

  心里眷念虽浓,但同样的,他又觉得自己面对明思无法思考,希望借此机会,让自己好生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秋池还要回将军府去整理行装,带黑云上路,故而用完早膳,两人也无多话,只笑了笑,秋池便起了身。

  明思刚将秋池送到殿外,纳兰笙便来了。

  纳兰笙陪着秋池去到东华宫向太子告辞后,秋池便让纳兰笙回去陪明思,纳兰笙也不跟他客气,同他挥了挥手,就哼着小调回了明思的玉清宫。

  到了玉清宫,只见帽儿守在外殿,那内殿的门却是阖上的。

  纳兰笙生奇,“六妹妹在作甚?”

  帽儿望着殿门口侍立的两个宫女,凑到纳兰笙耳畔低声道,“小姐在锻炼身体。”

  原来明思见这宫殿地面全是黑玉石所砌,打磨得光可鉴人,正可当做舞室来用。

  在别院的时候,她每日晨昏都会练习半个到一个时辰的芭蕾舞。自回了纳兰侯府,已经有足足十个月没有再跳过了。

  明思想,自己那几年身体一直没出过什么大问题,应同她一直坚持练舞也有关系。

  毕竟这也是一项全身的运动。

  所谓流水不腐,生命原本就在于运动。

  古代这些大家小姐大多稚弱无力,就是因为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缺乏运动。

  连喝口茶都有人伺候,身上如何还能锻炼出肌ròu?

  昨日一来,明思就起了这个心思,给自己制定了计划。

  早上跳一个时辰的芭蕾,晚间再去泡一个倒两个时辰的温泉。白日无事,也要多出去走动走动。只是可惜,不能慢跑,只能把走动散步当做锻炼了。

  见纳兰笙不明白,帽儿笑着低声,“小姐说了,让五少爷过一个时辰再来。”

  纳兰笙只好走了。

  在行宫转了一大圈后,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他才又回来。

  明思正好在沐浴,帽儿沏了茶,看着外面阳光好,纳兰笙让宫人在院中置了案几,让帽儿把茶端出去,自个儿在躺椅上阖眼翘着腿晒太阳,很是悠哉。

  明思换了衣裳出来,便是见到纳兰笙这副悠闲得意的模样。

  抿唇一笑,明思没有坐躺椅,在茶案边的一张圈椅上落了座,“五哥哥,今儿个心情倒好。”

  纳兰笙睁开眼,偏首“嘿嘿”一笑,“六妹妹不是说过么?这人啊,高兴也是过,难过也得过。我想着也是这个理儿。再说了,这风和日丽,花红柳绿的,怎么也得配个好心情才衬得起吧!”

  明思莞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帽儿说你方才来过,怎不去寻太子殿下?”

  纳兰笙从躺椅上坐起,懒懒道,“殿下去纯元观为太后诵经了,晌午后才能回呢。”

  明思一怔,她还以为建熙帝的圣旨只是让太子暂避风头的托辞呢。

  “太后真病了?”明思问。

  纳兰笙颔首,“太后是真带了恙。自去年那场病后,身子好像就不大利索了。最近朝中又多事,前几日被那杜老夫人那一闹,这几日便有些起不得了。殿下便打算这七日内斋戒,为太后娘娘祈福。今日才第一日呢!”

  明思轻轻地颔了颔首,道,“太子殿下倒是孝道。”

  心里却想,那岂非心情是心情更加不好!

  纳兰笙叹气,又左右看了看,压低了些声音,“我看殿下也真是可怜。昨夜咱们喝了两个多时辰,就没露过张笑脸,话也少得紧。”

  这些年三人在一块儿喝酒次数也有数十次,就没一回比昨夜更让纳兰笙难受的。

  太子同秋池两人都不怎说话,就他一人唱了两个时辰的独角戏。有心说早散吧,太子殿下也没开口,他自个儿呢,也开不了那口,真真难受得紧。

  明思垂了垂眸,沉吟片刻,“其实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办法——”

  纳兰笙呆了呆,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明思的言中之意,“六妹妹,你是说朝中这档子事儿?”

  明思左右看了看,宫人都在廊下守着,应该听不见他们说话,遂轻轻颔首,“嗯。”

  纳兰笙一愣,有些不敢置信,愣了片刻,语声惊异无比,左右一看后紧盯着明思,双目放光,“六妹妹你可说真的?”

  看他惊喜不置信的模样,明思有些失笑,前几日听纳兰笙说了之后,她心里便有了些看法。

  倒不是她有多能耐,只是如今这朝中局面对她而言并非陌生,在她所知的历史中,也曾出现过多次。

  从商鞅变法到王安石变法,再到光绪变法,都是君主支持的变法,最后却都以失败告终……

  以史为鉴,除了自己的认知,还有那么多专家学者的论文可以借鉴,自然能总结出些经验。

  当然也不可能同纳兰笙详说,微微一笑后,明思道,“你先把如今的情形同我详细说说。”

  得了明思肯定的回复,纳兰笙顿时大喜,对于明思的xìng子他是熟悉的,若没有七八分的把握,断然不会信口开河。

  强按捺下心中激动,他将这连日来朝中的情形,各方的动态,连着司马陵原本的措施计划,统统详尽的同明思说了一遍。

  “直接取消举荐制?”明思皱了皱眉。

  纳兰笙点头,“殿下说这是吏治弊病之根源。”

  明思摇首,“若皇上真下了这道旨意,只怕情形就不好控制了。”

  现在都有三分之一的朝臣称病,若真个下来旨意,只怕勋贵世家和其他朝中重臣都会联手起来抵制,到那时,即便尊贵如天子也是巧fù难为无米之粥。

  纳兰笙也颔首,又有些无奈道,“殿下自一年前便下了决心整顿吏治,如今是断不肯退让的。那些个人也太胆大妄为了!北七郡这一冬就减免了一万五千人口,却只报上来数百人。还有那景县,一共人口才不过五千人,这一冬饿死的,动乱的,去了西胡做流民的,竟然有两千四百多人,足足占了一半!若不是殿下早早派了人去查,皇上哪里能知道!”

  纳兰笙也有些恼怒。

  明思听得也一愣,忽地又想起路十三的经历,叹了口气,也是默然。

  半晌后,低低叹了口气,摇首轻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语声虽低,纳兰笙却听得分明,吓了一大跳,余光左右再看了看,这才放了心,“六妹妹,这话可说不得。”

  明思自然是看着无人才说的。

  看纳兰笙这般紧张,她淡淡一笑,也不过多评述,只端了茶来喝。

  纳兰笙却叹了口气,“还好咱们生在这样的人家。”

  这个明思倒是同意。

  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若不是投到了这个身体里,换做穷苦百姓家的女儿,那她纵然有上辈子那些学问本事,日子想必也是不好过的,说不定,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六妹妹,你可有法子?”感概了半晌,纳兰笙想起正事,目光希翼地望着明思。

  明思沉吟片刻,“容我好生想想,明日给你答复。”

  纳兰笙大喜过望,“当真?”

  明思颔首笑了笑。

  翌日一早,纳兰笙便过来候着了。

  明思照例关着殿门在练舞,等练完了舞,沐浴换衣出来,纳兰笙已经在廊上转了无数个圈子。

  见到明思出来,立时便迎了上去,“六妹妹?”目光祈盼。

  明思笑了笑,带他到内殿,递了一张纸给他。

  纳兰笙低头一看,上面只有三条,每一条下面都有详细的注解。

  几目扫过,纳兰笙顿时神情几变。

  先是一愣,紧接着眸光大亮,眉头几松几皱后,纳兰笙不置信的抬首,“六妹妹,你,你……你如何能想出这些?”

  明思心下一紧,垂了垂眸,复抬起,噙笑道,“自我三岁起,爹便读史书给我听。爹书房里的书我全都看过,间中也会胡思乱想些。”

  纳兰笙听后也就释然,但心中也明白并非每个人都能从书中得悟,这跟人的悟xìng聪慧是分不开的。

  看着明思面上的浅浅笑意,纳兰笙还是摇首感慨,“六妹妹若为男子,直堪将相之才!”

  明思笑了笑,“我可没兴趣。”

  第两百四十六章捅破真相

  (二更)

  让帽儿在外守着,两兄妹坐下来细细说了半晌。不多时,便到了午膳时分。

  用过午膳后,纳兰笙便满身劲头的兴冲冲走了。

  将明思写的纸朝怀里一塞,直奔东华宫。

  东华宫中,司马陵刚刚归来。因在斋戒当中,过午不食,每日也只能用早上一膳,故而回来换衣之后,司马陵便在书房练字。

  王栓安静地守在一边伺候笔墨。

  玉兰则伺候茶水。

  门口宫人禀告后,纳兰笙大步走近书房,见案前已经堆了厚厚一叠写过的宣纸,遂一笑,“殿下这xìng子倒跟我六妹妹一样,心里一有事就喜欢写字儿!”

  司马陵执笔的手霎时一顿,那一横便歪了些,垂了垂眼睑,将紫毫笔朝王栓一扔,抬眸看了纳兰笙一眼,提步从书案边行了出来,瞥了纳兰笙一眼,语声淡淡,“何事高兴成这样儿?”

  纳兰笙正是满心兴奋,同明思聊过之后,心中更是有底,闻言“嘿嘿”一笑,“回殿下,臣还真是高兴。”

  司马陵“哦”了一声,心中有些生奇。

  纳兰笙向来有眼色,明知他心绪不佳,定不会无缘无故这般说话。

  纳兰笙看了看左右,司马陵看他一眼,抬手挥了挥,玉兰同王栓便会意,各自行了一礼,无声退了下去。

  “可以说了吧。”司马陵瞟了眼他。

  纳兰笙吞了吞口水,定定神,“殿下,臣有了几个主意,您看可行否?”

  司马陵一怔,随即领会纳兰笙的意思,顿时眼底光芒一闪,“说!”

  纳兰笙整理了下思绪,“举荐制不可废!”

  司马陵霎时皱眉,脸色顿沉,纳兰笙赶紧道,“不可明废,但可行釜底抽薪之策!”

  釜底抽薪?

  眸光几闪后,司马陵走到书案前落座,又朝房中茶座一指,“坐下说!”

  纳兰笙落座后,“如今咱们朝中官吏两分,一为举荐,二为科举。被举荐者皆为举荐者门生,而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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