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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之选,怎么她就能对自己视而不见?

  雅夫人媚笑道:“孤熙公子该不会看上这个小丫头了吧?”

  孤熙干咳着掩饰尴尬,“雅夫人真是说笑了。”

  雅夫人纤手轻推了推他,“你们男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正巧诏王要雅儿调教她,晚上将她送到你那儿,也算让她知道怎么侍候男人。”

  她心里盘算着,只要将她送到孤熙床上,诏王就再也不会染指她。

  孤熙是诏王身边的红人,要个女人,诏王就算不舍得,也不会不给。

  凤浅听到这儿再也忍无可忍,她挨打挨骂,不会报怨,但绝不能让男人来侮辱她的清白之身。

  转身就走。背上的伤又疼痛难忍,这一转身,拉动背后的伤,痛得她一脚踩偏,往水中跌倒。

  突然一只手,搂住她纤腰,助她稳住身形。

  她抬起头,看到一张俊美的脸庞,脸庞的主人朝她温文一笑,“小心。”

  清澈明亮的黑眸在长睫毛下闪了闪,“谢谢。”

  孤熙只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半拍,竟看得痴了。

  凤浅垂下眼睑,微微一挣,挣脱他环在她腰间的手。

  她眼角处是雅夫人不怀好意的狞笑。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淡得如轻风烟尘的声音传来,惊住了三人,随即一条黑色长鞭疾扫过来,在空中划出劈啪声响。

  鞭梢回卷,裹上凤浅的腰。

  随着长鞭的力道,娇小的身躯飞了出去。

  凤浅没来得及反应已落在急驰而来的一匹骏马上,一条有力的手臂瞬间箍紧她,鼻息中传来熟悉的味道。

  马背上的高大身影,散发着yīn冷的寒气,任谁见了都不禁打个寒战。

  第72章 雅夫人

  第72章雅夫人

  诏王斜视着孤熙,“看来你是太空闲了?”

  孤熙打了个哈哈,“我只是路过,这就告辞。”说完闪身走了。

  “诏王……”雅夫人忙挨了上来,娇滴滴地轻唤。

  诏王连眼角都不曾对她抬一抬,睨见凤浅后背渗出衣衫的血迹,双手抓住她两边领口,用力往两边一撕,随着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露出雪白的后背上一道鲜血淋淋的鞭伤。

  粘在伤口上的衣衫扯到伤口,凤浅强自忍着,仍痛得闷哼一声,几乎痛昏过去。

  诏王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瞬间揪紧,象是鞭笞在他身上一般的疼痛,浓眉一竖,冷森森地瞪向雅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雅夫人面色微变,随即勉强笑道:“这丫头不服调教,所以小小的惩罚了她一下。”

  “你几时得了可以私自鞭刑的权利?”诏王的声音更冷了三分。

  他这两年很少理会地宫的人事,一向安分的雅夫人竟变得这么跋扈。

  看来真是太久没有清理整顿过地宫的人,是时候清一清了。

  雅夫人脸色一白。

  “来人,拖下去,鞭挞三十,这个月舒心散也不必领了。以后谁再敢张狂跋扈,乱棍打死。”

  说完将凤浅靠伏在他怀中,纵马离去。

  雅夫人在身后鬼哭狼嚎,鞭笞三十,对一个没有习武的女人来说,足可以要了半条命,但雅夫人最怕的却不是这个。

  而是没有舒心散,她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个月。

  凤浅冷冷地看着他垮着的脸。

  他把她丢给雅夫人,不就是想让雅夫人折磨她?

  她被人打了,他却来装模作样地帮她出头。

  然后指望她象那些虐情小说里的脑残女主一样,为此感动地流泪满面,然后他再顺势说几句甜言蜜语,她就半推半就地跟他滚作一堆?

  这么恶心的狗血桥段,放在她凤浅身上,简直侮辱她的智商。

  诏王一路上没有说半句话,直到龙祥殿前才抱着凤浅下了马。

  凤浅用力挣扎,想脱离他的束缚回到自己的小屋,却被他扛在肩上径直进了他的寝宫。

  昨晚的一幕瞬间浮现在凤浅脑海,惊恐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尖叫着吵着要下来,不肯随他进去。

  “住嘴。”诏王烦躁地将她丢在软榻上。

  凤浅滚落时,长发散落开来,遮去半边脸庞,伤口再次受到拉扯,痛得她深吸了口气。

  怒火瞬间点燃,仰起头,狠狠地瞪着他,用眼神凌迟着他。

  凤浅郁闷,是继续虐身的桥段。

  “小郎!”虽不知他为何这么恨她,但既然恨了,又何必做出这种可笑的举止。

  对上他的深眸,充满恨意的目光紧紧纠缠。

  他的视线从她脸上下移,冰冷中带着暧昧。

  她这才发现被他撕开的衣衫,在翻滚中散开,因疼痛而渗出的汗珠,从胸前雪白的肌肤上淌过,散发着诱惑的光芒。

  “你应该叫我王。”诏王顺着一片白皙往下看去,幽眸暗了下来,薄唇抿成一条xìng感的直线,声音沙哑。

  凤浅慌乱地拉拢衣裳,却给后背带来更大的痛楚。

  “我对鲜血淋淋的女人没兴趣。”他违心地冷哼一声,暗暗深吸了口气,压xià tǐ内的萌动,锁紧眉头,暗恼自己对她完全无法免疫。

  走上前将她按趴在榻上,令她动弹不得,再度扯开她拉紧的衣衫。

  “你要做什么?”凤浅嘶声叫喊,“禽兽,你住手。”

  “我不姓禽,也不名兽?”诏王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yào膏,小心地涂抹在她背上伤口上。

  这yào膏是由千年雪莲制成,会让她的背上的疤痕消失,恢复如初的莹白。

  他虽恨这个女人,却不愿这个女人,在这人吃人的年代,为她的自以为是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xìng命。

  他不可能时时在她身边,不过可能时时能护住她的安危。

  雅夫人有上百种,不伤人,却让人知道什么是害怕的手段。

  把她丢给雅夫人,她不会从雅夫人那里学会怎么服侍男人。

  却可以真正地懂得弱ròu强食的道理,同时懂得如何在乱世中生存。

  铁了心让她吃点苦头,长点记xìng。

  结果看到她受一点罪,他就忍受不了了。

  他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凤浅愣住了,他居然在为她治伤。

  他动作温柔,让凤浅燃起的怒火渐渐熄灭。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反复无常。

  想问,却不敢问,怕一问,这短暂的温馨又会化成彼此的折磨。

  他动作虽然轻柔,但上了yào的伤口却因yào物的作用赤辣辣的痛,握紧拳头强忍着疼痛,不发出一点声音。

  汗水却迅速布满了全身。

  他不知多少次在战场上受伤,知道这yào有多灵验,但也知道敷在伤口上有多痛。

  她的隐忍让他想起那个病得快要死去,却对他笑着说,她不要紧的那个小女孩。

  心里软软地塌下去一块。

  如果她当真脱离虞家,他是不是可以不再追究她的身世,将她搂在怀中好好的疼爱?

  凤浅后背虽痛得无法呼吸,却能感觉到扫视在她后背上的炙热目光,苍白的小脸上泛起红潮。

  突然感觉到,他滚烫富有弹xìng的唇轻轻覆在她伤口旁边完整的肌肤。

  细细碎碎的吻,吻去了受鞭挞时内心的痛。

  诏王在体内的萌动高涨前毅然起身,不再看这具带着无限诱惑力的身体,坐过书案前,拿起卷册仔细批注。

  凤浅偷偷看着端坐在书案后的他,仍如初见他时那样英挺无匹,岁月丝毫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温柔的手指拂过她的伤口的感觉依然残存。

  如果他不是诏王,只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郎。

  她会不会好好待他?

  会不会和他一起浪迹天涯?

  “你偷看我很久了。”诏王的眼睛仍看着卷册,目不斜视,话却是对着软榻上的她说的。

  凤浅象做了坏事,被人捉了个正着,浑身不自在,涨红着脸,对偷看他一说,一副不肯认账的神情。

  他难得好心情地看向她,脸上竟出奇地柔和,卸下寒冰的脸,竟让人如沐春风,“说吧,在想什么?”

  “我在想……”凤浅努力平息内心得不安,排斥着他对她的吸引,尽量让语气平淡,“怎么能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哦?”诏王双眉微扬,嘴角上钩,看向正将身体裹进他的长袍的娇小身体,不由的好笑,如果他有心侵犯她,那么一件薄薄的衣服能起什么用。

  念头刚动,一抹燥热从体内升起。

  “然后再把你大卸八块。”

  他的淡定让凤浅更愤愤不平。

  “恼我?”他眼里闪过捉狭的笑。

  凤浅板着脸,冷哼,“我早晚会要你为你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他不以为然地将线视再次看回卷轴,“在你没有这个本事之前,还是想想你该怎么做好你的丫头。”

  “一定会有那一天。”

  “好,我等着。”他漫不经心。

  凤浅后背的伤加上大半天的体力活,让凤浅这具娇养出来的身体,难以长时间支撑,倦意袭来,很快沉沉睡去。

  当她的呼吸平稳深长时,诏王高大的身影慢慢踱到她身边。

  艳阳透过窗栏映出他面部刚毅俊朗的轮廓。

  盯着她在睡梦中变得柔和的面容,无声叹息,“你我处在如今彼此仇视的位置,也是无奈。”

  “你恨我暴虐冷酷,但你可知,因为虞家,让我千千万万的族人痛不yù生。你又可知,我母亲落入虞金彪手中,受那不堪之辱,而我们一城的百姓一夜之间,被屠个干净,尸骸成山,血流成河。”

  诏王眼前仿佛尽是那刺眼的血红,手捂着胸口,慢慢闭眼,深吸了口气,让胸口那排山倒海的痛过去,才又幽幽开口。

  “我眼睁睁地看着,却无可奈何,而这一切都拜你所赐。你是我一手养大,我养大了你,却因为你的自以为是,葬送了那许许多多无辜百姓的xìng命。”

  “凤浅,你可知道,我看着数万城民一批批倒在那些禽兽的刀下,有多恨?恨自己,更恨自己养大了你。”

  “我满手血腥,你又何尝不是血债累累?”

  “长清把你藏得很好,但我心里痛着,又岂能让你独自逍遥快活?这些年,我苦研秘术,只盼能让你回来亲眼看看,你做下的孽。如我所愿,终究是让你回来了。”

  “凤浅,你说,我要怎么让你尝还那些累累的血债?”

  他想到她的怒目而视的模样,皱紧了眉头。

  长年拿着武器而粗糙的大手伸向她细致的脸庞,指腹轻轻抚着那柔嫩的肌肤。

  “这就是强者间的游戏,强者存,弱者亡,不是谁都能玩得起。但有的人不管玩不玩得起,都不得不玩。那日丰城之战,如果败的是我,我也就是虞金彪刀下的一个亡魂。”

  “这种极端的活法,并非我愿,也许你不会信,我虽然好战,但绝非暴君,我的军士也绝不会欺辱fù孺。”说到这儿,垂在腰侧的手牢牢握紧,宣泄着内心的愤恨,“而虞氏占去的南朝城池,欺凌fù孺,血洗城民,该做的全做尽了。”

  他闭上眼努力平息此刻内心的痛楚。

  “我和你都是身负累累血债的人,谁也不比谁干净多少。”

  “为了我的族人和百姓得以生存,你我儿时的那点情意,微不足道。如果你能柔弱些,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女人,或许我们还不至于刀刃相对,可是你却执拗至此!”

  榻上熟睡的人儿,好象对脸庞上的骚扰有些不耐烦,加上后背伤口上的疼痛,秀眉轻轻敛起,不安稳地扭了下身体。

  诏王深深叹了口气,手指划过她修长优美的颈项,“伤在你身,痛,却在我心。女人,别再挑战我的自控能力。”

  慢慢伏下身,辱贴上她微微撅起的唇瓣,深黑的眸子暗淡下去……

  身下之人,轻微的痉挛,将头转过另一边,摆脱他的贴附……

  他站直身,视线又在她身上留驻好一会儿,悄然无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他的背影消失在珠帘后,凤浅睁开了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着。

  第73章 越来越放肆

  第73章越来越放肆

  她听见了他每一句话,那些话深深地烙进了她的心里,心里如翻腾的大海,波澜起伏。

  之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回来寻找小郎。

  她现在找到了,然而他却不再是她心里所想的那个温柔的小郎。

  他已经被仇恨变成了魔鬼。

  她记忆中,每次小郎狩猎回来,都会第一时间将她抱在怀中,用他脸来蹭她的小脸,对她如此疼爱的小郎,如今竟恨她成这样。

  凤浅不能相信。

  但后背的伤,还在火辣辣的痛,她不信也得信。

  她现在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用来复仇的工具。

  凤浅仿佛是飘零在大海中央的小舟,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想就此逃离,却又不甘心坚守二十几年的信念,就这样结束。

  当年,她在二十一世纪醒来,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

  虽然只能记得很少的一些事,却有个她就是死也要坚守的信念,找到他,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可是,她记不起到底自己做了什么,一定要说这声对不起。

  所以一直都以为,她是想看他是不是平安。

  看着这样的他,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弄错了什么。

  她一定要回到这里,不仅仅是想看他是否平安。

  而是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深吸了口气,却怎么也散不去心里的郁积。

  或许应该等平静下来后,和他心平气和地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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