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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1 章

  小子乱治,还不给治死了?

  金竹死了事小,但他的计划就全泡汤了,暗暗着急。

  让师爷以探视的名义,带着太医去给金竹治伤,却被凤浅拦下,连院子门都不给进。

  师爷在外头嚣张,但在虞皇眼皮底下哪敢放肆。

  低声下气地道:“那魔族小子……”

  凤浅冷哼,“什么魔族小子?”

  师爷哽了一下,想到凤浅玩花招否定了那小子是魔族人的身份,本想说那小子是重犯,但想到凤浅那天强带人走,借口是案子没查明白,不能给那小子定罪,既然不能定罪,自然也不能说是重犯。

  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道:“那孩子拒捕受伤,国师说那孩子是案子关键人物……所以让小的带了太医过来给他治伤。”

  凤浅脸一沉,“国师的意思是这硕大的移宫就没个大夫?”

  师爷面色一灰,现在虞皇还住在这移宫里,虞皇身边岂能少了太夫,问题她也得肯请个来给那小子看看啊。

  但这话,他不敢说。

  说了这话,就等于知道凤浅根本没请过太医给金竹治伤。

  他们知道凤浅没请过大夫,就说明他们窥视了移宫里的动静。

  任何人都不会允许别人窥视自己。

  他们这做法,在暗里也就算了,如果搬到台面上,虞皇立刻能借题发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第229章 不好的预感

  第229章不好的预感

  “皇上身边什么人没有?国师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不过是想尽点心,出点力。”

  “国师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你也知道那孩子是案子的关键人物,万一不小心被治死了,那案子就是没得结了。我不是不放心国师,只不过,有些事还是避忌着好些,免得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说不清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意思是她不相信他们,万一他们把人弄死了,倒时赖在她的头上,谁是谁非就扯不清楚了。

  师爷嘴角抽了一下,如果不是怕她把人弄死了,他哪用得着来这里看她的臭脸。

  “既然郡主把话说到这份上,国师也有句丑话jiāo待。”

  “什么话?”

  “万一,人死了郡主手上,这案子怎么结?”

  “既然国师担心这个,当初就该好好地给他治伤。你们太医给他治伤,治表不治内,照这么看,他也活不了几天,你们却来拿他的生死找我说事,是想把你们做下的事,嫁祸给本郡主吗?”

  凤浅这话,含沙shè影的说他们弄伤了那小子,然后想嫁祸到她身上。

  那小子本来就伤重,如果他们去看过那小子,万一那小子死了,凤浅闹到虞皇那里,硬说国师的人陷害她。

  虞皇追究起来,国师未必肯为了保他们,和虞皇正面jiāo锋,到时他们可真是偷鱼不成惹了一身腥,弄不好还得被国师丢出去做替死鬼。

  师爷额头渗出冷汗。

  凤浅说得出这话,可见是真的知道那小子的伤势情况的。

  同时说明云末的医术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脓包。

  那么他们也不用再担心金竹很快死掉。

  不如就这么回去回禀国师,就说凤浅死活不让他们见。

  国师在广场上都奈何不了凤浅,他一个小人物,在虞皇眼皮底下,还能怎么?

  “郡主误会,那些日子,一直在赶路,所以才延误了他的伤势……”

  凤浅不耐烦听他哆嗦,挥手打断他的话,“我比谁都不想他死,你回去吧。”

  虽然没能看见金竹,但有了凤浅这句话,加上确实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yào香味,也就是说凤浅确实是不想金竹死的。

  他也算可以回去向国师jiāo待了,师爷了放心,辞了凤浅,带着人一溜烟地离开移宫。

  凤浅撑着下巴,看着金竹闭紧的房门,在台阶下慢慢来回踱步。

  金竹被送出陈州后就带着云末的信函,被快马鞭地送去与容瑾身边,刚刚已经接到消息,金竹已经安全到达。

  对于金竹的伤势,容瑾只传来一句冷冰冰的回话死不了。

  但有这句话,凤浅就可以放心了。

  既然容瑾接下了这个伤员,就不会让他成为废人。

  金竹吃了这一次亏,以后行事就不会再那样意气用事,他凡事小心,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保护自己。

  所以对于金竹的安危,凤浅不必再担心。

  只是无颜还没有消息送来,也不知道案子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到底有没有足够的证据驳翻国师。

  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她就得另外想办法来对付国师。

  对付国师,硬来肯定不行,只能掐住对方的软肋,让对方自动放手,她才可以安然渡过这一关。

  她对国师,对虞氏都还陌生,还不能准确的掐住他们的软肋。

  掐不住对方的软肋,这一仗就会打得无比艰难。

  虽然可以去求母亲,但她不愿一来就因为自己的任xìng,给母亲带来麻烦。

  凤浅不知转了多少圈,蓦地停住,嘴角浮起一丝狡猾浅笑。

  她不了解虞氏,不了解国师,但有人了解。

  凤浅转身回屋,一头栽上床,蒙头就睡。

  挖地道,虽然不是她亲自动手,但她怕发生突发事件,一刻不敢放松,连盹都没打一个,确实也困了。

  这一觉直睡到傍晚。

  千巧揣了晚膳进屋,见凤浅仍躺着,放下托盘,走到床边,揭起床幔,“郡主,吃些东西再睡吧?”

  凤浅盖再多被子也不觉得暖和,但仍把被子紧了紧,“我身上乏得很,没胃口。”

  “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了?”千巧惊了一下,摸上凤浅额头,一如平常的冰冷。

  她们这郡主从来不会发烧,只会突然昏迷,身体冷得象死人一样。

  不过她一旦昏迷就是大事件,随时可能再不醒来,或者死去。

  凤浅推开千巧的手,“没有,就是没味口。”

  “那郡主可有想吃的东西,奴婢立刻叫人去做过。”

  “我想吃野山芋馒馒。”

  以前长乐把能去的饭店都去了个遍,去了后点名要野山芋馒馒,虽然每次吃了之后,都并不多喜欢,但闹着要野山芋馒馒却是千巧常见的,也不觉得奇怪。

  “奴婢这就去让厨房做。”

  如果不是家里穷得买不起粮食,也没有人会吃野山芋,所以野山芋也不算太难挖到。

  叫人去挖来野山芋,让厨房做做,也只不过是麻烦点的事。

  但这点麻烦比较长乐以前的各种无礼要求,实在算不上麻烦了。

  但野山芋挖回来,千巧却开始犯愁了。

  这个野山芋馒馒,上回厨房就做了好几回,凤浅都不肯吃,最后还是云末公子亲自做的,郡主才消停。

  现在就算厨房做出来,千巧也没把握能合凤浅的胃口。

  千巧犹豫了好一会儿,硬着头皮去了云末那边。

  云末象刚从外面回来,外出的衣裳还没换下,见千巧一脸为难,扫了眼她提在手上的小竹篓,迷惑问道:“有事?”

  千巧张了张嘴,没敢把话说出来。

  云末虽然留在凤浅身边,但他却是虞皇最看重的人,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一而再地让他下厨,干下人的活,实在是太过分了。

  何况上一次是他自己主动下的厨,并不是谁指使他。

  而她只是一个下人,她哪有资格让云末去做吃食。

  但想到凤浅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壮着胆子道:“郡主不舒服,没胃口吃饭。”

  云末脸色微微一变,“怎么不舒服?”

  “郡主说身上乏得很……”

  “郡主从皇上那里回来,都做了些什么?”

  千巧还能吞吞吐吐,说明凤浅现在的情况不会太糟糕。

  云末反而沉下气来,不急着去看凤浅。

  千巧把凤浅回来后的举动仔细说了一遍,把凤浅想吃野山芋馒馒的话也说了。

  云末听完,撇脸一笑,挖地道,她没动过一根手指,睡了一天,缺的觉也补起来了,哪里还会累?

  分明是装病。

  “所以你来找我做野山芋馒馒。”

  千巧瞬间涨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云末,“奴婢知道不该有这想法,可是……”

  “你做的很好。”云末拿过千巧手中小篓子去了厨房。

  凤浅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就算千巧现在不来找他,凤浅也能折腾得千巧不得不来找他,早晚的事。

  小半个时辰后,云末亲自端着一碟野山芋馒馒走到凤浅的床前。

  千巧识趣地退了出去,关拢房门,并支开院子里的所有人下人,她自己也只是远远守着,不让其他人打扰屋里二位。

  凤浅是睡醒了就在床上躺不住的人,听见外头传话说云公子来了,才重钻进被窝。

  她匆匆钻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裹实了,但太过匆忙,仍有一点衣角露在了被子外面。

  云末看了眼露在被子外头的那点衣角,是外袍的衣角。

  如果她真病了,一直没有起床,那么身上穿的应该是褥衣,而不是外袍。

  云末微微一笑。

  凤浅随着他的目光,看见自己的那点衣角,知道露了馅。

  索xìng不装了,翻身坐起,直接去他手中盘子上拿野山芋馒馒。

  野山芋没有甜味,还会涩口发苦,而且随便你怎么蒸,都不会象别的馒馒那样松软,粗糙难咽。

  所以只要不是穷得吃不起饭的,都不会吃这玩意。

  凤浅咬在嘴里的野山芋馒馒,没有加糖加蜂蜜,只不过另外加了点不知什么yào草,吃上去不会那么涩口发苦。

  这就是凤浅儿时所吃,认为是人间美味的东西。

  凤浅在二十一世纪,训练虽然辛苦,后来的工作也极为危险,但从来不缺吃,而且她为了寻常儿时的那种感觉,可以说是吃遍了天下美味,回来后更是丰衣足食,吃的用的,没有一样不好。

  但她不管吃什么,都没有儿时的那种感觉。

  直到上次吃到云末做的那些野山芋馒馒,那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次也是一样。

  平心而论,吃尽天下美味的她,再吃这盘野山芋馒馒,实在算不上有多美味,但那种暖心的感觉却不是天下美食能有的。

  凤浅安静地把那盘馒馒吃完,才抬眼起来,看向一直温和地凝视着她的云末。

  他单看五官或许略显平凡,既不如玉玄美艳绝lún,也不如无颜的万般风情,也没有止烨的爽朗阳光,也不如惜惜的精致讨喜,甚至不如皇甫天佑的朗朗英气,却温文俊儒,沉静如水,让人看着莫名的心安,再不愿看去别处,哪怕是世间最美的风华,也不如他这张脸,这双眼耐看。

  她很小的时候,坐在小郎怀里看他看书,看他写字,就从来不愿再看去别处,只想这么看着,在她心里哥哥是天下最好看的人。

  那种感觉,就如同现在看着云末的感觉。

  她凝看着云末,云末也平静地看着她,不避不让,坦坦然。

  半晌,凤浅才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涛天的浪潮,平静地问,“你不想说点什么,或者解释点什么?”

  “郡主想我说什么?”云末神色从容,丝毫没有半点不自在。

  凤浅扫了眼他放过一边的空盘子,“比方说这盘野山芋馒馒。”

  第230章 让他后院起火

  第230章让他后院起火

  “我有什么可解释的?”云末微微一笑。

  “那我是该叫你小郎呢,还是该叫你一声诏王?”凤浅直袖着他的眼,袖中的手紧攥成拳。

  云末笑而不语。

  凤浅心里酸楚,微仰了头,所涌上来的泪意压了下去,讥诮一笑。

  这个世界真是荒谬,他对虞氏恨之入骨,却一直潜伏在身为虞皇的母亲身边。

  母亲与国师是对头,助母亲,可以打击国师,但母亲终究是虞家的人,是太上皇的亲生女儿,虞金彪的亲妹妹。

  她不知道他以什么心态助母亲往上爬,但她肯定,他对母亲是不在意的,否则他不会掳了长乐去,并当着虞金彪的面对她施暴。

  他当初掳去的虽是极品女,但同样是这具身体,是虞皇的名义上的义女,实际的亲生女儿。

  偏偏她那时醒来,亲身体会了身心俱伤的痛。

  他对她做下那些残忍的事,和她打下那荒谬的赌,却化身云末,跟没事一样伴在她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用他的温柔一点一点感染她,让她习惯依靠他。

  身为诏王的他,因为仇恨变得人xìng扭曲,她虽不能接受,却可以理解,但这样的他,却让觉得无比可怕。

  凤浅的指甲掐进掌心,掌心的刺痛让她尽可能的冷静,忍着没一巴掌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上掴去。

  他的手指抚上她咬紧的下唇,“再咬就破了。”

  凤浅挥开他的手,“拿开你有脏手,别碰我。”

  他轻叹了口气,垂下手。

  凤浅冷笑了一下,“你是认定当年那小女孩已经死去,再不会回来,没有人会认得这味道,才这样肆无忌惮?”

  他笑了一下,目光仍然暖风春阳,“浅浅。”

  凤浅身体微微一震。

  那声‘浅浅’,口气声调和七年前的小郎一模一样。

  已经事隔七年,这些年,他们不曾见过,而他这声浅浅,却自然得如同一直叫着的。

  饶是凤浅再是怨恨他,心头也是酸涩能忍,鼻子一酸,又差点掉下泪来。

  他接着道:“你是不是觉得借尸还魂的事,没有人会相信?”

  那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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