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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也已习以为常。再加上体谅她身怀六甲,对这些本该归为不规不矩的举动,也就选择睁眼闭眼地随她去了。

  反见她神色疲惫,两手jiāo叉、费力地捏着肩膀,阙聿宸便不再多说,替她按捏起酸麻发硬的肩颈背部。

  卫嫦起初还有些不自然,身子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越发僵硬了几分。

  “放松!”

  见状,阙聿宸眉头微皱:“你想明日浑身酸疼的话,就这样僵着随便你。”

  听他这么说,卫嫦也不管那么多了。

  横竖已经拜堂成亲,就算他借机要吃她豆腐,她也没话说。况且,这会儿舒服的的确是她,遂肩膀一松、两眼一闭,权当他是按摩师,在替她放松肌ròu、缓解身体疲劳。

  卫嫦在阙聿宸力道适中的按摩放松下,舒服得眯起眼,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靠上他的胸,没一会儿,就要迷糊睡去时,房门被轻轻叩响,风书易在门外提醒:

  “爷!老夫人遣人来递话:前头的喜宴已进行到一半。该由爷去敬酒了!”

  卫嫦倏然清醒,意识到眼下还不是两人独处的时候。外头还有数十桌的宾客等着身旁的新郎倌去敬酒呢。

  不由两颊一红,忙从他怀里直起身。低声催道:“那还不快去!”

  若是去迟了,没得让宾客以为是她在纠缠他。不让他离开新房呢!呜呜呜!丢脸害臊的不还是她?!

  阙聿宸见她这副模样,唇角一弯,逸出一串愉悦的轻笑。

  卫嫦被他笑得羞愤难当,作势要捶他,反被他握住了手腕,笑声虽消,可眼底笑意却分毫不减。对低着头不敢再与他视线jiāo汇的卫嫦说:“你若累了,先歇下无妨。”

  卫嫦古怪地抬眼看他,嘴里嗫嚅道:“那不是……等下不还要被人闹洞房吗?”

  说完,却不见他回应。反倒被他笑意渐浓的眼神,睇得耳脖子隐隐发烫,忙别开视线,梗着脖子强作镇定地咕哝:“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哪里有说错嘛!”

  “嗯。夫人没说错!”阙聿宸握拳掩唇,清了清嗓子,忍笑道:“那么,我这就去前头敬酒了。至于洞房的事,”

  他话语一顿。瞥见卫嫦微缩肩头的小动作,不禁莞尔:“放心,爷会想办法阻止他们来闹。你大可更衣休息。除了院里伺候的人,不会再有不相干的人进来打扰你。”

  卫嫦下巴抵着前襟,重重点了点头,“谢谢!”

  “你我已是夫妻,无需如此见外。”

  阙聿宸从床沿起身,低头觑了她片刻,才慢条斯理地说:“还是说,你打算永远低着头与我说话?想不到印象里飞扬跋扈的季四小姐,原来这么小媳fù……”

  “谁小媳fù了!”卫嫦嘟嘟嘴,不服气地抬头,不想,才抬眼,便被他满含笑意的眸子攫住了视线。

  “这样顺眼多了!”

  阙聿宸满意地低笑,继而转身,朝门外走去。负于背后的手,朝她摆了摆:“累了就休息,府里除了你我,也就我娘了。其他人,既非府里的人,无需顾虑那么多。”

  “真不必顾虑?”卫嫦惊奇他的这番说辞:“可据我所知,你上头还有两个姐姐呀!”

  “是。但她们都已出嫁,难得才回娘家。况且,若是上门来做客了,你会怠慢她们吗?”

  “当然不会!”

  “那不就结了!”阙聿宸轻笑,却也没再回头,径自出了房门。

  卫嫦竖着耳朵,隐约听到他在外间叮嘱沅玉她们,叮嘱的内容,不外乎是“照顾好她、别让她受累”之类的话,不由松神一笑,这家伙!先前瞧着古板又倔气,想不到近距离接触了,还挺融通的。

  继而一想:不对!该不会是为了她腹中的包子吧?这才爱屋及乌,对她这个娘亲,也不得不这么小心照顾着?

  这么一想,卫嫦闷闷地垮下了肩。

  屋外候着的丫鬟婆子,在阙聿宸离开后,依着主子爷的吩咐,进到屋里,打水的打水、备桶的备桶,似是要伺候卫嫦沐浴净身,卫嫦不禁疑惑:“这是姑爷吩咐的?”

  “是。姑爷说,让小姐尽管放宽心休息,别累着了自己,其他的,他会搞定。”

  这话中听!卫嫦抿唇偷笑。

  于是,在沅玉的伺候下,她依次褪下了身上的红娟衫、红罗裙、红绸裤,脱掉红缎绣花鞋,爬入六七分满的温热水浴桶浸泡了会儿,觉得精神松乏了,不做留恋地起身,擦干身子后,穿上与嫁衣一色红的丝缎睡袍,坐在床上,由沅玉替她擦拭头发,擦到一半时,瞌睡虫造访,就这么倚着床头睡过去了。

  沅玉知她今日确实累坏了,又有姑爷那句话在,就没唤醒她。擦干头发后,让沅珠收掉了撒在床铺上的喜果喜糖,而后扶着熟睡的卫嫦躺正了身子,盖上大红喜被后,方才轻手轻脚地退到房外守着。

  卫嫦甜甜睡了一觉,醒转时,天色已尽黄昏。扶着脑袋清醒了片刻,才支着身子靠坐在床头。

  此刻的房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不止房里,外头也安静得可以。

  仿佛这院子里,除了她,就再没其他人。可她心里清楚:房外肯定守着自己的丫鬟。只是,都近黄昏了,怎么还没见他回来?莫非这古代的喜宴,真要从午时喝到晚上?难怪他让她先休息,要是一直干坐着等到晚上才迎来大批宾客闹洞房,她真会累毙的!

  “姑爷回来了!”

  “姑爷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门外忽然响起沅玉、沅珠略显惊讶的询问。

  紧接着,是一阵震天响的碰撞声,卫嫦一惊,忙从床上坐起身。

  “没事没事!主子喝醉了而已!门板松了修修就好,先去准备热水,伺候主子更衣!”

  卫嫦辨出说话的是阙聿宸身边的贴身管事风书易。一听说那家伙醉了,忙掀开喜被,起身下床,就听风书易在外头问:“夫人可是歇下了?”

  “醒了!”卫嫦忙应声,边答边走到门口,见风书易已经半搀半扛地将醉得不省人事的阙聿宸扶进来了。

  “夫人既然醒了,主子爷就jiāo给夫人照顾了,前头还有不少宾客也喝醉了,主子爷担心他们来西园闹事,之前嘱咐属下务必守好园子,属下得立即去看看。”

  风书易一将主子扶上床,就低头躬身地退出了新房,在外头又叮嘱了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几句,并让她们在他离开后立刻关门落锁。

  ps:

  ps:实在找不出3k左右的分割处。就将三更合成了两更来发。谢谢亲们的打赏和粉红。明日洞房,表错过围观哦!~\(≧▽≦)/~

  71 吐了他一身

  这样也行?

  卫嫦好奇地挑挑秀眉。

  不是说古时候闹洞房都很凶残的吗?居然还能当着宾客关门落锁?

  再看被风书易扶到床上趴卧着的阙聿宸,不由额际淌汗,这家伙!

  “不是说jiāo给你搞定的吗?结果倒好,自己睡成个死猪状……万一宾客中有懂武的,譬如你那俩死党,爬上屋顶来闹洞房,可咋整……”

  “噗嗤……”

  突然,床上呈趴卧状的人居然噗笑出声,还调整了个睡姿,仰面躺定后,睁开眼,眼底清明一片,哪里有半分醉意?!

  迎上卫嫦错愕的眼神,阙聿宸眼含笑意,懒洋洋地道:“夫人考虑得很周全,所以,夫君我还醒着,没睡成死猪状。”

  “你……你你你……你是装的?”

  卫嫦杏眼圆睁,问完后意识到什么,忙回头瞅了瞅房门,确认房门紧闭,遂往床沿挪了挪,双手无意识地叉上腰,满脸的困惑不解:“干嘛装醉啊?”

  阙聿宸也不急着起身,双手枕到脑后,神情慵懒地笑望着立在床前的小女人。

  连着好几日忙得脚不沾地,这会儿一碰到床面,还真有几分懒怠之意。加上室内燃着红烛,虽启着后园朝向的窗,可还是比外头来得暖热,一热就更不想动了。

  鼻息间又时不时地吸入传自她身上好闻的沐浴香膏味,阙聿宸感到有几分燥意,遂扯了扯衣襟,将大红喜袍的襟口给扯开了,露出里头同色系的绸缎中衣,才觉得清凉不少,抬眼扫向某人。嗓音略显喑哑地唤道:“过来。”

  卫嫦一怔,继而想到什么,双颊陡然飞满红霞:“做……做什么!”

  阙聿宸哑然失笑:“还能做什么?伺候爷更衣啊!你自己倒是洗净换了舒服的睡袍了。要让我这么穿到明早吗?”

  卫嫦想想也是,这古时候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有股天生的大男子主义。做妻子的伺候丈夫更衣洗漱天经地义,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生存法则,只得暗叹一声,小步挪到了床前。

  可是,“你这样子我怎么脱嘛!”

  “那你拉我起来!”阙聿宸本想坐起身让她伺候的,可眼角扫到某人蹙眉嘟嘴的被动样,不禁起了逗弄之意。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伸出右手让卫嫦拉他。

  卫嫦不由愣在原地。

  这是阙聿宸吗?啊?这是当初被她设定为清冷淡漠型的男主吗?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该不会,他也换芯子了?

  这么一想,卫嫦精神一振。试探xìng地问:“那个,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

  阙聿宸剑眉一挑,不明白自己刚过门的小妻子在搞什么把戏,又见她对自己伸出的手臂视若无睹,索xìng一拉。反把她拉上了床,压在了自己身上。

  “呀!”卫嫦吓了一跳,不禁低呼。

  “你干嘛……”问询刚出口,就被他寻到了小嘴,以唇堵住了。

  “唔……”卫嫦举拳抵着他的胸。推拒他的索吻,可被他深深吮住了唇瓣,一时半会儿哪里挣脱得开,只得拼命闭着唇,不让他有机会探舌进来与她纠缠。

  阙聿宸吻着吻着,也察觉到了她的抗拒之意,皱了皱眉,松开了她,哑声问:“怎么了?”

  上回在她闺房不还好好的吗?为何拜堂成亲了,反而抗拒了?

  “你……酒味好重……我受不了……”

  卫嫦刚要解释,一阵恶意在喉口翻涌,来不及转移阵地,当即“哇”地一声,先前与他一道进食的米饺一类的喜食,冒着发酵后的酸味,如数吐到了他的怀里。

  阙聿宸压根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一时躲避不及,硬生生被她的呕吐物淋了一身。想发作又发作不得,谁让她怀着身孕,又是他起的头,引她反胃的原因,也是他满嘴的酒味。

  “对……对不起……”卫嫦也吓傻了。

  古往今来,有哪个新婚丈夫,在洞房花烛夜被妻子吐一身的?传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的吧?

  可想想又觉得委屈,既不是她喝的酒,也不是她索的吻,若他为此对她大发雷霆,她也绝不会原谅他就是了。

  “唉……”

  阙聿宸呆了片刻后,沉叹一声,先将她扶到一旁,摸了块帕子,递给她,示意她擦擦嘴,而后僵着身子,不敢幅度过大地从床上起身,生怕衣上的秽物沾到簇新的喜被,小心又小心地挪到床沿,才扬声吩咐房外:“给爷端盆水进来!”

  “是!”

  沅玉、沅珠等一干候在外头的丫鬟依言将早就备妥的温热净水提进了房,原以为是要伺候主子爷沐浴净身,哪晓得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身脏秽的吐物。

  “爷喝多了,吐了一身。”

  阙聿宸清了清嗓子,解释了一句,回望了眼愣坐在床头的卫嫦,待身上脏污的喜袍脱去后,走到她跟前,问:“其他没不舒服吧?”

  卫嫦抬头,迎上他含着担忧的视线,摇摇头:“没。”

  “那就先歇下,爷去净个身就回。”阙聿宸说着,回头吩咐沅玉:“替夫人端杯水来。”

  沅玉依言端来一杯温水,他让卫嫦漱了口后,扶她上床,就在卫嫦躺下的同时,在她耳畔落下一语:“方才是我欠考量,让你难受了。”

  原本正要闭眼的卫嫦,听他这么说,不由睁开了眼,可对方像是有意回避她的视线,说完就匆忙转过了身,走入与卧房相通的内室沐浴去了,只是在他转头时,泛红的耳根明显出卖了他……

  许是午后酣睡了一觉,这会儿躺在床上,卫嫦睡意全无。

  耳里回dàng着他方才那句似道歉又似解释的轻语,眼瞳里跳跃着南窗下桌案上的那对大红喜烛,卫嫦心头涌现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意。

  若是,她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永远在这里落地生根、做一世古人了,那么,能与他琴瑟和鸣、相敬如宾,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打算……

  想到初来时,因受“欢情散”的影响,他不顾她的意愿、数度吃她入腹,后又板着棺材脸训斥她、恐吓她,那会儿的她,心里是有些害怕的。

  哪怕后来知道了那些其实是她自个儿整出来的书中情节,也依旧惧意不减。一心只想躲避他、躲避季宁岚,躲避原文女配随后将至的一系列狗血剧情,却发现,越是躲避,越是与他纠葛不断,甚至反被原文女主害得差点*回不了家。

  直至那时,她才彻底摒弃脑海里有关原文的种种设定,权当自己穿越到了某个架空朝代,而非她熟悉的书中世界。第一次正视自己眼下的处境,决定揣着腹中的包子,好好地心无旁骛地活下去……

  一旦思路改变,她发现很多东西都与她想的不一样了。

  这其中自然包括他。

  自赐婚旨意下来后的几次会面,无论有没有旁人在场,他对她,并非如她一开始以为的嫌恶厌弃。反倒是极具君子风范地照顾她、关怀她。知她怀孕,送来保胎安神丸;知她失踪,彻夜不眠地带人搜山寻觅;而刚刚,被她吐了一身,不仅没有责备之意,还羞赧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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