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四卷 踟蹰—— 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 第七十三章 善良的代价
这世间之人，大抵也都是贪新忘旧的。
只因，大多数时，新的确实要旧的好。
早饭的老鸭煲甚是美味，浓纯带着一丝甘甜，喝得人心里很是舒畅。
为了打破尴尬，秋笛又给自己添了一碗，边喝边道：“今儿个这汤真是好喝得紧，爷啊，应该赏的！”
纳兰容德没有接得到话，反倒让艾钰儿把话头儿拾了去，骂道：“赏什么赏，全都是些不开眼睛的贱骨头！”
总算是骂出去了，她这口怨气堵得也够许久了。
见纳兰容德的碗也喝见了底，穆清晗赶紧懂事儿的又替他添了一碗。递过去的时候，被他捉了手。
“往后，这些事儿你且交给下人做便是！”
站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登时不满的翻起了白眼，却又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好气得涨红了一张粉脸。
扫了一眼她的样子，纳兰容德放下了手的汤匙，语气淡淡的说道：“打今儿起，晗晗便是我四夫人，若是有谁再敢不敬，我将他投了炉子，等下着管家去置办些新衣首饰，记得要好些，下午四夫人便过门了！”
说罢这些，他便离开了桌子，且直接离开了正厅。
“咣啷”一声，一只细瓷花碗被掷到了地摔得粉身碎骨，艾钰儿的骂声响了起来：“玩个男子也罢了，之前有个秋笛名不正言不顺的混了个三夫人也罢了，这从大街捡回来的贱破货竟是要过门扶正，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男子娶男子也要来个名媒，也不嫌寒碜！”
丁艳瑶吓得连忙把正厅的门着人掩，并赶紧阻止她，小声开解道：“罢了罢了，爷不过是图个新鲜，一过了劲儿估计还不秋笛，姐姐且莫要如此生气罢！”
这些话里句句带刺儿，同时还捎带秋笛。
秋笛走过去拉起了不知所措的穆清晗，完全无视那二人的酸话醋句儿。
“晗晗，同我到房坐坐，有好东西给你！”
跟他到了他的房间，穆清晗收到的惊喜不小——一支紫檀木钗！
是那日纳兰容德把他扛回来时遗落在萍萃阁的，钗是琴形，当时明明记得被踩断两截，如今却被粘得牢牢的。
“笛哥是何处寻着的？”
穆清晗的眼眶胀胀得有些发疼，渐渐的湿润模糊了起来。
“爷无意间提到，我便着人去寻，好在那风婆娘倒是个眼明心通的主儿，小心收着才给我拿了回来！”秋笛可爱的吐了吐舌头，露出了女子之间示好的表情，“从前我只道自个儿算是像极了女子，如今看你这嫩得跟水葱儿似的人儿，还真是要自叹不如了！”
把钗子往头一别，穆清晗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粘得可真真儿是好，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曾经坏过！”
掩住嘴笑了笑，秋笛的笑容有些怪，却又说不出哪里怪了。
“我是个唱曲儿的你也知道，乐器可是吃饭的家伙，平素坏了也是自己修的，这胶水可是自制的哦，任哪里也寻不着的呢！”继续抚摸着穆清晗的脸蛋，他叹了口气，道，“晗晗啊，往后同伺候咱家爷，他宠你是你有福分，只要你能哄得他高兴，不怕没有好日子过，你可懂么？”
摸了摸头的钗子，穆清晗似懂非懂，情愿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他明白，秋笛同自己一样，身为男子有哪个愿意再委身一个男子呢？只是没办法，若是失了这份宠，怕自己连条活路也是要没有的了。
纳兰容德很喜欢穆清晗，喜欢听他唱戏，喜欢听他唱曲儿，总之，但凡是他的所作所为，他都喜欢的紧。
其实，纳兰容德自情窦初开之时，便是对男子动心的，他总觉得柔美的男子起那些做作的女子来更为可爱，故，他这般宠爱穆清晗也是道理的，那股子淡淡的女子之气下，一种属于男子特有的坚毅也甚是明显，吐气如兰，音色如珠，细腻婉约的带着点点忧伤，眉宇间道不尽的万般心事。
紫檀木钗寻回，教穆清晗的心情大好。
“爷，这支钗能寻回，要都是笛哥儿的功劳啊！”
宠溺的把他抱在大腿，抚摸着他纤细的腰身，纳兰容德道：“此事有功，赏他便是！”
自他腿跳下，拉住他的手，一步一步引他到床边，穆清晗眉眼儿含春的回手扣灭了红烛，回身一扑，便撞着纳兰容德扑在了床。
“爷，瑶姐姐要生了，你盼男还是盼女？”
狠狠的在他的屁股捏了一把，跟着一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纳兰容德笑道：“自然盼男，若是得女，管教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教穆清晗全身颤抖了一下，昂起细长如天鹅般的美好颈项，道：“爷莫要如此，无论男女，皆是爷的骨血，理应全爱才是！”
话音儿还没落，他的下半句已然说不出来了，口腔被炎热塞得个严严实实，想要说便也是无法再说的。
看着全身颤抖的穆清晗，脸带潮红的被自己压在身下，嘴里哼哼叽叽却不肯大声，纳兰容德便从心底里生出了怜爱，而这种怜爱又强烈的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不停的对这种怜爱施以摧残，然后，更加的怜爱。
有人说，喜欢会放肆，然，爱却是克制。
而纳兰容德似乎不会为这些话所动，在他看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有花堪折直须折。
总之，他是愿意为自己所爱而沉沦的，穆清晗亦是如此，抛开那些世俗，只要有纳兰容德了。
自打穆清晗入府，纳兰容德去寻秋笛的次数是越来越少，近个把月，便是一趟也没寻过。
从未觉过夜是如此的长，一丝不挂的秋笛站在镜子前面，一双手在自己身游走，幻想着是纳兰容德在轻轻的触碰着自己，手过神秘之处，欲罢却不能，身躯随着愉悦摆动的姿态颤抖一波接着一波，许久没给老爷唱曲儿的嗓子里，哼出了曲异绯糜的调调。
门外突然传来丝响动，一个人影一晃而过。
秋笛披了一条薄纱光着身子，便走到了门边，一把把门拉开，跟着倚到了门框。
“长夜漫漫，你来了，缘何不进屋？”
屏蝶站在门外，这回她没有提着风灯，脸带着一丝羞涩。
搭一块纱角给她，秋笛将她引进了屋来，而穿着一袭红衣的她，在这黑夜犹如鬼魅，跳了床，红衣被尽数扔在了地。
美人如玉，美男如虹，本应是琴瑟好事，却被这一对男女搞得龌龊不堪。
红唇微启，屏蝶轻轻的咬住了遮住秋笛身体的薄纱，一路向下直褪到玉足之弯，猫儿一般的软腻舌头又顺着玉腿内侧直向滑去，一直滑到那一处滚烫方停将下来尽数将那热吞入口。
秋笛的全身瞬间一颤，一曲儿随着舒爽的哼叽声唱了起来，时高时低，时疾时徐，调子唱差了音，飘散在空气里，既便绕梁又如何？左不过是自己消磨，旁人听不到，旁人听不到，除了那只得见到如瀑黑发，一个小巧的头顶在腿间起起伏伏。
夜深了，几翻云雨后，穆清晗累得睡了过去，照这般情形看来，怕是打雷也惊不醒他的。
纳兰容德欣赏了半晌那肌白胜雪的脸，俯下身去吻了吻那又薄且柔软的唇，才满意的披了简单的衣服，起身离开了房间。
出门未见屏蝶，他倒是松了口气，那丫头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便是再忠心也是叫人不舒服，今儿个不在正好落得个清静。
自行提了风灯走往深院，那处无论何人都不许涉足的府禁地。
食丹，在满朝下高官之最便司空见惯的，连皇帝也是“食丹徒”，只可惜，世人皆爱回避，食丹无外乎想长生不老，而枉想长生不老之人，又最怕教旁人知道，免得被人说成痴的。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且又有哪里炼制的“宝丹”能这纳兰府的更好呢？
纳兰容德自己也是“食丹徒”！
且爱丹如命，越炼越着迷，越食越强健，却不曾像旁家骗人的丹那般添了黑心物让人瘾，越食越弱，又无法停止。纳兰容德炼的丹，色泽鲜亮，乌黑般着各色的光，食之甘甜，辛辣，苦涩皆有之，放入口即化，滑入喉滋味妙无。
若我为丹药，你必弃掉丹炉。
当纳兰容德返回房间的时候，穆清晗已醒来多时了，目光切切的望着门口。
“爷！”
纳兰容德才掩门这会子功夫，穆清晗便飞身下床，一下子扎进了他的怀里。
“怎的，发了恶梦么？”
把他紧紧的揽在怀里，纳兰容德的心里揪了一下。
“爷，你身的邪气好大！”
穆清晗紧紧的贴在他怀抱，死死的搂住他的腰身。
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纳兰容德抚摸着他柔软的长发，道：“邪气？爷是一最大的邪人，哪里会怕那些个劳什子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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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大多数时，新的确实要旧的好。
早饭的老鸭煲甚是美味，浓纯带着一丝甘甜，喝得人心里很是舒畅。
为了打破尴尬，秋笛又给自己添了一碗，边喝边道：“今儿个这汤真是好喝得紧，爷啊，应该赏的！”
纳兰容德没有接得到话，反倒让艾钰儿把话头儿拾了去，骂道：“赏什么赏，全都是些不开眼睛的贱骨头！”
总算是骂出去了，她这口怨气堵得也够许久了。
见纳兰容德的碗也喝见了底，穆清晗赶紧懂事儿的又替他添了一碗。递过去的时候，被他捉了手。
“往后，这些事儿你且交给下人做便是！”
站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登时不满的翻起了白眼，却又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好气得涨红了一张粉脸。
扫了一眼她的样子，纳兰容德放下了手的汤匙，语气淡淡的说道：“打今儿起，晗晗便是我四夫人，若是有谁再敢不敬，我将他投了炉子，等下着管家去置办些新衣首饰，记得要好些，下午四夫人便过门了！”
说罢这些，他便离开了桌子，且直接离开了正厅。
“咣啷”一声，一只细瓷花碗被掷到了地摔得粉身碎骨，艾钰儿的骂声响了起来：“玩个男子也罢了，之前有个秋笛名不正言不顺的混了个三夫人也罢了，这从大街捡回来的贱破货竟是要过门扶正，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男子娶男子也要来个名媒，也不嫌寒碜！”
丁艳瑶吓得连忙把正厅的门着人掩，并赶紧阻止她，小声开解道：“罢了罢了，爷不过是图个新鲜，一过了劲儿估计还不秋笛，姐姐且莫要如此生气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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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笛走过去拉起了不知所措的穆清晗，完全无视那二人的酸话醋句儿。
“晗晗，同我到房坐坐，有好东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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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哥是何处寻着的？”
穆清晗的眼眶胀胀得有些发疼，渐渐的湿润模糊了起来。
“爷无意间提到，我便着人去寻，好在那风婆娘倒是个眼明心通的主儿，小心收着才给我拿了回来！”秋笛可爱的吐了吐舌头，露出了女子之间示好的表情，“从前我只道自个儿算是像极了女子，如今看你这嫩得跟水葱儿似的人儿，还真是要自叹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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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头的钗子，穆清晗似懂非懂，情愿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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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容德很喜欢穆清晗，喜欢听他唱戏，喜欢听他唱曲儿，总之，但凡是他的所作所为，他都喜欢的紧。
其实，纳兰容德自情窦初开之时，便是对男子动心的，他总觉得柔美的男子起那些做作的女子来更为可爱，故，他这般宠爱穆清晗也是道理的，那股子淡淡的女子之气下，一种属于男子特有的坚毅也甚是明显，吐气如兰，音色如珠，细腻婉约的带着点点忧伤，眉宇间道不尽的万般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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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瑶姐姐要生了，你盼男还是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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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穆清晗入府，纳兰容德去寻秋笛的次数是越来越少，近个把月，便是一趟也没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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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笛的全身瞬间一颤，一曲儿随着舒爽的哼叽声唱了起来，时高时低，时疾时徐，调子唱差了音，飘散在空气里，既便绕梁又如何？左不过是自己消磨，旁人听不到，旁人听不到，除了那只得见到如瀑黑发，一个小巧的头顶在腿间起起伏伏。
夜深了，几翻云雨后，穆清晗累得睡了过去，照这般情形看来，怕是打雷也惊不醒他的。
纳兰容德欣赏了半晌那肌白胜雪的脸，俯下身去吻了吻那又薄且柔软的唇，才满意的披了简单的衣服，起身离开了房间。
出门未见屏蝶，他倒是松了口气，那丫头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便是再忠心也是叫人不舒服，今儿个不在正好落得个清静。
自行提了风灯走往深院，那处无论何人都不许涉足的府禁地。
食丹，在满朝下高官之最便司空见惯的，连皇帝也是“食丹徒”，只可惜，世人皆爱回避，食丹无外乎想长生不老，而枉想长生不老之人，又最怕教旁人知道，免得被人说成痴的。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且又有哪里炼制的“宝丹”能这纳兰府的更好呢？
纳兰容德自己也是“食丹徒”！
且爱丹如命，越炼越着迷，越食越强健，却不曾像旁家骗人的丹那般添了黑心物让人瘾，越食越弱，又无法停止。纳兰容德炼的丹，色泽鲜亮，乌黑般着各色的光，食之甘甜，辛辣，苦涩皆有之，放入口即化，滑入喉滋味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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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纳兰容德返回房间的时候，穆清晗已醒来多时了，目光切切的望着门口。
“爷！”
纳兰容德才掩门这会子功夫，穆清晗便飞身下床，一下子扎进了他的怀里。
“怎的，发了恶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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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身的邪气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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