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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的,依然过着自己悠哉的小日子。

  傻蛋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心绪又开始翻涌起来。浑身的煞气就是隔得老远也能感觉得到。

  小河就觉着自己整个人被灼的厉害,抬头去看,就见傻蛋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

  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那眼神,太恐怖!

  “柳柳,傻蛋回来了。”小河提醒覃初柳,然后,乖觉地悄悄进了屋。

  覃初柳回身,就见傻蛋定定地站在门口。凝眸直视着她。他的眼睛太专注,覃初柳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赶紧转过头来,刚要为自己昨日过激的言辞向傻蛋道歉,傻蛋已经大步走进了屋里。留给她的,只有一个肃然挺直的背影。

  原先还只是覃初柳疏离傻蛋,自傻蛋回来后,这种疏离变成了互相的,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就像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元娘和梅婆子看不过去,分别和他们两个谈了几次。都没啥效果,他们还是互不搭理对方。

  覃初柳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越来越憋闷,她需要一个出口释放在憋心里的这口气,于是,她开始给自己找各种活干。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她便没有功夫胡思乱想了。

  新房子里里外外收拾整洁一些的时候,郑掌柜来了,还拉了好几大车的家具。

  高壮指挥着人把家具一件一件搬进新居。覃初柳则带着郑掌柜参观新房。

  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儿,郑掌柜连连赞叹,“柳柳这房子好,比村里的房子气派些,却也不会太过,这样正好,正好!”

  元娘在院子里支了张桌子,郑掌柜和覃初柳便在院子里边喝茶边说话。

  “郑掌柜,邶全林最后的结果如何了?”覃初柳给郑掌柜满上一杯茶,问道。

  郑掌柜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茶盏的边缘,长叹了一口气,“竟然让他跑了!县衙大牢明明加派了人手看护,却还是没看住啊,那个邶全林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覃初柳惊诧不已,都被关进了大牢还能跑,这人怎地这般神通?

  “郑掌柜,他是自己跑的,还是被人救走了?”

  “怪就怪在这一点上,”郑掌柜喝了一口茶,也是一脸的疑惑,“听说牢头晚上给他送饭的时候他还在大牢里呢,第二天早上再去送饭,牢房就空了,外面的守卫竟然一点也没察觉,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覃初柳有些担心,那邶全林出来后若是动了报复的心思,郑掌柜他们在明他在暗,恐怕郑掌柜他们要吃亏啊。

  郑掌柜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无事,我有高壮在身边,谁还能把我怎样?倒是你柳柳,若是那个邶全林知道你在背后出力不小,不知道会不会对你……”

  “郑掌柜放心,他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我才是个十岁的孩子,能干得了什么?”覃初柳浑不在意,对郑掌柜笑得没心没肺。

  郑掌柜还要再劝她,就在这个时候,就听石头围墙另一边传来捏着嗓子柔声说话的女声,“是永盛酒楼的掌柜来了啊,我是柳柳的大舅母,也是他们邻居,正要去看看他们的新家呢,不知道你们方不方便?”

  郑掌柜不明所以地看着覃初柳,覃初柳对她无奈一笑,刚要说“不方便”,张氏已经挎着篮子扭着腰走了进来。

  她倒是不客气,直接走到桌子边,把篮子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叠小菜,谄媚地对郑掌柜笑,“这是我最拿手的下酒菜,您尝一尝,保准合你的胃口。”

  郑掌柜看了看手里的茶盏,再看看推到他眼前的下酒菜,有些为难。

  他对覃初柳家里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所以还不知道覃初柳有这么多极品亲戚。

  听到张氏自曝是覃初柳的大舅母,郑掌柜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却也对那所谓的下酒菜着实不感兴趣。

  覃初柳憋得实在难受,干脆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张氏就知道覃初柳接下来肯定没好话。果然,等覃初柳笑够了站起身来,把张氏的下酒菜装进篮子里,“就不麻烦大舅母了,郑掌柜可没有喝茶吃下酒菜的习惯。”

  张氏的脸皮堪比围墙,哪里会因为覃初柳的一句话就退缩。

  她不理覃初柳,直接把覃初柳刚刚坐的凳子拽过来兀自坐下了,然后很是自来熟地和郑掌柜说起话来。

  覃初柳想掀桌,这人还要不要脸了,拿这里当她自己家了是不是?

  郑掌柜不好说什么,她覃初柳可不是好欺负的!

  覃初柳眼睛一转,有了好主意,转身出了院子,张氏与郑掌柜说的唾沫横飞,根本就没注意到覃初柳。

  “掌柜啊,您看,我们家和元娘家是邻居,也是实打实的亲戚,她们现下过得好,多亏了永盛酒楼的照拂,多亏了您的照拂,您看,您能不能也照拂照拂我们,我和我男人都是干活的好手,人也实诚……”

  郑掌柜受不住如此热情的张氏,身子不断往后挪,张氏说的兴起,身子便一点一点往前凑,眼见离郑掌柜越来越近,从后面看去,倒像是她要往郑掌柜怀里扑似的。

  覃初柳回到院子,看到如此场景,心里不由叹道,果然是天要亡你,可与我无干啊。

  她刚感叹完,就觉得身侧一阵劲风拂过,安大海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揪起张氏,张氏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晕,直嚷道,“你作死啊,这是干啥,快放开我,我这还有正经事要与掌柜说……”

  “啪”地一声脆响,整个院子彻底安静下来,就连搬家具的小伙计们也都停下了脚步,好奇地往这边看过来,高壮也不说他们,自己也跟着看起热闹来。

  张氏捂着脸,“你敢打我,安大海你敢打我,我不活了。”

  张氏哭嚎着撒起泼来,大海觉得十分的没面子,揪着张氏不由分说地往外拖,一边拖嘴里还一边狠狠道,“你若是敢多说一句,你信不信我像二弟似的休妻……”

  张氏听了大海这话更加来劲儿了,两个人吵吵嚷嚷地回了家,隔着厚实的石头围墙还能听到那边的动静。

  覃初柳对郑掌柜笑笑,看到张氏的下酒菜还在桌子上,拿起来便直接扔到了石头墙外面,稀里哗啦的声响过后,那边的争吵声终于停止了,改成了张氏对覃初柳的咒骂。

  覃初柳也不在意,重新做回位子上,“郑掌柜你莫介意,这人就是这样,不搭理她她一会就消停了。”

  郑掌柜对覃初柳家里的状况开始有些好奇了,想要问问,却又觉得不好开口,最后还是作罢了。

  家具搬完,覃初柳去看,对郑掌柜更加感激了。

  郑掌柜果然细心,这次送来的家具分了两种,一种用的都是最普通的样式和木料,摆在客厅和客房里,低调而厚重,钱财可一点儿都没露出来。

  另外一种却精细很多,做工木料都是上好的,摆在卧室里,很是大气。

  覃初柳郑重地向郑掌柜道了谢,又留了郑掌柜吃了饭,直到酉时初才离开。

  家具有了,房子也收拾好了,元娘和覃初柳商量第二日就搬进新房里。

  覃初柳自然赞同,谁知第二日新房还没搬进去,就又出了事。

  ☆、第一百六十三章 谁干的?

  第二日一早吃过饭,覃初柳就开始和元娘、梅婆子一起收拾东西。

  覃初柳的手还包扎着,元娘不让她动手,她嘴上应和着,却趁着元娘不注意把自己的衣裳都收拾好了。

  就在覃初柳准备把元娘和梅婆子的衣裳也都装好的时候,戚老头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覃初柳见他脸色不好,就知道定然是出了大事了,戚老头儿往日里最是沉稳,何曾这般慌乱过。

  果然,戚老头儿跑进来,顺了口气,便惶急道,“柳柳,你快去看看,咱家地被人糟蹋了。”

  地被人糟蹋了!

  覃初柳来不及多想,身子已经开始动作,下地穿好鞋便往外跑。

  元娘和梅婆子也放下手里的活跟着跑了出来。

  戚老头儿从地里跑回来,早没了力气,只哑着嗓子冲着覃初柳的背影喊,“柳柳,是甸子地,甸子地!”

  覃初柳跑到甸子地的时候,着实是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整整两大池子的秧苗被*害了。

  不少已经返青长高的秧苗被人连根拔起,扔在水面上,幸好发现的及时,现在太阳还不高,秧苗只是有些蔫,还没有枯死。

  若是趁早把秧苗栽回去,还是有救的。

  覃初柳放下心的同时,又开始气愤起来,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地里的庄稼?是安家村的人还是别的村的人?目的是什么呢?

  可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也不能祸害人家的地啊。

  庄家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有天大的仇恨,也绝不允许拿别人家的地报复。

  在安家村,祸害庄稼的罪过也只比杀人放火轻些。

  这件事情决不能就这样过去了,那个做坏事的人一定要揪出来!覃初柳暗下决心。

  这时候元娘和梅婆子也跑了过来,见到漂浮在水面的秧苗都很震惊。

  这时候她们都没了主意,只等着覃初柳吩咐。

  覃初柳想了一下。觉得是安家村人干的可能xìng更大,于是对元娘和梅婆子道,“娘,梅姥姥。你们先把根露在外面的苗埋进水里,别把苗晒死了,证据咱们可得留好了,我这就去找里正过来,这件事决不能善罢甘休。”

  覃初柳找到安冬青,把事情与他说了,他登时就急了,跟着覃初柳去到田里一看,有些傻眼。

  “这,这。这是啥?”安冬青指着秧苗问道。

  不怪安冬青不认识,他们这地方本来就没有种水稻的,覃初柳家的地又不和村里的地挨着,育苗的时候也都放在了棚子里,所以从一开始就没人见过他们种水稻。

  “这是水稻。脱了壳就是白米。”覃初柳耐心地给安冬青解释,“咱们这以前没人种过,我便想试一试,之前都还好好的,你看,秧苗都长这么高了。”

  覃初柳随手从地里捡起一株被拔掉的秧苗,拿给安冬青看。

  “这秧苗看着是还没枯死。但是之前已经在地里扎了根,就这样被人硬生生薅起来,多多少少都会伤到根,重新栽进去既要重新扎根又要重新返青,只怕到秋天还没长成就要收割了。”覃初柳看着秧苗,拧着眉说道。

  她也不管安冬青听懂没有。只一味地陈述事实。

  安冬青很是震惊,首先是震惊于覃初柳家里竟然种了水稻,他从来不知道,他们这个地方还可以种水稻。

  其次,他着实是被覃初柳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么多有关庄稼的知识惊到了。

  不要说紫苏南烛这些不经常上地的孩子。就是村里打小就跟着爹娘种地的孩子,知道的恐怕也没有覃初柳多!

  “表舅舅,你说这件事怎么办吧?那凶手若是抓不到,我恐怕都会睡不着觉。”这个时候,覃初柳对安冬青的态度倒也算软和。

  安冬青回过神来,把秧苗小心翼翼地埋进水里,这才回身对覃初柳肃然道,“这不是件小事,我回去就找族老们商量一下,报不报官,怎么抓人,这些也得有个章程。”

  覃初柳点头,看着安冬青急慌慌地走远。

  一直到天黑前,他们才把秧苗重新chā回去,因为怕秧苗晒久了枯死,他们中途一直没有休息,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吃。

  梅婆子和戚老头儿岁数大了,到最后已经累的直不起腰来,元娘也是,两条腿都开始抖起来。

  覃初柳更惨,她的手还没好,可是这时候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手一天都没离开水,现下再看,伤口已经泡的发白,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留疤。

  往家走的时候,梅婆子突然抱怨道,“傻蛋去了哪里?若是他在的话,咱们指定不会这般累。”

  元娘和戚老头儿也应和她,只覃初柳垂头不语。

  傻蛋,是在躲着她吗?

  之前她躲着他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但是现下发现他可能也在躲着她,她的心里就空落落的,有点难过,还有点气愤。

  回到家里,也懒的做饭了,几个人就着剩菜剩饭随便对付了一口,就都瘫倒在了炕上,再不想爬起来。

  刚歇了一会儿,安冬青就来了,他直接对覃初柳说道,“二祖爷爷说了,做坏事的人绝对不能姑息,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咱们安家村绝对不能留这样的祸害!”

  若是抓住凶手,就要逐出安家村,这样的惩罚,确实不轻了。

  “柳柳,这件事村里除了我和几个族老外谁都不知道,族老们的意思是暂且不要声张,问问你们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咱们也好从那些人着手查起来。”

  覃初柳认真回想起来,他们在安家村得罪的人好似还不少,但是好似也没有哪一家仇恨到要毁人庄稼啊。

  特别是最近一段日子,他们好似也没得罪什么人……不,不对,有得罪的人!

  覃初柳想起昨日扔张氏下酒菜的事情,虽然事情不大,却也让她想起了和张氏的仇怨来。

  她把早前抓到张氏来家里偷砖瓦一直到昨天的事情都给安冬青说了,最后说道。“最近一段日子,除了这件事好似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安冬青登时就黑了脸,覃初柳难得见他这般严肃,他瞪着覃初柳。“偷砖瓦的事情为什么不说?他们若是以后还偷怎么办?你们这样隐瞒岂不成了助纣为虐。”

  “先别说这件事了,查清楚是谁祸害地才是正经”,覃初柳赶紧把安冬青的思绪拉回来,“我个人觉得,他们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可能xìng极小。他们的xìng子我还是了解一些的,小的坏事敢做,大坏事是决计不敢做的。”

  不说张氏,大海是土生土长的安家村人,还能不知道毁庄稼是多大的罪过?就算张氏要去做。他能不制止?

  安冬青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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