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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6 章

  楚,有意思么?

  况且,作为家里最有出息的老大,他就是多拿多占些又怎样?他是长子,本就应该多分多占些的!

  可那老太太,就知道偏袒大孙子,当着那么些人,给他这个长子没脸,还让他抄佛经,抄个狗屎!

  欧阳锦火得恨不得将那些佛经纸张全烧个干净,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真烧了,他回头拿什么跟人jiāo待?岂不更加坐实了自己不孝的罪名?

  这会子,欧阳锦是真心盼着欧阳康出事了,最好是死无全尸,让那老太婆心疼死!

  “哎哟!”

  想至爽快处,别人怎样还未可知,欧阳锦的尊臀忽地又火烧火燎的疼起来了。

  他忽地记起大夫可嘱咐过,这样的伤患最忌动怒,忙怕死的命人去请大夫,可还是晚了。好不容易养得不疼的棒疮再度复发,又红肿糜烂了一片。

  大夫摇着头,给他重又开方抓yào,并道,“治病不治命。老爷要是再这么不加节制,下回可别请老夫了。”人家也怕砸招牌。

  欧阳锦憋屈得要死,偏偏还不敢再生气,只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一人分一半的宣纸,让他们模仿自己笔迹去抄佛经。

  欧阳庄才皱眉说了一句,“这似乎不妥……”就给欧阳锦扔出的瓷枕砸中额头,破皮流了血。

  谭氏可不依了,“老爷有气,冲孩子发个什么劲?再说,这是老太太让你给公爹抄的,你扔给孩子算怎么回事?”

  欧阳锦理直气壮道,“人家为了爹,还可以去死呢,叫他抄本佛经怎么了?有什么好啰嗦的?”

  欧阳廉不敢吭声,欧阳庄捂着伤口,闭了闭眼才道,“我方才是想说,我抄倒也没什么,可三弟今儿是告假回来的,他还要回书院读书。拿着这个去,人多嘴杂的,让人看到可怎么说?”

  欧阳锦一时哑巴了,再看小儿子一眼,悻悻道,“那他就算了,你拿一半去。”

  剩下一半,他找身边会笔墨的小厮去抄算了。

  欧阳廉跟着哥哥出来,心里很是感激,悄悄道,“哥,要不你分我一些吧,我等没人的时候抄,不叫人发现也就是了。”

  欧阳庄却道,“这些事用不着你,你好好读书就行。若真有孝心,就认认真真抄了,算是你自己孝敬祖父的。”

  欧阳廉点头应了,忍不住问,“你说,大哥真的会平安吗?”

  欧阳庄看他一眼,“你希望呢?”

  那当然还是希望欧阳康无事的。

  青松书院虽管得严,但教学质量极好,欧阳廉在那里学了几个月,也渐渐明白,一个家族兴盛,不是仅凭一个人就行的。

  欧阳锦明显已经废掉了,而欧阳康眼下是他们家最有前途和希望的男丁。除了欧阳锦那样小心眼的,谁不巴望着他好,振兴家业?

  没见如今欧阳庄都被欧阳锦连累得革职了吗?要是欧阳康有个好歹,他就是把书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跟着欧阳锦这样一个有罪的老爹,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所以欧阳廉回到书院里,不仅是认真恭敬的替素未蒙面的祖父抄了佛经,他还真心实意的替欧阳康也抄了佛经,求老天保佑,这个大哥一定要平安归来,他们全家才会真正有复兴的希望。

  草原上,波光粼粼的大河边,有人很应景的打了个喷嚏。

  第448章 至于吗

  “媳fù,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响亮的喷嚏声,高大男人抬起晒得黝黑的脸,带着几分戏谑的关切,睨向那个穿着素净女装,裹着头巾,正喝着当地牧民送来马nǎi的人。

  后头十来个平民装束的男子闻言无不闷笑,他们看似闲散的或坐或站,整体就象是个普通的商队。

  而听到他的话,那唯一穿女装的人抬起脸来,虽然包着头巾,可那张脸依旧是惊人的俊美,只是苍白得厉害,显是大病初愈,不过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却是迅速泛起一抹愠意,带着凛冽的杀气,哑着嗓子低吼,“老子是男人!男人!”

  公孙弘一本正经的指责,“媳fù,你粗俗了。”

  欧阳康把马nǎi喝完,将碗砸了过去,“老子这是近墨者黑!跟你们这帮兵痞子讲斯文,才是浪费!”

  公孙弘长臂一舒接了碗,另一手想去摸他的额,却给欧阳康一巴掌拍开,没好气的道,“我没烧,刚才估计是我媳fù想我了。”

  公孙弘露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你能不能别再提你媳fù了?我们都知道你有个会做饭的好媳fù,我们都无比的羡慕妒忌,这总行了吧?”

  欧阳康忿忿翻个白眼,才想刺他两句,忽地就见那好心的牧民大妈又端着吃的过来了。

  他忙收敛了表情,给公孙弘递了个眼色,自己继续扮虚弱。其实也不用装扮,就他那张脸,一看就是骗不了人的。

  那天的混战中。欧阳康中了一箭,要不是公孙弘见机得快,把他救了出来,搞不好欧阳康一条小命真的要断送了。

  不过就算是带着军中最好的金创yào。欧阳康也是大病一场,昏昏沉沉烧了十多天,吓得公孙弘差一点就决定放弃任务,提前回大梁朝了。

  幸好欧阳康到底还是挺了过来。只是他的相貌太过俊美,尤其病了之后,添了几分yīn柔,走到哪儿人家都以为是女扮男装,兼之又要养病,公孙弘干脆趁他昏迷,给他换了女装,假扮夫妻掩了耳目。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给他们省了许多麻烦。毕竟带着女眷。总会让人放下不少戒心。何况又是个貌美如花的女眷。就更加招人同情了。

  就象刚刚遇上的这户牧民,那家的小儿子一看欧阳康,两眼就直了。连家里的老阿妈也喜欢这个漂亮得象天仙的“小媳fù”,拿了家里好吃好喝的来招待。心疼得跟自己闺女一样。

  可欧阳康毕竟是男子,要跟人说多了话,难免不会露出破绽,是以公孙弘忙挡在前头,赔笑道,“大妈,这才要洗了碗还来呢,您怎么又给他做上了?这也太麻烦你们了。”

  老阿妈和善笑道,“不麻烦的。知道病人吃不动牛羊ròu,这是拿炒米煮的ròu粥,你给她尝尝。”

  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啊。

  话说公孙弘吃牛羊ròu也吃烦了,好容易见着碗粥,眼睛也有些发直,可到底只能偷偷咽着唾沫把粥递给后头那位,拉着老阿妈攀谈起来。

  “我们一路走来,那边都在打仗,你们这边的日子倒是还好。”

  老阿妈叹道,“有安生日子,谁愿意打仗啊?我们这一带也是运气好,去年没怎么受着雪灾,家里的日子还过得去。不过他们那边一打,过往的商队就少,我们想换些盐巴布匹都没有了。我还想问问你们,可愿意跟我们换?”

  “可以呀。”公孙弘手一挥,顿时有手下拿了盐过来,“布匹我们是没有,但盐还是有一些的,还有些yào材,你们可要换么?”

  “要换,要换的!”老阿妈非常高兴,忙吆喝着把小儿子叫了来,捧出家里的裘皮和ròu干跟他们jiāo换。

  欧阳康虚弱的道,“那能不能换点炒米?这个炒得真香。”

  公孙弘异常赞同,他闻着也想吃了。

  老阿妈笑了,“这个值什么?我送你一袋就是。再给你些nǎi疙瘩,你可以拿了拌着吃。”

  公孙弘忍不住觍着脸道,“那您多给一些,我们还是算换的吧。”

  那倒也行。不过老阿妈家的炒米不多,要拿来换就不够了。公孙弘说不着急,老阿妈赶紧回去做了。

  这边趁公孙弘挑皮子的工夫,欧阳康捏着嗓子,跟那家的小儿子搭上了话。

  就从自己吃的炒米怎么做说起,问他哪些地方能种,产量有多少,平时jiāo换是个什么价钱。

  那小子难得跟美人搭上话,激动得恨不得把肚肠都翻出来,不用欧阳康开口,他就滔滔不绝的讲起这些地方的风土人情。

  包括眼下他们旁边的这条河其实是条季节河,等到秋冬就会不见,来年开春也不一定就是这个样子。

  不说欧阳康,连公孙弘也听得极其认真,还问,“那到时你们吃水怎么办?赶着牛羊找?”

  那年轻人心无城府的告诉他们,有时这条找不到了,还有别的河。根据祖祖辈辈几百年传来的经验,大致循着几个方位去找,总能找到水源。

  还有什么“山扭头,有水流”,“两山夹孤山,常常水不干”,这些草原上找水的窍门,也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们。

  借口等老阿妈的炒米和nǎi疙瘩,他们跟着这家人多住了几天,把附近的地形地貌都弄清楚了,这才告辞奔向下一处。

  临走的时候,欧阳康悄悄的多拿了一包盐放在老阿妈帐篷里。

  或许他们是骗子,但那也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和百姓。如果有可能,他也希望永远都不会用上他打探到的这些消息。

  只是离了这里的第一顿饭,公孙弘就要求煮一顿用炒米煮的粥。连nǎi疙瘩也不放,只放和大家一起去挖的野菜,好好改善下生活。

  这个没出息的!欧阳康鄙视的横了他一眼,自己端着煮好的炒米粥,牵着紫霄,躲到一边去吃了。

  小心翼翼的从大师兄背上的搭裢里偷偷取出一只铁皮罐子,悄悄打开盖子,往碗里倒了些咸菜。

  感谢他聪明美丽又可爱贤惠的未婚妻,走前怕他吃不惯草原饮食,变着法儿给他做了各种咸菜泡菜,全部让石铁匠打了一个个的小铁罐子分装起来,以延长保质期。

  只可惜战乱那夜,大半都遗失了,只有放在紫霄身上的几个得以幸存。

  不过之前欧阳康每拿一个就被公孙弘抢一个,逼得他只得藏着最后一个,骗他说全吃光了,才得以保留。每回趁人不备,拈上那么一两根解解馋,好象就能瞬间把他带回未婚妻的身边,重回那好吃好喝的时候。

  闭上眼,叹口气,欧阳大少是真的好想家。

  记得从前自己有点不舒服,念福总会变着花样给他煮好吃的。就连喝碗粥吃个面,都是花样百出。

  吸溜下口水,真的好想她做的清蒸鳜花鱼,韭菜炒鲜虾,竹笋腌菜炒ròu沫,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点心小吃……

  “你在干什么?”

  欧阳大少想得太过入神,连公孙弘来到身边都没反应过来。才一闪神的工夫,手里最后的半罐咸菜就被抢去了。

  “好啊,你不说早没了吗?怎么还藏着?”

  嘘!嘘!这回欧阳大少拼命打手势也来不及了。

  “什么东西,还藏着什么好东西?”

  公孙弘意识到不妥已经晚了,他精挑细选的那帮子得力兄弟们已经一拥而上,很快就把那半罐子咸菜抢了个精光,给他连个渣都没留下。

  公孙弘忧伤了,他还是老大吧?怎么都敢上他碗里抢食了?

  旁边,欧阳大少又yīn森森的开腔了,“这点子咸菜也值得抢?真是没出息,你们没试过我媳fù做的咸菜豆腐煲吧?那才是一绝呢。”

  ……

  所有的人yù哭无泪,大哥,你行行好,能不能不说了?

  可想捂着耳朵又舍不得,光是听着那些诱人的美味都让人垂涎三尺啊!

  而忧伤的公孙弘一脸苦大仇深的在旁边补充,“我吃过她媳fù做的烤ròu,那个好吃,连舌头都能吞下去……”

  不就是抢你们一点咸菜吗?至于吗?至于吗!

  ※

  京城。

  虽然早已有了思想准备,可听昌乐带回欧阳康的噩耗还是让人十分难过。

  自墨云回来,念福足足有五天都足不出户,连心爱的厨房也没心思下了,从早到晚坐在房中,认认真真抄了一厚沓经书。

  这日正想亲去宝光寺供奉,再给欧阳康点一盏长明灯,翠蓉不得不提醒道,“郡主今日还是别出门了。”

  怎么?

  翠蓉就知道她忘了,事实上,整个平王府都没人愿意记得这档子事。

  “今天,是阮姨娘过门的日子。”

  嘁!还当是什么大事,她要进门就进,谁还怕她不成?

  看她那表情,翠蓉道,“郡主要去礼佛,还是挑个好日子的好,何必让那种人给冲撞了?”

  这话倒是有理,念福把迈出去的步子又收回来,“这阮家几时送人上门?”

  翠蓉道,“应是晚上吧,王妃说让晚上摆桌酒的。”

  既然老妈都有安排了,那念福就不cāo心了。

  等到傍晚,晚饭过后,阮夫人才让人把关了数日的阮菡雁带了出来。

  第449章 没有新郎

  短短数日,阮菡雁可瘦多了。

  原本娇媚的小脸凹陷下去,生生显出几分老态。

  刚刚终于让她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却是最浅最浅的杏红,在灯光下一照,除了点粉光,几近乎白了。

  历来妾不能着正红,都以颜色越接近越尊贵,越浅淡越卑微。阮菡雁这样一身杏红几乎可以说是比通房丫鬟都不如了,而身上的首饰也只是纯银的,又轻又小,只点了些极细碎又不值钱的宝石,简直比普通百姓嫁女儿还颇有不如。

  阮夫人当着她的面,把她的嫁妆取来,就是沐太后给的那道葵花乌木轴的诰命卷轴。又拿起一本纯金的册子,翻得哗啦啦的作响。

  “别说咱们娘家不给你压箱子的东西,这本女则可是用纯金打制的。不算做工,光称这重量也很可以了。你以后可要好生收着,记得家里的一片苦心。”

  这样的嫁妆,只能供着,不能用,那是生生的打脸啊。

  阮菡雁咬了咬牙,一派柔弱的跪下了,“母亲,我知道您还在生女儿的气,可我真的……”

  “这些话你不必再说了。”阮夫人冷冷的冲旁边使了个眼色,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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