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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3 章

  身看着她,低低问,“你想试试吗?”

  这……这要让人怎么答?念福只觉脸上滚烫,几乎可以煎荷包蛋了。垂着眼睛,睫毛轻颤,“随……随便。”

  欧阳康默了默,声音里突然也有几分懊恼和不自然,“我,我也没试过……要是不对……那个,你……”

  哈!

  哈—哈—哈!

  念福恍然。原来紧张的不止她一个,他也在害怕。都是新手上路,没什么经验,万一弄得不好……

  念福噗哧笑了,心情突然就放松下来。胆儿肥的翻身压在欧阳康身上,伸手把他下巴一挑。“给姐笑一个,姐来教你。”

  “别闹了。”欧阳康翻个白眼,把她的手一拍,一副我知道你也看了那种小人书的表情,“纸上谈兵的东西。如何信得?岂不闻知易行难,万一弄个不好……”

  “那也总得试试吧?”念福心情大好的从他身上滚下来,继续卖力调戏,“真的,你要相信我,我这么聪明伶俐,怎会出错?”

  可欧阳康似是真的害羞了,把身子都转了过去,只把背对着她,“算了算了,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再说。”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来嘛来嘛!”

  “你今天不累吗?”

  “再累也不怕!”

  欧阳康似是被她搞毛了,豁地坐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既如此,你可别后悔!”

  “我保证不……”

  念福话音未落,就后悔了。

  欧阳康开始脱衣服了,夏衫本就轻薄,他晚上睡觉时已经脱了外衣,唰唰两下,便脱了里衣,露出光洁的胸膛。

  这不是念福第一回看了,却比她从前那回看到的,有了很大的不同。

  那年欧阳康落水,身形瘦削,如未长成的少年,可是如今,他的皮肤虽然依旧白皙如雪,却隐隐有了肌ròu的线条,透着一股男子的气概。在透过红绡帐的朦胧烛光下,益发有种魅惑人心的力量。

  念福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想看,又有些不好意思。

  可欧阳康凑到她的跟前,悄悄问,“你可是后悔了?”

  才……才没有!可念福到底没勇气说出这话,只是突然很想把脑袋埋到被子里头去。

  所以没有看见,欧阳康眼中暗藏的狡黠笑意。他脸上依旧绷着,唠唠叨叨的说,“你既不说话,我可当你同意了。一会儿不管怎样,都不许笑我。”

  念福只觉自己可以蠢得拿去卖了,她刚才干嘛要调戏人?那是她能调戏得到吗?

  不过说话不算话似乎不是什么好品德,那她……她不如就算了吧?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一天迟早都要来的。唔,起码眼前这货的品相一流,就是看着那张脸,也不至于辱没自己……

  在念福紧紧闭上眼睛,拼命给自己做各种思想工作时,忽地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旺财!”

  “旺财!”

  欧阳康和她同时惊呼起来,然后二人又同时趴在床边,伸手掀开垂到地的床幔。

  果然,有一只系着大红披风的白毛团子在底下,四脚趴开的睡得正香,欧阳康跳下床,趴在地上,拽着一条后腿,把白毛团子拖了出来。

  旺财不满的哼哼唧唧的。却连个眼皮子也懒得睁开。屋子虽然是陌生的,但主人身上的气息却是熟悉而安心的。它才不是睡得太死,绝对不是!

  拉开里间门闩的时候,外头上夜的丫鬟就已经醒了。“大少爷?”

  只一眼,那丫鬟就迅速低了头。

  哎呀!好象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了。她不会长针眼吧?

  欧阳康这才想起,自己忘穿衣服了,上半身还是光溜溜的。不由嘴角暗抽,却面无表情的把白毛团子亲自抱了出来,安置在窗边凉快的竹榻上,让大毛团子舒服的睡下。

  并跟丫鬟jiāo待,“不要让雨水飘进来打湿了它,把蚊香拿远些,它闻不了的。你可以睡了。”

  欧阳康一脸严肃的jiāo待完。施施然转身回房,好似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正在做一件再严肃不过的事。

  只是等到闩了门,他才懊恼的用力一拍脑门,天!他怎么会忘了披件衣裳?这回可毁形象了。毁大发了!

  气势汹汹的回到床上,欧阳康决心要跟某人算算这笔账。

  “我刚才出去,你怎么不提醒我穿件衣服?”

  念福早已笑倒在床上,“我忘了。”

  “连这都能忘,你还有什么不能忘的?妻贤夫祸少,你这样不贤,就给我惹祸了吧?”

  “少来!你这么大人。忘了穿衣服,还怪我,这才怪得巧呢。”

  “身为妻子,不就是要打点丈夫的饮食起居?这是你的职责!”

  “好了好了,看看又不会掉块ròu,怕什么?”

  “你这什么态度?什么叫看看又不会掉块ròu?这是能随便给人看的吗?”

  ……

  雨一直下着。屋里的争执渐渐小了下来,又换作另一种隐秘而愉悦的低吟。

  和着雨声,渐次兴起,又慢慢随着雨声飘远,终至安宁。只余一室温柔缱绻,宁馨旖旎。

  滴——滴——滴。

  念福是被檐角有规律的水滴叫醒的。才睁开眼,就见一片白皙得如同瑞雪般的胸膛,她正枕在那人的肩上,二人的黑发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念福忽地有些妒忌,扁着嘴戳了戳那人的胸膛。

  皮肤比她白,长得比她美,连头发都比她的更加乌黑浓密,还能不能愉快的做夫妻了?

  “嗯?”

  男人醒了,迷茫的看着她,还带点天真的稚气。念福忽地心情又好了起来,这么好的男人,是她的。从头发丝到脚底板,全是她的!

  可嘴上却说,“你看我多好,这世上除了我,可没人愿意嫁一个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

  “哦。”男人的神智还没清楚,傻乎乎的应了,念福心情更好,跟小猫似的把头埋在他颈窝里一通乱拱。

  “嗬——嗬哟!麻,麻——”

  念福一愣,妈?他妈也喜欢干这事?

  可再看一眼男人痛苦的表情,她瞬间明白过来了,“你麻了?要不要我给你捏捏?”

  “哦!不……不不!”欧阳康神智终于恢复了,胳膊给她压麻了,腿也给她压麻了。半边身子都不象是自己的,一动就象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痒得钻心。

  可就是如此,他也突然想起一件要事,“快!快去看着龙凤花烛,披件衣裳。”

  对哦!念福赶紧从床上跳了下去。

  呃……她是想跳的,可惜没能跳起来。咳咳,身体某处隐秘的酸痛令她耳根微热,转头嗔了床上那个麻得不能动的病号一眼,才披衣出去。

  第487章 新人第一天

  龙凤花烛,要同时熄灭才能白头到老。当然,要是一只先熄了,也可以把旁边那只人工扑熄,效果也是一样。

  不过念福前脚出来,就见代表自己的那只凤烛熄了,再看一眼,那只龙烛也熄了。

  真好。

  念福喜孜孜的转头汇报,“一起熄的,我的比你先一步。看来我比你有福,将来会走在你前头。”

  可欧阳康却沉了脸,横了她一眼,半天才斟酌着字句,气不忿的道,“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

  念福微怔,愣了一下回过味来,心中却是又酸又暖,嘴上嗔着,“傻瓜。”却又主动走上前讨好的道,“大爷要不要我伺候您洗漱?”

  欧阳康睨她一眼,脸还拉着,可眼里却有了淡淡的疼惜,闷闷的道,“不敢劳动郡主大驾,你坐着,我去让人打水进来,咱俩洗个澡收拾一下,也该去拜见祖母和先生了。”

  念福脸上微红,乖乖的躲进屏风后头的洗漱间里。要她眼睁睁的看人收拾床铺,她还真没这么厚的脸皮。

  热水送来,二人先后洗过,又换了一身新衣服。按照习俗,应该由新郎给新娘上头。但一般来说,只需新郎象征xìng的给新娘梳几下,其余由婢女来就是。可谁也没想到,欧阳康居然梳得很好。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凤头,但挽得端正秀丽,当中戴了一朵羊脂白玉嵌金牡丹的正钗,旁边又拣了四只小小的金丝嵌珠押发,既贵重喜庆,又不会过于艳丽,很适合这样的炎炎夏日。

  只念福很好奇,“你这是跟谁学的挽发?”重点是在谁头上练过?

  欧阳康专心的把她后面的一点发尾梳好挽起,“贺嬷嬷教的,在祖母头上练的。”

  念福满意了,偷笑了。

  可很快。被欧阳康发现,也望着镜子里的佳人微微一笑。

  长得好看就是这点讨厌,他这样一笑,就笑得念福不好意思了。娇羞的低了头,柔和的晨曦从窗外层层透进来,把二人的身影jiāo缠在一起,别有一番静谧之美。

  雪梨才自赞叹着,翠蓉匆匆进来,走到二人跟前,压低了声音问,“郡主,元帕呢?”

  刚收出去的被褥她已经仔细找了三遍,也没发现带着落红的元帕。

  呀!

  浅浅的一声惊呼。念福顿时看向欧阳康。却见这位仁兄也跟突然吞了个鸭蛋似的,面容扭曲。

  呃……要说他们忘了,能行么?

  念福通红着脸,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欧阳康却直接得多,“现在补。还来得及么?”

  雪梨听得脸也红了,这种事,还能补的?

  亲,你误会了。念福倒是明白他的意思,赶紧补上一句,“扎个手指头,行吧?要不。我们去跟祖母解释一下?”

  不用了。柳儿匆匆捧着床单进来禀报,“找到了,在这里!翠儿姐姐,剪下来行么?有两处。”

  亲,你一定要这么仔细吗?

  念福望天,只觉整个人都跟煮熟的蕃茄似的。浑身上下冒着热气。而旁边站着的那位也好不到哪儿去,假装看着窗外,可耳根已经烧得快要滴血了。

  翠蓉忍笑,低声道,“郡主请放心。这些东西就我们内院的几个人瞧见,再没有旁人。一会儿也不送到浆洗房去,就我们自己洗。只是老太太那儿,让奴婢先过去回禀一声比较好。”

  去吧去吧。欧阳康摆了摆手,觉得实在有些没脸见人了。

  翠蓉抱着床单赶紧退下,旺财睡醒起来了。脚步还打着飘,往主人跟前凑。昨晚怎么睡着睡着就换地方了?唔……这既然起床了,也该吃饭了吧?

  都怪你!

  四把眼刀同时扔了过去,新婚夫fù有志同心的把气全撒在白毛团子身上了。要不是你昨晚钻床底,会害得我们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吗?

  旺财被看得莫名其妙,本能的瑟缩一下,抬起的一只前爪半天都不敢落下,它做错什么了?难道怪它昨晚那么老实被抱走了?那它今晚不走行不?

  当念福跟欧阳康去敬茶时,老太太倒是面色如常,只是新婚小夫妻颇有些不好意思。磕了头,给了见面礼,老太太又慈爱的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倒也渐渐好了。

  只是要给苏澄杜川见礼时,欧阳锦有点不高兴,干咳了两声,故意骂那摆蒲团的丫头,“忒没规矩,连个远近亲疏也不知道。”

  念福二人自然不知道他是为了昨晚赏画不成在闹心病,只听老太太摸着龙头拐上的花纹,淡淡道,“就是知道亲疏,才有远近。我如今老啦,时常犯糊涂,总也闹不清楚怎么有些不是一家的,送的礼比一家人还要多。老爷,你说这是作何道理?”

  欧阳锦给呛得不轻,要论送礼,苏澄随便拿一样就能把他甩出三条街去。可又不愿当众失了这个面子,想想反正自己都当不了官,也不怕人拿捏,于是yīn阳怪气的道,“如今世风日下,什么远近亲疏,全以财帛而论,实在是让人感叹。”

  老太太脸一沉,心想他还上瘾了?忽地就听新媳fù轻笑道,“大伯高风亮节,实在让人钦佩。原本我还准备了一些俗礼,想来大伯定是不屑的,那便只以清茶一杯相赠了。”

  欧阳锦脸顿时绿了。

  按理说,新媳fù敬茶,是不必准备太过贵重的礼物,给长辈赠两件自己做的针线即可,主要是收赏。

  但念福身份贵重,她又不会做针线,所以刚才送给老太太的一双鞋和一只荷包全是针线房上的人做的。只不过那鞋帮上缀着的六块美玉,还有荷包上的珍珠可是念福亲手缝上去的。

  就这么不要了?欧阳锦有些舍不得,却又拉不下脸来讨回。

  只这么一会儿工夫,念福已经拉着欧阳康给苏澄和杜川磕了头,敬了茶,也拿出了新娘子的礼物。

  送给苏澄的是一个扇套,只不过扇套不是空的,里面有内容。给杜川的是一个络子,只那络子是坠在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葫芦底下的。

  当着欧阳锦的面。苏澄抽出扇子,唰地一下摇开,却顿时浑身一紧,仔细的把扇子正反看了看。见没被他那一甩弄坏,这才面露喜色,摇着小风儿,看着那扇套赞叹,“嗯,做得不错。”

  欧阳锦脸都快黑了。

  他还不老,眼也没花,所以很清楚的看到那扇子背画着一头牛,对面画着一个弹琴的美人。

  对牛弹琴,这样诙谐的画风。是数百年前一位扇面大家,蓬溪老人的最爱。

  给谭氏的是一只跟老太太一模一样的荷包,只是上面没有珍珠,但里面放了一只红宝石的戒指,端庄大方且不招摇。谭氏一眼就喜欢上了。

  至于几个姨娘,也各有一只香袋,下面挂一块小玉坠儿。

  剩下欧阳庄欧阳庆等兄弟们,人人皆是装着一对金银锞子的荷包,外加一条汗巾。独给欧阳慕梅的是一只纯用黄豆大小的珍珠串成的斜挎小方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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