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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闪现眼前。

  而此刻泰三就和他隔了一个人,他几乎可以分辨出哪些属于他的呼吸和鼾声。

  只要再跳起来,就能趁他最无防备的时候,扼断他的呼吸。

  心火越烧越旺。

  赵晋扬死死捏着拳头,念经般用暗示箍住自己。

  不能让泰三这么好死了。

  他要等他清醒,问问他还记不记得梁正、那一qiāng打到了哪里,还有那场火烧了多久。

  如果可能,真想让他也逐一尝尝个中滋味。

  强烈的念头几yù压倒理智,赵晋扬咬得下颌角凸显凌冽的棱角。

  晨cāo上赵晋扬站到了队列前方,也是所谓的“管理层”位置。

  肌ròu不见得服气,却是对他眼神防备。想大半天之前,两人还站在对方的位置上。

  早饭过后,泰三转到了刑拘仓,仓头之位空了出来。

  这个位置由管教钦点,一般找那些能镇得住众人,又服从他管教的人。不一定非要四肢发达,但脑袋一定得灵活。选择标准也跟从各人身上捞到的油水多少相关。能坐上这位的,基本是惯犯,懂规矩,里外都打点过。

  仓头每天都到管教那里报告当天众人表现,相当于班长。

  管教给了一个眼神,众人都望向赵晋扬。

  没人发表意见,却也没人抗议。就连肌ròu也只是皱眉瞟了他一眼。

  先前郭跃给出的方案,由他在外打点好这个人,赵晋扬争取在仓里出头,引起泰三的注意。

  管教朝赵晋扬点了点头,说:“你,出来。”

  再回来时赵晋扬夹了私货。他给“书记”和肌ròu一人一根烟。在这里面这东西比金子还值钱,昨晚睡觉他从两人身上闻到了。

  “哪安全?”赵晋扬问。

  肌ròu再不领情就是自讨苦吃,头往厕所方向一转,代替了握手言和。

  两个仓相当于把藏獒和老虎分笼,各自风生水起。

  下午又入新兵,叫王鹏,问犯了什么罪,扭捏半天,大腿被踹一脚才答:强/jiān。

  听清的都沸腾了。

  这些人虽然自己也犯案,但也痛恨道德败坏之人,对强/jiān犯毫无悲悯,尤其是那些对自己亲人或者未成年下手的强/jiān犯,这类人在看守所里被收拾得最惨。

  肌ròu捣捣赵晋扬,一声“扬哥”已然上口,问:“怎么玩?”

  赵晋扬懒散地坐通铺上,看着蹲地上的王鹏。王鹏顶头是监视器,又一视觉盲点。

  “强/jiān了几个?”

  王鹏抬头乜了赵晋扬一眼,又被肌ròu用鞋子摁下。

  “就……就一个。”

  “是你什么人?”

  “不、不是什么人。”

  赵晋扬无聊地掏掏耳朵。

  “喂,就你这么上气不接下气的,也能干事?半路没给歇菜了?”

  又是哄笑一片,王鹏不知急的还是臊的,耳朵红得跟猪血似的。

  赵晋扬曲起一条腿,手肘搭膝盖上。

  “哎,老实说,你最喜欢女人的哪?”

  王鹏扬起脸,茫然:“啊?”

  肌ròu又用鞋底拍拍王鹏脸,“问你部位啊,部位懂不懂,小纯情。胸呢——”他在胸前虚空托了两下,“还是大腿——”又摸摸自己大腿,“还是——”再往下做了个抠出的动作。

  呆在这个看守所的都是些普通人,非官即贾的都关在另一看守所,那儿条件跟养老差不多,这边说白了都是些村野匹夫,好在粗鄙下流里追求那点男人趣味。

  王鹏缩着脑袋,像只被打湿的老鼠,猥琐又肮脏。

  “胸……我喜欢胸……”

  赵晋扬歪嘴一笑。

  “那脱光了自己玩玩。”

  王鹏惊恐地瞪大了那双鼠眼。

  赵晋扬示意身旁的人,“要不找人帮你动手啊。”

  肌ròu按捺不住,上前帮他撸掉马甲。

  这老鼠偷吃多了,养了一身膘,肚腩副rǔ一应俱全,看得大众噗嗤笑翻天。

  肌ròu面露厌嫌,“你他妈自个儿玩,老子下不了手,恶心!”

  王鹏在围观之下,自个用指甲掐起rǔ/头。一道道指甲印下去,脸却比那处狰狞。

  后又让他“开摩托”,与“开飞机”类似,双臂平伸蹲马步,还不时问他开到哪了;玩“学壁虎”,单腿站立,其余手脚都贴墙上,同时用膝盖猛磕大腿外侧肌ròu,当时没感觉,一秒以后又酸又疼几yù跪下。

  看守所里收拾人有自己规矩,都避开脸和要害。避开脸是为了不留下证据,避开要害是怕把人弄残弄死。

  玩得出这些花样的都是老油条,没人敢再低看这位昨日来的新兵。

  赵晋扬脸上看不出与他人不同神色,俨然乐在其中。要让昔日伙伴见着,竟也会一时分不出是警是痞。

  **

  “安全着陆了吧。我刚下班。”

  日头升到半空时,冯一茹发来短信。

  许连雅想象她打着哈欠从医院门口出来,回复道:“没去。”

  冯一茹一条电话甩过来,“什么情况?赶不上飞机吗,还是改签了?”

  吐过后浑身都是酸腐味,许连雅洗了个澡,半躺在木沙发上等着头发自然风干。她一手抖散一撮湿发,淡定地答道:“就是不去了,在家。”

  下夜班后脑袋昏胀的冯一茹听得更晕乎,兴师问罪般丢下一句话:“你等着,我马上到你家。”

  冯一茹打包两份肠粉和豆浆,匆匆上门。

  “怎么回事?”冯一茹边打开快餐盒边说,把摊开的一份移到许连雅面前,“这蛋ròu的,你的。”

  许连雅探身往她那盒里看,素的,冯一茹扔掉一次xìng筷子,从厨房拿了两双家用的,递给许连雅一双,浑不在意:“看什么,减肥。”

  “有毛病。”

  冯一茹瞪她,“还没说你呢。”

  默默解决完早餐,冯一茹又把话题扯回来。

  “不想去了。”许连雅的回答极为任xìng,不说“去不了”,不说“不用去了”,单单把自己决定撂出来。

  冯一茹听着有深意,敛起呛人口气,问:“有变故?”

  许连雅咬着豆浆吸管,“没。”

  冯一茹在她的戾气里冷笑。

  豆浆纸杯被撴到桌上,“我先甩他的,现在又主动回去找他,丢脸。”

  假话不值钱,不用掏心挖肺,轻轻松松便能往外倒。

  “矫情。”冯一茹毫不客气批评,“现在是赌气的时候吗。宝宝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他放了把火就想自个儿跑了?哪那么便宜的事。”

  许连雅又拿起纸杯晃了晃,一口吸到底。

  “明天还有空吗?再陪我去趟医院吧。”

  冯一茹眼看就要拍案而起,“别冲动,好好想想。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起码你得让他知道,再做决定。”

  “ròu长我身上。”

  “你要真想好了,就不是一天一个决定。你在逼自己,这根本不是你想要的。”

  许连雅看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当初是他不肯留下来,这回我再去岂不是拿孩子当筹码要挟他。”

  “谁让他造孽啊,不能他一个人爽了,恶果都你来承担。”

  许连雅越辩越无理,站了起来,“你要没空,我自己去。”

  “哎——”这还杠上了,冯一茹叫住她,“想想你第一次做手术,拉掉流浪猫肚子里的几只崽子,你都难过了好几天,现在要在你自己身上下刀子,你舍不得。”

  许连雅不再理她,跑回沙发。

  冯一茹把她从抱枕里挖出来,眼眶已经红得让她不忍心再骂。

  许连雅带着近乎控诉的语气,“他跟别人不一样,他缺失的东西不是我或者一个家庭能弥补的,他需要的是用工作来证明自己。如果知道有孩子,他一定会留下来,但那不是他本意。出发点歪了,以后整条路……走的就是山路十八弯,一个不小心坠崖车毁人亡。”

  “国家领导都没见要牺牲家庭,他比老胡还能耐吗!”

  许连雅脸上黯然又嘲讽,“他是最底层的,社会主义一块砖,那需要往哪搬。他要爬得高一点,就自由多了……”

  冯一茹被她的比喻气得啊啊几声,仿佛她才是不堪困扰的那个,人猿泰山一般在屋里大幅踱步,每一步都踏向“皇帝不急太监急”之路。

  当“皇帝”那位,此刻在沙发上斜躺着,看起了电视。

  冯一茹只得投降,“受不了你了!”

  当晚,冯一茹留宿许连雅家。趁许连雅洗澡时间,她出门一趟背了一个zhàyào包似的双肩包回来。

  擦着头发的许连雅吓了一跳。

  冯一茹把双肩包解下,没好气,“给你的。”

  里头有卫生巾也有干粮,许连雅尴尬地笑笑,“还是你想得周到。”

  冯一茹要有胡子都被气飞了,“严肃点,手术不简单呢。”

  第66章 第四十一章

  许连雅一早挂了主任号,看病人有点多,叫了号还得在门口排队等下。

  前面第一个,流产后两个月没来月经,主任说:“这个得重视。没来月经都感觉自己不像个女人,像我现在,在自己老公面前都有点抬不起头。不要笑,你说是吧。我给你开点yào……你要是吃了一周后还没来,你还得来找我。”

  “要是来了呢?”

  主任道:“要是来了就是好事啊!”

  许连雅:“……”

  第二个,主任问:“以前流过几胎了?”

  病号扭扭捏捏:“……流过一胎。”

  “这胎也确定不要了?”

  “……嗯。”

  “哎哟,”主任皱起来的脸像风干的水果,“我求求你不要再让我杀人了……”

  病号更不知所措了。

  许连雅:“……”

  后头挤进一个鼻梁冒汗的男人,肩上挂着一个女式单肩包,手里抱着叠整齐的病号服,捉住了清一色女人队伍的所有注意力。

  “医生……让她换上衣服就行了吗?”

  主任抬头,视线从老式眼镜上方飘出来,手往隔壁指了指,“嗯,换好让她在手术室等着就好了。”

  男人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许连雅这才注意到走廊尽头房间上的铭牌,人流手术室,光线不足让整扇门笼上yīn郁的暗色。

  她的脊背爬上莫名的凉气,再悄悄蔓延到指尖。

  主任又给刚才的病号叮嘱了什么,许连雅没听清。

  下一个拿着报告给主任看,主任说等等,我先看了叫号的。

  “许连雅——许连雅来了没有?”

  许连雅从混沌里清醒,鬼使神差没吱声,转身离开。

  冯一茹抱着双肩包,迎了上来。

  “看完了?”却见许连雅两手空空如也,“怎么回事?”

  “我们走吧。”许连雅去拉胳膊,拉不动,“我们回去,不做了。”

  冯一茹慢半拍,“怎么就不做了?”

  “你不也劝我不做了吗?”

  她还有理了,冯一茹不会把她往这条道上推,但总要问出个所以然。

  许连雅一个眼色制止了她。那是这几天来让她感觉最“许连雅”的眼神,清冷又坚定,告诉众人她就是要走独木桥。

  “我要这个孩子。”

  许连雅坐进车里,开了空调却不急着走,对着挡风玻璃宣布她的新决定。

  冯一茹理解她,独自一人承担后果,难免摇摆不定。

  “小雅,你应该想清楚,养孩子并不比你之前的两条路来得容易。宝宝生下来,一辈子都是讨债的,你躲也躲不了。”

  “我想清楚了。”

  冯一茹几乎要打哈欠了,“我等着你过几天的新决定,真的。”

  几天后,发配她面壁的冯一茹一见着她就煞有介事地问:“想好了没?”

  许连雅没正面回答,跳脱地说:“你记得以前说过,我找这么个男朋友是不是为了换口味?”

  冯一茹给她一个“你想说什么”的表情。

  “我忽然发现他和前男友都是同类。”

  “……”

  许连雅沉吟片刻,忽然笑了,“说错了,是前男友和初恋,宝宝爹和小熊猫。算了——”话锋一转,“我还是那个决定,你别劝我了,没用。”

  许连雅觉得冯一茹不会懂。

  这两个男人都是同一类人,甚至她也一样,xìng格里有偏执的成分存在,所以最后谁也没有作出让步,造就两次本质相似的分道扬镳——他们要走,她不肯追随。

  她靠近他们是因为那份执着,他们人生目标和地图了然于胸,仿佛不会迷航的船只。

  那份执着的热情温暖了她,最后也灼伤了她。

  他们同样赤诚,也同样孤独。

  国庆几天,何津两兄弟都回来,许连雅被召了回去。

  “我看你怎么跟你妈说!”冯一茹那天气急,给她撂下一句话便摔门而去。

  许连雅也没想好,连冯一茹都搞不定,许彤那边的难度可想而知。

  饭间席上依然被问及恋爱问题,这回待业的身份让她又多吃了一棒。

  许彤问何津人脉广,有没工作机会可以介绍。

  许连雅chā话,“隔行如隔山,你就别为难何大哥了。”

  “当谁都如你,窝里横。”

  “……”

  何津笑着,“小雅主意大着呢,说不定她想回去读研,工作了几年刚好可以沉淀一下。”

  许彤说:“读研也不错,最好顺便把婚给结了。”

  换往常,许连雅早顶回去,只不过现在心里兜着事,一直寻机铺垫宣布的方式。

  她含糊吱声,慢吞吞小口扒饭。

  现在绝不是时候,国庆第一天,一旦她开口,悠长假日的欢笑将会戛然而止。

  “听见了没?”许彤朝着她挑挑下巴。

  许连雅一脸懵然,端着空空的碗筷起身,生硬地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连刚上初一的何锐也觉出姐姐的异常,目光一路相送。许彤眉头皱得跟核桃仁上的褶皱一般。

  何津送许连雅回去路上,自然又绕回工作的问题,不过是他自己的。

  “我们公司南宁分公司这边缺人,上头说要是愿意,我年底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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