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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哎哟,怎么了?”

  许连雅也放下碗筷,“阿扬,怎么了?告诉妈妈哪里不舒服?”

  “肚子痛……”

  “哪里痛?想上厕所吗?”

  阿扬苦着脸摇头。

  许彤忙站起来,“带她去看看吧,哎,我这一时也没yào了。”

  “好……”

  许连雅要去抱阿扬,赵晋扬上前一步,“我来吧。”阿扬也配合地朝他张开双臂。

  赵晋扬揽起阿扬,许连雅匆匆拿了包,说:“爸妈,我们先走了。”

  许彤挥手,“快去快去。”

  “不用送了。”

  许彤和何彦锋还是将他们送上车。

  “没事回个电话。”许彤在车窗边吩咐。

  “知道了,妈,你们回去吧。”

  “有事也回个电话。”

  何彦锋打了一下许彤的背,“有什么事呢,乌鸦嘴。”

  “哎——没事的,没事的。赶紧去吧。”

  赵晋扬从后座朝他们挥挥手,“我们先走了。”

  车开远了,许彤和何彦锋变成了两个小小的点,小得像水晶球里面互相依偎的一对白发伴侣。

  赵晋扬说:“是去你妈的医院吧?”

  许连雅回:“嗯,阿扬从小都是那看病的。”

  “天转凉了肠胃毛病吧?”

  “说不定啊,小孩子毛病多……”

  兵荒马乱之时,赵晋扬旁边传来不合时宜的一声笑——

  “嘻嘻。”

  两个大人同时噤声。

  许连雅抽空从后视镜看阿扬一眼,此人懒懒窝在儿童椅里,正贼笑得欢。

  “你不是肚子痛吗?!”

  “嘻嘻。”

  “你装的是不是?许铭扬,谁教你装病的?”

  阿扬又笑,眼神却斜了旁边一眼。

  赵晋扬忙说:“不是我!”

  “真不是我!我哪来那个胆啊。”

  “阿扬,是不是跟你爸爸学的?”

  “嘻嘻。”

  “……就上回在派出所用了一次,哪知道她就学会了。”

  “小孩模仿能力很强,你别老整些馊主意。”

  “哎——”阿扬的笑声戛然而止,换上一副老成的疲惫,“外婆吃饭说好多话哦,老师说吃饭不要说话的……”

  许连雅和赵晋扬在后视镜里相视而笑。

  许连雅说:“小心外婆听到下回轮到给你‘上课’了。”

  车位紧张,许连雅停得离家远了点。

  赵晋扬给阿扬开了车门,阿扬又伸出手,笑嘻嘻——

  “爸爸,要抱。”

  期盼已久的称呼像轻轻往他胸口捶了一下,赵晋扬滞涩了片刻。

  阿扬以为他没听清,大声了一些:“爸爸,要抱。”

  许连雅也听见了,撞撞他手肘,笑:“愣着干什么,叫你抱呢。”

  “哦,哦……”

  赵晋扬却在车门边蹲下身,拍拍肩头,说:“坐爸爸肩膀上来好不好?”

  “好!”

  许连雅在旁扶了一把,阿扬稳当地骑到赵晋扬结实的肩膀上,赵晋扬前臂压住挂在胸前的两条小腿,说了句“扶稳了”,伴随小孩的呼声慢慢站起来。

  “我变高了——!哈哈哈——!”

  许连雅不时得提醒——

  “阿扬,不要摘叶子,抱紧你爸爸。”

  “嘻嘻。”

  “阿扬,叫你不要摘叶子了,没听到吗?”

  “它跑到我头上来的……”

  “……”

  阿扬玩得差不多了,朝许连雅伸出一只手,“妈妈,拉手。”

  许连雅举起手,拉住了她。

  三个人的影子像三道汇聚到一起的水流,一直没有分散地晃晃悠悠往家里走。

  到得楼下,楼宇yīn影里走出了一个男人。

  赵晋扬停了下,挑起下巴,“找我啊。”

  郭跃仰头瞅了瞅阿扬,阿扬对他严肃的脸有着莫名怯意,笑容也敛起来了。

  赵晋扬顺势把阿扬放下来,说:“刚吃饭回来。”

  郭跃点点头,看向许连雅:“小朋友的同学找回来了。”

  “找回来了吗?”

  “嗯,就下午的是。”

  “太好了!”许连雅弯腰跟阿扬说,“听到叔叔说了吗,小智回家了。”

  “嗯!”

  “等过段时间我们去看看他好不,给他送一只小鸟。”

  “好!”阿扬踢踢腿,又笑起来。

  许连雅对郭跃说:“上来坐会吧。”

  郭跃摇头,“不了,我跟他说几句话就走。”

  “哦……”

  想着郭跃也不会单纯为了告知消息而来,许连雅看看两个男人,说:“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带阿扬上去了。”

  “嗯。”郭跃低头看向阿扬,挥手:“小朋友再见。”

  “……叔叔再见。”

  等母女俩进了楼宇大门,赵晋扬开门见山:“急事?”

  郭跃掏出烟盒,递了他一根。

  赵晋扬摆了摆手,“不抽了,一会上去小孩嫌我臭。”

  郭跃僵了一下,自己咬上。

  “泰三出狱了。”

  赵晋扬豁然抬眼,刚才那种慈父的眼神瞬时消散。

  “有人在附近看见过他。”

  良久,赵晋扬伸出手,“烟给我下。”

  第88章 第十七章

  赵晋扬又一次陷入六年前相同的困惑,泰三到底冲着他来还是许连雅。

  六年前他和这条藏獒一起关在笼子里,即使撕个两败俱伤,也不怕殃及无辜。现在藏獒在户外游dàng,稍微激怒,只怕他会咬伤小羊羔。

  “南宁有什么实弹shè击场吗?”赵晋扬那晚问。

  “你想干什么?”

  赵晋扬伸出左手看了看,“怕久不用生疏了。”

  郭跃立马否决了,“你想也别想!真有那么一天,这条线摸一下就能找到你!”

  赵晋扬叹了口气,“泰三有几个人?”

  “还摸不准,卢劲死了,不知道他刚出来还能拉拢多少残兵败将。”

  卢劲的名字让赵晋扬产生恍如隔世之感,他最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普通人,除了耳鸣时候会想起那颗手/雷。

  郭跃说:“我会跟队里申请配qiāng……”

  赵晋扬特意看了他一眼,说:“郭跃,你别乱来。”

  “说我还是说你呢?”

  “也就上班时候能用,要有个闪失你麻烦少不了。你被队里——”这个词依旧能给赵晋扬一种强烈的归属感,甚至对于他是专有名词,指代之物只有一个,“你被你们领导警告得还不够多么?”

  “我们是怕领导的人么?”

  赵晋扬冷笑,“别当谁都能是老大。”

  郭跃抽完最后一口烟,说:“我们都小心点。有什么异动我会通知你,你有事也找我,随叫随到。”

  赵晋扬没料到他和郭跃还没理出个应对方案,泰三便撞上门来了。

  回想以往,也很少能有具体谋划出整个计划的时候。往往都是确定了大方向,小细节随机应变。

  那日下午,赵晋扬正准备出门接阿扬,一个穿灰绿夹克的人从店门外匆匆走过,不一会,又退了回来。

  这种倒退的走法让赵晋扬定睛看了眼。

  灰绿夹克手里揉着一个烟盒,嘴上叼一根没点着的烟。他随手丢掉烟盒,拿下香烟,不确定喊了一句。

  “阿扬?”

  赵晋扬也对上那张脸,横亘脸庞的疤痕深刻得无法忽略,长袖衫倒是将一身张扬的纹身掩盖。喉结动了动,他在思索装傻的可能xìng。

  “姜扬?”泰三走近几步,隔着一摊水果指指自己,“我看守所里的‘三哥’,不记得了吗?毛毛虫。”

  赵晋扬决定放弃,笑:“是你啊。”

  泰三笑眯眯走上来,一拍他背,喜道:“叼,没想到竟然在这碰见你。”

  “这话该我说,”赵晋扬挑了挑下巴,“你他妈终于出来了!”

  “我叼,你别跟我提这个,一提就憋屈。”泰三说得巴拉巴拉,像下一秒就会啐出一口痰,“老子一出来,兄弟都他妈的散的散,死的死,”拍拍自己胸膛,“就剩老子一个,好不容易在这碰见你啊……”

  “有缘呗。”赵晋扬不痛不痒地说,眼盯着泰三表情,辨别他是否在演戏。

  泰三环顾小小的店面,说:“你现在就折腾这么个玩意?”

  在泰三看来,这的确是过家家的伎俩。

  赵晋扬耸耸肩,“混饭吃。”

  “劲哥找过你的吧,我都听说了。”

  卢劲都把他整进监狱了,泰三还一口一个哥,两人关系非常。

  “也不好混。”赵晋扬含糊。

  泰三又骂了一句,“提起劲哥老子就他妈火。”泰三刚想发飙,目光触及墙上的营业许可证。

  他吃惊地指指“赵晋扬”三个字。

  赵晋扬哦了一声,淡淡地说:“这几年惹了不少人,总得避避风头。”

  泰三若有所思点头,又乜斜一眼,说:“能搞成这样他妈不容易啊,还是你有门路。”

  赵晋扬说:“看钱说话呗。”

  泰三笑,“也是。”

  眼看快到四点,赵晋扬这边无论如何也没法抽身了,想避开给许连雅个电话,让她去接阿扬。

  泰三看他要走,拉了一把,好巧不巧就是那支右臂。

  硬邦邦的触感让泰三愣住了,确认xìng又捏了捏。

  “松手!”赵晋扬整个人冷起来。

  泰三松开,讪讪地问:“老弟,怎么回事?”

  赵晋扬扬扬手机,“我先打个电话,订了批货得联系一下。晚上喝酒再聊?”

  泰三点点头,改成拍他肩头,“你忙,生意重要,晚上找个地,我请。”

  赵晋扬走到店外,边盯着店里的泰三边给许连雅打电话。

  “一会你去接下阿扬,我这边走不开。”

  “……好吧,一会阿扬能送去你那边吗?她比较喜欢你那。”

  “别来!”

  “……”

  语气急躁,赵晋扬缓了口气,“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让她去你那吧。”

  幸好许连雅那边也忙,没有细究原因,只说了句“好吧”,匆匆挂了电话。

  赵晋扬把手机里和许连雅相关的东西都删除,收好手机回到店里。

  **

  和泰三的实际接触只有在看守所那几天,赵晋扬估不准是单纯叙旧还是鸿门宴。

  泰三找了个随处可见的大排档,闹哄哄的环境里朝他伸了下手。

  赵晋扬过去在对面坐下,泰三客气地给他斟上酒。

  “哎——”泰三放下酒瓶,“随便找了个地,也不知道合不合老弟你口味。”

  “吃过看守所的豆腐白菜,再吃什么都是香的。”

  赵晋扬端起酒杯跟他干了下。

  泰三哈哈笑,用半夹粤语的普通话说:“我就知道你只契弟最爽快!”

  赵晋扬右臂一直chā在兜里,左手拿筷让泰三好奇地盯了好一会,直到他忽然抬眼,对方才收回视线。

  “我说,”泰三示意他右边身,眉头皱起,“怎么搞的?看着都麻烦。”

  赵晋扬咽下一筷子菜,也骂了一句,“吃了颗手/雷,妈的,半条手臂都没了。”

  “哪只衰佬咁大胆整你?死绝了咩?”

  “死了,早死了,哎,不提这事——”要被泰三知道是卢劲,该换赵晋扬变成那不得好死的“衰佬”了,“三哥,你怎么会跑南宁来啊?我以为你一直在广东那边活跃。”

  “你以为?‘你以为’都是劲哥告诉你的吧。”泰三嗦一大口粉丝,粗鲁地舔了舔唇,“妈的老子刚出来就听见劲哥没了,什么都没了,那句话叫什么——‘树倒’乜嘢鬼了——?”

  “树倒猢狲散。”

  “对!”泰三拍了一下桌子,“树倒猢狲散!就是这个!现在差不多就剩老子一个咯,吃几年国家饭还躲过一劫了,叼——”

  泰三骂道兴头上,又抓起酒杯跟赵晋扬碰了碰,“丢你老母,干了干了!”

  “那也不用千里迢迢跑来南宁啊,”赵晋扬放下杯子,压低声:“说实话,东兴都比南宁方便。”

  那个中越边界上的县级市,不用多说两人都懂。

  泰三笑意敛了下,“看来劲哥让你接触过不少啊。”

  “再怎么搞,也弄不过三哥您啊!经常听他们夸起三哥您,劲哥不在家时候,您就是这个——”赵晋扬伸出个大拇指,“谁不得听您的!我都后悔在看守所那几天没跟你好好学习学习了。”

  这通溜须拍马顺得泰三百脉畅通,眼睛也润得贼亮贼亮的。

  “哎,呸——”泰三笑骂,“老子就知道你最会说话!难怪卢劲最他妈宠你!”

  “哪的话……”

  泰三做了个过来的手势,赵晋扬脑袋凑近了点。

  “我啊,来这有要事。”

  越接近谜底,赵晋扬犹如越走近悬崖般,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顺势问:“什么大事?”

  泰三又靠回椅背,一口酒润喉,神秘兮兮地说:“等老子干成了,再告诉你。”

  赵晋扬眼神顿了一下,旋即赔笑:“三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

  “哎——”泰三自若地摆手,“虽然的确是大事,但老子一个人搞定还是绰绰有余的。”

  赵晋扬知道是问不出了,决定溜须到底。

  “是我多嘴了,还有什么是三哥办不到的。”

  “话不是这么说,”泰三哈哈笑着挑眉,“以后有事啊,还是找你。”

  两个男人就互相吹捧着喝到酩酊大醉边缘。

  赵晋扬替泰三拦了一辆的士,问他住哪里,泰三说了一个工业园的地址。

  “你有空,”泰三一根手指晃了个圆圈,酡红着脸说,“一定要来找我。”

  “一定,一定。”

  赵晋扬看着的士走远,低低骂了一句。

  **

  赵晋扬凌晨才到家,轻手轻脚地开门,卧室微弱的光线还是让他酒醒几分。

  “回来了。”

  许连雅从床上支起身,手里拿着一本翻了三分二的书,封面是宠物什么的字样。

  一身酒气让他整个人感觉混浊,赵晋扬站门口没有走过去。

  “太晚了,以后别等了。”

  “看着书就不知不觉到这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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