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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0 章

  敬。”

  洪连珠其实也不是个好欺负的,早就知道这郑侧妃母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会儿明知道家里只有个孩子在,他居然也假冒着太子旨意找上门来!这不是明摆着过来作乱么?一想王府里里外外全都让殷昱给安排好了,包准进得来出不去,心下便也就活动了几分。

  沉吟片刻,便清了两下嗓子,说道:“既然说王爷是奉太子旨意过来,那就请进吧。孙公公你们接待一下。”

  替太子殿下传话,不就是奉旨而行么?

  罗佩二人高声听令,孙士谦悠悠说了声是,拂尘指了指门卫,开门放人。

  殷曜今儿是打定了主意要进王府的门,一个主意不行他就来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总而言之今儿非得让他们吃个哑巴亏不可!所以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进去了,他还愣了愣,但是这么快让他进去不是好事儿么?

  他挺了挺胸,便就驾着马进了前门楼子。

  孙士谦在中门楼下恭迎,而罗佩钟徊伴着殷煦站在玉阶上,原本随在他身旁的那些人以及平哥儿忽然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罗佩轻轻点点了殷煦的肩膀,说道:“小公子,请唤王叔。”

  殷煦因为平哥儿不见了。以为只要表现好就可以再见到平哥儿,于是礼貌地道:“王叔。”

  殷曜见着府里就这么点人在,心里便就乐了。他今儿就是冲着殷煦来的。如今见着他身边不过就两三个人,顿时大安。下了马,堆出一脸的笑意说道:“煦儿乖,这里风大,走,我们进去说话。”

  殷煦退后道:“我要找平哥儿。”

  殷曜一顿,问道:“平哥儿在哪儿?”

  殷煦高兴起来:“王叔也想跟平哥儿玩吗?跟我来!”

  说罢拖起殷曜便往后花园里去。

  王府后花园是防守的最严密的地方,一来是因为殷煦平日最喜欢在这里玩,而园子里又有个大湖。二来是因为后花园往往也是偷袭者们最喜欢选择的切入口。刚才殷曜进门之前。罗佩就告诉殷煦,说平哥儿要去后花园里寻小鸟,现在他人也迎了,王叔也叫了,可以去看平哥儿捉小鸟了吧?

  温禧王府跟安穆王府格局差不多,殷曜见着殷煦拖着他往后花园走,心里可乐透了,后花园里头空旷无人,他随便使个什么小计策让殷煦栽个跟头,回头殷昱谢琬还不得气死?当然。行事归行事,他退路还是要留好的。

  “煦儿慢点儿,仔细磕着了!”这是叫给别人听的。脚下可没打半点折扣。

  殷煦见他拔腿跟上。跑得更欢了,罗佩钟徊jiāo换个眼神,各自从左右包抄,跟紧了二人。

  这里孙士谦看着他们迅速地进了后花园,遂吹了道口哨,抱着拂尘也悠悠然地从这头踱进了后园。

  进了后园之后,平哥儿忽然在湖岸对面招手道:“煦儿快来!煦儿快来!”

  殷煦一看,高兴透了,连忙松开殷曜就往对面跑去。殷曜见他一股劲往前飞奔。也跟在后头,见着罗佩二人渐渐落后。于是脚尖踢起颗石子,装作无意便要踢向殷煦的小腿。

  殷曜没有正式习过武。但是一些防身和基本的搏击术还是懂得几下,殷煦沿着湖岸跑,这颗石子飞过去,是冲着把他击落湖去的!

  但是他哪里有什么机会击到殷煦,脚尖才抬起,打左边夹竹桃密林里就突然窜出两个人,脚一踹就将他踹到湖水里!冬月里冰冷的湖水立即四面八方地包围了他,而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简直令他想都想不到!

  “你们!你们敢踹我落水!”

  他在湖面扑腾叫唤,四处充满了他气极败坏的叫声。

  闷头往前奔跑的殷煦被后头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蓦地停步回过头来,张大眼睛嘴巴看着湖里头那个人。

  刚才被骗到远处的平哥儿这会儿也从树林子里冲出来,跟他并排站在湖岸。

  而他们身后的夹竹桃林里,十几双眼睛望着扑腾不止的湖水充满了笑意。

  “他是怎么了?”平哥儿呆呆地指着湖面,太让人费解了,大冬天的,这个人怎么这样?

  “是不是脑子有病?”殷煦狐疑地瞅了他一眼,说道。平时宁大叔过来的时候,提起谁谁时常常就这么说。他没见过脑子有病的人,但他刚才明明还好端端地跟在身后,突然就下了湖,心想大概就是这样吧?

  “这么样怪凉的,咱们要不拉他上来吧?”平哥儿说。

  “好啊。”殷煦说动就动,转头去找绳子。

  平哥儿见他走了,于是也走了。

  洪连珠在后园门口揪紧着绢子盯着呢,见着俩人毫发无伤地回来,而殷曜还在湖里扑腾,便就一手牵一个,说道:“你们爱吃的红豆糕蒸好了,快跟我去吧。”

  殷煦道:“要救人……”

  洪连珠道:“除了红豆糕还有酸枣糕,走得慢了就没啦!”

  平哥儿道:“有人在湖里……”

  洪连珠已经拉着他们俩出了门,顾杏接过来,温声细语地与他们道:“怎么王妃没有告诉你们吗?温禧王这个人最喜欢泡水,他今儿来府就是嫌他们王府的湖太小器,所以才专程到咱们府上来的,身为王侄小公子怎么可以不让王叔尽兴呢?所以我们走吧。”

  殷煦和平哥儿听完都傻了,半日后殷煦才冒出句话来:“那到底是不是脑子有病呢?”

  殷曜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他哪里料到后花园子里竟然有着这么多埋伏,就连他想要往岸边爬,水底下居然还有人在拖着他的两脚往下拉,每当他蹿起一下,就被人往下拉一下,浮浮沉沉看起来颇为滑稽。而可恨的是跟着他来的人一个都不在身边,居然全都被留在了外头,眼下连个救他的人都没有!

  安穆王府这里殷曜在后园子里湖里挣扎着,这里谢琬拿着德妃写的纸条出了后宫,随即便往乾清宫去寻找殷昱。

  殷昱正在庑廊下看着巡兵,这些兵都是打着搜查张珍的名义进来的,实际上做的却是监视宫人有无异常举动的任务。外头搜七先生的事有武魁和骆骞负责,用不着他时时盯着,反而这边需要防备,所以他更多的时间留在宫里。

  谢琬找到他,把手上的纸条给他道:“这上头这个人你先立即安排人去找,不要让任何人察觉,找到之后让他们带到王府jiāo给孙士谦。事不宜迟,你派了人去后我再跟你解释。”

  殷昱哪敢怠慢,连忙唤了身边亲信过来jiāo代下去,谢琬又仔细叮嘱了此人几句,看着他走了,才示意殷昱回到东宫子观殿,把方才德妃跟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殷昱越听面色越沉,“我听你这么说,倒觉得那骨灰坛子的来历极可疑似的,难道放骨灰坛的人会把那孩子的死算到皇宫头上,所以放下那个坛子,暗示事情不会就那样了结?可是他们当时为什么不站出来呢?而且,这件事也怪不到皇上他们头上不是?”

  谢琬沉吟道:“我觉得要么是当时他们还为着什么事,但是又没有能力站出来,要么就是纯粹只是心里不甘,所以偷偷放个这样的东西给宫里添晦气。德妃说是惠安太子落葬后第三日发现的,按规矩头七里头朝廷都会派人过去上上香什么,放骨灰坛的人肯定是这些人中间的。

  “而这些人都是深受皇家恩宠的人,而当时能跟兰嫔说话的人必然身份也不会太低,所以我在想,当年死掉的那个孩子多半是京师里哪家重臣的后嗣,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有机会在地宫旁放置骨灰坛。如今我们若是找到了当年的太监,说不定还能问到更多!”

  “没错!”

  殷昱点头,徘徊了两步,他又抬起头道:“我听你刚才说这件事还扯到护国公府?”

  “嗯。”谢琬点头,“德妃说是老护国公在时发生的事,如今的护国公当时还只是世子爷。我就怀疑皇上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也迁怒上了霍家,才会如此地针对你和护国公府。可是德妃的话说的也对,如果仅只是责怪老护国公府护驾不力,或者安排人不妥当,也不至于会使他惦记几十年还放不下。”

  殷昱吐了口气,拖起她手来:“我们这就去护国公府,问个清楚!”

  按照时间来算,如今六旬有余的护国公在四十余年前已有二十来岁,如今世子霍世聪也有四十四岁,那么那个时候护国公夫人一定过门了,而且护国公那会儿也肯定手执着部分兵权了,当时发生这样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正文、399 裕妃

  护国公这几个月都在外头,不但他在外头,府里的几位老爷少爷个个都披甲上阵了。护国公夫人这会儿坐在正院侧厅里,抚着手下这年代不近的老雕花木椅,听着孙女儿孙媳fù儿们说笑,面上也在笑着,心里却半点笑意也没有。

  小辈们都看出来她这阵子情绪不大高,所以可劲儿地在跟前尽着孝,但是局势乱成这样,她又怎么高兴得起来?

  霍家自开国以来便蒙受皇家两百多年恩宠,可谓自古至今屈指可数,但是近几年皇帝的态度简直改变得太多,让人十分不安了。清剿乱党的事她不着急,七先生什么的徒作困兽之争,他不可能真的颠覆朝堂,而她担心的,是皇帝会不会留下什么传位遗诏之类。

  如果皇位落到了殷曜手上,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不是白费了吗?

  “老太太,安穆王和王妃来了。”

  门外老管家急急地走进,随后一道进来的,正是殷昱和谢琬。

  堂内一众人纷纷起身给二人行礼,谢琬回了礼,便也冲护国公夫人福了福,唤了声“老夫人”。

  霍老夫人站起来,“你们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殷昱道:“外祖母,孙儿有几句话想问问您,咱们能不能单独说说话?”

  众人一听,知道是有要事,连忙纷纷告辞,并将厅门掩上。

  霍老夫人凝重地道:“有什么事要问?”

  殷昱道:“四十多年前的惠安太子,外祖母知道多少?”

  听到惠安太子四字,霍老夫人的脸色倏地一变,目光也立即现出几分警惕来。

  “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谢琬将她的异样全部捕捉在心里,闻言便道:“老夫人如果知道,还请事无巨细告诉我们。因为我们突然发现了几处疑点,似乎跟惠安太子关系甚大,这也关系到安穆王府和护国公府的未来。我们需要知道惠安太子之死的所有来龙去脉。”

  霍老夫人看着她。片刻后退身坐下来,端杯在手却是不喝。说道:“惠安太子不是得天花死的么?你们既然知道这个人,肯定也知道了这层,还来问我做什么?”

  她越是这样,谢琬就越觉得有问题,“我们知道他是得天花死的,我们还知道他得天花的那天夜里,曾经到过护国公府。

  “老夫人,霍家不但是朝廷世代的宠臣。还是手拥重兵的重臣,皇上这几年对霍家屡有不公之处,对我们王爷更是谈不上有什么祖孙之情,太子妃那几年在宫中日夜以泪以面,他们是霍家的女儿和外孙,而霍家却从来至尾没曾进宫讨过什么公道,这正常吗?

  “这不正常。从我们的角度来看,还十分窝囊!手拥重兵的霍家连自己的女儿和外孙都保护不了,明知我们王爷蒙冤在身而流亡在外,只会忍气吞声地派人寻找。而不曾因此向宫中施加压力,这不是一个外戚该有的作为。所以这中间一定另有隐情。而这隐情,是不是跟当年惠安太子的事有关?”

  霍老夫人面颊绷得紧紧地。盯着她的目光里绽出火光来。

  “你这是在责怪霍家对安穆王不够好?”

  “够不够好得看这件事究竟出于什么xìng质。”谢琬道,“如果霍家是被迫如此,那又另当别论了。”

  霍老夫人抿紧唇,看向殷昱,“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殷昱揖首道:“孙儿的确觉得此事有疑。乱党背后的内情不查情,那么我们就是抓到了七先生,说不定也还是会有余孽隐匿在朝堂。要想一网打尽,只能从根底上把他们揪出来。”

  “你怎么这么肯定乱党谋反就跟这事有关?”

  霍老夫人站起来,“惠安太子的死是个意外。是疾病,是当年太医院都集体确认过的。这之间难道还会有什么yīn谋不成?”

  她的态度微微有些激动,说到末尾也有几分质问的味道。

  谢琬与殷昱对视了眼。上前道:“是不是yīn谋,我们不敢肯定。同样,七先生有没有跟这件事有关,我们也不肯定。只不过我们根据当年的线索,查到与惠安太子一同染病而死的还有个孩子,这个孩子极可能是当时朝堂高官的后嗣,而如今七先生的背景,也查出来跟朝堂高官有关,这会是巧合吗?”

  “还有个孩子?”

  霍老夫人面色微变,“我怎么不知道?”

  “老夫人当然不会知道。”谢琬道,“因为这个孩子死后,这家人不知道为着什么原因,根本没有把消息传出来,而小孩子因病夭折也是常有的事,自然无人在意。而假设七先生跟这死了的孩子有关,那么有些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比如为什么他们栽赃我们王爷杀死殷昊还不够,还一定要废黜他,更甚至几次三番地要置他于死地?他们为什么对着这皇位念念不忘,即使跟天下人为敌也誓要把朝堂弄得乌烟瘴气?这些都能够看出来,七先生对朝堂甚至是殷家的仇恨。而他对王爷的耿耿于怀,又使人不够联想到护国公府身上——

  “毕竟王爷是护国公府的外孙,也是联系霍家与殷家关系的强有力的纽带,他们除去了王爷,对护国公府来说就是致命的一击。老夫人,我说了这么多,可以作为我要求知道当年真相的理由了么?”

  霍老夫人紧盯着她,精致的面庞覆上了一层薄霜,但是这层霜又在片刻后渐渐抖散,变成一脸破碎的不堪回首。

  她走到窗户前,忽然一下把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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