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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种种孤冷,想起父母的声声叹息,想起兄长们不能理解的目光,想起侍女下人的好奇和探究,愤怒和哀怨如破了提的洪水一般冲撞而来,种种冲撞着她的心口。

  怀柔郡主禁不住怨恨地道:“他对我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够好,我也想过是不是他心里有别人,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含泪的眸子瞪着朝阳公主:“原来是你!他心里想得竟然是你!你明知道这个,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你看着我为了他伤心难过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朝阳公主低首望着手中的茶盏,淡声道:“怀柔,我从来没想过要戏耍你。当日太后要我做媒,我也是真心诚意要做媒的。”

  怀柔郡主闻言含泪冷笑:“罢了,何必如此假惺惺!你既然诚心为我做媒,如今又为何自己要嫁给他?”

  朝阳公主抬眸瞥她一眼:“你若是能降服他的心,让他心甘情愿娶你,我今日怎么会嫁他?”

  怀柔郡主一愣,但随即还是怒道:“你早有预谋,你就是看我笑话,其实心里知道他要娶的是你自己!”

  朝阳公主叹息:“就算他心里要娶的是我,那又如何?昔日的我又怎知今日他还未娶妻,又怎知今日我会再次丧夫?昔日的我既不知这一切,自然是诚心为你做媒,他若愿意娶你,又怎会有今日之事?”说着,她无奈地望了眼怀柔郡主,淡声冷道:“那我自小为姐妹,我是知你昔日xìng情的,想着以你xìng子,或能降他,这才为你做媒。怎么如今你倒要来找我问罪?”

  怀柔郡主愣了片刻,怎么经朝阳公主这一说,却仿佛是自己无能,自己若是能得叶潜心,自然轮不着她朝阳公主!她想到这里,心里乱作一片,强烈的自责和怨恨使得她忽然呜咽大哭,哭得哽咽。她虽然不比朝阳公主一般尊贵,可也是打小儿父母宠爱的娇贵主儿,自从恋上叶潜,饱受冷落,不知道心里痛苦了多少遭。这几年她平心静气时也曾想过,不是她怀柔不入叶潜的眼儿,而是那叶潜冷面冷心,木讷之人不懂风情,又或者根本就有龙阳之癖罢了。

  可是如今,乍听得叶潜尚主的消息,把心里那片平静彻底打乱,她只觉得自己做了敦阳城里最大的笑话。

  如今即使朝阳公主言辞恳切向自己解释,恐怕也是难消心头之恨,更何况她竟然轻描淡写仿佛把自己痛苦视作无物,甚至用着高高在上的言辞来羞辱和鄙视自己!

  正哭着时,忽听得外面又一阵喧闹之声,下人匆忙来报说:“启禀公主,常州王和常州王妃来访,此时正在门外。”

  朝阳公主扯唇:“请进来吧。”

  这话音刚落,常州王和王妃便已经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他们一进来看到自己的女儿哭得梨花带雨,这王妃便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怀柔郡主道:“我可怜的怀柔,你可真是受苦了!”

  常州王还倒没有丧失理智,黑着脸和朝阳公主见礼,朝阳公主尊他是长辈,便也起身见礼。

  那边怀柔郡主在王妃怀中哭了半响,便在王妃和侍女的搀扶下离开,她一边走着,一边哭着喃喃:“我好傻…我好笨…”

  常州王没好气地看了眼朝阳公主,面无表情地告别。

  几日之后,便传出消息,说是常州王愤而离开敦阳,要回自己的封地常州去了。不过敦阳城这么大,王侯成群,他虽也颇有威望,可是再大也大不过天去。更何况世人都知道,如今他斗气的对象是当今权势最盛的大将军叶潜,以及皇帝和太后最为宠爱的长公主朝阳,就凭这个,也没几个人敢挽留和同情他啊。

  临走之前,按礼常州王妃是要携带女儿怀柔郡主向太后作别的,于是这日,常州王妃忍辱含悲,带着女儿面见太后。太后知道这个素来与自己还算谈得来堂妯娌是因为那桩自己都不看好的婚事,可是那又如何,她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拆女儿的面子,当下也只能含糊安慰一番。

  常州王妃携带怀柔郡主出了长寿宫,恰好遇到皇后叶长云前来给太后请安。叶长云在宫中行事素来温和柔媚,此时常州王妃神情悲穆对自己似有恨意,怀柔郡主则是如雕塑木人儿一般,只是两眼儿红肿如桃,很快便明了这其中缘由。当下她弯唇一笑,提议道:“长云素日听说王妃的贤名,只是一直无缘结识,如今可叹王妃即将离开敦阳,可否容许长云备下粗茶,也算是为王妃饯行了。”

  常州王妃怕了太后,可是却不怕这个皇后的,当下冷笑一声:“皇后说笑了,拙fù哪里受得起,没得惹人笑话。”

  叶长云见如此,上前一步,用手握着常州王妃的手,诚恳地道:“王妃万万不要见怪,长云自知因为阿弟的事,王妃生长云的气,可是王妃却不知,长云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常州王妃审视叶长云片刻,心中万般思绪涌过,最后眸中精光一闪,那冷脸便慢慢缓和下来,但依然冷声道:“皇后有话但说无妨。”

  叶长云却依然拉着常州王妃的手不放,温和笑道:“这里哪里是讲话的地儿,王妃请跟长云来。”

  常州王妃犹豫片刻,最后终于还是领着自己女儿走进了栖霞宫,围炉品茶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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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此时,朝阳公主孤身立在云纹窗棂前,垂眸望着窗外的嫣红的腊梅凝神发呆,一旁的锦绣和茗儿陪着,时不时更换一旁的脚炉和手炉。

  这时候,侍女静悄悄地进来,在锦绣耳边耳语片刻。

  锦绣脸色一变,嘟囔道:“她怎么来了。”

  朝阳公主闻言,寡淡的娥眉动了动,懒声问道:“她是谁?”

  锦绣上前,正要答言,却见朝阳公主挑了挑眉道:“是碧罗夫人来了吗?”

  锦绣心中一动,躬身答道:“是,碧罗夫人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太晚,累,字少,勿怪。厚颜求留言激烈码字动力。。。。。。。

  第79章 对垒

  长裙拖地,轻轻袅袅,逶迤行来,阔别数年,碧罗夫人依然媚姿如旧,岁月仿佛在她身上不曾留下任何痕迹。待到见了朝阳公主,她细细打量一番,忽然掩唇笑了:“几年不见,公主越发惹人怜爱,想来巫山雨露来得好,滋润得公主千娇百媚。”

  朝阳公主垂眸轻笑,淡声道:“夫人风流娇态依旧,想来这几年甚是逍遥。”

  碧罗夫人闻言,含水的眸子盯着朝阳公主,娇媚笑道:“公主,我便是千般逍遥,万般自在,也不如公主春风尽得意。”

  朝阳公主抿唇笑,却不答言,只命侍女上了茶盏,主宾二人坐定,她这才轻挑娥眉,边慢慢品着冬茶,边柔声缓道:“夫人倒是很会说笑,此时深冬腊月,寒风肆虐,每日里闷在暖房中愁煞人,哪里见得半分春风影子。”

  碧罗夫人闻言咯咯笑起来,可是眸子却并无笑意:“公主,如今敦阳城中人人皆知叶潜尚主,朝阳公主不日即将下嫁她昔日的奴仆,难道这个还有假?”

  公主修长的眼睫缓缓垂下,狭长妩媚的细眸盯着那指尖的白玉细瓷茶杯,淡声道:“夫人远道而来,却原来是为朝阳贺喜的。”

  碧罗夫人此时笑意慢慢收敛,深深地盯着朝阳公主,意味深长地道:“公主,时至今日,你当明白你的心,到底爱叶潜有几分。”

  公主唇边勾起嘲讽的笑意,挑眉望向碧罗夫人:“那又如何?”

  碧罗夫人笑,可是笑却丝毫不曾到她冰冷的眸中:“公主可知,为何你夜宿叶大将军府不过一夜,此事却传遍朝野,人尽皆知?”

  朝阳公主从容呷下一口香茶,这才仿若不经意地问:“为何?

  碧罗夫人忽然大笑,眉梢是说不尽的得意,可是她却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站起来,缓缓踱步到了窗外,望着窗外腊梅朵朵,轻轻嗟叹:“那一日,我入了敦阳城,远远看到了叶潜。”

  她说到这里,声音中忽然掺杂了一种什么,这使得她的声音仿若秋雾一般扑朔迷离,朦朦胧胧让人听不真切。

  她推开窗子,纤手伸出窗棂外,玉指掐住一个枝桠截在手中。丰润白皙却又意态丛生的手,握着那嫣红的腊梅,煞是好看。

  她垂眸凝视着自己手中腊梅,低声喃道:“以前我虽然喜欢他,可是心里总是想着不过是要玩上几夜的,还是把他看作一个普通男人对待。可是如今呢,他就像一把剑,一把历经磨练闪着寒光的剑。”

  她抬起眸子,远远望着朝阳公主的方向,可是眼中却是虚的,仿佛透过朝阳公主望着很远的地方,她软腻的声音继续道:“我仰慕着这把剑,多么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他亲近,哪怕就是死在他手下,也是心甘情愿的。”

  此时,锦绣缓缓上来,拿一件白貂大氅为朝阳公主披上,只因窗户开时,寒气扑鼻而来,她唯恐公主身弱,不经寒霜。

  可是朝阳公主却仿若毫不在意般,只品着手中香茶,连睫毛都不曾抬上一分。

  碧罗夫人铮铮望着朝阳公主,忽然上前一步,厉声道:“公主,你可知敦阳城中的风言风语来自何处?”她眉目间染上张狂和狠厉:“这一切全都出自我碧罗之手!”

  朝阳公主依然不曾看她,只是淡声吩咐锦绣道:“茶都凉了,为本宫重新斟上。”

  锦绣从旁,忙轻声低首说是,当下便上前重新为公主布茶。

  碧罗夫人却忽然一伸手,将案几上的茶盏一并挥到地上,于是只听一阵凌乱的破碎声,茶水洒了一地,瓷片溅得到处都是。

  锦绣见此,眉目起怒,冷声斥道:“夫人,请自重!”

  碧罗夫人眸中寒芒shè向锦绣:“下去!”

  锦绣扭过脸,鼻中发出轻轻哼声。她虽是区区侍女,可是还轮不到她碧罗夫人来吆喝指挥。

  朝阳公主轻叹,淡声吩咐道:“锦绣,你先下去吧,本宫还有话要和夫人讲。”

  锦绣闻言皱眉,yù语还休,这个碧罗夫人如同疯了一般,她是怕公主和这个人单独相处会吃了亏。

  她自然不曾忘记,昔日这个碧罗夫人是如何意yù染指叶潜,当时恰遇公主和叶潜生了罅隙,这事差一点就成了,多亏茗儿在熏香之时少了一点分量,这才使得叶潜逃过一劫。

  现如今这个女人分明是一脸痴狂,竟然把自家主人当做情敌一般,意yù撕之而后快,她怎能退下?

  可是朝阳公主却不容她置疑地道:“下去。”声音不怒而威,由不得她不从。

  锦绣无奈,抿唇叹息,低首道:“是。”说着缓步退下,退下前还满心防备地看了眼碧罗夫人。

  朝阳公主双手轻拂,拂掉溅在衣袖上的茶渣碎屑,对于衣服上的污渍却是视若无睹,起身温声道:“夫人,你还有什么话,尽管说来便是,你我打小儿便是要好的姐妹,无话不谈。”这话说得轻软柔媚,仿佛她们依然是曾经的姐妹,在说着旖旎的悄悄话。

  碧罗夫人眉目间皆是冷意,她瞥了瞥唇,妩媚而危险地道:“时至今日,你我已经无话可说,但我劝你也不必太过自得,否则,你会听到越发不堪的流言。”

  朝阳公主挑眉笑,却仿佛好奇地问:“是什么流言,你且说来我听听,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我朝阳公主惧怕了的?”

  碧罗夫人盯着朝阳公主,满是讽刺地“哼”了一声道:“你自然是不怕的,你便是混得再多的声名狼藉,也不过是一笑置之罢了!那些流言又与你何干,你自然还是你风光无限的长公主。”她说到这里,语音一转,却是眯眸道:“不过呢,你不怕,自然有人怕的。”

  朝阳公主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是淡望着碧罗夫人。

  碧罗夫人将那枝腊梅拢在袖中,长袖有云纹花饰,逶迤飘逸,她轻笑一声道:“公主,你来告诉我,若是敦阳城里的人知道了这位屡战屡胜所向披靡位居三公的叶大将军,昔日竟然屈身为公主面首,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她唇边泛起得意:“他和你不一样,起于微末,奴仆出身,本就落了下乘,在文人史官中难免会有一些轻视,可是若是再加上这一条,那纵然是他落得天大功勋,也难逃笔伐口诛,在世人中遭受冷落嘲笑,在史册中留下一个笑柄。”她盯着朝阳公主,冷笑道:“虽不至于遗臭万年,但必然是再也难以翻身。”

  碧罗夫人从袖中抽出那朵腊梅,腊梅芳骨,隐隐含香,她放到鼻端轻嗅,仿若十分珍惜,可是却忽然皓腕一松,那腊梅枝便落在脚下,混杂在茶盏碎瓷中。她yīn冷一笑,轻轻抬起脚来,用脚踩上去,腊梅成泥,可是她的脚却也渐渐泛出血丝。

  碧罗夫人yīn声道:“若是我得不到的,我便宁愿毁掉,纵然付出再多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朝阳公主猛然抬眸,不屑地望着碧罗夫人,冷笑道:“碧罗,你竟然拿叶潜来威胁我吗?”

  碧罗夫人点头,坦然承认:“是!”

  朝阳公主傲然轻哼一声:“说来说去,你其实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不让我嫁叶潜。”

  碧罗夫人再次点头:“是。”

  朝阳公主蹙眉轻笑:“可是那与你又有何好处,左右他不会是你的,难不成你以为我不要他了,这个男人就是你的了吗?”

  她挑眉笑,笑得轻凉娇媚:“这个男人啊,他便是一辈子都没有女人暖床,我看他也不会选你。你永远只能远远地看着这个ròu骨头拼命地往前跑,可是怎么跑也跑不到他跟前。”

  她不屑地盯着碧罗夫人,嫣红的唇吐出无情的话语:“在他的面前,你永远不过是一个的人老珠黄的跳梁小丑罢了,入不得他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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