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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些陪嫁的丫鬟还有那个梨香,俱是姑娘家的样子,连姑爷还真是不好色的xìng子。梅氏转了转眼睛又笑了,他许是照镜子瞧自己瞧得久了,庸脂俗粉难入眼吧。

  这样的玩笑话许樱出嫁之前梅氏绝不会当着她的面说的,如今她这么说了,许樱也只得拿帕子掩了唇笑了。

  我也曾问过他,他却皱眉不答,连这桩事都不讲了,您不是外人,我自不会跟您说假话,他也是实实在在地厌恶我那继婆婆,江姑娘既与她有牵连,就是九天的玄女,他也不会要。

  梅氏自是十成十的信了,唉,山东到北京,千里迢迢江姑娘一个姑娘家,如何能一人走到?你在京里悬赏,人都说怕没有那福气拿到赏银,江姑娘怕是半路上就被拐子拐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

  许樱陪着梅氏看了看府邸,又陪着她吃了顿饭,这才送梅氏走了,连成璧却也是早早的从衙门里回来了,瞧他脸露疲色,估计翰林院的人也没少问他江姑娘的事。

  连成璧旁人赶都出了门,只留了许樱跟廖嬷嬷、姚荣家的在屋里,让梨香和麦穗看守着门户,说起了江琳琅的事。

  我已经修书回了山东,也是说没瞧见江姑娘,听说了江姑娘不在这才去寻了九哥,谁知九哥已然不见了踪影,江姑娘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至于我九哥编圆此事,我是不理了,只要我不承认江琳琅进过连府,人就是自他手里丢的,让他对太太jiāo待去吧。

  许樱眉头微皱,江姑娘到底是在谁的手里没的,只要连成璧一口咬定了没见过,连成珏再怎么说也没有把江琳琅光明正大的jiāo到连成璧的手里,山东那边的长辈要怪也只有怪连成珏,此事连成珏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要想翻盘也不是没机会,她现在还是在想着是谁偷换了连成璧屋里的东西,连成珏来得时机也太过巧些,到底有没有内jiān,虽说如今这一栋宅子的男女仆人除了她带来的陪嫁丫鬟和梨香之外,都是杜氏当初的陪房出身,可他们也离开连家多年了,这些年有没有被旁人收买,这都是不保准的事。

  她偷运江琳琅出去,也只不过用了廖嬷嬷和姚荣家的两人罢了,连麦穗都只是望风的,可就算是这样,也难保连成珏不会寻机找到江琳琅,她若是出来了,反咬连成璧一口……

  廖嬷嬷,您把江姑娘藏在哪儿了?

  杜家老宅。

  什么?

  杜家分家之后,就将那宅子卖了,姑爷因惦着姑娘,觉着那宅子是她长大的地方,她若是芳魂还在,没准儿还要去看一看,借着中人偷偷把杜宅买了回来,此事只有老奴知道,只是此事也非长久之计,咱们也不能总关着江姑娘,太太还是要有个绝断。廖nǎi妈说得姑娘和姑爷,自然指的是连大老爷夫妻,可她说得绝断,却也是……

  连成璧眉头紧皱,许樱也是思量再三,此事若是连成珏来做当然是快刀斩乱麻,将江琳琅主仆灭口,干净利落地做掉她们,许樱瞧了一眼连成璧,不知他会如何。

  姚荣家的本也是参与了此事的,她也翻来覆去的想,姑娘,奴婢也曾偷听江姑娘和她那丫鬟说话,江姑娘最多是痴傻了些,可她一个未出过闺阁的女子,哪有私逃寻姑爷的胆子,奴婢听着她的话,怕是那个叫金环的丫鬟挑唆的,江姑娘如何奴婢不知道,金环那般害主的奴才,唯有将她剪了舌头远远的卖了一途。姚荣家的亲眼见过苗氏是如何被那些个小人挑唆的做事恶dú的,也知道那些小人私下里的嘴脸,比起恨江姑娘不知自重,更恨金环害主。

  不能卖。许樱摇了摇头,连成珏一计不成,他心里自是知道是咱们把江姑娘给藏了起来,咱们若是有异动,不要说是卖金环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派人多出入几次杜府,怕都是会让他查觉,五城兵马司的人那般卖力的找江琳琅,甚至不惜搜探花府,背后肯定不止是为了一个县令的女儿,连成珏这些年在暗处到底结jiāo了什么人,咱们怕也是毫不知情,此事一动不如一静。

  那就让江琳琅和金环依旧在杜家老宅?

  怕也是不成的,咱们又不能饿死她们,还是要寻机送她们出城……也要让她们主仆离心方为上计。

  连成璧忽然笑了起来,你们在这里想着如何处置江姑娘主仆,若是异地而处,是连成珏手里藏着这样两块烫手的山芋,怕是要直接灭了她们的口吧。

  许樱没想到自己在心里的话竟被连成璧说了出来,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一千两银子的赏钱,总得发出去。连成璧抬头看了看天边不知何时升起的明月,他总自许高洁,不愿于连成珏一样面似憨厚实则jiān诈,如今竟也不得不使那些小人计谋了。

  136黑脸白脸

  江琳琅背对着门,躺在空dàngdàng连褥子都没有的床上,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透出一股子冷来,她糊里糊涂离了外祖家,一路上耳朵里被灌了不知道多少**汤,又被连成珏拿衣裳首饰迷住了眼,被金环几次鼓动着,一步错步步错到如今竟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晓,也不知家中父母如何了。

  她正在这里发愁,却听着金环拿着什么东西挪来挪去的,转身一看却是她踩着凳子站到高高的窗边,捅破了窗纸向外看,看过之后又开始查看门窗,想要找出松一些的地方,可这窗上钉了木板条,门在外面用沉重的铁链锁了三道锁,岂是那么容易出去的。

  金环……你坐一会儿吧……你忙了几个时辰了……

  金环瞧着她暗暗的生气,凭着她生来就是主,她金环却要做奴?更不用说她其蠢无比,姿色平平了,好好的县令千金不做,非要自甘下贱与人做妾,三言两语就被她诓骗了,如今死到临头竟不自知。

  坐着?坐着等死吗?金环冷冷地说道。

  等死?

  我的傻姑娘!你还没醒呢?金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我小的时候在乡下,村fù丢了只鸡都要找三天,找不着还要骂三天,你本是堂堂县令千金,当真以为自己丢了就没人找吗?你对连探花的那点子心思,老爷太太岂有不知之理?连探花既不想要你,将你送到了这无人知晓的所在看了起来,待风声过了,定要杀你灭口,可怜我也要跟你一同丧命了!

  他……连探花不是那样的人!江琳琅坐了起来,色厉内茬地说道,这定是那许夫人的意思!

  要是她的意思你更惨,我听人讲话本小说,当年吕后整治戚夫人,将她的手脚尽数砍断,扔到水缸里养着,有道是最dúfù人心,你惦着人家相公,人家一刀将你捅死怕都是嫌便宜你!

  江琳琅本是闺中女子,哪里见过什么世面,脑子又简单得很,被金环这么一吓立时手脚发抖,那你说要怎么办?

  怎么办……金环已经想了几个时辰怎么办了,眼下这屋子锁得严,除了每日来送饭的哑巴之外再没有旁人,她也是官家出来的婢女,瞧这屋子不似是寻常民居,就算只是废弃花园中的一个弃置的小楼,依然是雕梁画栋,桌椅家俱虽然有些残破污损,却也是上等的楠木所制,就说江琳琅躺着的那张床吧,上等的金丝楠木,雕着暗八仙,拿到外面去卖就算是按旧家俱卖也能卖出个上百两银子,这样的地方应该是哪位官员的旧宅,因废弃了被连探花拿来用,只恨她来的时候中了蒙汗yào,迷迷糊糊的并不记得时辰,对京城又不熟,否则定能猜出自己在哪儿,可猜出来又如何?指望连九爷来救她们?

  金环本是贫家之女,家贫无着才卖身到江家为奴为婢,认了江家的厨娘做干娘,也是因干娘识得的连成珏,连成珏无非是许她金银若干罢了,金环是真真不信连成珏能来救她们,就算是来救她们,又怎知她们在哪里?

  可若非如此,还能如何保命?金环忽地想起了一桩事,她在客栈的时候跟客栈打杂的仆fùjiāo好,那仆fù与她说了一件事……

  就在这主仆两个一个坐在床上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坐在地上想心事的时候,门忽地一下开了,先进门的人是姚荣家的,另一个穿着一身布衣戴着斗笠的是——那人摘了斗笠,露出一张极俊得脸来。

  江琳琅看见他来了,立时哭了出来,刚想往前扑,却瞧见连成璧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男装却眉目异常清秀婉若女子的……

  这位就是义妹吧?许樱笑吟吟地拉起江琳琅的手,她如今才算是瞧见了江琳琅的长相,是个颇样颇俊俏的姑娘,又带着三分的畏惧,瞧着楚楚可怜的,她抬头瞧了一眼连成璧,见他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对江琳琅一直粘在他身上的目光全无所觉,心道这也是孽缘了。

  江琳琅觉得握着自己手的女子来回穿梭与她和连成璧之间的目光简直像是打在她的脸上一样,她自家中出来,冒了许多的风险,如今连探花竟也不瞧她一眼,她咽了咽口水,连哥哥……

  你虽是我继母的干女儿,却不能算是亲妹,你只管叫义兄就是了。连成璧听她叫连哥哥,只觉得头皮发麻。

  义兄。江琳琅低下了头。

  连成璧点了下头,挑了屋里唯一完整的凳子,拿出汗巾子铺在上面,坐了下去,你既叫我一声义兄,我就不得不管一管你了,你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也非是什么无依无靠之人,若是想上京为何不禀明了父母,再由家里人派人护送?这般跟着我九哥上了京,又莫名其妙出现在探花府,你可知你家中父母已经急得生了病?外面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你当日留在我家,若非我见机得宜,将你送出来,五城兵马司的人立时就从前门进来了,拐带官眷的罪名我可是无论如何也洗脱不掉了,别说是官位,连命都不知能不能保住,义妹,你害我可真的不浅。

  江琳琅的脸越来越白听到他说她害他不浅的时候,立时哭了起来,如今外面的人都知道了……

  五城兵马司搜了探花府,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许樱轻声说道。

  江琳琅听到此处又羞又愧,这才知道自己竟成了名声狼藉的女子,眼下别说是为妾,就算是为奴为婢怕是连公子也不会要她了,她原还怕被许樱害了,如今却只想着三尺白绫了断了残生,也好过在这世间受苦。

  义妹也不必难过,我跟你义兄商议过了,想了个万全的主意,只是暂时要委屈义妹了。

  江琳琅摇了摇头,如今我名声尽毁,伤及父母,岂有脸面再活在世上……

  义妹你还是豆蔻年华,一生还长着呢,可不能轻易说什么生死。许樱一边说一边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咱们远山县十里有座万莲庵,乃是一等一的佛门清静地,我们夫妻的意思是偷偷把你送回山东,就藏在万莲庵,过个几日找个香客与你偶遇,你只说你因跟家里人争执了几句,只觉此生无望,想要出来修行,是以才跟着个游方的尼姑走了,只是万莲庵的住持怜惜你年轻,不忍给你落发,只让你清修,万莲庵山门紧闭,你并不知外面有何事……

  你是说……

  许樱摸了摸她的头发,将她鬓边的乱发掖回耳后,如此一来,虽说会有些风言风语,可你本是在佛门清静地清修,谁又能说出些什么来?你父又是一方的父母官,与连家门当户对,我与你义兄已经修书一封回家,你一路上都是由九爷护送,出了这么大的事连家也要给你父母一个jiāo待……

  江琳琅听得清楚明白,她心里也知道金环说得话是真的,她如今无依无靠只在此处废宅安身,连成璧夫妻若是想要她的xìng命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她已然吓破了胆子,又被连成璧一通的数落,心里那些绮思尽数换成了羞愧害怕,听到此处时,瞧着连成璧,竟觉得自己一时之间从地狱回了天堂,姐姐……她伸手去拉许樱的手……

  不是姐姐。许樱道,你与我九哥一路同行,又是我九哥护送,他年过十七尚未婚配,就让他娶了你如何?

  江琳琅立时摇头,不成!不成!她心里只有连成璧,怎可以嫁连成珏?

  连成璧站了起来,我早说了她不受教,这样的女子唯有让她自生自灭,咱们悄悄的把她送回家,自有她的父母处置。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似是在这屋里多呆一时一刻都不愿。

  江琳琅瞧着他,只觉得郎心似铁,自己为他名声尽毁,他却……

  我九哥虽说是庶子,可成璧是要做官的,我也要随着他四处赴任,连家的产业自然要由九哥经营着,连家这一代唯有三子,幼弟尚且年幼,唯有他们兄弟俩个可堪大用,九哥你也是知道的,无论模样长相还是人品,哪有配不过的?也不是立时就让你们成亲,只是你们定了亲,自然能将流言消弭于无形……

  我就是死了……江琳琅想了想连成珏的音容,这一路之上连成珏虽说对她极为守礼,却也是温言软语,极尽体贴,可是……

  你一死倒干净了,可你也要想想你爹娘,你爹身为七品命官,女儿却……你让他如何立足于世?还有你的姐妹,你大姐虽已成婚,可还有两个妹妹未嫁,两个弟弟未娶……

  江琳琅心中有些犹豫,她虽脑子简单,却不是个真傻的,是人都想要求生,她如今这个样子,若不听凭安排,难道真去死?就算她去死了,她父母的名声……

  许樱察颜观色,知道江琳琅已经被自己说动了,你再想一想,你还这么年轻,真的去死?或者是剃了头做姑子?

  连成璧做不耐状,拿手敲着桌子,一脸的嫌恶,似是不得不在这屋里呆,听着许樱和江琳琅说话一般,偶尔瞥向她都带着厌恶,听到这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显是十分的不屑,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成璧!许樱提高了声音,成璧就是这xìng子,你勿要见怪,不瞒你说,我也曾说过要将你纳回来做妾,成璧却是不许,我婶婶也劝我,你是官家之女,岂能与人为妾?再说若是如此,旁人说得那些岂不是都落在了实处?江姑娘……此事事关终身,你可勿要糊涂。

  姚荣家的也坐了过来,是啊,江姑娘,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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