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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被撬开的锁。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些预感,可此时仍是陡然色变,一把掀开了箱盖,入目的景象顿时让他呆若木鸡。仿佛是遭了劫掠一般,里头一样东西也没有,不论章晗的那些衣物荷包也罢,他自己的一些文章笔墨也罢,干干净净一样不留

  “畜生,狗东西,这个背主的狗奴才”

  他一连骂了好几声,到最后更是一时气苦,竟将这空空如也的樟木箱一把挪开,任由其重重一声砸在了地上,随即便坐在那儿直喘粗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抬起头来狠狠朝门外看去。

  “来人,来人”

  那暴怒的吼声须臾便引来了人。这一次,却不是先头那小厮,而是管家。他一进屋见到这满地狼藉的样子,再想到那小厮禀告自己万福不见了的事,他忍不住就打了个激灵,随即深深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张昌邕那暴怒的脸色。

  然而,张昌邕恶狠狠地盯着管家看了许久,到了嘴边的满城找人海捕文书等等字眼最终还是吞了回去。樱草一家人的突然失踪已经让他够被动了,好容易才找到几具尸体暂且蒙混过关,这一回要是再大张旗鼓去找一个万福,那传言出去他张家的门风就全完了而且,他难道还能说万福偷了他精心pào制的那道奏折?

  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才对那管家道:“没你的事了,出去”

  张昌邕刚刚那样子分明是怒不可遏,此时却突然撂下这样的话,管家顿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张昌邕是说反话,不禁抬起头道:“老爷……”

  “滚出去”

  随着那管家仓皇而走,张昌邕忍不住又把眼前能够得着的东西乒乒乓乓又砸了一地,待到心头愤怒在这一地破碎声中消减了几分,他才终于渐渐回复了过来。颓然坐在竹榻上,想起今夜景宽的话,他一推竹榻想要站起身来到书桌旁再将那奏折写出来,可才站起身,他却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不听使唤,顿时明白是晚上酒喝多了。

  他忍不住又咒骂了那个背主的万福,可不多时,他就想起了今天晚秋来送的那双袜子,还有替张琪索要的众多的东西。白天只觉得恼怒,可此时此刻细细想来,他却不由自主把这先后两件事扯上了关系,一想到自己的奏折兴许是到了武宁侯府,他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太夫人那个老婆子不是寻常人,事情既然已经泄露,那奏折他就不能再写了对,明天装病,他明天一定要装病

  第一百二十二章龙子凤孙,谁得满堂彩

  五月初五端阳节乃是一年一度少有的正节,打从数日之前,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小民百姓,一时就全都为了这一天而忙碌了起来。除了一盒盒的粽子之外,门庭显赫的人家之间往往还要添上各式各样的时令果子和糕点。什么樱桃、桑椹、荸荠、桃、杏,还有五dú饼、玫瑰饼都是必不可少的,而宫中赏赐大臣的葛纱及画扇亦是早一日就赏了下来,赏赐小儿的五彩长命缕则只有宠眷极高的人家才有。

  西苑莫愁湖南边,正是之前章晗和张琪入京的时候走过的那条御道。当今皇帝起自草莽,如今虽富有四海,但西苑禁寻常百姓出入,可对于文武大臣并不严禁。往日若是有官员的家眷或亲友从外乡来京,往往都会走一走莫愁湖边上这一条邻近西苑的三山门外大街。就是西苑,天子也常常带着臣子进去shè猎游玩。而一年一度的端午节shè柳,自然就更加热闹了。

  端午节shè柳起自哪一朝,如今已经没个准了,前朝尚文,端午节shè柳不过是小小的玩乐游戏。将一个葫芦装着鹁鸽系于柳枝之上,箭落葫芦之后,看鹁鸽飞得高而取胜。因而,当前朝亡于蒙人铁骑,而蒙人攻略中原还没多久,就因大汗暴崩,兄弟争位的间隙,被揭竿而起的各路义军赶了出去。如今坐了江山的皇帝深知武备之重,因而这端午节shè柳没有太多娱乐成分,竟是比武较艺更多。

  shè柳一共两组,二十岁以下尚未及冠的一组,二十岁以上的文武官员又是另一组。一组只shè地上chā着的柳条,另一组则是shè莫愁湖边那一株枝条茂盛在风中摇曳生姿的柳树。尽管古人说的是百步穿杨而不是百步穿柳,但这一日却有好几位勇士百步穿柳,一时之间引来众多叫好声不说,皇帝亦是颁下了重赏。

  这其中,顾铭在二十岁以下那一组中一箭shè断柳条之后,在御前领赏时拿到了一把御赐宝弓,继而又在皇帝的温言勉励下上马shè湖边柳树,竟是又一箭shè落了一根圈定的枝条,一时间引来了满堂彩。

  “虎父无犬子,好,好”皇帝的脸上满是欣慰,扫了一眼那边厢正在和其他几个驸马笑语的顾镇,这才欣然点头道,“顾家门风严谨,教导的好后生”

  一旁的太子身为储君,素来又好文,但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亦是展露了一手好shè术,一箭中的,此时便附和道:“父皇所言极是,顾家兄弟确实是酷肖其父”

  皇帝微微点头,待看到陈榕和陈善昭叔侄亦双双出场,五十步内虽不曾shè中地上chā着那柳条的白色中心,但都不曾失手,不禁也微微点了点头。等到这一场耗时近一个多时辰的shè柳结束,他却仍兴头不减,当即开口说道:“来人,去猎场”

  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大气的陈善昭顿时傻了眼:“哎,刚刚好容易才没出丑,怎么皇爷爷还要去shè猎?”

  陈榕见陈善昭满脸苦相,顿时打趣道:“怎么,你还打算像去年那样,象征xìng地用套子抓了两只兔子凑数?”

  陈善昭不禁一摊手道:“十七叔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那两只兔子还是八叔看我可怜让给我的,什么用套子之类的话只是糊弄人的。倒是太子九叔素来不显山不露水,那一次倒是收获颇丰。”

  “那是二哥三哥他们全都不在,九哥的箭术素来也是不错的……”

  叔侄俩说笑了两句,见那边厢洛川郡王陈善聪策马过来,顿时都闭上了嘴。然而,陈善聪没有近前来,而是在那儿恶狠狠地看了他们好一会儿,这才拨马而去。面对这种挑衅,陈榕顿时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二哥家真的是嫡庶乱套,全然没个规矩”

  猎场位于莫愁湖南岸,此时涌入数百人,顿时只听内中山鸡振翅,小鹿哀鸣。皇帝早有眼今日与群臣同乐,一改往年只旁观不下场的惯例,亲自带着几个亲随驰马其中,让今日负责随扈的禁卫将士全都大吃一惊,而李忠这样的内侍头子更是战战兢兢。所幸皇帝如此兴致高昂,皇子皇孙和文武大臣都不敢出风头,无不是纵马若即若离地跟在御驾后头。而皇帝一口气shè了两只鹿三只山鸡,这才兴致盎然地放下了手中弓箭。见陈善昭正好在身侧不远处晃悠,他招了招手把人叫来,却是笑着说道:“你好诗文,今天这shè猎景象给朕作一首诗来”

  陈善昭立时攒眉沉思了起来,岂料就在这一刻,前头突然传来了一声狂嘶。众目睽睽之下,竟是一只黑熊从林中突然钻了出来,狂暴地冲向了一马当先的天子。那一瞬间,除了不少禁卫反应过来纷纷冲上前,另有两骑人拨马朝皇帝身边疾驰了过去。淄王陈榕反应过来的时候,方才发现那是太子和洛川郡王陈善聪,再瞧见陈善昭亦在皇帝身侧,一想到之前这个莽撞家伙在隆福寺里救下自己的那一回,倒吸一口凉气的他忍不住也一夹马腹疾驰了上去。

  嗖——,砰——,咚——

  接连三个声音让呆若木鸡的文武官员全都惊醒了过来,而比前头三个人动作只慢一步的陈榕则是看得清清楚楚。嗖的一箭是太子shè的,正中黑熊左目,一时让原本四脚奔跑的黑熊吃痛之下直立了起来;砰地一声,是洛川郡王陈善聪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铳,冲着那头熊的胸腹之间猛然间开了一qiāng,一时间zhà得其胸前一片血ròu模糊;至于咚的一声,则是赵王世子陈善昭探下身来不知道掏出了什么,没头没脑地往黑熊脑袋上砸去。即便是陈榕一直都盯着陈善昭,愣是没看清楚这家伙砸的是什么。

  那黑熊瞎了一只眼睛,胸腹之间又受了重伤,再加上脑袋上吃了重物一击,顿时狂xìng大发。然而被阻了这么一阻,后头的禁卫终于有人赶了上来,一时全都持刀挡在了御前。然而,最先冲上去的几人持刀进击,竟都被狂怒的黑熊拍飞了出去。可终究人多势众,随着马上的皇帝镇定自若,拉弓一箭正中那黑熊的右眼,完全瞎了的黑熊只能挥舞熊掌左冲右突。到最后还是顾铭终于醒悟过来,突然出声喝道:“退后,用箭shè死它”

  当黑熊那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轰然倒地的时候,尽管众多文武大臣全都慌忙赶了上来,但眼见皇帝那yīn沉的脸色,一时谁都不敢开口说话。而皇帝扫了一眼太子和洛川郡王陈善聪,目光就落在了陈善聪身上。不但是皇帝,之前那砰地一声太过刺耳,不少人都死死盯着陈善聪右手拿着的东西上。

  “多亏皇爷爷箭术精妙,这才擒杀了今日最大的猎物”陈善聪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当即翻身下马来到御前双膝跪下,随即双手呈上了手中的东西,“孙儿原待万寿节将此物呈上以作贺寿之礼,今天事出突然,却是用上了此物。这是西域能工巧匠所制的神铳一把,装弹容易shè击方便,胜过我国火器百倍”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善聪,又扫了一眼那边想到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那只黑熊,目光在其胸腹之间流连了好一会儿,这才对一旁的李忠努了努嘴。等到这个心腹大太监去把东西接了回来,他才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你有心了。”

  说完这话,他又微笑着扫了一眼亦是跳下马来上前行礼的太子:“你的箭术果然进益了,shè柳容易,危急关头shè熊目却难。”

  “不敢当父皇夸奖,儿臣也只是侥幸。父皇那一箭,方才是一锤定音。”

  当其他人再去找刚刚那第三个出手的人时,却发现陈善昭竟是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弯下腰捡起了什么东西,随即才满脸懊悔地往这边厢走了过来,可一时之间却怎么也看不清他手中的东西。只有陈榕在看见陈善昭那沮丧的表情时,心头顿时一动。

  “善昭,刚刚你扔的是什么?”

  “回禀皇爷爷,是孙儿昨儿个晚上和人彻夜讨价还价,这才好不容易买来的一方歙砚,还是龙鳞月砚的珍品。本想明日当成万寿节节礼一并呈上的,可结果……”陈善昭一面说一面双手呈上了那样东西来,众人就只见那一方鱼龙形状的砚台上,多出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那些文官们顿时窃窃私语叹息不已,而皇帝则是一愣之下哈哈大笑了起来。

  “朕让你跟着来狩猎,你带着砚台作甚?”

  “歙砚珍品难得,龙鳞月砚更是难得一见……孙儿还没来得及用,生怕遇着假货,只是想万一皇爷爷让群臣题诗作文以记今日端午盛况,所以就索xìng揣着了,看看是否真的能使‘多年宿墨,一濯即莹’,顺便让几位大学士赏鉴赏鉴。”

  这一番说法自然让众多饱读诗书的文官微微点头,而皇帝更是哑然失笑。不管如何,像陈善昭这样一路来的xìng子,带一方歙砚在身边并不奇怪。与此相比,陈善聪那一把神铳就不一样了。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装弹,继而还有那样的杀伤力,万一是行刺则如何?然而,当皇帝吩咐将三只熊掌颁赐太子、赵王世子及洛川郡王的时候,并没有引来任何异议非议,反倒是皇帝吩咐将最后一只熊掌赐给武宁侯府的时候,一时引来了阵阵骚动。

  顾家如今虽是顾振除爵,但一门两侯的铁券仍在。除了一位顾淑妃之外,顾镇尚公主,顾抒为王妃,在之前的下狱风波之后,顾氏竟是再度荣宠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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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章回首又见他……

  皇帝一大早便带群臣shè柳西苑莫愁湖,巳时过后,宫中高位后妃亦是陆陆续续可以接见至亲家人之外的其他后辈女眷,甚至可以留赐午饭。相比顾淑妃这样圣眷好家世又显赫的,旁人这恩遇却是只一年一次,因而东西六宫中一直都是笑声不断。相形之下,顾淑妃的长宁宫却克制得多。

  顾抒如今聘了韩王妃,这一天为了避嫌,便没有入宫,太夫人便只携了顾钰和章晗张琪。因入宫已经有些晚了,用过午饭方才众人团团坐了陪顾淑妃说话。自从之前的受挫之后,顾钰便不如往日一味挑头,此时此刻竟也能安安心心坐着听太夫人和顾淑妃和太夫人说话。而章晗和张琪就更不用说了,谁都不会在这时候chā嘴。

  然而,章晗人坐在那儿,心思却根本不在这长宁宫中。从晚秋手中得到的奏折她反反复复看过两三遍,心惊ròu跳自不必说。尽管她有七分把握张昌邕不敢在奏折不翼而飞的情况下,再重新写这么一份奏折递上去,可她仍然不能确定陈善昭有什么把握景宽等人会倒霉。就算这是众人一块商量好造声势递折子,可那折子的内容也在情理之中,怎就会惹来天子之怒?

  “瑜儿,过来我身边坐。”

  章晗陡然惊醒,听到这话,见张琪有些讶异地站起身来,却是得体地迈着步子到顾淑妃身边盈盈坐下,她想起张琪从前在归德府时的胆怯瑟缩样子,心里只觉得百感jiāo集。见顾淑妃不过是和张琪闲话了几句家常,仿佛只是单纯的关切,想到一个个王妃都已经定了下来,她也就没太在意。直到又用了点心之后,太夫人笑语有几句体己话要对顾淑妃说,打发顾钰和她们姊妹两个在长宁宫中逛逛,她便连忙站起身来。

  长宁宫前院正殿面阔五间,黄琉璃瓦歇山顶,明间悬着皇帝御笔“贤良淑德”四字牌匾。虽则看着有些直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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