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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我还指望你以后每次都自己主动避孕?”

  顾长钧神色渐渐地凉漠了下去:“你真就这么厌烦我,才不想给我生孩子的?”

  萧梦鸿叹了口气。

  “我觉得我们根本就没法好好地说话。更没法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就还一直过了下去,过到现在。算了,我不想和你再为这个吵了。我睡了。”

  她说完,躺了下去。

  “你放心吧。既然你这么不想生孩子了,以后我是不会再碰你一个手指头了。”

  半晌,她听到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

  第二天早上,送走了二姐夫fù后,萧梦鸿给饭店前台留了个口讯,让顾长钧回来后转告他,自己收拾了东西,也提前离开了。

  除了两看相厌之外,陪他再多待一个晚上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过。每次用不了多久,就又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而发生争执。

  一次次的妥协,又一次次的争执。

  她真的是乏了。不知道他是否也和自己一样。

  ……

  火车快到站了。

  萧梦鸿站在站台上等着火车到来,忽然听到侧旁有人叫了自己一声:“德音!”

  是个男人的声音。仿佛以前在哪里听到过似的。略微颤抖着。奇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第74章

  萧梦鸿转过头。

  刚才一直沉浸在低落的心事里,完全没有觉察到边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这男人穿着灰色发白的短打,磨损的布鞋,头发有点长而凌乱,半张脸被一顶压得很低的黑色毡帽挡住。

  非常寻常的一个路人。

  萧梦鸿视线掠了一眼,起先并没认出来是谁。

  “德音,你也不认得我了……”

  男人慢慢地道。抬起帽,露出了整张脸。

  萧梦鸿猛地睁大眼睛。

  “丁白秋!”

  她脱口叫出了这个名字。

  “是我。”

  丁白秋脸上挂着古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朝她走了两步过来。

  他的额头多了片凹凸不平的疤痕,让整张脸显得狰狞无比,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斯文气质。

  萧梦鸿震惊万分,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

  什么叫白天活见鬼。

  这就是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了丁白秋。

  她一直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死在了自己兄长萧成麟的手上。

  当时的情景,她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在火车包厢里,浑身是血的丁白秋被萧成麟叫人给拖了出去。

  以萧成麟当时对丁白秋的憎恨程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他的。

  但是现在,这个人却活生生地又出现了,就站了她的面前!

  “我还没死,你很吃惊吧……”

  丁白秋将帽子戴了回去:“说起来也是我的命大。你的哥哥把我像死狗一样地丢在火车上,我醒了过来,听到他吩咐他的人,到了下一站就带我下去,随便找个荒地挖坑把我活埋了。我不想死。没有人愿意被活埋,是吧?我就装作昏迷不醒,趁着看守我的人打瞌睡的时候,我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头撞破了玻璃从火车上跳了下去,下面正好是个山坡,我就滚了下去……”

  他望着萧梦鸿笑,诡异的笑。

  “我真佩服我自己,这样也活了下来。”

  萧梦鸿终于明白了。

  丁白秋这样趁着看守疏忽半途跳车逃走了,萧成麟大约以为他反正是活不成。或者即便他真的还能活着,他应该也不敢让顾长钧知道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一直瞒了下来。

  萧梦鸿终于从一开始那如同见了鬼般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你既然活了下来,算你命大。现在还找到我干什么?”

  丁白秋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疤痕。

  “命大?”他嗤了声,“是,我是命大,侥幸从你的哥哥和丈夫手里逃了一命。可是你看看,我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的容毁了,这不算,我是再也不能画画了!我所有的追求和梦想就这么毁灭了!起先的一年里,怕被你的那个哥哥找到,我就像是只无家可归的狗,我到处躲藏,惶惶不可终日……”

  他咬牙切齿的时候,站台上铃打了起来,远处一阵汽笛声传来,火车进站了,还没停稳,站台上翘首的不耐烦的乘客就拿起行李开始争先恐后地朝车门涌来,仿佛慢一步就会被火车丢下了爬不上去似的。

  “列队!列队!先下后上!”

  站台员吹着口哨,嘶声指挥着人流。

  “你现在还想干什么?”萧梦鸿打断了丁白秋,“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我只告诉你,离我远点!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我本来也不想再来找你的。但是我现在没法子了。德音,我需要点钱。看在我们往日相好一场的份上,你给我些钱吧!只要我拿了钱,我就立刻离开中国去欧洲!我去法国,那里没有人认识我,我可以重新开始追求我的艺术梦了……”

  萧梦鸿提起行李箱转身要上车,被丁白秋从后抓住了箱子。

  “你现在和你的那个丈夫过的很好啊,翻脸不认旧情人了?早上我还看到你们的合照上了报纸,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既然你的丈夫这么好,你当初怎么就要和我好上了?萧德音,你害了我,害了我的一辈子!现在我也只是希望你能看在我们的旧日情分上助我一把而已。你又不是没钱……”

  “滚!”萧梦鸿厌恶地斥道。

  “你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忙都不肯帮我?”丁白秋忽然威胁起来,“我当年在我女朋友那里保留着你写给我的信。你应该还记得自己在信里写了什么吧?那些信都还在。光脚不怕穿鞋,反正我是走投无路了,你不肯渡我,就不要怪我把那些信公开了!”

  萧梦鸿怒极,反而笑了起来。

  “丁白秋,你以为我在乎这个?我最后警告你,再不滚的话,我也不走了,立刻叫人通知我的丈夫。你能挑这时间出现在我面前,想必是处心积虑的,那么应该也知道,他现在人就在上海!”

  丁白秋脸色微微一变。额头冒出了层汗。忽然松开了行李箱,改而抓住萧梦鸿的衣袖。

  “德音,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这么狠心!”

  他的脸色又变成了恳求的可怜模样,膝盖弯曲着,仿佛就要下跪了的样子,神色里充满乞求,“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的。当初你我毕竟是好过一场的,不是吗?我知道你心底善良,最体谅同情人的不易了。求你帮我一把吧……否则我真的走投无路,活不下去了……”

  站台上的旅人纷纷转头看过来。但最后,上车的上车,走的走,各自行色匆匆。站台空旷了起来。

  萧梦鸿用力拽回了自己的衣袖,转身要登上火车,被丁白秋再次不顾一切地拦住。

  “德音,看在我们旧日情分上,可怜我吧——”

  火车鸣了声笛,就要关门开动了。

  “这位先生和太太,火车要走了!你们到底上不上?”

  不远处,刚才那个维持秩序的站台员冲着萧梦鸿和丁白秋喊了一声。

  丁白秋回了下头,忽然,整个人像是被定身法给施住了一样,僵住了,眼睛死死盯着站台员身后的方向,脸上慢慢地露出一种极度的恐惧之色,就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景象。

  他猛地松开了原本还拽着萧梦鸿的那只手,转身就往站台的另个方向跑,是那种仿佛想要逃命般的不顾一切的逃跑。

  萧梦鸿朝丁白秋刚才投去视线的方向看了一眼,愣住了。

  就在那个站台员身后的站台入口处,距离她几十米之外,还有一个人。

  顾长钧。

  他就站在那里,着军装的身形崩的笔直,犹如一尊凝固住的雕像。

  萧梦鸿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涌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一旁的火车关了门,车厢被强有力的机车头拖着开始慢慢朝前驶去。很快火车离去,铁轨上只剩空dàng,站台也安静了下来。

  顾长钧开始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他的脚步迈的很大,越来越快,靴底踏过水门汀砌的地面,很快来到了萧梦鸿的近旁。

  丁白秋快跑到站台的尽头了,仿佛想跳下铁轨往对面逃去。

  顾长钧从身上摸出了一把□□,朝着前头那个人影开了一qiāng。

  “砰”的一声。丁白秋扑倒在了站台的边缘。

  那个站台员发出了一声惊叫。

  萧梦鸿的心跳加快,僵在原地,对上了顾长钧扭脸看向自己的目光。

  他的脸庞僵硬而青白,眉和瞳仁炭黑的刺目。

  “顾长钧,你不要误会,我不知道他还活着,更不知道他会跟我到这里……”

  萧梦鸿下意识地觉得自己需要向他解释。

  顾长钧扭了扭唇,忽然拽住她的手,带着朝前继续走去。

  萧梦鸿像是被他拖着一样,拽到了丁白秋的边上。

  丁白秋倒在站台上,一条腿中弹,血正往外流着。

  他的脸色白的像只鬼,见顾长钧停在了自己面前,惊恐地往后爬去,在地上拖出了一道血痕。

  顾长钧居高俯视着地上的丁白秋,面无表情。

  他忽然把手里的那把qiāng放到了萧梦鸿的手上。

  “开qiāng。给我毙了他。”

  他依旧望着丁白秋,口里却这样冷冷地道。

  萧梦鸿没动。

  “我叫你开qiāng,毙了他!”

  他再次说道。

  萧梦鸿转头,望着身侧的那个男人。

  “没听到我的话吗?”

  他压低声地咆哮,猛地转过脸,对上了萧梦鸿的视线。

  他的脸庞依然只有冷漠。但瞳仁里的愤怒和厌恶却时无法遮掩。

  她的脸色也白了。

  “德音,救我——救我——顾长官,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丁白秋颤抖着声音,不断地哀求着。

  萧梦鸿长吸了一口气。

  “我无法阻止你的行为,如果你觉得这样是必须的话。但是不要逼我。我是不会开qiāng的。何况,现在杀他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条可怜虫罢了!”

  顾长钧面无表情。拽起萧梦鸿的手,强行就将qiāng持在了她的手上,接着自己握住她的手,朝着地上的丁白秋举了qiāng。

  萧梦鸿大吃一惊,试图甩脱开他的把持,那只手却被他紧紧握住,如同铁钳钳住了般,分毫挣脱不开。

  她感觉到他的力量强行带着自己的食指在扣扳机了,极力反抗,怒声道:“顾长钧,你是有病吗——”但是指还是被他带着,将扳机扣到了底。

  一声qiāng响,子弹从qiāng口里shè出,shè中脚下丁白秋的额头正中。人的额头上就多出来一个凹陷进去的有手指那么宽的黑红色洞口,接着,血从那个洞口里一团一团地冒了出来,流到人的鼻子上和下巴上,然后摊开,瞬间将整张脸覆盖了一层血的膜衣,到最后,只剩下两只还睁着的眼睛是黑白色的,睁的很大,瞳仁里露着古怪而诡异的死去的眼神。

  萧梦鸿盯着地上死去的丁白秋,僵住了。直到顾长钧松开她的手,收回qiāng,朝着qiāng口吹了下,又取出块洁白手帕,擦拭着qiāng口的时候,她的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站台员已经叫了站长和火车站巡警往这边跑了过来,几个人匆匆忙忙跑到近前,看清地上中弹死去的人,脸色都变了,惊疑不定地望着还在拭qiāng的顾长钧。

  “这位长官,请问这是……”

  巡逻警看着顾长钧,迟疑了下,小心地发问。

  “人是我击毙的。等我送走我太太,我自会去警局jiāo待的。”

  顾长钧收了qiāng,神色平静地道。

  巡逻警狐疑地盯了他片刻,总觉有些面熟,忽然认了出来,叫道:“哎呀,您不就是昨天驾机越过黄浦江的那位,那位……!”

  他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神色已经和刚才大不同了,变得异常恭敬:“长官您有事的话自管先去。这里我来善后就是了。”

  顾长钧朝巡警点了点头,拽着萧梦鸿胳膊朝前去。

  又一波旅人陆陆续续地到了站台,发现尽头有死了人的事故,纷纷聚了过去围观,巡逻警和张站长忙着维持秩序,很快指挥人抬走了尸体。

  被他拽着胳膊一直行到了站台口,萧梦鸿的脚步越来越迟缓,最后停了下来,转过脸望着他。

  “顾长钧,我们是不可能好好在一起的了。就这样吧!”

  她慢慢的,一字字地说道。

  ☆、第75章

  一个穿藏青色公服的秘书敲了敲门进来,走到正伏案于办公桌上卷宗前的顾彦宗身边,俯身下去,轻声对他说了几句话。

  顾彦宗沉吟片刻,示意秘书出去。

  秘书恭敬地弯了弯腰,转身走了出去,带上门。

  顾彦宗摘了老花镜,放下水笔,坐在椅中沉思片刻,拿起电话接顾长钧,一时联系不到人,留下口讯挂了。另又拨了个号。

  片刻后,电话接通。

  “老许,是我。”他对着话筒说道。

  那头的许司令笑应:“总理日理万机,今天这是吹了什么风,致电许某?”

  “老许,我刚得了个消息,说长钧前几日于众目睽睽之下在上海火车站击毙了一人。你可知此事?”

  “你也知道了?”

  许司令用不大在意的语气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警厅经过实地调查,取目击证词,死者图谋不轨在先,长钧出qiāng自卫罢了。长钧为军人,在军部是我直接下属,照惯例,结案第一时间便上报至我处。我本想知照你的,又一想,不过是个小意外罢了,你又忙,就没搅扰你了。”

  “老许,我听说的却不是这样。方才有新闻人士通过民主开言渠道将此事递到了我的面前,质疑此案是个人恩怨而致的私决,有违民国立法精神。具体过程到底如何,你可知晓?”

  电话那头许司令立刻怒了:“扯鸟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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