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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6 章

  属下代为照看。

  只不过,到了那时候,楚玉知道真相,大概又要生他一阵子的气吧?

  心中有了计较,想到楚玉可能的反应,容止嘴边浮现一丝有趣地笑意。

  就等平城局势定下。

  目前还是暂时要由冯亭出面,发动对拓拔弘的攻击,逼迫拓拔弘退位,小拓拔登基之后,他会正式参与北魏朝政,以辅政的名义。冯亭那边还需要一些时日做准备,容止也不着急,只慢慢等着,并整理自己的部属。

  然而从秋日一直等到冬天,平城降下了好几场雪,容止终于等出来一丝疑虑和不安,他曾遣人想冯亭问过几次,时候对拓拔弘出手,但得到的回答却始终是再等一会。

  再等一会。

  再等一会。

  他们掌握着全部有利的局势,冯亭究竟在等什么?是难言之隐的隐瞒还是别有用心的欺骗?或者说,她真正地目标并不是拓拔弘,而是想对付他?

  容止并不会因为他与冯亭身上流着相同的血缘而放松警惕,手足相残对他而言并不稀奇,但之所以不认为冯亭会出手对付他,因为她没有那个能力。

  先不要说现在掌管平城军权的人是他的部属,就算冯亭手中握有兵力,他和观沧海联手,一样是天下哪里都去得,哪里都闯得。

  而假如一击无法毁掉他,必将会面临他的反击扑杀。

  冯亭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她虽然策略不如他,但好歹在宫廷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又得观沧海教导,不可能如此不智。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地。

  ……但是,为什么心头始终有不安的yīn影笼罩,始终徘徊不去呢?

  容止心绪微微紊乱,为了稳妥起见,他又回顾一遍朝中地布置,觉得并无疏漏,暗怪自己多心,正思索间,他的手不经意地抬起来,袖口擦过胸前,忽然省起少了什么……

  是信。

  自楚玉走后,每隔三日,必然有管家所书写的密信送到,向他报告楚玉的日常生活,可是最新一封密信却延迟了两日还未抵达。

  他本以为是冬天下雪延误信件传送,从洛阳到平城,两日的延误还在可以允许的范围内,但和眼下的局势结合起来联想,却得出一个令他心悸得如坠入深渊的结论!

  那一支始终藏在暗中的dú箭,指着的却不是他,甚至也不在平城,而在……洛阳……楚玉。

  楚玉!

  二百七十章 吹响的号角

  一瞬间,凛冽的寒意贯穿容止的胸臆,他本不畏寒冷,此刻却觉得手指在轻轻颤抖,一生之中,他从未有过如此恐惧的时候。

  他在……害怕。

  那恐惧几乎要将他的心脏捏碎。

  然而失措也不过只是一瞬,很快地,容止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迅速灌满胸腔,他的眼眸里,沉凝着刻骨的冷静。

  现在不是惊慌的时候,首先要确定的是,洛阳那边是否发生了意外。虽然时间巧合得令他心悸,但信件的延迟,未必就与宫中有关。

  关心则乱。

  不过洛阳距离平城两千里遥,他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获知具体的情形,这个时候,容止不由得想起楚玉跟他说过的后世的“电话”,要是这时候能有电话该多好?

  他在洛阳也安排有人手,直接受管家管辖,负责周全楚玉的安危,倘若冯亭要对楚玉下手,他的部属大约能做一些阻拦。

  即便确定洛阳生变,他也无法立即赶去救人。

  冷静地压下杂念,容止略一沉吟,当下做出决断。

  观沧海得容止派人传讯,请他一晤,口讯中语意甚是急迫。他心中奇怪,容止做事素来大局在握,从容稳妥,生死关头犹面不改色,这回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竟似是比生死更为要紧?

  跟随着容止的部属一路行来快步,观沧海觉察街上的气氛冷肃萧杀。不断有马蹄声和整齐的奔跑脚步从他身边经过,

  溅起飞扬的碎雪。

  军队的号角首先在这条街道的街头响起,接着,观沧海听到四方传来的呼应,军官地喝令声,兵器的碰撞声,嘈杂而冰冷地敲击着观沧海的耳膜。

  倘若这时候有人在天空上观看。便能瞧见被白雪覆盖的平城中,一个个细小的黑点汇聚成流,将雪白的城市分割成数个方块,这些黑色的流动,朝同一个地方奔涌而去。

  那个地方是----

  皇宫。

  观沧海为之愕然。

  目前在平城。唯一有能力调动大批军队地,只有容止。

  容止这是要做什么?

  想要杀入皇宫?

  虽说冯亭的动作慢了些,但他也不至于这么没耐xìng吧?

  观沧海一直记得,从很小的时候,容止便很能沉得住气。怎地今日变得这般急躁起来?

  这个疑问在见到容止的时候变得更为强烈,观沧海敏锐地感到,容止的情绪被他自己强力压制着。仿佛只要稍一触碰,便会猛烈凌厉地喷薄而出。

  “……容止?”观沧海有些不确定地道,他目不能视,此时甚至有些怀疑,站在自己身前地人,究竟是不是容止。

  容止简明扼要地道:“洛阳那边的信迟了两日。”

  观沧海平素虽然不怎么算计人,但论起心机来,并不比容止少多少。同时更是知道容止不少事,因而只听这么一句,便当即明白容止所虑,道:“或许真的只是信来迟了呢?”

  容止静静道:“但或许是真的出了意外。”或许,或许。或许没事吧,可他赌不起那个“或许”。

  一觉察到冯亭有可能对楚玉不利。容止便当机立断,召集起他所能立即调动的人马,控制住平城内外,固守城门,并且分出一半兵力锁住皇宫。

  这些,都只是准备。

  观沧海与容止两人肩并着肩,快步地走在军队让开地道路上,皇宫就近在眼前时,观沧海忽然开口道:“我还是不明白,冯亭怎么会这么做?”

  他始终觉得,冯亭没有对付楚玉的道理。冯亭若是要对楚玉不利,目的无非是为了针对容止,可是不管怎么想,这都是极为不智地举动。

  不过分的说,现在北魏接近一半的权力,暗中捏在容止手上,冯亭虽然贵为太后,但她若是想跟容止相斗,只一个照面就会被扳倒。

  洛阳那边,可以分两个可能来看待。

  其一,冯亭杀了楚玉。这是最蠢的可能。杀死楚玉,不但不能带来任何利益,反而会激怒容止,招致可怕的报复。

  其二,冯亭绑架楚玉,用来要挟容止。这一途看似可能,其实也是难之又难,洛阳平城两千里之遥,押解前来的过程中,多少变数容止都能给他变出来。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却是必须先瓦解容止在洛阳的部署,但那也不是太过轻易地事。

  此刻容止已经能看到皇城的门口,在密密麻麻军士的包围下,往日辉煌庄严的皇宫竟显出几分不堪承受的脆弱,他眸光深不见底,不带感情地道:“就算与洛阳无关罢,今日也顺道将一直悬而未决地事解决了。”

  他的思路和观沧海还算接近,观沧海能想到地,他自然能想到,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冯亭都没有对付楚玉的理由,因为她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依仗依靠。

  只不过,与观沧海不同的,便是楚玉对于他的分量,他不接受一星半点的侥幸,他现在就要确实而肯定地掌控局面。

  倘若冯亭真的做出不智之举,包围在皇宫外的军队便是他的筹码与武器;即便能确定洛阳无恙,另一方面,冯亭一直拖延着不进行皇帝废立却是不争的事实,他趁此机会强行将此事给解决了。

  在召来部属之前,容止便已经思考了一切可能,想过了最好和最坏的情形,并各自针对做出对应方阵策略。

  最好的情形,是他多心了,密信很快赶到,拓拔弘在压力下传位给小拓拔,由太后辅政。

  最坏的情形……最坏的……

  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

  两人走到皇宫门三丈时,观沧海觉察身旁的容止忽然停下脚步,扭头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容止长长的睫毛上凝着几粒细小的冰珠,他微微敛眸,轻声道:“无事。”

  倘若,他是说倘若,倘若楚玉真的有什么不测,他不介意拿整个北魏皇宫来陪葬。

  这是最坏的情形。杀光皇族中人,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现在他虽说掌控着很大的力量,但并不是整个北魏都受他控制,一旦最高统治者崩塌,必然会发生内乱和争夺。

  自然,对他而言,和平夺取与武力征服的区别,不过是少些心力和流血的距离罢了,并无太大的不同,可是此时此刻,容止衷心地希望不要让他用到最后的手段。

  他心肠冷酷,纵然满目山河遍地血,也不能动摇他分毫,但他不愿意其中有楚玉的血。

  来到大门紧闭的皇宫前,两人停下脚步,容止微微仰起头,语意幽冷:“开门。”

  话音未落,随即有两排军士合力抱起粗大的圆木,一齐撞开大门。

  “哐”的一声巨响,高大的宫门向两侧分开,北风卷地而起,吹得枯草簌簌作响,夹带着凛冽的雪片,抢在容止之前扑门而入!

  二百七十一章 意外的血红

  记得最初来到洛阳的时候,也是在像现在一般的冬日。

  静静地依靠在窗边,楚玉悠闲凝望从天空中飘落的白雪。雪片很大也很轻,好像天上雪白的羽毛,纷纷扬扬地落入人间。

  不知道容止现在如何?是否已经达成了他的愿望,她派遣去探听消息的人现在还没回来,两千里的距离实在是不方便。

  要是有电话就好了,一通电话就能解决问题。

  楚玉想得有趣,忍不住露出微笑。

  回到洛阳已经有一段日子,头些天想起容止时,还会有些难过,但渐渐地,心中只剩下一片空灵安宁,就如她现在一般。

  在室内弄个温室养养花种种草,偶尔研究一下厨艺,看看古代的诗文笔记,排遣寂寞的方法有很多,有时候专心起来,便想不起容止了。

  其实思念并不是一件太痛苦的事,只要确定他安好,远远地想着,自己也能有不少的乐趣。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匆忙闯入,打破这一方小天地的静瑟,楚玉讶然看去,却见是家中姓陈的管家。

  陈管家姓陈名白,他们几年前头次来洛阳的时候,准备去市场上挑几个仆人,结果便看到了在人贩子手上的陈白,桓远见他气质不同常人,便上前问了几句,得知他本是南朝人,因家中经商破产,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北魏,几经周折沦落至此。

  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又兼其谈吐不俗,桓远起了爱惜之意,便买下陈白来,让他负责家中的杂事。那时候陈白才不过二十四五岁,年岁虽然不大。为人却极为沉稳忠厚,行事亦是颇有章法手段,没几天功夫将家中的大小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省了桓远不少辛苦。

  虽然陈白很能干,但却从来不显锋芒,平时没事的时候,他往往是沉默而低调的。有时候楚玉甚至会忘记他的存在。

  陈白闯入院子里,目光一扫看见楚玉,连忙快步走来,他脚步如风,行动间透着挺拔傲然之意。不再是几年来一直微微低头的谦恭态度,而他面上神情紧绷严肃,与往日和气低调截然不同,平凡相貌里生生破开几分刚毅英气。作为管家,平常他是极少来此的。有什么事,也是先请人通报,从未如此失礼过。

  在楚玉惊讶地目光中。陈白走到窗前,欠身一礼,道:“在下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报。”

  他神情大改,语调神情亦是变得坚毅刚健,即便楚玉心神还未完全回归,也轻易觉察出了反常:“什么事?”

  陈白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身份来历,潜伏目的说了个分明清楚。他直视楚玉,掷地有声道:“在下本不应自承身份,但近日洛阳情形疑云重重,两日前洛阳城附近无端出现流寇抢劫行人,驻扎本地的士兵被调派离开。公子安排的人手今日忽然大半不知所踪,而负责传递信件的信使也迟了一日未归。在下身负公子嘱托,唯恐生出变化,请您随我一道,前往安全之地暂避一二。”

  容止说过,隐藏身份只是其次,一旦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保全楚玉地安危才是第一位。陈白虽然不能知道平城是否出了什么事,但眼下的情势,确实是让他嗅出来些许危险的味道,为了取得楚玉的配合,他索xìng坦承一切,否则一时之间,他很难找到理由和借口骗楚玉跟着他一道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容止将他放在这里,就是看重他的稳妥与缜密,他冒不起风险。

  至于是否会受到楚玉地诘问和责难,这些都已经顾不上了。

  楚玉目光奇异地望着陈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道:“在我家中一留就是几年,你很了不起啊。”眼下看来,陈白该是容止手下的得力人物,却不显山不露水地做了好几年的平庸管家,光是这份隐忍沉定功夫,便相当了不得。

  陈白微微苦笑,等着楚玉责骂,但楚玉只离开窗前,绕路走出门来,对着陈白长长一揖:“多谢阁下数年暗中维护相助。辛苦你了。”

  虽然才听陈白说他是卧底的时候,楚玉有些生气,但理智地一想,这怒气很快便消散了:陈白不过是听命行事,真正作主的人还是容止,她就算生气,也该对着容止发;再来,陈白虽然是卧底,但他做管家时,一直尽心尽力不曾懈怠,如今更是一力维护以她地安危优先,容止派来的人绝无庸才,这样的人给她做几年管家,实在屈才。如此算来,她不但不应怪他,反该谢他才对。

  陈白连忙让开,道:“在下当不起,眼下情形紧迫,请立即随我离开。”

  楚玉点了点头,返身回屋从衣柜里翻出件披风,走出来后披在身上,才发觉这竟然是一件旧披风,正是几年前最后一次见刘子业时,他给她披在肩上地那件。这件披风她后来再没穿过,却一直带在身边,却不料今天给翻了出来。楚玉心中一颤,但此时没有多少闲暇容她再仔细换一件,只有压下不安,道:“都jiāo给你了。”

  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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