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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因为流放后的劳作,让他完全变作了一个沧桑农夫样,背都佝偻了,半点没有当年的人物风流。他为人刚直,学问极好,是士林公认的有真才实学的人,可以称得上“大才子”,特别他写得一笔好字,颇得欧阳风骨,端严清正,字如其人。

  王梓光因病没读过书,除了朝阳偶尔指着认几句《三字经》、《千字文》,啥都没学过。 定王、贤世子还特意jiāo代过苏砚,说这孩子病刚好,头两个月上课,不要太严格了。

  王梓光第一天上学。

  苏砚先给中间两排表哥们讲解《论语》,让后两排表哥做一篇策论,让王梓光与前面一排五六岁的表弟们一道背《声韵启蒙》上卷的“十一真”、“十二文”、“十三元”篇,嘱咐王梓光,若有不懂的字词可以问表弟们。

  王梓光繁体字认得磕磕绊绊,只好不耻下问,好在表弟也知道他以前的身体状况,并不嘲笑,认真给他讲了。

  王梓光总算把三篇对仗认了个七七八八。

  王梓光前世读书,虽然聪明却不算十分灵透,在这小身体里也没有大开金手指,得到“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于是更加耐心听话,刻苦努力。

  他反反复复把《声韵启蒙》的三篇,认真小声背诵。前排三个小表弟都觉得自己背诵流利了,但看王梓光第七八遍头上背熟了,还在背第九遍第十遍,也跟着又继续小声背诵。

  苏砚暗自点头。

  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并不是一句空话,一时能背诵出来并不难,难的是肯静下心,认真“书读百遍”,把内容印刻进脑子里,在用到时根本不需要想,自然涌现出来。

  所有“灵光一现”的背后,都有庞大的知识积累为基础。

  苏砚一天就两节课,一节经史,另一节书法。

  所有人都不允许带伺候的人,大家自己摆弄笔墨纸砚。王梓光在读书之前被朝阳特训过,所以并没有闹笑话。

  耐心磨好了墨,也静下了心,王梓光提笔学写字。

  苏砚对王梓光的认真留了心,把王梓光摊开的字帖盖上,自己亲笔在王梓光铺开的纸上,写了一个“永”字,并没解释,让王梓光照着去练习。

  王梓光伸长脖子,见其他表兄弟都是按字帖习字,有点搞不懂。但他一贯是听老师话的好孩子,属于班级里用来做对照组的“勤奋范例”,所以他并不多问,提了笔开始写字。

  提笔收笔都似模似样。

  这类基础运笔,朝阳也在上学之前提前教过王梓光。

  苏砚肯定不会从点横平竖直开始教起。

  基础中的基础,苏砚是不教的。他如果是个放牛娃,绝对是把牛绳一松,然后“放牛吃草,能吃多少看牛腿脚勤不勤”的这种先生。

  牛勤奋,比拴住要吃得更饱,也更自由欢脱一点。懒一点的话,那就饿着,他不会加饲料。

  练了一上午的“永”,王梓光不是没心痒痒过写个“一”啊“百”的,可最后因为习惯听从老师,还是乖乖写那个“永”。

  苏砚摸着下巴一小撇胡子,喜欢他这份稳劲儿,点头道:“每日一百个‘永’字,练完可再写其他字。”

  王梓光点头。

  不就是像达芬奇画鸡蛋,勤练基础么,他能做到。

  他不知道,王羲之也是写这个“永”字,一写就写了好几年,最终成为书法大家的。

  第61章 华夏的文明(番外)

  大幸朝很多风俗惯例,沿袭了旧周的制度,又因为很多文人推行复古,崇尚古礼。所以大幸朝培养孩子,不光读经史,还学“礼、乐、shè、艺、书、术。”

  作为大幸朝的最高等教育机构——国子监,主体是进行儒学教育,同时有国子、大学、广文四门、律、书、算,凡七学。书生们不仅学文,学经史,学书法,还要学法律,学算术,学常识,学民生庶务等,还可以凭自己兴趣学若干杂学——学医学武都行,甚至可以学木匠学打铁学修锁。

  换句话说,大幸朝的书生,是素质教育下的多样xìng人才。绝对没有某辫子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培养出无数纸上空谈,不通庶务,甚至手无缚鸡之力的百无一用弱书生。

  苏砚的经史、书法课过后,大家中场休息一下。

  王梓光以为下半场也差不多是读书写字,谁知沐若枆问:“表弟可有《大幸律典》和筹码算子?”

  “啊?”王梓光疑惑。

  沐若枆说:“巳时4刻(上午10点)是律学(法律)与朝闻(最新新闻),午时(11点)开始学算学(数学)。”

  王梓光嘴巴张得更大了,话说,古代人要学这个的吗?书生不是连加减法都不会做,出门买菜就被骗的吗?

  他美女娘也没说哇。那什么……朝阳郡主没说,是因为在她的三观里,这是常识,才没有特意jiāo代,结果让某个“电视剧毁三观”的小穿吃惊了一下。

  “姑姑应该有准备,你出去问问你的仆从就是了。”沐若枆说。

  王梓光出去问,果然杨延年已经准备了,杨延年因为年纪大比较稳重,已经成了照顾王梓光的侍者里的老大。律典并不是那部典籍,而是一份供学习用的极厚的手抄书册,上面有注释案例等,有点像现代法律学的教科书。

  厚厚十几本放在一个超级大书匣里。

  杨延年抽出了一本,递给王梓光:“小人打听了,先生已经讲到了斗讼律。前面的‘名例、卫禁、职制、户婚、厩库、擅兴、贼盗’篇,公子可以自学,有不懂的记下,先生转头又会重讲一次。”也就是“循环教学”。

  王梓光接了书翻看,《大幸律典》除十不赦才有死刑,一般犯事都是杖刑、罚款再流放。这年代,少有死刑,也基本不判监禁白吃牢饭,因为每个人口都是一个珍贵的劳动力啊。

  王梓光看着一堆的“罚多少杖多少流多少里”,有点眼晕和PP疼。

  ……

  筹码算子就是一堆小棍棍。

  王梓光:“……”这一年级用的吧。

  然而一节算学课后,他完全推翻了算筹就是一年级十以内的概念。那些算子的使用方式,花样繁多,横摆竖摆,多一根少一根,代表的数字,作所的运算都不同。简直比小时候背个乘法口诀更艰难。

  王梓光知道,其实他就是不习惯,就好比刚入学的小孩,必须“1像铅笔2像小鸭……”记个半天才记住那些阿拉伯数字一样。他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大幸朝的……小棍棍。

  对于他那些表兄弟在课间,拿算筹当做赌具,进行赌斗……先生看见也只当没看见,偶尔有个谁算错了,先生还会做赌斗的裁判。王梓光表示很无语,他觉得……还需要再适应适应。

  但表兄没打算放过他,很快让王梓光适应了——在他身上那个装满了零食甜点ròu干的小袋子输得空蔫蔫之后。

  午间,是接风宴,虽然是家宴,但由于王府人口众多,一顿家宴也吃得十分热闹。

  朝阳郡主问了几句王梓光上学是不是习惯,王梓光都说好。朝阳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既然把人jiāo过来,就要放心,不能多干涉闻知院的授课。

  王梓光不舍得美女娘,有点疑惑美女娘眼眶怎么红红的,眼睛也有点肿,难道哭过了?谁欺负她了?可看美女娘并不想让他担心,王梓光又不好问,只一双黑葡萄眼睛滴溜溜盯着王府众人观察,想找出哪个胆儿肥敢气他娘亲。

  朝阳说:“你去和兄弟们一起吃吧。”

  王梓光勾着娘亲的袖子轻轻摇一摇,小心没把她的衣服弄皱,才笑一个说:“娘放心,我大了,会照顾自己。”然后放下心里疑虑,自觉去了沐若枆身边的空位置,免得叫美女娘伤心的时候还担心他。

  王府的吃食很精致,大家虽然坐在长型的饭桌前,围成一桌,却仍然是分餐。

  为照顾他的肠胃,他面前都是刻意做的软糯食物,还有一蛊太医院崔院使开方炖的yào膳汤,闻着就一股yào味。王梓光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下,面不改色,很爽快将那一蛊汤都喝完了。

  (ㄒoㄒ)不一气喝光,他美女娘就要一小勺一小勺喂哒。

  然后他以茶代酒,敬了各位舅舅舅妈一杯,结果得了一个大口袋的见面礼,简直是大丰收。当然,他的美女娘也用筐装了礼物,分给王府里她的侄子侄女们,人真多啊……哎呀,当年美女娘搜罗来的东西,如今都要被侄子侄女们弄回去了。

  十几个孩子啊,而自家,收礼的才一个。以后还有过年过节,过生日,成年礼结婚红包……

  哎呀,难怪一大群舅舅舅妈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吃过午饭,王梓光也没回去,在贤世子院里分享了沐若枆的半边床,险些没被他一条大肥腿给压死,眯了一个伴随着“被一堵倒下的墙压扁”这样噩梦的午觉,大概两点多,又要去上课。

  下午是琴棋、骑shè。

  分了小班和大班。

  10岁以上的表哥们都是大班,主要练功夫和骑shè。

  一般都是在晨练的校场内练习功夫和站桩shè箭,但有时候运气好,如果哪个大人有空,会带他们去西郊的跑马场,练习马上动态shè箭。

  其实……主要还是去玩的~( ̄▽ ̄)~。

  今天大班运气就好到了极点,碰到三舅沐希则要去御苑猎场打猎,沐若杉撒娇打滚抱大腿,得以跟随,走一个带一串……大班的人都跑猎场去了。

  让留下的小班羡慕不已。

  王梓光羡慕归羡慕,也知道他现在的小身板,根本不是去骑马,完全是给马骑。

  艺术课是分开上的小课,在闻知院的二楼有一大排厢房,相互独立,基本每个小孩都能分到一个独立的练习室,艺术练习不会互相打扰。

  琴艺,请了极有名的奚约教习。

  奚先生十分年轻,容貌普通,气质却十分飘逸出众,难怪说艺术最陶冶情cāo,这人虽然一张大众脸,可往人群里一站,一眼就能看出不同来,由内而外都散发出超然的气质啊。

  江湖人称“高岭之花”!

  奚约是大幸朝艺术世家之一奚家的嫡传子弟,据说奚家是俞伯的后裔。

  因奚约本身多才多艺,他也负责教绘画和棋艺。

  按常理,几岁的蒙童其实不用这么好的老师,可王爷认为,艺术关键不在于技艺,而在于内涵的蕴养,请最好的老师,是为了从小耳濡目染,获得这种滋养。王梓光觉得他外公简直能当教育家了,理念多先进啊。

  当然,请个好老师并不代表教出优秀的学生。因为——学生,也要分为受教和不受教的。

  棋艺课上。

  王梓光对黑白子无爱,但沐若枆十分喜欢,拉着王梓光下棋。一个臭棋篓子,拉一个连规则都不大懂的新手下棋,把时不时过来看看的奚先生气个好歹。

  “我先下!”沐若枆抢先。

  “好”

  “你让我一子,这一次你不下。”于是,沐若枆强迫王梓光弃子若干……

  王梓光:“……”

  “不行不行,我刚才手滑,放错了一个位置……”于是,沐若枆得以悔子若干……

  “……”

  “你把自己连死了,我吃!”沐若枆把王梓光的白子拿掉一片,顺手把一旁明明不能拿的白子也捡走了……

  奚先生吸气……呼气……把王梓光挤开,接手白子。去他个“观棋不语真君子”,这不能忍。

  沐若枆不敢耍赖,大概是十个落子后,输赢已定。

  奚先生说:“毛毛,你输了。”

  毛毛表哥:“……”

  奚先生指着几处黑子的位置,继续打击他:“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看似一大片黑,其实都是死棋。”

  王梓光:“……”老兄,你这么下棋法,都能自己把自己下死,臭棋篓子这种生物,到底是怎样奇葩的存在啊?

  ……

  就好比现代的孩子,正统的首选乐器是钢琴。

  艺术课,最正统乐器是学古琴。

  王梓光的美女娘真的啥都准备了,杨延年居然也带着古琴,还变戏法一样掏出洞箫,长笛,甚至一柄胡琴。

  王梓光:“……”我怎么没看见老兄你大包小包提来?这么多东西藏在机器猫口袋里吗?

  他还不知道,在闻知院的侧院,修了一排厢房,里面有个房间打了许多超级大的柜子,给学生放东西用。朝阳更牛x,她独占了一整个房间,专门给儿子放学习用具,很早就把要用的和或许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

  古琴有个单独的授课间,独占了闻知院顶楼的小半面积,也是奚先生私人的琴台。这琴台从四楼东面延伸出去,一眼能看尽王府超美的后花园,偶尔还能看到女眷们采花扑蝶的靓丽身影……

  这年头男女大防没那么bt,只要不是偷看人家老婆洗澡,一般远距离看看人家的女眷游游园,扑扑蝶,dàng个秋千啥的,是被允许的。

  女眷也喜欢被人看,毕竟美丽是用来欣赏的,不是用来埋没的。

  琴台挂着白色丝帐,轻风微微鼓动,丝帐在空中翻飞出优雅的弧度,一瞬间就提升出了文艺范。

  琴架是上等的紫檀木。

  “焚香净室坐定,心不外驰。”讲得是弹琴之前有很必要的仪式:焚香、净面、更衣。

  让人能够静下心来,弹奏古琴。

  精致古朴的青铜香炉里,已经点燃了上等檀香,香气厚重安宁。琴童端上一盘水,奚先生在水盆中洁面净手,擦干后整整衣服,在琴前跪坐,探出手指缓缓抚摸,挑拨琴弦,先行醒琴试音,调节音准。

  那架琴大概是古物,漆是旧的,有许多历史的沧桑印记。奚先生抚摸琴弦的样子,似对待最心爱的情人,专注又温柔缱绻。

  王梓光注意看了,奚先生绝没有分心瞧一眼花园里有没有美人。(小孩你到底在想啥?)

  学生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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