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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

  伤腿想要帮忙,南荣烈却未让她动。说什么要好生养着,小心腿上留疤。

  她听了自是高兴,眉眼间全是春风得意,只不过她扫向我的目光中却多了些芥蒂。

  人贵在有自知之名,既然不受欢迎,我当然不愿意留下来碍眼,拿了随身的包袱和手炉掀开门帘跳下马车。

  南荣烈在后面唤我穿上裘衣,我装作没听见向客栈走去。

  天气渐暗,客栈门口高挂的灯笼在风中晃来晃去,我觉得头有些发沉,身体也跟着凛冽的北风晃了晃,眼前一黑,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

  预期中会重重摔到地上,却不曾想倒进一个人的怀抱中。

  那一刹儿我心中有一丝欢喜,猜想是南荣烈担心我,跟着下了马车。

  可是下一瞬我便知道原来是空欢喜。

  及时扶住我的人不是南荣烈。

  “姑娘小心。”这声音虽低,却如力透纸背的笔力仓劲有力,突然让人心安。

  我眼皮发沉,头也晕得厉害,知扶我之人不是南荣烈,挣扎着要离开这人,他却未松手,固执的说道:“姑娘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你我有缘,在下教你破解之法。”

  哪来的江湖术士跑来骗钱?想当初本姑娘也曾带着燕飞缨装神弄鬼唬过甘忠的小妾,怎么说也是吃过这口饭的,今天竟然碰上同行了。

  我强忍着一波又一波袭上头的眩晕之感,猛然推开他,抬头想看清对方是何人。

  谁知脚下像踩了棉花,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一袭白色,旋风般席卷了我,不偏不倚跌进他的怀里。

  “姑娘你病了!”他的手放在我滚烫的额头上。

  原来是他。

  他乌黑长发垂在我脸侧,虽然只看到他半张脸,我却认出他就是刚才站在石桥上的那个人。

  此人轻功一定了得,竟然比马车先到。

  因着一面之缘,现在又的确化解了我跌倒的危险,心中的恼怒便去了一大半。

  “谢谢公子,还请放开我。”

  我声音沙哑,他却不以为意,不顾我的反抗打横把我抱在他怀里,柔声说道:“姑娘风寒入体,还是先进屋再说。”他不许我挣扎,抱着我大步向客栈走去。

  “不用,我自己能走。”

  “放手!你干什么?”

  身后响起南荣烈愤怒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强忍着四肢百骸传来的酸痛想要脱离这个男人的怀抱,却奈何身体无力,根本无法挣脱。

  男子转身,使我得已看到令自己冷静下来的一幕。

  冷风中,白蒹葭依偎在南荣烈的怀抱里,小鸟依人,楚楚可怜,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无辜又疑惑的看着我。

  “为什么要放下她?”男子不解地反问。

  南荣烈抱着白蒹葭,与抱我之人怒目而视。

  “冯昌文,你这是何意?”南荣烈叫出这个男人的名字质问他。

  原来他们竟是旧识。

  “嗯……?”冯昌文似乎有所顾忌,想了想接着说到,“阁下要我放下她又是何意?难不成让她自己走进去?”

  原来他是在避讳南荣烈的身份。称他阁下应该是友非敌,出于保护的目的。

  “你说呢?”南荣烈一脸黑气,yīn沉地让人看着就发怵。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像要吃了我。

  本来我还觉得不妥,可是看到他这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样子,我反而觉得此情此景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我狠狠地给他瞪了回去。

  冯昌文冷哼一声:“我说阁下还是处理好怀中之事,再来责问在下。这位姑娘受了风寒差点晕倒,难不成你是让我把她扔在地上不管?”

  南荣烈听到我生病了,着急地说道:“你没事吧?把人给我!”他上前几步跟冯昌文要人。

  冯昌文冷笑着反问他:“我把她给你,你怀里的姑娘怎么办?”

  第020章 她,你碰不得

  也许经冯昌文提醒,南荣烈终于想起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姑娘。他面色略有尴尬,颇不自在的向我这儿望了一望。

  我也颇不自在的回了他一记无奈的微笑。

  你瞧,这位冯兄说得一点都没错。你怀里抱着白姑娘,哪里还顾得上我的安危!

  不过,为防冲突,我抬眸客气地向冯昌文提出自己走进客栈的要求。

  冯昌文深邃的眼眸闪动着辨不出情绪的眸光,他知我为难,也不强求,牵起一抹笑意:“好,姑娘试试。”

  他放我下来,为防止我不争气的再倒下去,两只胳膊围成一圈,把我保护在里面。

  双脚沾到地面,我整个人就觉得轻飘飘的,唯一沉得发痛的便是这颗已经被毁容的项上人头。

  我咬了咬下唇,一手抱着暖炉,一手攥拳,努力不让自己步伐凌乱。

  可是,都怪我下午时太过任xìng,出了一身汗跑到车外吹冷风,寒气在体内游走,逼得我全身发烫,整个人几近虚脱。

  做为一名精通医术的大夫,深知这次是自作自受,难逃“病来如山倒”的魔咒。

  晃晃悠悠走了几步,手中暖炉掉在地上,身子终还是被冯昌文扶住。

  他瞪着南荣烈:“还要试试吗?”

  南荣烈也知我是真的病了,担忧心疼全都写在脸上。

  他几步上前,胳膊往前一送,把怀里的白蒹葭推到冯昌文跟前:“帮我抱着。”

  冯昌文扶着我后退一步,哂笑:“你在跟我开玩笑?”

  我觉得自己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再也受不了他们两个在这儿斗嘴,只想找个地方裹上被子躺着。

  “能不能别闹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发出声音,南荣烈腾出手要去扶我,在他怀里始终不发一言的白蒹葭突然叫出声来。

  南荣烈的松手让白蒹葭的伤腿碰到地面,她疼得表情有些扭曲,双手紧紧抓住南荣烈胸前的衣服。

  “好痛!”

  “爷怎么了?这不是‘文昌星君’?”

  四两办事麻利周全,正当我们四人站在客栈外尴尬对峙时,他的出现及时解了围。

  南荣烈把白蒹葭往四两那一推:“照顾好白姑娘!”

  说完,从冯昌文手中把我拉到他怀里不容我反抗的抱起来,示威的瞪了冯昌文一眼:“她,你不能碰!”

  冯昌文毫不客气的回他:“若是真的视如珍宝就要好好对待,省得将来后悔。”

  “还轮不到你cāo心!”南荣烈抱着昏昏yù睡的我走进了客栈。

  迷迷糊糊中,感觉躺在床上,有人靠近我。

  “大夫,您瞧瞧她的病情?”

  ……

  “薇儿,把yào喝了。”

  ……

  我时醒时睡,醒来时忽冷忽热,睡着了就感觉好像沉入了深深的海底,随着漩涡不停旋转。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我被强烈的口渴给折磨醒了。

  睁开眼睛,屋子里没有人。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细小的灰尘在光束中飞舞,让人恍惚。

  我强撑着坐起来,感觉身子比昨天轻快多了。看来小镇子里也有妙手神医,昨天病的那么重今天都能好些来。

  下了床,倒了杯茶壶里的温水,接连喝了两杯才觉得不渴了。

  四两推门进来,瞧见我站在窗边连忙说道:“姑娘怎么起来了,这才刚好一点。别再冻着了。”

  我瞧见他手里捧了一件崭新的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多看了两眼。四两帮我披上说道:“您原先那件脏了,爷让人又准备了一件新的。”

  南荣烈倒是有心了。

  我摸着斗篷,问道:“他人呢?”

  四两眨巴下眼睛说道:“爷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这么早就出去,不知是何事?难道是铜环的事?还是武林大会又有事发生?

  “那位白姑娘的伤势可好些了?”我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四两。

  他脸微红,掩饰不住的欢喜:“昨天请的郎中,不方便查看伤势,倒是给开了些yào,昨晚喝过yào睡到现在还没起呢。”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昨晚与南荣烈争执的冯昌文。

  “那个昨天客栈外的男子你叫他文昌星君?那他是不是擅长占卜?”

  四两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在我的追问下不得不回答问题。

  “这个小的不太清楚。不过以前他给爷出谋划策,爷十分赏识。今天他突然出现在这儿不知是为了何事?不过姑娘在爷面前还是少提起他,昨天那事爷很生气!”

  我哼了一声:“有南荣烈不生气的事吗?那个冯昌文对你们爷没有恶意,不然他当众就会揭穿他的太子身份。别让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谁是小人?谁是君子?”

  南荣烈的声音刚落,人就推门进到房间。

  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

  “你好些了吗?怎么不躺着,是不是四两没好好照顾你?”他关切的来摸我额头,狠狠瞪了四两一眼,四两冤枉的直摆手。

  我瞧了瞧他脚上的泥土,心中不禁疑惑,躲开他的手说道:“我好多了,四两一直守在这儿。你这是去哪了?”

  “去给你买早饭啊!快看,都是你爱吃的。”

  他打开纸包,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豆沙包和水煎包。

  昨夜直接空着肚子睡的,现在闻到食物的香气真的有些饿了。

  正要拿起来吃,他却在我手背上轻拍一下:“去洗漱干净了再吃!”

  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用店小二送来的热水简单梳洗后和南荣烈慢慢享用早餐。

  四两被南荣烈支走,估计去照顾白蒹葭了。

  “她怎么样了?”我问。

  “哪个她?”他装糊涂。

  “还有几个她?”我瞪他。

  南荣烈咧嘴露出白齿:“不知。”

  “不知有几个?”我声音变大。

  南荣烈抓住我的手:“嘘,小声点。我是说不知她怎么样了!”

  我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他的手仍然包着厚厚的yào布。昨晚不是有郎中来过,他竟然没有换yào?

  “不舍得拆下去是吗?”我揶揄道。

  他晃了一下神儿才明白我是指他的手,噗嗤笑出声来:“薇儿,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难得见你这般模样。你可知以前,天天是我泡在醋坛子里,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他隔着面纱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没躲开,索xìng抓住他的手腕强辩道:“我可没有吃醋!你想得美!”

  “哦!”他神情变得落寞,接着说道,“我以为你是在乎我呢!”

  我当然在乎他。

  以前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自从谷底遇到他,我便再也没想过要和他分开。

  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只好用行动来表达:“来,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白姑娘弹琵琶手指灵活,当大夫的水平却不敢恭维。”

  “不是她包的,是我自己包的。”南荣烈委屈地看着我。

  我的心念微动,正要问他为何自己包扎,突然耳边响起清越美妙的琵琶声。

  我疑惑地看了南荣烈一眼,又想起四两的话,恍然明白一件事。

  “你半夜回去为她取琵琶了?”

  第021章 却道故人心易变

  琵琶声声声入耳,眼前人事事伤心。

  南荣烈反握住我原本要为他重新包扎的手,闪烁其词。

  如果说他先前救人是出于善良,因为慈悲,那他半夜不休息跑去悦来客栈为白蒹葭取琵琶,恐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是我多心也罢,是我无理取闹也罢,此时此刻我只想抽回我的手,安静地一个人待着。

  南荣烈在我的逐客令下,再三耍赖,我仍是硬起心肠打开房门,送客。

  “你要相信我!”他手扶门框,委屈地看着我。

  南荣烈身后,冯昌文正巧路过,他双手抱胸,倚在墙上看热闹。

  我对南荣烈莞尔一笑:“我当然相信你。一直相信。不过我累了,想休息。不知这位大爷能否成全小女子的夙愿?”

  南荣烈扶着门框的手指指节泛白,目光一瞬不瞬死盯着我,半晌没有应我。

  好吧,既然你不走,我走。

  “别跟来!”

  我披好斗篷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他抄过我的胳膊:“去哪?你身子还没好?”

  “你走我就回去休息,你不走,我当然去找个地方歇着。”

  南荣烈终是屈服,他放弃了与我的僵持,把我推进屋,自己关上门离开。

  外面走廊里传来他与冯昌文的对话。

  “很好看是吗?”

  “没有打斗场面,欠缺刺激xìng!”

  听到冯昌文的回答,我差点笑出声来。

  他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南荣烈等了一会儿又道:“冯兄此次前来是围观还是参与?”

  冯昌文笑了笑:“不知您希望在下是袖手旁观呢还是助人为乐?”

  我的头又痛了起来,没有心思听他们打机锋,走到桌子旁瞧见刚才热气腾腾的包子转眼就凉了。

  人心呢?人心的温度可否持久?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站在镜子前摘下面纱,入目的是一张布满疤痕、相貌丑陋的脸。

  耳畔想起南荣烈的誓言:“我不在乎你的容颜,只要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初始,我真的相信他是不在乎的。

  可是。有白蒹葭在,他的眼中还会有我吗?

  我摸着凸起的疤痕,不明白是谁那么恨我,要用刀在我脸上划这么多下。

  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这些疤应该可以用yào去掉。

  虽然与人相关的记忆消失,可是医学方面的知识却全都记得。

  蚩神的《本草经》中有过类似的记载,不过有几种草yào比较罕见,尤其是yào引……

  琵琶声戛然而止,门外的谈话声也消失了。

  我决定试一试。

  我从随身的包裹里翻出些碎银子,戴上面纱和兜帽,悄悄地溜出了客栈。

  头还痛着,却比不上心里的痛。

  出来走一走,看着镇子上行色匆匆的过客,心情渐渐好起来。

  镇子上大,只有一家yào铺,我走进去,柜台后站着的伙计正在分yào,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姑娘是拿yào还是看病?”

  我摘下兜帽环视了一圈yào铺的情形,问道:“店里有夏枯草吗?”

  店伙计放下手中活计,奇怪地上下打量着我,刚要说话,店后面内堂有个声音说道:“姑娘哪里受伤了?”

  我听言便知问话者是个懂医之人。

  直言道:“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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