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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负义,趁火打劫的。”暗风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挥,“那要看你有无这个本事,留下我兄弟二人了。”

  “趁火打劫?”老者好似听闻天大的笑话,仰天一阵大笑,笑罢,面朝正南,脸色悲壮莫名,“公子爷,您在天上瞧见了吗?是水珠,是水珠啊!上天庇佑,上天庇佑啊。”

  暗风咬牙:“真是遇到了疯子。”

  我自始至终不曾言语,只作旁观状。

  “疯子!?”老者猝然回头,瞪向我与暗风的目光,是几yù将我与暗风吞噬的恶狠,“是,你弟兄二人既是落入我青猿寨,便是入了疯人地,是早十五年前便是被仇恨给逼疯的疯人。”

  “说,此颗水珠,你们从何而来?”随着他的话音,那包围了我与暗风的圈又朝内缩了两大步。

  我将手中折扇摇开,终于开口:“老先生这问题问得在下真是颇多纳闷。这水珠,自打在下记事起,便是在在下身上了。从何而来?应该是从在下父母那儿而来吧。只是,很可惜,在下父母早已入土多年,无法将此颗水珠之来龙去脉细细说于老先生听。”

  “自你记事起,便是在你身上?”老者终于将目光专心投递到我身上来。

  我点头,不好意思的笑道:“说起来也真是丢人,在下记事分外的晚,十岁起才开始记事。”

  “十岁!?”老者重复了一声,问我,“你今年多大年纪?”

  暗风冷笑:“你这老儿当真是好生胡搅蛮缠,你管你青猿寨吃喝拉撒,难不成还要来管我兄弟二人的生辰八字?”

  老者不以为惧,森然一笑:“你说对了,你这兄弟的生辰八字,小老儿我,确实是非常的感兴趣。”

  我不以为然道:“在下今年二十有四,不知老先生满意否?”随即,我伸手扯开暗风护着我的手臂,随意的朝前走了两步,暗风大惊,伸手就要护住我,我笑了笑,避开暗风的手臂,看着那围着我与暗风的一群人随着我朝前走一步,他们就朝后退一步,我对老者道,“老先生若是对在下弟兄二人感兴趣,大可邀请在下兄弟二人去寨中做客数日,推心置腹一般,何须弄得这般的刀兵相见,伤了和气的。”说罢,又侧头望着暗风,道,“大哥,咱们弟兄二人一不偷二不抢,自认为人良善,问心无愧。既然如此,更是要留下来,好问个清楚,兴许,这里头有什么误会呢。”我伸手,压下暗风手中的利剑,又将水珠收回,放在我手心,瞬然,那原只是在暗风手心发散灿白光亮的珠子,潋滟出七色光晕,水珠亦是通体晶莹透彻,水珠中央缓缓升腾起小指大的血珠。

  暗风被眼前所见惊住了,而那些原是包围我与暗风的人,亦是惊住了。在所有人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时,我迎上老者忽喜忽忧的精锐目光,笑意璀璨。

  老者忽然高声道:“五门同开,迎客。”说着。朝我作揖,“少侠,请!”

  我也不推辞,顺手拉了身形僵硬的暗风,笑嘻嘻的随着老者入内,那少年一直跟在我身侧,不时的抬头看看我,我便朝少年一笑,问:“你姐姐是凤儿,那你,是不是叫做龙儿?”

  少年点头,旋即,摇头:“这都是小名。我的名字是......”

  “龙儿。”前头走着的老者忽然冷声唤了一声少年。

  少年闻言,便是乖乖的闭了嘴,见我暗暗朝他做了个鬼脸,想笑,又不敢笑,便赶紧的低垂了头。

  待得穿过五道石门,我趁着老者侧头吩咐人去为我和暗风布置房间的机会,对少年道:“我是莫宁。”又指了指身侧的暗风,“这是我大哥,莫风。你的大名呢?”

  “不负,沈不负。刚才那个是我二姐,沈不忘。我大姐的名字是沈忆恩。我还有大哥,是沈铭仇。只是,大哥大姐都死了,只剩下我和二姐。”少年说到最后,唯有伤感。

  而我,亦是如斯伤感。

  忆恩。铭仇。不忘。不负。

  坚定亦决绝的名字,凝聚的,是那纵然历经了几代人亦是不肯忘却的往事,寓示的,是那注定的命运。

  第二卷:江南局外局 第一章:别有洞天

  老者这边刚刚吩咐了人去准备厢房,迎面儿便是匆匆跑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绿衣小丫头,面色急白,嗓音哽咽:“寨主,寨主,小姐快......快不行了......”

  老者闻言,长袖一挥,淡声叱道:“慌什么慌?知道了,下去吧。”

  倒是龙儿,急得不行,双膝一弯,便是跪在老者身边,扯着老者的袖袍,急声道:“爷爷,爷爷,您快想办法救救二姐吧,龙儿求您了,大姐走了,大哥也走了,龙儿不能再没了二姐......爷爷,龙儿求您了......”

  老者不为所动,半晌,抬脚,踢开少年,甚是淡漠无情的道:“懦弱没用的东西。”说罢,瞧也不瞧一眼,袖子一甩,大步朝对面廊檐深处走去,他身后一群人,亦是紧步跟上。

  我摇了摇头,走过去,扶起被自己爷爷给踢得在地上滚了好几滚的少年,低声问:“龙儿,还好么?”

  老者走了几步,停下来,侧头,眼神在我身上停留半晌,道:“二位少侠请先且歇息。”说罢,吩咐道,“龙儿,伺候好二位少侠。”

  待得一群人跟着老者离开,空旷的庭院里,只剩得我与暗风还有少年。

  少年眼眶有点红,却是强紫镇定的扯出一抹笑,道:“莫家两位兄长,请随龙儿这边走。”

  我注意到少年垂于身体两侧的双拳,有殷红血液从少年指缝隙处渗出:“龙儿,你的手心——”定是方才老者抬脚踢少年时,少年手心撑地,咯在碎石上伤着了。

  少年瞧也不瞧手心的伤,唇角处挤出一道笑来:“一点小伤,习惯了。”

  少年说着,便是在前头引路,我站在原地,看着少年挺直却略显单薄的背影,眼神有些恍惚,只觉得少年的背影慢慢的与我那皇帝侄儿的身影相重叠。

  少年见我没跟上,便是又折回来,抬眼看了看天,又垂眸看了看地,半晌,道:“在青猿寨,所有的人,在爷爷眼里,都只是杀手。爷爷亦是将我们姐妹弟兄四人,当杀手来教养。杀手天生是为使命而活。”

  少年对上我的眸子,唇角再扯出一道笑痕来:“以后,我也会如哥哥姐姐们一样。哥哥姐姐的今天,便是我的明天。”

  我勉力维持镇定,问:“那,你们的父母呢?”

  少年淡淡的道:“死了。早十年前便是死了。那时我还小,没印象。我们兄弟姐妹四人中,唯一有印象的是大哥大姐,只是,大哥大姐也相继于五六年前死了,尸骨难寻。”少年说到这里,眸中竟然奇异的闪过向往与欣羡的光芒。

  暗自深吸一口气,我问少年:“那你......恨你的爷爷,或者是,怨恨你的出生吗?”

  少年嘴唇一抿,神色淡然:“没什么好怨恨的。这是命,注定的,逃不得。”

  我仰头看天,不知何时,月光消退去最后一抹月华,天边微露鱼肚白,我眯了眯眼,旋即洒脱一笑,对少年道:“是啊,都是命,注定的。”

  一场大火,注定了我的命运,也注定了小十叔的命运,亦是注定了这江南山水深处,太多隐秘之人的命运。都是不该有所怨尤的,因为这是命,是注定的。

  “只是,我舍不得二姐就这么......”少年说到自己的二姐,眼眶又是红了红。

  我看着面前清秀的少年,这一刻,我心头莫名的,便是觉得有些愧对我那皇帝侄儿。于是,伸手,拍了拍少年的手背,轻笑着安慰少年:“放心,你二姐会好起来的。”

  “当真?”少年反手抓住我的手,濡湿的血液沾了我一手,有些温柔,有些粘腻,而少年看着我的眸光,却是恍如大旱逢甘霖。

  我只得对少年道:“我弟兄二人恰巧随身携带了不少疗伤补血的yào丸,你将这些暂且拿去给你爷爷,看看是否用得上。”我说着,摊开掌心,示意暗风拿出那些宫中所备名贵御yào来,暗风恍若未见,眼睛直挺挺瞧着前方。

  我朝少年笑了笑,道:“我这大哥人是很好,就是生xìng吝啬是只进不出的铁公鸡。”说着,径自探手入暗风袖袋,暗风意yù挣扎,被我一个眼神一凝,便是作罢,轻叹一声,道:“我来取便是。”

  于是,取出袖袋内一堆瓶瓶罐罐来,全是递给少年。

  少年自是万分感激,赶紧的将我与暗风引至卧室,这原是套间,里面一间,外面一间,少年问我,可是满意?若有不满之处,尽管提。

  我笑着点头,自是万分满意。我自然知晓少年恨不得赶紧的去看看他二姐,所以便对少年说:“龙儿,你赶紧的去将这些yào拿给你爷爷看,兴许你二姐真是用得着。我们这里你就不必张罗了。”

  少年闻言,朝我深深一揖,便是嗖的窜出了门去,倏忽不见了身影。

  我朝守在门边的暗风招手:“大哥,时辰不在了,早些个安歇吧。”

  暗风紧绷着身子,不声也不响,尽是杵在那边做门神。

  我知暗风心中憋着气,又不敢与我发作,只得自己在那生闷气,便是走过去,陪笑道:“好啦,好啦,今儿个我有错,我认错,好不好?”

  我站在那暗风身边:“这样吧,罚我陪着你,一起做门神好了。”

  暗风再怎么生闷气,自然是不敢让我在这风露中立中宵的,只得再叹口气,道:“您还是回内室歇息吧,若是累坏了身子,我......”噎了噎,忧虑的道,“我只是怕......”

  我打断暗风的话,认真的道:“暗风,本宫比起任何人来,都要顾惜自己的这条命。本宫不是没轻重之人。何况,这青猿寨,对你我,当真是无所敌意。”

  暗风急促开口:“可是,您没必要入寨的。”

  我走到桌边,坐下来,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您......”暗风怔了怔,旋即,了然,“您是要那......册子?”

  我点头:“势在必得。”

  暗风便是不再言语。

  我沉默半晌,叹道:“也不知圣上与莫寻,现今怎样了。”在深宫那么多年,心心念念的是要远离深宫下江南,只是,当真远离了深宫,身在这江南之地,却倒是,心心念念的,无不牵挂着深宫中的人与事。所以说,当习惯成瘾,当真可怕又无力。

  暗风道:“圣上还好,只是,莫大哥自始至终是被蒙在鼓里,是最难为莫大哥了。”

  我道:“所以,你我虽是身在江南,也定要全力以赴,助圣上一臂之力,如此,才好早日回京,免去莫寻担忧。”

  暗风面色肃然:“是,卑职定当全力以赴,听随公主调遣。”

  隔日,梳洗罢,从内室出来,暗风递给我几分飞鸽传来的情报。

  我不曾去接那情报,只在桌边坐下,道:“说来听听。”

  暗风会意,掌心暗蓄内力,情报瞬间化为齑粉。

  暗风回禀德也很简单,先说京中之事:“帝姑于上官府无辜遭人劫持,下落不明,生死难猜,帝雷霆大怒,责御前带刀侍卫长协同大理寺卿彻查到底,纵然挖地三尺,亦是要寻出帝姑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大理寺按律行事,重兵监守上官府,上官府之人,一律不得外出,轮流传唤。丞相夫人因是现场唯一证人,亦被留于上官府中。帝姑念丞相新婚,yù另择重臣赶赴江南查办江南知府一案。然则,慕容相婉拒帝之美意,按时启程赴江南,临行前,只对其夫人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上官老将军经此事,病情突重,更因慕容相此言,气急吐血。”

  暗风又告诉我道,因着慕容相是单身一骑赶赴江南,脚程甚快,算着时辰,估摸不到晌午,便是抵达江南。

  我点了点头,只听暗风再说下去,自从我失踪后,当日,莫寻回宫复命,跪拜金銮殿,在满朝大臣面前,直言帝姑遭人劫持一事,定是上官府所为。后来,便是不见了踪迹。

  我叹口气,只怕是,莫寻的这个反应,也是我皇帝侄儿想要的效果吧。我有预感,在我还未回京之前,莫寻会寻了来。

  至于漠北,无军情异动,许是匈野族与云楼鬼兵对新上任的边城守将沈老将军多由忌惮,不敢贸然行事。

  倒是燕山以南的凤铖国,竟是趁着南疆总兵新旧换任之机,频频骚扰我朝边界子民,皆被新人总兵原御前带刀侍卫明鸾给大了回去,却也是造成南疆边界住民人心惶惶。

  我沉思,漠北无事,向来安分好多年的凤铖国偏在这时闹事儿,在南疆边界制造小摩擦,边疆住民人心惶惶,这当真是不甚好的征兆。我对暗风道:“吩咐下去,南疆之事,密切留意。”

  “另外,江南这边,也要多留心眼,若有凤铖国人出没,立刻来报。”

  我担心的是,若是江南知府与凤铖国勾结,而我皇帝侄儿偏生在这时铁了心要严办上官一族,那上官老将军若果真是一咬牙,反了天,与凤铖国里应外合,想想上官老将军苦心经营几代人,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到时,只怕天下大乱,乾昭朝根基不保。

  很多的事,未必会发生,但是,我不能不预先朝最坏处去想,然后,再去想着防患最坏情况发生的办法。凡事,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暗风一一记下,我正要问,那凤儿姑娘伤势怎样了。便听暗风低声道:“有人来了。”

  果真,不久,门外传来少年的声音:“两位莫家兄长,可是起身了。”

  暗风去开门,少年走进来,神色友好亦愉悦,想来,那凤儿姑娘的命是保住了。

  少年道:“两位莫家兄长,爷爷让我来请你们去正厅用早餐。”少年笑了笑,又道,“还得感谢二位兄长赐yào,韩先生说,那些yào都是万金难求的珍贵之yào,对保住二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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